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布什:全面了解美国政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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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不过,圣诞之前的一连串惊喜并不意味着布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尽管阻吓战略取得了一定效果,但它并不足以全方位地增强美国对外政策的可信性。无论是在对利比亚制裁上给予松绑,还是在伊拉克实现和平与繁荣的诺言,美国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利比亚的“榜样”意义不可低估但同样也不可高估。 更重要的是,在阻吓更多的国家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同时,美国必须努力避免非国家行为体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避免恐怖组织用普通的武器造成频繁而血淋淋的伤害。用前中央情报局局长伍尔西的话说,“我们已经杀死了一条龙,但是我们现在却生活在充满各种毒蛇的丛林之中。从很多方面来看,抓住一条龙要容易得多”。在捕获穷途末路的萨达姆并压服卡扎菲“主动和解”之后,对美国的阻吓战略更严格意义上的考验似乎才刚刚开始。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论持久战”
其实早在“9·11”事件发生后不久,拉姆斯菲尔德就曾发表文章指出,反恐战争不是一场针对一个人、一个组织、一种宗教或一个国家的战争,“我们的敌人是一个全球恐怖主义组织网和支持它们的国家,它们企图剥夺自由的人民按自己选择的方式生活的机会。尽管我们可能对那些支持恐怖主义的政府采取军事行动,但我们也寻求同那些被这类政府镇压的人民结成联盟”。(《纽约时报》,2001年9月27日。) 这段话后来多次被布什及其部属引用。 拉姆斯菲尔德的论断包含着美国反恐战略的几点重要认识:反恐战争的超国家性(或曰无边界战争)、持久性(敌人遍布全球)、正义性(为自由而战),需要联盟并且暗含政权更迭的可能性。这些在“9·11”后的一年多时间里逐渐成型,并最终成为一种国家战略。 毫无疑问,全球反恐怖之战将是长期而艰苦的。由于恐怖组织几乎遍布各大洲,存在于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为了一个个地将恐怖主义分子绳之以法,将恐怖网络瓦解,美国及其盟友必须抱有长期“战斗”的准备。就连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也认为,反恐“很可能持续一段长时期,有可能就如冷战一样延续很长时期”。 2003年9月11日。负责本土军事防御的美军北方总部司令拉尔夫·艾伯哈特也在此后说了相似的话,认为赢得反恐战争的胜利与赢得冷战同等重要,冷战持续了数十年,而不是几年的时间,反恐战争也是同样。换句话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反恐牌”将会长期打下去,无论是共和党政府还是民主党政府。 由于美国打击恐怖主义的战略致力于把仗打到恐怖主义分子的所在之处,也就意味着先发制人乃至政权更迭的“战争”将很难止步于巴格达。用《抗击恐怖主义国家战略》里的话说,就是“运用我们国家的一切力量和一切国际影响打击恐怖网络;削弱他们的通讯和协调能力;把他们孤立起来,不使其有结盟机会或彼此勾结;预先识破并粉碎他们的攻击阴谋”。 请注意这其中的“预先识破并粉碎”,也请注意这个战略出台的时间(磨刀霍霍向伊拉克之际)。另一段文字中,布什政府这样表达着决心和“勇气”:“在这场抗击共同敌人的斗争中,美国将始终力求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但在必要时,我们将毫不犹豫地单独行动,行使我们的自卫权利,包括先发制人地攻击恐怖主义分子,防止他们伤害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国家。”在这个战略出台后,萨达姆政权看上去已经在劫难逃了。 反恐与防扩散不仅成为了布什国家安全工作的核心内容,而且像左右手一样互为助力。为了在较长的时期内,确保新的“基地”组织和新的针对美国本土的攻击不再出现,就必须使潜在的敌人更加难以获得更多杀伤性手段,而要达到这些目标,美国的外交政策就必须把重点放在以下几点上:(1)建立和强化反恐联盟;(2)加强对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控制;(3)重组国际关系;(4)缓和与阿拉伯和###世界的关系。