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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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阎使君嘿嘿冷笑可笑容刚浮现在脸上便凝滞了。
一把匕正好插在他的肚子上。而匕的手柄就在方拓手中。
他没想到方拓竟然身藏利器大意之下吃了大亏他恼恨异常抬掌向方拓头顶拍去。常人遇到这迎头一击为了保住性命都要稍微躲避那样匕也就松开了可方拓清楚自己的伤势便是活着也无法逃脱华山派的包围还不如用自己的命换一个这阎使君若是死了冷幕白逃生的机会也许还大一些。想到这里心中生出一股狠劲竟是不闪不避对扑面而来的手掌毫不理会一咬牙背着的手猛向上抬……
阎使君惊骇异常可方拓贴得太近想躲避变招已经晚了。一阵剧痛匕沿着他的腹部一只挑到胸口霎那间鲜血奔涌而出。只听他一声惨叫伴随着骨肉断裂的声音竟被开膛破肚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臭婆娘……”阎使君怒急下手更是不留余地可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掌偏了少许。
虽然有了必死的觉悟掌风袭来的时候方拓还是出于本能地侧了下头虽然慢了几分却也避免了脑浆崩裂的下场。可惜阎使君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几乎用尽了全力他的后脑还是承受了部分的打击霸道的真气沿着脊椎灌入身体也被击了出去。
只觉整个脑子在震荡了一下紧接着似乎听到了爆炸的声音“嘭!”的一声很响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模糊。身子依照惯性啷锵地向前等反应过来眼前已是悬崖边缘了她想停下但残留不多的神志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脚下一空便倒栽直线般地落入深渊绝地……
“不……”冷幕白出一声撕心裂肺般地的惨号心骇欲裂地冲了过来想也不想就跟着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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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章英雄珍重(三十一)中
方拓从崖上落下的时候大脑尚保持着几分清醒但也绝对控制不住自己天上的云不见底的深渊飞快闪过的树藤和岩石所有的景物都在旋转着巨大的晕眩感让她眼前黑突然感觉有一只手臂紧紧地圈住了她。
冷幕白用了一个千斤坠硬是加快了下落的度俯身直下将方拓揽在怀里然后猛一拧身手中的长剑笔直地向崖壁插去“哧哧”地一阵刺耳声响剑尖从崖壁划下火花四溅。最后“咯”地一声卡在了石缝里。而这短短的功夫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冷汗。他顾不得其他先察看方拓的情形。只见方拓在他怀中一动不动脑袋斜着耷拉在一旁面色青白且双目紧闭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冷幕白见她竟是这种状况回想起方才在崖上看到的情景霎时变了脸色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纠住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始跳动他的手臂用力圈紧喉咙滚动一阵后摒住呼吸颤抖着将头凑上前去视线也不禁模糊起来。
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方拓眼睛终于开了一道缝竟对他笑了下。
“咳……阿拓……你还好吧?”见她有了反应冷幕白不禁松了口气。嗓子却好像被什么堵住咳了一声才让变了调的话出口。
方拓嘴唇嚅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立刻拧紧了眉嘴里的声音也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接着来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认冷幕白如何摇晃也没半点反应了。
冷幕白心中焦急万分但知道方拓只是昏迷了多少还是放下心来这时候才有心情考虑目前两人的状况。
天上阴云密布昨夜又刚下过暴雨空气里湿气极重山雾弥漫在崖间冷幕白能看到的实在有限目之所及只是刀削般平滑的峭壁。眼下爬上去是不可能了按他的估计他与方拓已经落到了悬崖的中断别说他抱着不能行动的方拓便是独自一人也是攀不上去的更何况还有仇家马逢辰在上面。
不能上那便只有下了但他也同样看不清脚下的虚实。
难道就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吊在半空吗?他心中茫然。手臂已经因为紧张和用力过剧渐渐酸麻不上不下无攀登之力无立足之地怎能坚持得久?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崖间突然有一股山风拂过猛烈的风将他和方拓吹得摇摆起来似乎是老天的眷顾四周的雾气竟然开始消散了。不一会儿便现出山崖的全貌来。
冷幕白一边护着方拓一边朝脚下看去却是长长地出了口气只因身下崖底闪动着幽蓝的色彩若他没猜错下面应该是一处水潭虽然不知深浅但跳下去起码还有一丝生机。
他凝望方拓许久终于做了决定深吸口气后便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
冷幕白眯缝着眼睛尖锐刺耳的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刮得面颊生疼身下就是能让两人活命的水潭这水潭颜色蓝得黑显然极深。若落下去性命便无碍了。但冷幕白此时却忍不住惊呼出来只因在他们的正下方竟然还有一块凸起的巨石挡住两人下落的线路。如果只有冷幕白自己当然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只要运力在虚空劈上一掌便能让开巨石但他此刻还抱着方拓两人下落的度极快转眼间已经临近巨石那能作他想冷幕白猛一咬牙飞快地伸出了那只空着的胳膊同时提聚了全身的功力。
“咯噔”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用手在巨石上一按“厄!”从喉中出一声闷哼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冷幕白两眼黑顿时人事不知不过他终于借着这股力量改变了下坠的方向成功落入水潭。
而就在他们掉入水潭的那一刻突然有大片的黑气凭空出现越聚越多越聚越密集渐渐的凝聚成了人形。它浮在半空周身上下笼罩着黑幕一般虚幻缥缈唯一让人感到真实的只有那双金色的眼……
※※※
