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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前国家主席刘少奇夫人王光美访谈录-第32部分

小说: 前国家主席刘少奇夫人王光美访谈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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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桃园经验”(2)
“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是王光美同志在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记录,是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一个比较完全、比较细致的典型经验总结。文字虽长,但是好读,各地党委,特别是农村和城市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急需了解这种材料和经验。现特发给你们,望你们印发给县以上各级党委和所有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的队员阅读。这仅仅是一个大队的经验。在许多问题上有普遍性,但在另外的许多问题上又有很大的特殊性。例如:中央“双十条”的基本精神是彻底革命的精神;必须放手发动贫下中农和其他农民群众才能解决干部的“四不清〃和对敌斗争中的各种问题,把社会主义教育搞深搞透,形成新的生产高潮;在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以后,要掌握群众运动的火候,适时地提出实事求是地对待问题,强调贯彻中央各项具体政策的规定;县、区、公社、大队、生产队的许多干部以至工作队的许多成员对于放手发动群众有无穷的忧虑,不把团结百分之九十五的群众作为基础和前提条件,而片面地强调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不把贫下中农作为我们党在农村中惟一的依靠;“四不清”严重的干部和他们上面的保护人要用各种办法抵抗“四清”运动;等等。都是带有普遍性的问题,即是在许多地方都要遇到同样的问题,因此,桃园大队的经验是有普遍意义的。但是,各个地方、各个大队的情况,又是各不相同的,都有它的特殊性,所以主观上不要先有框框,一切要从实际出发,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所以桃园大队的经验只能作为参考,不要把它变成框框,到处套用。到底各个地方、各个大队有些什么情况,有些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又如何解决,都要领导运动的同志在放手发动群众的过程中,进行艰苦的调查研究工作,并且认真地同贫下中农商量和讨论,才能真正了解,并且找出比较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是不能偷懒的,没有什么捷径可走或其他取巧的办法的。桃园大队的经验,只是给我们指出了进行工作的一些方法和处理某些问题的方法,并不能使我们顺利地去解决各个地方、各个大队的问题。这是各地同志阅读这个文件时必须注意的。
  少奇同志将这套材料报送毛主席审批。8月27日,毛主席作了批示:“此件先印发到会各同志讨论一下,如果大家同意,再发到全国去。我是同意陈伯达和少奇同志意见的。”根据毛主席的批示,“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及有关材料,又拿到中央局第一书记会议上讨论。大家都同意发出。1964年9月1日,中共中央文件正式转发了桃园大队的“经验总结”。关于“桃园经验”形成的前后经过,大体上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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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订《二十三条》前后(1)
黄峥:光美同志,您第二次下乡参加“四清”工作队是什么时候?是到哪里?王光美:我参加第二期“四清”是1964年11月,到河北保定地区新城县高镇大队。我们这个工作队总的负责人是河北省委书记处书记张承先同志。当时觉得,高级干部下去还是身份不公开比较好,有利工作。所以对外讲张承先同志是河北大学教务主任,我是河北大学的教员。这回我换了一个化名,叫鲁洁,是从少奇和我的母亲的姓名上各取一个字。少奇的母亲姓鲁,我的母亲叫董洁如。这次下去我的工作方式和在桃园大队有些不一样,没有老在下面住。毛主席办公室的秘书林克和卫士小张,跟我一起到了高镇。林克同志负责离铁路不远的一个小队。黄峥:1964年12月15日起,中央在北京召开讨论“四清”运动的中央工作会议。您有没有参加会议或者参加讨论会议文件? 王光美:开这个会我知道,但我没有参加。会议开始后的一天,大概是12月20日,华北局通知我回北京,在会上介绍一下情况,作个发言。回来的当天,正好中南海春耦斋有舞会,我就想用这个机会见一见毛主席,以便向他请示一些问题。果然那天主席来了,我就请他跳了个舞,边跳舞边简要向他汇报我在高镇大队“四清”遇到的一些问题,主要是我们发现群众不敢向工作队反映干部的“四不清”问题。还有,当时华北局书记李雪峰同志有一个说法,要求工作队“沉下去再沉下去”。我觉得这个要求欠妥。我们已经下到了最基层,再沉下去往哪儿沉呀?我向主席说到了这个问题。主席对我说:“不要搞得冷冷清清嘛,建议你们开万人大会,大张旗鼓地发动群众。就是要造舆论嘛!”主席还说:“我看过几个农村和工厂的材料。现在热心搞资本主义的不少,要注意那些热心搞资本主义的领导人,摸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回到家里,我感到毛主席的指示很重要,当时就向少奇同志办公室的几个秘书传达了,同时心里琢磨下乡后怎么贯彻。第二天,我应邀在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厅里,向出席中央工作会议的同志作了关于“四清”情况的发言。21日开完会我就回乡下去了。黄峥:从12月21日开始,举行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这是一次换届的人民代表大会,应该是很隆重、很重要的。人大会议期间,讨论“四清”的中央工作会议仍在继续。中央的本意,是趁人大开会、各省负责同志都在北京的机会,汇报讨论一下“四清”运动。所以中央工作会议的开始一段,都是由各地的负责同志汇报运动情况。