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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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戴上面具的无难拉着方拓走出禅房的时候原本坐在院中的几人连忙站了起来。
容越一下子窜到了方拓身前低头瞥了眼母女两人挽着的手一扫满面无聊的色彩欣喜道:“恭喜兰姐姐你们母女终于团圆了。”
“兰姑娘能与师太母女相认当真可喜可贺。”云巧儿在旁陪笑。
方拓干笑着回了几句又见冷幕白难掩喜悦的向她含笑望来。方拓面上也浮现出感激之色。连忙颔致意若不是他恐怕自己也不能这么快与无难相认。
这时无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拉紧了方拓的手转头对冷幕白等人说道:“诸位若不嫌弃就在小庵暂住些时日吧。”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重新蒙上了一层晦涩:“刚巧明日便是冰儿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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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雅致的翠竹托起了云霭环绕在天元庵的周围将一切渲染的朦朦胧胧的。
方拓起了个大早昨夜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睡起身踱到窗前她这个房间是无难特意安排的景致最好推开窗子入目的便是这仙境般的景色。
这时耳旁木鱼声渐渐清晰还有那隐约传来的诵经声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驱散了她从凡尘中带来的困惑烦恼和忧伤不知不觉她似乎完全与这充满禅机的气氛融合了
“兰姐姐。”正当她为这奇妙的境界陶醉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却将她拉了回来。
“有门不走你还打算爬窗子么?”方拓看着眼前这个将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沿上的容越笑了起来:“你起得很早啊!真是难得。”这小丫头出奇的懒没想到今天竟也会起早。
“今天是你生日嘛!”容越笑眯眯的回答眼睛扫到桌面面色古怪道:“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方拓一愣朝桌上望去却是神色一黯:“这是昨晚画的。”昨夜她很晚才睡只因无难的那句生辰勾起了她思想的心绪来到古代已经有年头了她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古人但时间越长想家的情绪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迫切了。生日?她苦笑谁的生日?苦闷难消惟有涂些东西解闷了。
“姐姐在练笔么?”容越凑上去盯着宣纸上那杂乱无章的线条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我家里的东西!”方拓轻轻一叹收好了笔似乎打算将那被涂满的宣纸卷起来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去也不说话只是望着那线条出神。
容越奇怪的看着她似乎也被她感染了一时间也忘了说话。直到竹林中一声鸟鸣她才清醒猛地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急忙道:“兰姐姐师太叫你过去呢已经等了半天了。”
“你怎么才说。”方拓敲了她一下。
“人家刚才忘了嘛。”容越捂住头小声地嘟囔一句不自觉地眼睛又瞟向桌面那张宣纸紧接着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仔细瞧来那看似毫无关系的线条分明是按照某种规则巧妙排列的。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些线条都会组成了一个字。那分明是一个有棱有角且造型古怪的“方”字……
………【第九十一章 英雄珍重(十八)】………
雍熙三年的四月初八是兰若冰有生之年的第一个生日再加上失散2o多年的母女重新相认这层因素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值得庆贺的。
无难虽是出家人但为了弥补2o多年来的缺失倒也费尽了心思在她的操办下那场尼姑庵中的素宴虽不隆重却得格外温馨。中间更有容越的笑言趣语这就又添了份热闹。
身为寿星主角。方拓坐在席笑着吃了无难做的长寿面又笑着受了众人的贺语。忽然她有种错觉这同身体继承来的生日仿佛本就是她的……
“去襄阳?”因为心情的关系一夜好眠的方拓在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谁知刚出门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冷幕白。
“昨日实在仓促根本来不及准备左思右想也没什么能送的只得破财请你这酒鬼去喝一顿了。”冷幕白眼中露着笑意:“否则有人会怪我小气?”
“哈!”方拓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起来转头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其他人:“容越和巧儿姑娘呢?”
“天元庵后山有处温泉巧儿素来喜欢这个就带着容越去了。”冷幕白解释了一句便催促道:“我早与师太打过招呼了咱们这就走吧兴许天黑前还能回来。”
“真的不去找她们?”方拓不确定的问若是让容越知道此事不闹才怪。更何况将冷幕白的未婚妻凉在这里也十分不妥。
“咱们喝酒还要她们作陪么?”冷幕白调侃道:“放心她们早已同意了。”说罢挥了挥手:“赶快去换衣服。”
等两人出了天元庵正巧后面响起了诵经的声音冷幕白不自觉的回望庵门突然有些伤感叹了口气轻声地道:“你有何打算?既然母女团聚何不劝说师太还俗?”
方拓眼里蒙上一层晦涩:“我又何尝不想承欢膝下?可是……”声音低了几分她幽幽的长叹:“对有些人来说尘世里的一切只能给他们以伤害红尘之外才是合适的安身之所……”转头却正见冷幕白神色暗淡的怔望着自己她一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听刚才那语气我还以为你也要出家呢。”冷幕白扯出一个笑容。
“怎么会?”方拓淡淡地道紧接着又邪邪的笑了手肘搭在对方肩上:“喂!不是请我喝酒么?还不快走?”
冷幕白刹那间的失神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话让他后悔万分的话:“我请你喝花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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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有势就是好啊。”襄阳最大的妓院内方拓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眼睛在室内豪华的装饰上巡视一番后转向窗外还不到中午呢。按理说这时候没有哪家会开门迎客但这又岂能难得住冷幕白?
