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密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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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要了命?都送走,几百亩田谁来种?晚上谁跟他暖被窝?但这种理由说不出口,他混浊的眼珠骨碌骨碌转,终于想出了一个“为他人着想”的理由:“县太爷呀,专员太太爷呀,你们不晓得,就怕她们舍不得走哟,送回去她们就要全家嘴吊到梁上,吃西北风咧。你们以为是老树缠嫩藤,不是咧,一个个都是嫩藤缠老树,缠得我好苦哟!”
小蒋听了他这“剥削有理”的歪理,气不打处来,恶狠狠地说:“放屁!一派胡言。这些山区妇女为穷困所迫,成了你的生产工具和###隶,忍辱负耻而不知反抗。听说你很会打算盘,那好,你把这些年剥削她们的钱粮一笔笔算清,交给她们各自回家去。”
这不是要鸡飞蛋打一场空吗?张老牯像条癞皮狗一下子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哭天喊地:“青天大老爷啊,这可冤死我了,这真要我的老命啦!我怎么赔得起呀!”
王继春喝斥他:“起来!你几百亩地,全是她们耕种的,你剥削她们多少血汗全要吐出来!你要是敢抗拒蒋专员的决定,我把你捆进木笼到县城示众!去,马上去告诉那些妇女,蒋专员解放她们啦!”
丢得起命丢不起人,“捆进木笼示众”真把他吓晕了。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跌跌爬爬去告知他的老婆们。就近听明白了能领到一笔钱走的小老婆们也不同情他了,没人前来搀扶他。
王县长又冲他的背影甩过来一句话:“三天后,我还会来检查!”
蒋经国回到赣州专署,颇有感慨地对他的四大秘书说:“当我与上犹王县长到达张老牯家调查时,他已有21个老婆了。这种一夫多妻的骇人听闻的怪现象,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和见到。在这穷乡僻壤为什么有这种怪现象呢?一是天高皇帝远,旧政府很少有人到过这些地方来,这种怪现象得不到及时纠正和禁止,逐渐滋长,以至此极。一是农村妇女为穷困生活所迫,成了农奴主的生产工具而不知反抗。什么叫文明,道德,法纪,男女平等,这些都谈不上,简直成了政治上的空白点。”
蒋经国是学过马列主义的,懂一点阶级分析方法,他上升到理论上加以评论:“这种作法,与帝国主义国家里胡说的‘人民资本主义’差不多。工人要反抗资本家的剥削,要罢工,要闹事,资本家很头痛,于是想出办法,鼓励工人节约开支,用余钱购买本厂的股票,如若工厂赚了钱,工人可以按股分红,欺骗工人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不是为厂主资本家而做工,用这种欺骗手法来调和劳资之间的矛盾,美其名曰人民资本主义。不料在赣南内地上犹县,在封建社会的农业经营里也会出现类似这种手法的怪现象,这是今日负责县政建设推行新政者的耻辱,一定要彻底消灭它!”