人大会议开幕后,这些负责同志的精力要转移到那个会上去。两个会实际上是穿插着开。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王光美:这两个会都没有我什么事,所以我照常在下面参加“四清”。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中央工作会议讨论“四清”运动过程中,在毛主席和少奇同志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争论。可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12月21日我回到乡下后,为了贯彻毛主席的指示,我和工作队的同志在全县组织召开了好几个万人大会,大张旗鼓发动群众,大造舆论。确实,我从心里尊重毛主席,对他的指示,我是毫不犹豫地坚决紧跟、照办的。又过了几天,毛主席让秘书徐业夫同志通知刘子厚同志和我,1965年1月3日到人民大会堂的北京厅,参加毛主席召集的会议,内容是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我准时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毛主席主持的中央会议,心里有点紧张。到了会场,我不声不响地坐在后排。我环顾一周,想寻找少奇同志,却没有找见。原来,少奇同志是出席人大全体会议去了。这天是大会选举。少奇同志在会上再次当选为国家主席。人大会议一结束,他就到北京厅来了。少奇同志一进来,马上发现了我。我注意到他愣了一下,意思说你怎么来了?可正在开会,我没法向他解释。在这次会上,毛主席对前一段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提出批评。他说:一万多人集中在一个县,集中很长时间学文件,不依靠群众,搞神秘化,扎根串连,使运动冷冷清清,是搞了烦琐哲学、人海战术。他说:“要那么多工作队干什么?小站一个陈伯达就行了。”主席转脸对少奇同志说:“你在安源不就是一个人去的吗?”还说:“反人家右倾,结果自己右倾。”毛主席的这些批评,看来主要是针对少奇的。我后来才知道,在这次中央工作会议讨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过程中,毛主席和少奇同志对运动的性质、目的等看法不一,以至产生严重分歧。少奇同志认为:运动的主要矛盾是“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性质是人民内部矛盾与敌我矛盾交织在一起。毛主席认为:运动的性质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尤其令人不安的是,两人的分歧在会上已经表面化,不少领导同志都看出来了。毛主席说:“怎么来了个‘四清’与‘四不清’的矛盾、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的交叉?哪有那么多交叉?什么内外交叉?这是一种形式,性质是反社会主义嘛!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少奇同志对主席说:“对这个‘派’,我总是理解不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有,但是资产阶级都要消亡了,怎么能有什么‘派’?一讲到‘派’,人就太多了。不是到处都有敌我矛盾。像煤炭部、冶金部,哪个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毛主席当即说:“怎么没有?张霖之就是。”张霖之是煤炭部部长。显然主席是生气了,气氛紧张,少奇不敢再说了。发生了这样一些情况,中央工作会议时间一再延长。原已起草好的文件推倒重来,重新由陈伯达执笔起草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即《二十三条》。文件突出强调:“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整个三届人大一次会议期间,我一直在新城县高镇大队参加“四清”,就是中间接到通知回北京两次,一次是12月21日出席刘子厚同志召集的会议,一次是1月3日出席毛主席召集的会议。每次开完会我就回到乡下。高镇离北京很近,两三个小时就到了。三届人大一次会议是1965年1月4日闭幕的。中央工作会议则一直延续到1965年1月14日,《二十三条》正式定稿通过后才结束。《二十三条》初稿曾发给一些工作队负责同志征求意见。我们的工作队长张承先同志,看到文件中有“在运动中,要大胆放手发动群众,不要像小脚女人,不要束手束脚”一类的提法。他要我回北京一次,问问“小脚女人”指什么?是不是批评什么人?他建议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含义,最好删去这个提法。“小脚女人”这个说法,原来是1955年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毛主席批评右倾机会主义者的用语,流传比较广。张承先同志可能觉得,现在又用这个说###引起人们不必要的误解,所以建议删去。我回去后,给陈伯达打了电话,转告了张承先同志的意见。陈伯达当时未置可否。后来正式文件发下来,一看,“小脚女人”的提法仍保留着。我在河北一共参加了四个地方的“四清”运动。先是抚宁县桃园大队,然后是新城县高镇大队,再后来是定兴县县直机关和定兴县周家庄。
  

制订《二十三条》前后(2)
“看来我的有生之年不多了”王光美:1965年11月下旬的一天,我正在河北保定地区参加“四清”运动,突然接到少奇同志的卫士长李太和同志电话,说:“少奇同志发高烧,周总理叫我们通知你,请你回来一下。”我一听,脑袋顿时“嗡”了一下。我在乡下,最担心、最牵挂的就是少奇的身体。他已是年近70的高龄老人,体质不好,工作紧张,又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我总感到可能要出事,现在连总理都惊动了,可见不是小毛小病。接到这个电话,我真是归心似箭。我连忙收拾东西,交待工作。这里没有公路,也没有汽车。李太和同志说派车来接我,我就焦急地等待着。可一直到傍晚,还不见车来,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正好附近有一个空军机场,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跑到那个机场,向他们说明情况,请求帮助。机场负责同志一听,派了一辆吉普车,连夜把我送回了北京。回到家里一看,果然少奇同志病情比较严重,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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