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之米登兰的雄狮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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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的可爱学生消失在帐篷之外,只留下了她的笑声在回荡。
帐篷里突然静了下来,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静。上午的灿烂阳光透过糊着白sè油光羊皮纸的圆形窗口照进来,给桌子,木床,杂物都映上明亮的颜sè。芙蕾低着头坐在海德的床边,金sè的阳光映在她黑sè的齐耳短发上,映在她柔和的脸颊与鼻梁上,形成一道金sè的曲线。淡淡的红晕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起来,她没有说话。
“你很美,真的。”
稍稍的沉寂之后,海德打破了这宁静,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的。但这是他内心的自然感受,夜间的激战中,许多东西都模模糊糊,但现在变得很清晰了。芙蕾是很美,她是一个清秀中带着一点英气的女孩,可能这是她平时都以男装示人的原因。现在的她披着海德的狼皮披风,半露着里面的带着破口与烟尘的紧身皮衣,静静的坐在海德的身旁,似乎两人的独处反而让她不会说话了一样。“谢谢……但我现在的心很乱。您能明白我的心吗?”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低声的回答了海德。她的表情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美丽的面容下藏着深深的痛,海德明白这伤痛,艾德曼战死在她的面前,那是如同她父亲般的人。而这英勇瑞克骑士的死,又同海德的固执是脱不开关系的,这让这金发的青年感到深深的内疚。
当初的战斗中,如果自己听从了艾德曼的忠言,不轻率的冲杀进混沌的伏击圈里,艾德曼应该是不会死的,而骑兵战友们应该也都不会死,这就是那一时的骄傲与狂妄带来的结果!战争是残酷的,他的教训只会用血来写成,不管是自己的,或是战友的!尽管海德用自己的双手去尽力挽回这失误,但只挽回了面前这少女的生命,四十名同他一起冲杀出兵站的勇敢骑手中唯一的幸存者。
“因为我的自大而让艾德曼阁下与战友们都牺牲了,这是我的过错,我……”
内疚抓住了海德的心,这猛烈的自责感让这金发的青年感到羞愧,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在医疗魔法之下身体的痛楚已经大致消失,但无比的虚弱感仍然布满他的身体,使这青年无法行动。那塔尔的圣力虽然威能惊人,但却将他的**透支到了极限。格林希尔说过,所谓瞬间治愈术大都是不存在的,即使魔法也存在他的等价交换,恢复是需要时间的事。
“您不用自责,您的英勇和公道我都看在眼中。是您斩杀了那凶恶的sè孽魔鬼,是您为艾德曼阁下痛快的复仇,您……是值得我真爱的人!”
芙蕾用她那纤细而坚毅的声音回答了海德,她轻柔的俯下身体,将她温暖的嘴唇印在海德的嘴唇上。这让海德有点惊讶,但无比的温柔也瞬间抓住了这男儿的心,他自然的迎合了这少女的吻。两人的呼吸几乎在一起共振着,芙蕾的黑发垂在这骑士的金sè长发上,她的手握住了海德的手。明亮的阳光温柔的照在她优美的身姿上,他们再次深吻在一起了。
“您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亲爱的海德殿下?听听一个女孩子为何成为骑士侍从的故事?听听她胜似父亲的勇敢骑士艾德曼的故事?也许这很冒昧,但这女孩希望对她的爱人去倾述,因为……她没有别人去倾述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这黑发的美丽少女支起了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带着忧伤与深情,她美丽的黑sè眼眸望着海德深蓝sè的眼睛,海德能感到她的呼吸。
“当然的,我的芙蕾,您向我尽情的说吧,因为我们是真心的爱人。”
奔流的爱意涌入了这青年的心中,他的心如同感动的火,真情的人总是会为真情激动的,他期待着芙蕾的故事。“我的名字是芙蕾。阿莱斯塔。我出生在塔拉贝克兰公国与高地公国的边缘,名叫,事实上那里离奥斯特兰也不是很远,可以称为三个公国的交界处。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位于茂密的森林之中。那里有着高大的橡树,那里有着清澈的小溪,人们以伐木和打猎为业,信仰着伟大的古神,自然之主塔尔,过着平凡的生活。”
芙蕾把她的身体斜靠在床边,开始讲述起她的故事。她的声音带着温柔与一点忧伤,她的手紧握着海德的手。
“我记事时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亲人只有我的母亲。有人说我的父亲是一位骑士,也有人说他可能只是一位佣兵或匪徒,这些都不可考证了,因为我的母亲不愿意说出这一切。事实上她并非这村庄的原住民,她是十七年前,我刚出生不久后的rì子里来到这里的。”
“我的母亲会一些塔尔祭司的小魔法,她可以通过吟唱塔尔的经文让植物的生长发生变化,还有一些别的小把戏,可以炫动人的眼睛。她还懂得一点草药的知识,于是我们就靠这些与一小块园地平淡的生活着,直到我七岁的时候。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刻,我们住在一间木制的小屋里,我记的那里有温暖的炉火,我的母亲会在炉火旁做些活计,我喜欢趴在她的膝盖上,她会温柔的抚摸我的头。有时她会唱歌给我听,那是遥远地方的歌,歌唱骑士与勇者的歌,那时候她的眼睛会湿润起来,我就会忙着帮她擦眼睛。我很想问她我的爸爸是谁,但她从没有告诉我。”
芙蕾的脸颊靠在海德的枕边,她的眼睛里有一点湿润。海德静静的听着这女孩的倾述,他望着她美丽而带着忧伤的脸颊,关于母亲的故事让海德的心也忧郁起来,安娜公主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刻。
“但幸福与美好在痛苦的世界上是不长久的,那块领地的领主与他的邻居发生了争执,而争执的结果就是战争。领地上的村庄都被动员起来,税收翻倍了,青壮年被征集为民兵带上了战场,马匹与牛都被拖走了。为了所谓骑士与爵爷的荣耀,农民们需要穿上皮甲,将长矛和戟刺进另一个农民的肚子里去,据说这是合适的娱乐与风度,但领主不明白农民的心,也不明白他们导致的结果。”
芙蕾继续叙述着这一切,这让海德的心突然揪紧了,他应该说些什么呢?
