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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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求自己所爱?这有什么错?”柳长风却将目光移到亭外倔强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也要成亲了难道你就有资格?”
“成亲么?不会了!”冷幕白脸上掠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喃喃念道:“我陷进去了其实灵魂算什么?谁他妈在乎那玩意儿?”
柳长风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这时他又想到胸口挨上的那一拳只觉眼前的兄弟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好脾气的冷幕白竟然不见了。
“这些话我却只敢在这里说一说。”冷幕白回过神来接收到他诧异困惑的目光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甘心但阿拓的脾气你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何必弄到最后让大家难过呢?恐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说是不是?”
柳长风轻哼:“男人应该大胆追求不达目的决不放手换做是你又当如何?”
“我吗?”眼中一股柔色溢出又被遮掩住了冷幕白凝望他半晌突然笑了:“长风你对感情的理解还太浅。”说完便摇着折扇带着笑容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辕门柳长风一拳砸到了柱子上。冷幕白在冷家不受重视根基也薄弱得很加上他性子温和尽管年纪比余文杰还要大一些在三公子中却是最没地位的一个一向惟其他二人马是瞻别人怎么说他便怎么做。甚至有些事还要看其他“兄弟”的脸色。所以柳长风虽然知道他与方拓走得进可根本就没将这个花花公子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敢“教训”自己……
………【第一百零一章 英雄珍重(二十八)】………
“等那边安排好了我就派人通知你……”
“虽然我会在华山动手但这里也未必安全这几天我已经看到不少的契丹人在城里弄不好就是冲你来的千万要小心。”
“我实在搞不明白白仙衣若是赶来只要派留守的人知会一声就可以了料想也不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就不肯同我走呢?”
方拓望着冷幕白的身影渐行渐远终至无影耳边那些喃喃低语犹在回荡她猛地甩了甩头驱散心底复杂难明的情绪。将秘密说出来她曾欣慰于冷幕白对待自己的态度但昨晚过后她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觉得恐惧无力却也彷徨和犹豫。之所以坚持留在这里是短暂的逃避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
“让路让路。”身后不客气地喝斥声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这才现四周的行人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那个人站在那里很久了不是傻了吧?”
“……”
面上的人皮面具掩住了她的窘态但方拓的耳根却也红透朝被拦阻的马车方向抱了下拳连忙让到了路边。
等旁人见无事散了开她吐出口气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念了一句:“该好好想想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江秋水。
回到住处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金阳夕照彩霞满天自己站在水波中四外波光粼粼无尽无边头顶群鹤翩翩起舞。芦花清水之间正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长袖飘逸旋身曼舞而来那舒展的双臂也似化作了翅膀凌空飞起。与仙鹤相戏。一举一动风情万千。此景撞入眼帘不觉为之迷醉飘忽着那人已近到眼前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
傍晚时分京兆城下起了连绵的小雨方拓从梦中醒来本打算继续睡觉可辗转许久仍难以合眼。最后实不愿再呆下去索性穿衣出了宅子匆忙中连放在床头那用来掩饰身份的人皮面具都忘了。
点点雨滴飘打着枝叶瓦面又顺着屋檐掉落在地上节奏轻快方拓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很久虽然雨水落到身上粘糊糊的毫不干脆却也好过独自在屋里面对冰冷的墙壁心底的烦躁竟然消散不少。
这时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酒香她停住了身子抬眼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招展的酒旗而是闻名天下的大雁塔雨夜中那高耸入云的影子分外清晰。
伴随着浑厚洪亮的钟鼓声慈恩寺的僧人们三三两两的步入了佛堂全未觉一条淡若轻烟的影子如树叶般摇曳飘行在雨帘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幽暗的檐影中……
大雁塔顶四外黑沉沉一片方拓双臂各抱着酒坛就地而坐。拍开封泥就是一阵狂饮雨越下越大了她却更觉痛快身上的雨水和喉咙里的酒水一起往下流烈酒入肠体内顿时升腾起一股暖意渐渐蔓延开来如溪流肆意流淌又与肌肤外雨水的寒气融为一体从里到外洗刷着她的灵魂身躯一冷一热酣畅淋漓。
这场雨过了半夜就停了方拓一番豪饮两坛酒不知不觉也已被她喝光她却懒得活动了更不愿就这样离开干脆仰躺在瓦面上盯着漫天星辰出神酒气上涌困意袭来渐渐的她忘了湿透的衣衫沉沉睡去。
等再度清醒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四外水气升腾成雾被朝阳映照古都京兆好似被披上了一层金纱。朦胧中雕梁画栋和水榭楼阁都成了淡淡的影子水墨画一样灵秀美丽。
“好啊!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空中。”方拓懒洋洋地坐了起来舒展了酸软的筋骨扭头向下看去黑夜尚不觉得什么但此时整个京兆一览无遗又是另外一种景象了。身下人间繁华街上行人小如微尘而自己却高高在上如坐云端心中不觉升起一股豪气远风吹过更觉天地清明烦恼忧愁似乎都不见了。她趁着守护的僧人不备冒雨纵上大雁塔的塔顶在雨中狂饮一夜为的就是这难得的日出美景。
正自感叹间耳旁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她本不愿计较但声音越传越近里面还夹杂着哭喊哀求声分明已到了塔的最高一层方拓皱眉双手搭着瓦檐倒俯下身却正好看到一出跳塔自杀的闹剧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趴在扶手上身子已经有一半探出了塔外若不是衣衫大腿正被一位少*妇紧紧地抱着已经倒栽下去了。
那少*妇跪在地上死抱着他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夫君奴家求你千万不要跳啊!你要跳了爹娘该怎么办?”
