东梅问雪第一部-第8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迅速涌起的情潮让西门吹雪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掺杂了几分讶异的暗色。仅仅是相拥着亲吻而已,自己竟便如此轻易地,情动起来……
身下是男人修长挺拔的躯体,只是覆在上面与之轻缓地唇舌相缠,脑海中就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一夜曾经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无法言说的极乐体会……
……激烈,迫切,炽热,仿佛连灵魂都要燃烧殆尽的,血肉相融的缠绵……
眸底渐渐浮现出氤暗气息,一向冷冽无波的眼神,此刻却已好似渊洋,一点一滴地深沉起来……
然而手指刚刚下意识地探上男人腰间的系带,想要扯开那白色的长绦,却不知为何在下一刻,忽然停住。
……沉重艰难的粗喘,低哑痛楚的闷哼,还有事后白色衾褥上那刺目的,大片血迹……
原本热情的唇舌忽变得凝滞下来。叶孤城略略有些疑惑,既而想到对方或许是因为昨日助他行功损耗巨大,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而有些疲累的缘故,于是便最后在那薄唇上吻了一吻,就欲结束眼下的亲昵。
双唇离分。西门吹雪深深看了下方的男子一眼,然后自榻上坐起,伸手挑开银质的挂钩,将锦帐放下。
叶孤城看着他解衣上榻,身体面向床内侧卧而眠,心道对方大概确是有些劳顿,于是就起身去窗边收拾了残棋,又看看时辰尚且不算晚,便披了外衣,去书房处理昨日剩下的几叠文书。
直至月挂中天,城中事物都已翻阅批览完毕,叶孤城方推开眼前一堆文书,从椅上起了身。
雪还在下,夹杂着一丝凉风,吹开了他披散的长发,将已经变成鹅毛大小的雪花轻轻覆在男人的衣间,亦有一部分消融在露于外面的脸庞和颈上。
推开门,骤暖的热度和房外的寒凉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孤城进了屋,脱去外衣,方欲走近榻前上床休息,却忽想起西门吹雪正睡在里面,自己刚从外头回来,周身不免冰寒,于是就暂时并不去睡,只站在墙角燃着木炭的铜鼎旁烤了一阵火,待身上渐渐有了温度,这才走至床边除去罩衫,然后揭开了帐幔。
锦被掀起了一角,随即有一个熟悉的身躯亦侧身躺了进来。西门吹雪并没有睡着,墨色的眼微微启开,感觉到那人呼吸间的吐息拂在了自己的发上,就仿佛带起了一丝暖意的错觉……
察觉到男人还未入眠,于是叶孤城从身后将右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一面道:“怎地还不睡。”
手掌微冷的温度透过两层衣物直传达到身体表面,西门吹雪的呼吸似乎微微停了一瞬,并不说话,既而慢慢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握住男子搭在他肩上的手掌,自己却并不动,只略微将那只手扯近一些,薄唇便印在了稍冷的掌心之中。
或许是刚进屋不很久的缘故,即使已烤了一阵的火,也仅仅是衣衫暖热下来,肌肤仍还是以往偏低的温度。西门吹雪缓缓在那带着剑茧的掌心上若有还无地亲吻着,借以平息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蛰伏在体内,到眼下也仍未完全褪去的热涌。
叶孤城见他这般,便略眯了眼,伸出另一只手去,食指轻拂,拨开他颈间漆黑的墨发,道:“在想;何事。”
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就吹在了西门吹雪的耳畔和颈上。眉心几不可觉地动了动,西门吹雪似是静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
也许是帐中的光线沉晦了些,面前这人的面容就比往常有些须的不同。斜长的眉微微扬舒着,笔直的鼻梁,傲岸中略带硬镌意味的下颌,明利而澄冽的眼。麴黑的眉目,麴黑的头发,五官没有平时一贯的清寒气息,而是散发着一种温润舒和的光彩……西门吹雪的眼神慢慢似潭渊一般深不可测,但只要想起那于他而言是极至的满足,于对方而言却是无尽煎熬的一夜,意欲伸出去拥抱的手,就被理智重新压了下去。
在认识叶孤城之前,西门吹雪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体贴别人的人,可眼下只要记起那让他歉疚和懊恼的夜晚,他就再不肯伸出手去……
他决不愿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受到伤害,更不允许这伤害是因自己而起。
因此西门吹雪只是将面容埋进男子方才被雪洇湿的发间,深吸一口气,让带着一丝雪花寒香的淡淡气息,在鼻翼间缓缓散开。
虽然本能地觉得对方今晚有些异样,但既然西门吹雪自己没有说,叶孤城也就不问,将手臂放回被内,然后随意揽在男子劲韧的腰间,就欲与他一同入眠。
然而右手方一搭在对方的腰部,就敏锐地感觉到薄薄的衣料下那虽然轻微,却仍然能够发现紧绷起来的肌理。于是叶孤城睁开刚刚合上的眼,眉尾稍稍扬起一丝弧度,就有了些询问的意味。
但仅仅只是下一刻,男人埋在自己发间,与绷紧的身体同时微重了一瞬的呼吸,就让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稍探过头,在男人的耳际印下一吻,对方几不可察地一颤让叶孤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深褐的眼沉了沉,似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伸出了手,去解身旁这人的衣带。
西门吹雪双目睁开,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男子忽然的举动让他怔忪了一瞬,但已被解开的中衣衣襟仿佛又让他想到了什么,寒潭般的眼眸就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既而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要?”