第六十七章 泪水的回忆
() “三个公国的交界处维持着混乱的平衡,但这平衡被打破了。有很多的小领主投入了那无谓的混战中去,他们忘记了还有巨大的yīn影藏在他们的背后,那就是混沌野兽的yīn影。虽然有十年他们已经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这黑发的少女叹了一口气,她的声音里带着忧伤,她不自觉的抓紧了海德的手。
“当大部分青年人离开了村庄之后,混沌野兽的踪迹逐步出现了。林中放牧的猪群疯狂起来,树木上发现了八角星的烧痕与野兽的臭味,有走到林间深处的人消失了,那里出现了血的痕迹与燧石的矛头,那是混沌野兽最爱使用的武器。农民希望得到保护,但得到的只有尽快交纳战争税收的通知,于是村民不得不继续深入森林去,因为不那样就无法缴纳那些东西--兽筋,鹰翎,胶,兽皮,以及特殊的木炭与硝石,那都是战争需要的东西。那时没有慷慨与保护人民的骑士,那战争中只有挥舞着矛和马鞭的自称骑士的小暴君。”
“我真是感到抱歉,我的芙蕾!”
芙蕾忧伤的声音刺激着海德的心,让这青年感到自己的身份,那选帝侯之子的身份对海德仿佛成了一份重负,这重负使海德内心感到惭愧。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抱歉,这抱歉代表着海德的心。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海德殿下!您有什么需要抱歉的呢?”
芙蕾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停止了她的叙述,她不安的低下了她黑发的头。
“因为我是一个贵族,我也是一个骑士,所以我因此向您道歉,可以吗?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我感到了你忧伤的心。您继续说您的故事吧,我很愿意听这故事。”
海德诚恳的望着芙蕾的眼睛,这青年的声音带着歉疚。
“您是不同的,您同艾德曼殿下很相似,你们都是真正的骑士,值得赞美的骑士!”
芙蕾提高了她的声音,她的眼睛里闪起了光亮,这黑发的少女重新挺起身来,继续讲述着她的故事。
“人们在森林中劳作,为了交纳纳战争税收不得不深入到森林的深处去。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在那时是困难的,但我的母亲也同狩猎队一起走入了森林,因为她懂得一点塔尔祭司的魔法,那在森林中是有她的用处的。”
“在那妈妈不在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很难过。我望着村外的路,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我时刻都希望着看到妈妈的身影,但妈妈没有出现,我不知偷偷的哭了多少次,我觉得时间变得那样的漫长。但这总算结束了,因为妈妈回来了,狩猎队的爷爷与哥哥们少了三分之一,但还增加了一些衣着华丽的陌生人,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有混沌野兽袭击了狩猎队,许多人被杀死了。但在最危急的时刻,一队陌生人救了他们,这队陌生人是来自瑞克皇庭的考察队,是来到这森林中探查古老的jīng灵遗址的。这些人大都是学者,但有强大的法师与骑士担当他们的护卫。他们考察完遗址归来时恰好与狩猎队相遇,于是如同暴风一样驱散了混沌的野兽人,救下了村里的人。”
“艾德曼阁下就是学者们的护卫之一,他是一个温和的人,很亲切的对待我。我记得他笑着将我抱起来的样子,我记得他那闪亮的铠甲与扎人的胡子。那时我的母亲也在笑,他们似乎相处的很好,但美好总是短暂的。”
芙蕾停顿了下来,她拿起了一个铜水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的一杯恭敬的递给海德。然后将剩下的一杯慢慢的喝下去。她放下空了的木杯,那纤细的声音重新在帐篷里回荡着。
“考察队只待了三天就要离开了,他们已经整理好了此行的收获,要回到遥远的dì ;dū阿尔道夫去。啊,这自然是应该的事,他们还许诺说要发一封信禁止小领主间的私斗,如果可能的话还会让公国的军队清剿一下野兽人们,这让大家都很高兴。那一夜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感觉到光明就要降临了。”
“在那个美丽的早晨,临行的艾德曼阁下对我的母亲提出了他的建议,他希望我的母亲和他一起去遥远的瑞克领,他希望我成为他的女儿,他希望我的母亲成为他的伴侣。这太让人惊讶了,我看到我的母亲在发抖,似乎有说不出的感情在冲击着她,但她最后拒绝了艾德曼阁下,这让我很伤心,因为我很希望有一个爸爸。我看到艾德曼阁下似乎也很难过,我抱住了妈妈的腿,我感到她也很伤心,但她为什么要拒绝艾德曼阁下呢?我只知道她拿出了一样东西给艾德曼阁下看,然后他就沉默了。”
“但这可能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因为艾德曼阁下他们离开几天之后,一波兽cháo就席卷了这一带。一个接一个的村庄在野兽的矛与斧之下化为灰烬,人的头颅被插在战车与木桩上,一切都仿佛陷入了地狱。我们的村庄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