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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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长风吗?”一个干瘪的老人在拐角处走出来正巧看到柳长风与方拓远去的背影想招呼无奈二人却行得远了。
“怎么?柳伯伯!那人便是柳兄了?”直到方拓的身影消失不见那华服公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过了半晌又不乐道:“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看刚刚的情形柳兄同那位姑娘的关系好像不一般阿!我妹妹怎么办?我可不能让她委屈了阿!”
“阎世侄千万不要误会!”柳员外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女子只不过是借宿在我家的同小儿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你我两家若真能联姻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那是当然。”那阎公子附和着笑了笑:“回去之后我一定尽全力说服我爹!”想了想又问道:“那姑娘既然是柳兄的朋友身份一定不一般吧?”
“什么身份?”柳员外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只不过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乞丐而已!虽然现在看起来正常但谁能保证那天她不犯病阿!若不是看在小儿的分上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大了个突去年方拓杀人的手段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近日来千方百计的避免与方拓见面若说赶方拓离开柳府没有柳长风话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乞丐?”那阎公子却没有看到柳员外脸上那有些青的脸色只是怔怔的望着方拓消失的方向不自觉的在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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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的傍晚柳府书房。
丫环推门走进来的时候一飞瀑正自方拓面前的画纸上喷涌而出寥寥几笔下去便又多了几方山石一道溪流。
丫环不敢打扰她的“雅兴”将水果茶点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方拓长舒口气这一下午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这副画即便不如大师们的杰作却也是她挥最好的一副了。
伸手去过茶碗惬意的抿了一小口不错心情好连茶水都更好喝了。细品之下竟然还有一丝甘甜的滋味。咦?确实不一样了换品种了?蓦地极度的不安自心头掠过接着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前变得黑糊糊一片茶水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也是她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丝念头下一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恍惚中不时传来兮兮絮絮地声音好像还有人在耳旁喘着粗气。突地胸前一凉似乎有谁在脱自己的衣服。
“不对!”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力气将那沉重如万斤的眼皮支开入目的是让自己心惊肉跳的场面。恼怒羞怯窝火一时间什么感觉都有心里很是难受只觉两眼黑悲愤得不能自制。
就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张放大的清晰的男人的面孔此时那人正睁大眼睛惊惶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慌道:“你你怎么醒了?”嘴角还流着污秽的口水很显然方拓的突然转醒让他不知所措那双扶在方拓胸前的爪子也停止了动作。
一股激愤直冲脑门不用细想也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火大的抬腿就踢在猝不及防下将对方踹到地上。慌慌张张的整理好衣服一个纵身怒火烧般冲了上来一拳挥了出去。
那人竟然也会武功刚刚也只是反应不及才被踢了一脚。冲地上爬起来双手成爪便攻道方拓身前。但他那三脚猫怎是盛怒之下的方拓对手几招无力的反抗过后鼻子上就被狠狠的砸了一拳。惨叫一声往后飞出老远撞到墙上鼻子鲜血四溅看样子受伤不轻。方拓怒到极点又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狠叫道:“你这脏手敢碰我。”左手往里一扭一阵劈啪声响那人的左手立时报废。方拓还不罢休又折断他的右手这才有功夫察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房间里数盏烛火在帷幔上墙上和房顶勾勒着狰狞的影子房间里的陈设极尽奢华也非常讲究。但此时此刻这里的一切却让她无比厌恶。
“还好自己醒来的早!”这是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心中却也不免一阵后怕若是醒来的晚些猛地摇了摇头她是在不敢想下去。
怒火攻心下照着地上那人的胸口又是一阵猛踢才稍稍泄恨。
那被打的人却也有些骨气脸色痛得惨白仍没有求饶声音有气没力道:“你你敢打我!”他喊的声音很大却没有任何人冲进来想来是为了安静“做事”将外面的人都打走了这倒省了方拓很多的力气。
冷哼两声方拓一脚踩在那人胸口一边沉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说完脚上的力气又加重两分。
那人霎时间脸变成猪肝色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上渗出样子相当痛苦。方拓却没有减轻力道的意思咬牙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说是不是?”方拓见此人虽忍受着胸前阵阵疼痛和压迫脸上也不停的滴血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当下冷冷的一笑踩在对方胸口的脚慢慢的往下移直踏到对方“命根”的位置上才停住:“再不说我就先废了你!”