“你这恶婆娘不要拦着我!”那书生如何挣扎都是寻思不成红着眼睛怒目而视:“要不是你好妒嫉我早就娶了白沉香白姑娘做小哪会让她继续流落红尘昨日更是落水惨死?”
“我错了我错了!”少*妇以为他回心转意忙不迭地道歉就怕他再想不开寻死觅活:“生死由天定夫君你一定要想开些啊……”
“想开些想开些……沉香姑娘是我的最爱我要追随她而去……”
“不要跳啊……”
方拓再忍不住大吼一声:“都给我安静点。”
被她这一吼那边哭喊的两人都愣住了。这才注意塔檐上还“倒挂”着一人……
方拓抱着酒坛落到塔里将酒坛放下后走到两人身前拍开那妇人的手一把揪住书生的脖领恶狠狠地道:“要跳的话就利索点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我还没有见过活人变成肉饼的样子呢!”
“我我跳……”那书生被她一激也起了火气伸手扯起被撰着的领子。可他的力气怎及得上方拓?努力半天终是无果最后拿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她:“你松开这就跳。”
“好!有种。”方拓冲她举起大拇指却不松手反而拎着书生跳到了扶手上。
“看看这里多高?从这里跳下去要有技巧力气小了不行得往远了跳否则顶多砸在瓦上。”方拓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的头压低:“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要靠你自己弄好了一命呜呼跟着你那什么白沉香去了弄不好四肢瘫痪半身不遂下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阿弥陀佛施主千万不要轻生阿……”下面已经有僧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了塔下聚集了不少的人。
那书生被她揪到边缘看着塔下小如虫蚁的僧众早就吓得四肢软面无血色了哪还有寻死的力气。
方拓对着那些僧人笑了下突然转过头冲那书生道:“要不咱们一起跳?就这样……”身子已经跳了起来。
这番举动自是引得旁人惊声尖叫但方拓和那书生却并未真的跳下去反而是跃回了塔内。
“哈哈哈!”方拓哈哈大笑着把书生甩到地上:“过瘾吧?有啥体会没?”
那书生全身如烂泥般瘫着双腿仍旧抖个不停哪还能告诉她过瘾不过瘾有什么感想体会?
“你还想寻死么?”方拓俯身问道。
书生牙齿打着颤忙不迭地摇头。生怕眼前这疯子再来那么一下吓也被吓死了。
不少的僧人拥到了塔内见此情景都是松了口气。
“回家去吧!以后不要轻易寻死了!年纪轻轻的不值得。”方拓见他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好言安慰了一番便也不再管他们拎起酒坛下塔去了。
塔中那年轻夫妇目送着她离开突然拥抱着痛哭起来。
“夫君你不要再吓奴家了好不好……”
“娘子为夫再也不寻死了太吓人了……”
方拓出了塔好心情却都没了。回头看了眼高耸的塔顶有谁知道?那一刻她真的打算跟着那书生跳下来。收敛情绪她刚要起步离开“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到耳边她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觉好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动物丝丝凉气从后脊一直窜到头顶。
连忙转过身正见一位老僧领着几个僧人到了跟前那老和尚将她打量一番半晌后合十拜道:“施主功德无量啊。若不是有施主在佛门静地免不得要沾染血腥老纳在这里谢过了。”
方拓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人轻声道:“大师过奖了就算没有在下那人也不会死。”她想起了奔入塔内的那些僧人有人拦着加上书生死心本就不坚定又怎会从塔上成功跳下来?
“施主此言差矣若没有施主那番作为那位男施主又岂能那般容易回心转意?”老和尚上前一步扫了眼她手上的酒坛道:“施主昨夜光临本寺老纳未曾妥善招待已是罪过。不如稍留片刻到禅房喝杯清茶再走不迟。”他笑容可掬言辞和蔼但身后数位僧人无不对方拓怒目而视满脸凶气。
于是在京兆慈恩寺众僧人恶狠狠地注视下某人怀抱着空酒坛狼狈而去却忽略了身后那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真巧啊!”方拓看着台阶上正要敲门的人脸上露出尴尬的苦笑。
柳长风抬起的手收了回去转身将她打量一番后惊讶地问:“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方拓身上的青衫皱皱巴巴不说还布满了污渍好像刚从脏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去喝酒了!”方拓含糊地道。
“我知道你喝酒了。”柳长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离老远就闻到老大的酒味儿……”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没带酒钱被人家扔到水沟里去了吧?”
方拓咳了两声心里却也暗骂自己不知轻重在佛塔顶上喝酒睡觉不说还大摇大摆地捧着酒坛在和尚前面露脸实是荒唐至极。还好出家人比较好说话否则自己还真逃不出被扔出门的命运。
蓦地柳长风突然止住了笑声盯住她的脸:“你怎么没戴面具?”有些紧张地朝左右看了看压低了音量不悦道:“这种时候也不怕暴露身份么?”
“面具?”方拓此时才记起这茬也就没注意到对方那近乎训斥的语气。
“快进去吧!”柳长风见她老实“受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狠狠地横她一眼抬手敲响了大门。
因为顾忌方拓的身份住进来这所宅院的时候冷幕白将大部分人都安排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而且早就作过吩咐。是已门房看到两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