黑云翻滚滂沱的大雨夹带着狂风席卷过来铺天盖地。雨水冲刷着地上的一切。刚刚傍晚但天边除了惊雷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光亮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雨水和闪电。
冷幕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身后的方拓头盖着他的外套脑袋无力地垂下开依旧是昏迷不醒。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如同泡在冰冷的水里。山路湿滑到处都是烂泥每走一步都万分地艰难。他自然清楚在这种天气赶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谁知道华山派的人会不会寻来?若是被围堵在一地那就真的不妙了。
雨水从面上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咦”了一声。眼角正捕捉到一点火光初时以为是眼花静下心来再望去确实如此。虽然隔着雨帘有些不真切但那跳跃着的确实是火光而且看起来并不远。
也许是山村农户他侧头看了眼背后方拓那被冻得青紫的嘴唇若是能弄到一件蓑衣就好了。
疾往前赶了一段路这才看清前方并不是什么农家而是一座小庙宇显然废弃很久了飞檐斗拱朽烂破败屋顶的瓦片鲜有遗留四外围墙破了好多的洞那火光便是从洞里透出来的。
一辆马车停靠在庙前没看到车夫想来也躲到里面烤火去了。
冷幕白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尽管热腾腾的篝火对又冷又饿的人很有吸引力尽管庙里的人乘着马车不大像华山派的人。但他此刻完全没有冒险的心思了。
这时他的目光重新投在了那辆马车上……
※※※
木头上的火在摇晃着跳动着照着周围的景物时明时暗。
白仙衣蜷着腿下巴顶着膝盖百无聊赖地用小木棍挑着火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张轻灵的面庞变得朦朦胧胧好像和火焰混合到了一起。
在她不远处顾文宇正与同来的车夫一起砸供桌这样的天气找不到干柴只能烧这个。好在庙里的神像早已不知去向想来也不会有人计较他们对神明的亵渎之罪。
“好了。”在他们的一番努力下那半张桌子终于变成了木柴。勤快地车夫又跑出去喂马了。顾文宇则留下收拢柴火将两条桌腿扔到火里然后拍了拍手坐到了她的旁边转头见她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还在想你师父么?”
白仙衣轻轻地点头满面担忧地说:“也不知她现在在哪连个消息也没有。”
“她现在也许正过得自在逍遥呐!哪还用得着旁人担心?”顾文宇眼中一抹异彩闪现又瞬间掩了去。
白仙衣闻言皱眉怎么听怎么觉得他的话刺耳:“下次再编排我师父的不是看我不教训你。”她瞪眼道。
顾文宇却是哼一声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白仙衣见他竟是这副样子火气也上来了用眼角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再开口。
气氛沉闷下来过了片刻顾文宇自嘲地笑了下:“你师父武功那么高就算敌不过华山掌门要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还担心什么?”说着伸手捞过身旁的包袱翻出干粮和水袋给她用讨好般地语气道:“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吧?”见她仍是执拗地歪着头便一股脑地塞到她的手里:“吃吧我的小姑奶奶。”
那边车夫已经喂好马回到破庙正好撞到这幕不禁一笑:“姑娘在生气呐。”两人说话很轻。
“可不是?”顾文宇又取了些干粮递过去:“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我叫起来赶路这一路上可没少给我气受啊!”言语间却回避了两人闹矛盾的真正原因。
车夫接了干粮坐到一旁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少男少女。
白仙衣有些受不住那暧昧狭促的目光面色涨得通红更气顾文宇提起师父时候的态度冷哼着站了起来将水袋干粮扔回给顾文宇迈步就往外走。
“你去哪?”顾文宇问道。
“回车上睡觉。”
顾文宇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真的生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去劝想了想便拿起一块干粮放到嘴边而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白仙衣的惊呼声。他连忙闪身奔了出去。
等赶到庙外却见白仙衣怔怔地站在台阶上两眼大睁盯着门口的马车。
顾文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是变了脸色只因为马车旁多了一道身影。等看清那人的模样愣住了。
“原来是你们。”那身影见到二人大步朝庙门走来不是冷幕白是谁?
白仙衣冒着大雨迎了上去没跑两步竟然哭了起来口中喊着:“师父。”
一声师父让顾文宇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冷幕白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我师父怎么了?”白仙衣已经到了近前颤抖着寻问。
冷幕白出一声苦涩至极的叹息:“这里太冷进去再说吧。”
而顾文宇则与乱了分寸的白仙衣不同他的目光从方拓苍白的脸上一扫便离开了顺着冷幕白的肩膀往下然后凝固住视线触及的是他那空荡荡的左袖……——
大雨连绵荒野的小庙前雇来的车夫正在忙碌着只等收拾妥当便离开此地。冷幕白虚弱无力地依门框而坐身上仍穿着那件湿漉漉地衣裳目光投在面前无际的雨幕里轻蹙眉头神色变幻不定。他心里疑惑非常当时掉落水潭明明记得自己昏过去了醒来之时却现自己和方拓正躺在岸边那水潭是死水绝不可能将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冲到岸边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左臂断裂处竟然已经结痂且丝毫感不到疼痛。若不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他一定以为自己躺了很久了。
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二人但那是谁呢?他隐隐觉得那人与方拓有着莫大关系但让他不解的是方拓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那人既然能让自己的伤口愈合可见有着惊人的手段和医术但为什么不肯救治阿拓呢?
“嗒”身后传来异响那是有人踩动木屑的声音他回过头正见顾文宇从庙里出来。后者到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