“你敢!你可知我是……”那人嘴硬着要反驳但下体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直冒冷汗又感觉到方拓身上那浓厚的杀气这才有些怕了连连道:“我说我说……”想了想却不知眼前这煞星问的是什么过了半天才小声问:“你你要我说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在茶水里下的药?”方拓怒火满腔沉声问道。
“这里是京兆柳府!”那人一哆嗦答道:“在在下阎昌乃是青城……”
“我管你是谁?”方拓狠狠刮对方一巴掌怒道:“告诉我你怎么下的药?都有谁参与?”下手虽狠厉但她听到这里还是柳府的时候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更感不安。
“不不是我下的药真的是柳老爷子的人下的药!”那阎昌吃了一耳光眼里登时满是金星说话的度却更快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吃苦头。
“为什么?”方拓愣了一下她自然清楚阎昌口中的柳老爷是谁只是她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害自己。
“那柳老爷子要自己儿子娶我妹妹可姑娘你又总是缠着他儿子看我……中意姑娘所以……”
“就为这个?”方拓火大的又扇过去一巴掌:“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没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太多人知道?”眼下阎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点子这么扎手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心中却把柳员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什么乞丐疯子?这简直就是女魔头。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将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听说那迷药让人昏睡三天三夜姑娘你……”但他的话道这里便停住了下面那半句却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扭断了阎昌的脖子方拓直起身摸了摸腰还好软剑还在。当下抽出软剑踢开门便冲了出去她要找人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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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过来!”柳员外脸色苍白的缩成一团双脚仍然朝地上踢踏着丝毫没有现自己此时已经蜷缩到了墙角在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眼前方拓提着软剑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心中实是惶恐至极。
“柳伯父柳员外你很意外吧?”方拓的心境虽然已经平复但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却闪动着凌厉异常的杀机。一步一步的靠近面前这可恶的人。
“别别杀我!看在长风的面子上。”柳员外慌慌张张的摆着手已经是大汗淋漓。
“长风?”方拓闻言前进的身形不由一顿。是啊!眼前这人可是好友的父亲。
看柳长风这名字有效柳员外连声说道:“是阿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不要杀我啊!”
方拓对这人厌恶到极点切齿道:“你这老混蛋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握着软剑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实在是难以抉择阿他毕竟是兄弟的亲人怎么能下得了手?可若不教训一下对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手下留情!”正在犹豫间本已关严的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柳长风狼狈的出现在房间里一个闪身挡在了方拓的正前面口中极尽哀求的说道:“看我的面子上绕过他这一回吧!”
方拓皱眉心中却忍不住一紧难道自己在朋友的心里真是如此好杀的人?会连好友的父亲都不放过?
柳长风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事情是他不对可他毕竟是我爹啊!即便……”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即便他千错万错也是我爹你若是觉得委屈便朝我来吧!我来承担!”
方拓看了看地上柳员外紧紧抓着儿子衣角的那双手用怜悯的口吻说道:“好一个父子情深!”脑中一阵恍惚她真为朋友不值竟然摊上这样一个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对面的好歹是自己的兄弟她也不打算让朋友为难。
柳长风见她好半天没有言语以为她心中仍是不忿舔了舔嘴唇又道:“阎昌不是被你杀了么?他们的阴谋也没有得逞!绕过我爹这一回吧!”
这句话却让方拓脑中嗡的一响身子颤了颤犹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道:“你你知道这件事情?”
柳长风呆愣半晌才察觉自己失言想错口否认但面对方拓那茫然得让人心痛的眼神只能苦涩的点点头:“我好歹也是这里的主人柳府的一举一动怎能瞒得住我?其实丫环给你下药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方拓倒抽口凉气手中软剑平举遥指柳长风咽喉眼中杀机大盛但凝视了他半晌似在分辨他说话的真伪过了好半天手臂无力的垂下然后幽幽一叹:“朋友?兄弟?”声色越见哽咽身躯仿佛失去了灵魂夺门而出到了院子一个纵身便消失在瓦片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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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片山坡仍旧面对着那倒塌的房子方拓坐在那里好半天。
远处不知哪里弹奏的琵琶声悠然而起。初时声音滞塞细小而幽咽然后随之洪大跌宕起伏拨人心弦。接着声息隐没了片刻又伴随着风徐徐而来突然声音如飞马急奔似战歌连天又如大浪拍岸;气势磅薄。瞬息间又是急转直下;尽是缠绵仰侧、极其哀怨。
方拓侧耳倾听似乎穿越时空看见沙场硝烟待氤氲散去一切惊天动地都消失于无形又只剩下被遗弃的累累白骨饿孚遍野。
过了很久当一切消逝方拓才回过神来蜷起了身子手臂抱住双腿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寒冬夜晚的冷冽。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山坡上的树木也似鬼影般闪动着。遥望天际有一颗星陨落在远方划了道美丽的直线。
她在害怕那对她来说难以启齿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栗。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具对药物具有一定的抗性所以醒来的早但万一晚了呢?这个问题纠缠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如果象琵琶声说停就停那该多好?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虽然内心里排斥这种想法但不得不计较这个问题实在是甩不掉忘不了。
而更让她介怀的是柳长风那近乎背叛的行径。朋友兄弟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再也不真实了。
身后传来异响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方拓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她的目光依旧迷惘伤感的笑容也挂到了嘴角上。
“咱们认识几年了?”无意识的紧了紧双臂方拓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似乎说话的对象只是一个陌生人。
“从扬州赛花大会至今有七年了!”柳长风背负着双手愧然道。
“七年?那么久了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方拓回头看向“曾经”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