对方虽有片刻迟滞和僵硬,但明显没有任何拒绝味道的语气让叶孤城知道男人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于是似乎无声地笑了一下,又觉得有些温暖,便道:“不……这话,应是我来问你。”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缓缓道:“不必。这样,就很好。”
叶孤城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凝视着对方:“西门,你知道,我并不介意。”
西门吹雪闭一闭眼,然后睁开,伸手去抚叶孤城的眉心,指上有薄薄的茧,于是摩挲过温凉的肌肤,就带起一丝微微的痒。
“我,介意。”漆黑的剑眉略簇,想起那时帐中浓浓的血腥气味,西门吹雪的眉尖不禁又皱起几分:“我不想,再伤到你。”
琥珀色的眼定定看向男子。叶孤城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不知为何,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只觉得在此时帐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中,有如初春第一缕风催开了积冰的海面,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
侧卧的身体被轻缓地推过去,平躺在褥间,中衣被完全解开,然后是里面的亵衣。西门吹雪有些意外,但当看到已经置身在上方的男人眼中与平时不一样的情绪时,便又沉静下来,由得对方将自身的衣物全数脱去,同时尽量开始将身体放松下来……
略夹杂着丝缕凉意的唇覆上来,缓缓吻在颈间。西门吹雪手上挟起男人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一面隔着衣料,一寸一寸抚摩着那结实笔直的脊背。
眼底流动着不明意味的深沉色泽,叶孤城眯起了狭长的眸,低首沿着男子的颈项轻轻吮吻,然后又侧头将唇移向对方的耳际,含住耳垂细细吮吸,不时以齿轻咬。
紧贴的身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下方那人身上传来的倏然一颤,以及抵在自己下腹上明显更加灼热起来的欲望,叶孤城松开含住男人耳际的口,微微垂目,似是在踌躇着什么,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身下西门吹雪微叠的剑眉和紧抿的薄唇时,重新俯下了身。
……'我,介意。'
……'我不想,再伤到你。'
既然他能够因此而忍耐,那么他,当然也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情……
濡湿的吻自胸膛一直延伸至腰腹。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体内情动的火焰早已燃涌,叫嚣着催促他去拥抱身上的男人,但西门吹雪却仍是静默地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等待对方替他抒解的动作以及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一切。
……这决不是折辱,亦不是羞耻……
然而记忆中那带着丝微冷的手并没有覆上去的迹象,男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在他的腰腹间亲吮,直到西门吹雪的喉间开始闷出沉重的喘息,吻噬的动作才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已经温热起来的唇便朝着对方的下腹印了上去……
墨色的眼骤然睁开,西门吹雪一向如同冰结湖面一样毫无情绪的眸底,在一瞬间,现出了不可置信的泽芒……
室中突然好象完全安静下来,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窗外隐隐掠过的风声,都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腰身本能地一颤,西门吹雪在最初瞬间的震惊过后,就要抬身去制止对方此刻的举动。
但就在此时,就在西门吹雪还未及起身的这一瞬,一只手便好似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准确地握住了他身侧的右掌。
叶孤城并未抬头,只是握着对方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
没有言语,也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西门吹雪忽然就这么从那紧握的手指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并非折辱,亦无关尊严,只是一个男子甘愿为心系之人所做的,希望对方能够因此而得到欢愉的意愿……
墨色的眼眸,终于缓缓合上。
西门吹雪只觉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已经静止,寂谧得好似世间只剩下了两个人。剑掣流光,云横海纵,步生莲动,孕砂成珠,像是于酒香迷离的渊海中沉荡载浮,又仿若开始慢慢湮没进花海如绽的林洋间,在巫山云雨的峰峦深处,清泉流竹,崖石印松,炽热得明明像一把火,却又浑似是凇海雾涯中最寒冽的冰雪,光和热,暗与冷,就这么将人缠绕,裹挟,既狠狠放肆地煎熬折磨到极限,又轻缓温柔地爱抚取悦至颠峰……
之前从不曾有过的经历让叶孤城的动作一开始不免带有一丝明显的滞涩,到得后来,则是深深的不适。呼吸因为这种举动而变得有些艰困,喉间一次次阻梗的窒压,亦让男人斜掠着的眉微微叠蹙起来。然而叶孤城只是半合着眼,尽量用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方法,去试探着,动作着,直到身下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相握的手掌扣得越来越用力,肌肉亦且扯出绷紧的线条……
原本睡在床脚香炉旁的白貂倏地抬起头,直到帐内骤然响起的低哑闷哼逐渐静寂下去,才又重新躺回身子,蜷在炉边继续酣睡……
叶孤城终于抬起身,峻峄的眉峰微微凝起,忍住即将出口的剧咳,深深喘一口气,以便尽快去平缓长时间阻塞不畅的呼吸……
身体忽然被抱住,男人自榻间坐起,强健的手臂将他用力环紧,叶孤城刚一抬眼,就有削薄的唇靠了过来。
想起方才的举动,和唇边尚且残留着的男性麝香气息,叶孤城微抿了嘴唇,略略侧首,避开对方意欲亲吻的动作:“西门,现在不……”
然而他的话已不能再出口,薄唇坚定而毫无迟疑地印上,西门吹雪泌出细汗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用力含住那抿起的唇,深深地厮磨吮吻着……
此生愿得一心人,纵使白头不离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开始西门想抱叶大;后来以为叶大想抱他;于是躺着等被抱;结果叶大给西门用嘴那个啥。。。。。。。。。。我好不纯洁。。。泪奔。。。。。。
一百五十六。 魇梦
又过了四日,海上风浪渐平,于是叶孤城吩咐重新备好船只,送西门吹雪离岛。
“一路顺风。”没有过多的言语,漫天飞雪中,叶孤城撑着伞,目送西门吹雪登船出海。
男人一动不动,负手立于甲板之上,挟裹着雪片的寒风卷过,白衣倏扬,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