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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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头昏!”她没有理会而楼上那些食客的目光在婉茹和乞儿的中间坐了下来:“吃饭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中午过后她便感觉自己不对劲尤其是现在脑中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恐怕你是着凉了!待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冷幕白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连着赶三天路吃住都在车上这一顿算是大家重逢后第一次聚在一起用餐!来一点?”他记得方拓好酒!
“谢谢!”方拓接过酒杯却突然惊叫的将酒杯甩在地上。原来那杯里的酒竟然变成了浓绸的血液而且在不断往外冒着已经流到自己的手上那腥味冲击着她的鼻子止不住的恶心。
“你怎么了?”余文杰快步来到她的身边。
“怎么冒血?”方拓后退了一步身体却抖了起来。
“什么冒血?”余文杰走过去那起拿破碎的放在方拓眼前笑道:“你看这不是酒吗?”
“酒?”方拓定睛看去哪有什么血?杯子中只有透明的酒液!难道是幻觉?她转头看看四周众人都用那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我看姑娘是睡糊涂了!”婉茹笑着扶她坐下来又取了一个杯子给她倒满酒。
这一次方拓是死活不肯用手碰了:“我不喝了!你们喝吧!”她拍拍自己的头太不正常了!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看什么看?”余文杰瞪大眼睛冲四周那些食客吼道接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越来越会欺负人了!”冷幕白看那些人慌张的转过头明显时被余文杰的气势镇住了不由笑道。
余文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一阵却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方拓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没有拿筷子更没有看众人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姑娘!吃菜啊!”婉茹给她的碗里添了不少的东西。同时拉了她的袖子一下。
“啊!”方拓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馒头掉到地上她叹口气弯起身子伸手去捡可是明明馒头就在眼前她的手也伸得很长很用力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只能使劲地压低身体希望这样能够到。
“姑娘!掉了就不要了!”婉茹伏身对方拓轻声说道见她那个样子不由抬高了音量惊慌道:“姑娘!你怎么了?”
乞儿也看到了方拓的怪样子焦急地问道:“疯子姐姐你怎么了?你的馒头就在你手旁边啊!”在她印象里疯子姐姐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所以她非常害怕。
“怎么了?”余文杰和冷幕白绕到这里却看见方拓身子靠在膝盖上手指摸着地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方拓那怪异的动作又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到对方脸上最后不约而同地叹口气。他们知道方拓又犯病了!
婉茹扶起她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手。
“我!我捡不起来!”方拓还是低着头将双手伸到眼前空中喃喃念叨:“为什么会这样?”目光中没有焦距。
“姑娘!掉了就不要了!下次不能这样做了!听话!”婉茹哄着她又递过一个馒头。
“姑娘?谁是姑娘?”方拓猛的抬头放大了些瞳孔茫然地望着众人:“你们说谁是姑娘?”
“疯子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乞儿被她那神情吓住了竟然哭了出来。
“阿拓!不要胡闹了!”余文杰和冷幕白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摇晃着:“你怎么了?”
“姐姐?”方拓没有理会他们捂住了脑袋她的眼前浮现出许多的画面。一个少年对她笑着说:“你不是想去参禅吗?兴许另一个世界比山里还要清静!”
她拍着一个中年大叔的肩膀:“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一块墓碑立在眼前她哭了很伤心……
火光冲天的晚上;她笑着手中利刃斩断别人的脖颈……
“阿拓!”冷幕白蹲在方拓的面前扳过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拓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很甜的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但她的眼中却满是灰蒙蒙的雾气。
“你”冷幕白咽口口水方拓的表情太奇怪了他的心在那笑声中不由跌到了谷底。
“我告诉你!”方拓挣脱了她身上的手臂站起身跳着后退两步接着两手伸展开来:“我是男人!”
“真的!”她绕着呆在那里的众人走了一圈最后来到桌子旁边一个脚放到椅子上:“我真的是男人!”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桌子拍得山响:“挺好笑吧?”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阿拓!”余文杰大喝一声上前要点她的穴道却被她闪了过去。
“想捉我?没门!”方拓摸了一下鼻子那嘴角笑意迷人目光却诡秘令人困惑。接着又一个闪身来到其他食客面前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领:“我是男人!”说完放下又去揪另一个弄得整个二楼乱作一团。
“我是男人!”她来到一个光头大汉面前这一回她的手放在人家的手臂上:“我真的是男人!”
“呵呵!娘西皮!你这个小娘们想当男人想疯了!下辈子吧!”那光头大汉不买帐轻蔑的啐了一口但接下来他可笑不出来了只听咔嚓一声自己的手臂被人扭段了。
“阿拓!放手!”冷幕白和余文杰看她伤了人不由更加焦急双双向她攻来但是方拓的轻功可是比他们都要高轻易地躲了开去。抬头看看屋顶脚下用力冲天而起双手震碎了上面的瓦片哈哈一笑跳了上去。
外面明月已经被厚厚的浮云遮住了静悄悄冷风瑟瑟万籁俱寂。银白色的世界里微光画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那里张牙舞爪来回舞动着。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声音远远的飘荡开去满是绝望!