蒋专员深入基层的过程中,又在南康县发现了一件与帝国主义剥削有关系的怪事。
在南康县的山沟里有个双胞连体怪胎兄弟,生下来时腰间就有一根骨头连皮带骨地连在一起,永远不能单独行动。他们是孪生的各有脑袋和躯体的兄弟二人,而不是一个人。1939年小蒋发现他们时,他们已有五十多岁,都结了婚,各有各的儿女。在年幼的时候,他们为德国马戏班所雇佣,把他们当怪物到世界各国各大城市去展出,替马戏班老板赚了很多钱。到了他们长大了,走遍了全世界,失去观众吸引力的时候,在他们身上无法再赚到钱,老板就把他们送回原籍南康县,在他们赚到的钱中提出极少的一部分作为他们安家的生活费。他们置了农田五六十亩,成了小康之家。他们对于马戏班老板的小恩小惠,感恩戴德,一劲夸他们好。
蒋专员毕竟是有理论水平的人,他对帝国主义资产者毒辣的欺骗手段,非常气愤。他下令把这一对受害者从南康接到赣州,借此说明帝国主义的伪善面目。那时江西省地方政治讲习院已在赣州近郊梅林开办,他把这两位受害的兄弟送到讲习院,并召集全体学员讲话,说明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一是提醒大家,帝国主义侵略势力无孔不入,其魔爪已经伸到我们赣南的穷乡僻壤;二是马戏班把他们如同狮子、老虎等动物一样展出,供人玩弄,在他们身上剥削了很多钱,对所谓的生活费,不过是资产者在他们身上赚得的利润中提出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以小恩小惠宣传他们的人道主义,进行欺骗,手段是隐蔽、毒辣的。我们决不可上当受骗。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同样用小恩小惠,收买中国人当汉奸,不可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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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个老婆的老地主(3)
他利用这个具体事实,说明帝国主义的丑恶面目,侵略本质,加深学员对帝国主义的仇恨,上了一堂反帝反侵略的政治课。
由于背景影响,蒋经国非常注意心理作战(包括宣传)的重要性。当时,不少青年在“到延安去”的口号号召下,奔往毛泽东的陕北根据地。蒋经国提出“到赣南来”的口号予以抵制。他自己办了一份《正气日报》,还设立通讯社、新赣南出版社、新赣南书店以及《江西青年月刊》。这些媒体事业在和国民党已在江西省及赣州市成立多年的单位竞争。国民党地方官员对此颇为不满,认为蒋经国意在贬抑他们,吹捧自己。蒋介石有一封信提醒儿子:“你应该专心地方上的实际工作,不需要对外界宣传你的作为,因为我们家越能隐蔽,越不致招忌。”
诱捕“赣南老虎”(1)
“唐老虎”是安远县新田乡大财主唐立靖的绰号。唐在兄弟之间排行最尾,大家惯叫他老满牯(满是老么的意思,牯就是雄性的意思)。老表因恨他贪人之物,吞人之财,犹如马牯之肚,胃口很大,便有意地用谐音叫他“老马牯”。
老马牯的为人,在方圆几十里地的人都不齿。放钱放谷债,有个老行规:“钱出门加一”、“谷出门对加”。借了他的债,本加利,利滚利,本利相滚,犹如牛粪虫滚泥团,越滚越大,一生一世也难以还清。他为富又不仁,成了地方的一霸。
“老马牯”的恶行传进了蒋专员的耳朵里,他非常气愤,便说:“什么唐老马牯,不如叫他唐老虎。”
蒋专员为了消灭建设新赣南之敌,正到处寻找枪靶子,唐老虎便撞上了他的枪口。群众今天诉唐老虎一纸,明日告唐老虎一状,这促使了蒋专员亲自去安远打这只老虎。
1941年的6月间,蒋经国率领十几名便衣队员,从寻邬进入与安远交界的大山林,飞速来到尖峰笔的山麓下。当时,老表见这些便衣神秘人物都以为是伙土匪,即刻锁门闭户,藏家不出,路无行人,沿途寂静。这使小蒋率领的便衣队更便于隐蔽。
不多久,这支队伍便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虎岗村头的修凤围内。围内财主龚彩古还在厅内闲扯嗑瓜子。队员们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这个面色红润、白发苍苍的富翁抓了起来,把他当了唐老虎。顿时,围内一片混乱,龚更是惊魂落魄。一会儿,等到蒋经国来了,问清了这个地方是修凤围,不是九如围,于是才把龚彩古放了,并令龚引路奔赴唐财主的围屋——九如围。
龚彩古无可奈何,不得不走,但又怕带了路,日后招惹是非,因此走起路来脚软心慌,战战兢兢,拖拖沓沓,好不容易来到梅屋水口。蒋经国看出了龚的心事,问道:“唐老满在哪里?”龚以手指河对岸的“九如围”,蒋说:“没你的事了,走吧!”龚彩古遇特赧般大松一口气,便飞也似的溜回虎岗去了。
这批人马立即按龚的指向,直奔九如围。到了围门口,四散包抄起来。蒋专员令一便衣队员先进围里,进围时,先行的便衣队员举着那“蒋经国”雪白的名片,接着其余人马蜂拥而进。先是遇上财主唐立靖的胞兄唐立丰。唐立丰接过名片,一看是蒋专员的,吓了一跳,双手发抖。后来他弄清了蒋专员要抓的是他的弟弟唐立靖,便赶紧说:“他住在隔壁的西屋。”
蒋专员立即以眼色和手势向便衣队示意,便衣人员急忙跑到隔壁,找到了唐立靖,用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这只“老虎”的双手反绑。牵进了大厅,绑在大柱上,蒋专员紧接着追问:“唐老虎!你的光洋和枪枝藏在哪里?统统交出来,就看你老不老实!”