“嗯。”冷幕白无力的哼了一声他从不在上午进妓院因为这时候小姐们多数还在休息呢。一般情况下他绝对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忍心看着“可人”儿们带着黑眼圈接客。可惜他的习惯被打破了。他这时只想打自己两嘴巴他也不甚清楚为什么会提出喝花酒这不合时宜的要求只知道那时方拓的笑容让他想起了当年……
这时已有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走进房间请安问好后便挽臂揽腰的紧依着他们陪坐在矮凳上公子长公子短的说个不停好不亲热顺便还在两人身上摸几把。
若换做平常花丛老手冷幕白对这种敬业的举动自是坦然受之但眼下方拓在场他不能像往常那般放浪可多年养成的习惯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伸手“回敬”手伸到一半才醒觉强迫自己缩了回去这就尴尬了而他这种表现却被身边的小姐认为是种“青涩”更不舍得放手了。
尽管方拓多少也算经历过这种阵仗可被人摸来摸去也不甚舒服。她不着痕迹的控制住即将要碰触到自己胸口的柔夷抬眼正见同伴手足无措的模样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冷幕白拍开大腿上的手“哀怨”的瞪她。对她的幸灾乐祸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我想起了当年在扬州的事情那时候你们都是这样。”方拓感慨道。其实她想到的是京城自己撞破冷幕白好事时他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当然这话不能随便说的。
冷幕白也失笑:“那次可与今天不同吧。”接着却又长长叹口气眼神不觉有些飘忽了七年变化真大阿。
那两名女子无一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眼前这两位客人英俊多金怎不使足了力气巴结。见二人说得开心方拓身边的女子便搂住她的脖子腻声道:“公子喜玉给您斟酒。”说着熟练的拿起桌上青花瓷酒瓶将杯子倒满方拓刚要伸手取过酒杯却被夺了去。
喜玉笑吟吟地说:“不如我来喂您吧。”说罢竟将杯中的酒吞到口中嘴唇凑到她的眼前。恍悟过来她嘿嘿一笑便待接过但两人嘴唇即将接触的刹那她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霍得站起。桌上的酒瓶骨碌碌滚到地上“当”一声摔得粉碎。
那喜玉完全被吓住了她没想到先前还那般儒雅的公子竟然会拥有那样冰寒冷漠的眼神人看了就像是赤脚踏到冷水里去似的。一直凉到了骨头里。双脚一软便跌坐下去。那酒水也在猝不及防下被咽到了肚里呛得咳嗽起来。
方拓反应过来愧疚的上前打算将她扶起但对方却似乎将她当做了洪水猛兽瑟瑟抖着向后挪就是不肯让她近身。到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方拓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无奈之下只得对冷幕白打了个求助的眼色。
冷幕白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吊钱交给身旁呆了的女子并示意将那哭个不停的同伴搀扶出去。
“何故那么大的脾气?”他轻声问道。他不是与方拓第一次来到妓院以口渡酒的把戏也不是第一次玩了但还从未见过方拓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只是觉得这种游戏没什么意思。”方拓用同样的音量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两位小姐离去的背影等房门关上很久依稀还能听到喜玉的哽咽声。
以房内两人的功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那人好可怕的眼神吓死我了。”
方拓坐回座位然后咧嘴笑了下带着三分尴尬七分自嘲。
“咱们还是喝酒吧没她们在反而更好。”冷幕白凝视她的脸庞半晌接着便笑了起身找了杯子重新斟酒并递到她的面前:“来不管有什么心事暂时都忘掉吧。”
方拓抬起头目光正好与他满带着关切的视线相触。心下感动伸手接过来跟着起身给他倒了酒同时在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干杯。”
“干!”两盏酒杯碰到一起。“砰”的一声气氛到这时才算真正热络起来……
半个时辰后。
“自从上次在文杰家一别咱们还没好好聊过呢。”冷幕白哈出一口酒气:“你二十三了吧?”
“是啊!二十三了。”方拓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又二十三岁了。
“哈哈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二十三了啊。”
“对对我二十三了你不是问过了么?”方拓不耐烦地挥手旋即又瞪起眼睛:“冷幕白你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哥哥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去死越说越没正行。”方拓撇嘴。
冷幕白摸摸鼻子脸上嬉笑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他沉声道:“你就没什么打算?”说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什么打算?”方拓有些疑惑。
放下酒杯他慢慢地说道:“以后的日子啊难道要一辈子漂泊在江湖上?年轻还好说以后年纪大了呢?”
“当然不可能。谁想那么远啊?”方拓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我看这样不如我帮你买几块地吧。”
“买地?”她错愕道。
“买地在这里和杭州买些田地就在天元庵的附近可以照料你娘等将来你厌倦了江湖的生活田租也能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那我岂不成了地主?”方拓失笑心里却格外感动。不过自己能不能支持到那时候还两说呢。再者现在已经找到了四块宝玉……
她舔了舔嘴唇才小声地道:“幕白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如何?”
“好!”冷幕白见她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便也不在多说室内的气氛显得僵凝了。
过了好半天还是冷幕白先开口:“容越那小丫头没烦你吧?”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