方拓仰着头对着天叫喊对着地叫喊也对着万物生灵叫喊将那压抑许久的情感宣泄了出去!直到累了倦了她喘着粗气身体一抖一抖的突然瞟向旁边余文杰和冷幕白两人那紧锁的眉头她突然哈哈大笑着席地坐了下去双手紧紧抱着蜷起的腿:“我真的是男人!”说完埋住头放声痛哭起来。风更大了!就在那小小的楼顶竟然形成两个世界!而方拓那呜咽声是何等无奈何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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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她拉住身旁婉茹的手:“婉茹姐姐!你说疯子姐姐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刚刚那情景好吓人啊!疯子姐姐从来没这样过”
“不会的!”婉茹排着她的背连声安慰道:“我想姑娘只是睡糊涂而已会清醒过了的!”
余文杰抱着手臂向在那里来回踱步的冷幕白皱眉道:“你别在那里转圈!我头都晕了!”
冷幕白瞪了他一眼突然来了精神:“大夫出来了!”
那大夫挑了门帘看了看在那里焦急的三人摇摇头:“我也只能开一副提神清脑的药我治治伤寒头痛还行对这样的病症实在没有办法!”他惋惜地叹口气:“你们尽量顺着她吧!据我所知这种疯病是治不好的若想恢复就看以后的造化啦!老夫告辞了!”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了再也没看众人失落的脸。”
乞儿闻言一下子抱住了婉茹的胳膊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拥抱着痛哭起来。
“真的疯了?”余文杰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起了头:“怎么会这样?”
“哎!也许她这四年不来找我们就是这个原因吧!”冷幕白摇摇头虽然早有准备但一经确认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咱们会面的时候除了衣着打扮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我还以为……”余文杰咬着牙。
“我也没想到她会病得如此厉害!”冷幕白被旁边婉茹和乞儿的哭声搅的心烦一把推开的窗子窗外朔风凛冽竟然又下起雪来。
………【第二十九章 沉思忽自惊】………
“你们是来锁我的么?”方拓微笑着对进到房间的余文杰和冷幕白淡然说道手中的笔并没有停这房间的位置很好能看到美丽的江景让她作画的兴致大长。
“你!”余文杰咽口口水眼前的方拓和昨晚相比简直是两个人太不一样了瞄向冷幕白他也是那种呆傻的表情。
“怎么?你们不是因为我伤害了人来锁我的么?”方拓扬起眉毛玩味儿地看着他们:“毕竟让一个这么危险的‘疯子’进进出出可是很头疼的!”她特意将疯子两个字加重了语气。一早起来便听到楼下吵吵嚷嚷大概意思就是昨夜方拓伤了人。让客栈老板不放心在下面大声说着什么:“要么锁住她要么送官府查办。”之类的话。她想不听到都难。
余文杰搔搔头:“你这变得可真快昨天吓死我们了!”接着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有我余文杰在此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方拓没说什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完成了一半的画上。
“你又在画什么?”冷幕白凑到跟前看向桌面。
“你说呢?”方拓手中的毛笔一抖一个驼背的行人就出现在江边。
“我知道了!”余文杰也走上前来看到那画拍了下额头:“你在画江神!”
“什么江神?”方拓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果然是一介武夫驼背的老人怎么也和神仙之流搭不上边吧?
“不是江神?”这回换做冷幕白在旁纳闷了:“那你画的可太奇怪了!”
“奇怪什么?”方拓恨恨地说道:“这和江神有什么关系!”真气人作画的心情全让这两个混蛋搅了!
“不是江神他怎么能走在水里?”冷幕白的点了点画。
“水里?”方拓瞪大眼睛大声道:“明明是江边怎么又到水里了?你们才疯了吧?”
“你仔细看一看!”余文杰别过了脸长叹口气声音也有些抖。
“我!”方拓刚要反驳看向桌面的时候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揉了揉眼睛那人确实是被自己画在江水之上了!不对啊!刚才明明记得是在岸上啊?猛然想起乞儿和婉茹的话她止不住后退了两步觉得头又疼了。
“阿拓!你怎么了?”余文杰来到身前捉住了她的肩膀他实在害怕怕方拓再像昨天那样。
“没什么!”方拓一手捂住额头强自笑道:“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那你自己保重!”冷幕白拉着还想说什么的余文杰出去了!
“这两人!”方拓悲戚地摇了摇头因为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锁链的声音看来她是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了!
走到那画旁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江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苦涩的摇摇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丝毫的记忆若不是婉茹和乞儿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疯狂的事情。疯了?可自己现在明明头脑清晰啊!若说没疯那又怎么会生昨天的事情?难道自己由假疯变成了真疯?
“疯子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蓦地脑海中竟闪过这样的一句话一瞬间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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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方拓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滔滔的江水回想起上船时那些行人异样的目光苦笑一声突然想起这诗来。
“好诗!没想到你还能做诗啊!”冷幕白站到身前。
“这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