唐老虎见这阵势已成狗熊,心想若不老实,必遭大祸。于是老实招供:“现有光洋七八百块,土铳洋枪三十来枝。钱藏在我睡觉的床头枕下,枪藏在灶背上面。”
经过一上午的搜查,银洋、枪枝都一一清理,堆放在围内的大厅里。然后由便衣队员分别挑着,并把唐立靖和他的侄子唐聚元一并锁了牵往乡公所去,附近的男女老少闻讯夹道争观,欢呼称快。
“捉虎队”在乡公所呆了一个多钟头。三十多枝枪交给了警卫干事唐炳章代收,四箩筐铜元交给了乡经济干事郭琼林代收。银洋全部由“捉虎队”指定人员一同挑至太平区公署。小蒋一行步行到龙南搭车,径直回到赣州。到赣州后,唐老虎被关在天竺山上的强民工厂的牢笼里。
唐老虎被抓走了以后,他的家像办丧事一样,家人啼哭不停。不久,在赣州读书的唐老虎侄子唐一心回到了家里,按乡规民约去求亲朋长辈,商量对策。于是,大摆酒席,先请乡间十姓绅老,再请县府官爷。这些酒徒盯着光洋,满口答应前往求情办理。但事过四五个月,犹如空中撑伞不见影子。求情的人都碰到蒋专员铁硬的墙壁上了。
两个月后,专署行文到县,说是唐案要罚款两万元法币,还警告说:“倘不如期如数交,罚款酌情处理。”急得唐老虎的家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忙将地下埋藏的上千块光洋挖了出来,不够部分再卖了几块田。钱备齐后,让熟悉赣州情况的侄子唐一心和同房另一个在赣州乡师读书的唐济群一起带着两万多法币去了赣州,找到了专员公署的会计,送上六袋法币,会计打了一张令人啼笑皆非的收条,上面写着:“兹收到安远县新田乡唐立靖乐捐建设新赣南法币贰万元整。”盖上了专员公署的大印。这位会计打了收据,就叫唐家两人同到天竺山的强民工厂去领唐老虎。
唐老虎不经折腾变成了唐狗熊,平素红光满面,一脸霸气,这次坐牢半年多,变得身瘦脸白,与从前形若两人。出狱之后,三人匆匆返家,以安家人之心。乡里人看到唐老虎这副可怜像,无不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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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赣南老虎”(2)
蒋专员打了“唐老虎”,又设计诱捕另一只号称“赣南老虎”的大老虎刘子贞。
刘子贞是赣县桃江人,比山沟里称王称霸的“唐老虎”层次高得多,曾任粤军吴奇伟部的少将参议,当时是中央政府的参政员。但他不好好参政却横行乡里,成为赣县无人敢惹的一霸。
不信邪的蒋专员要捋捋他的老虎须了。
一天,刘子贞得到专署的邀请后,带着二十名手枪队护卫,坐着轿子,威风凛凛地来到赣州。他以为他是少将,小蒋也不过是少将,少将见少将,这个谱不算过分。
哪知道小蒋这个少将不买他这个少将的账,偏不让他的手枪队进入他的办公室,只让刘一人进去。刘子贞一走进办公室,看到的是蒋专员一张黑沉沉虎虎生威的脸,立马就软了下来。蒋专员也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