其中防扩散被视为重要的基点。反恐也是经济战。在“9·11”事件发生后,布什政府很快便意识到,屠杀和仇恨需要钱,断绝恐怖主义的资金来源对终止恐怖主义威胁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美国的吁请下,有172个以上的国家下令冻结了同恐怖主义有关的资金,这类资产以从美国的银行帐户到欧洲的救援组织到中东的蜂蜜连锁店的多种方式存在;有315位个人、商业机构和组织被列为“恐怖分子或恐怖分子支持网的一部分”,他们名下的资产被冻结;全世界有685个同恐怖主义有关的账户被查封,这些账户中有106个在美国;制定新的反恐怖主义立法的国家超过了180个,其中有84个国家组建了金融情报机构。在这个过程中,由29个国家组成的金融行动工作组在识别和切断恐怖组织资金来源的协调努力中发挥了特别积极的作用,而八国集团则坚决采取一系列措施没收恐怖主义资产,亚太经合组织(即APEC)也采纳了一项宏伟的反恐怖主义金融行动计划。2003年9月19日,美国财政部很兴奋地说,过去两年来对本·拉登领导的“基地”组织的打击取得了切实效果,“基地”组织每年的预算至少被削减了三分之二,全球范围内被冻结的资产超过亿美元。至少是在经济反恐的领域里,国际合作颇见成效。 当然了,布什也很清楚地意识到,要想取得全球反恐怖主义的胜利,美国有必要创建并保持一个更广泛的国际联盟。为此,美国在“9·11”后不久就与俄罗斯实现了历史性的拥抱,并缓和了与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关系。对于北约,美国希望通过修改宪章、扩大对“共同防卫”的传统定义使之成为美国反恐的有效工具;在亚洲,美国加强了与印度、东南亚国家的反恐合作;在美洲,美国与哥伦比亚等国的合作正在深化;在大洋洲,澳大利亚已成为美国重要的反恐助手;在欧洲,西班牙、意大利及诸多中东欧国家都被争取到了美国一边;而与英国、日本、以色列等国的传统友谊也在不断加强。这一切,从近两年来布什、鲍威尔、拉姆斯菲尔德、沃尔福威茨等人的出访路线就可以一见端倪。 在“9·11”之后的最初一段时间里,美国的努力还是很见成效的,有170多个国家与各国际组织先后参加了反恐战争,采取了逮捕恐怖主义分子、冻结恐怖主义资产、提供军事力量等行动。曾几何时,人们以为美国会凭借其建设性伙伴关系和(军事、经济)投射力量的独一无二,将领导全球性反恐怖主义组织斗争走向一个有希望的未来,但始料不及的是,在美国张开打击伊拉克的大网并付诸行动后,反恐事业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
伊拉克是反恐的滑铁卢?(1)
两年来,美国政府的官员大都坚持认为推翻萨达姆政权是打击本·拉登和“基地”组织的反恐战争的延续,正如布什在2002年10月所言,“消除伊拉克的威胁对赢得反恐战争至关重要”,副总统切尼在2003年3月也发表了相似的言论。即便在伊拉克战争结束后,美国高官也依然乐此不疲地为这场战争辩护。2003年7月27日,沃尔福威茨在谈到美军士兵在伊拉克的伤亡日渐增多时说,“目前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我们的子孙更安全,因为目前要赢得的伊拉克和平战是反恐战争的中心战。……我们打仗是为了反恐,我仍然认为我们在打击伊拉克的恐怖分子及其支持者,这是一场反恐战争,这会使得我们的国家免受恐怖主义的袭击,使国家更安全”。 但这一切言之凿凿和雄辩滔滔都难以掩饰美国在伊拉克问题上的苍白表现。在对伊动武问题上,布什有两大理由:一是萨达姆已经拥有并正在进一步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联军占领伊拉克后一直未能发现此类武器;二是萨达姆政府与一手策划了“9·11”事件的“基地”组织有染,但“不争气”的美国情报机构始终找不到二者的亲密联系,进入9月,包括布什在内的美国高官也不得不纷纷承认,萨达姆政权与“9·11”袭击没有关系。 萨达姆统治下的伊拉克是个世俗国家,与“基地”等###激进组织素来不和,拉登还多次谴责萨达姆是个“异端”。可为了使自己师出有名,布什政府硬是将这两个对手说成是 与美国及其西方盟友对着干的一伙人。 另一种意义上的“越战”似乎正在上演。自从2003年5月布什宣布战争结束后,伊拉克局势不但没有变得像美国人承诺的那样安全和繁荣,反而变得混乱不堪,大量美军遇袭身亡,更使布什在国内感到巨大压力的是,有些美国媒体甚至每天在显著位置像天气预报一样播报美军在入侵伊拉克战事中殉职士兵的数目和5月1日后死亡的数目,前者是不变的(138人),而后者却几乎每天都在变化,且早已超过前者。与此同时,美国舆论对布什的伊拉克政策的批评声越发高涨,民主党也就此大做文章,并希望以此改变与布什的力量对比,布什角逐连任的选情显然已受到伊拉克问题的困扰,进入9月,布什的支持率很快便降至50%以下,重蹈老布什的覆辙看上去已并非没有可能。 不仅如此,由于伊拉克局势混乱,“基地”组织得以长驱直入,把伊拉克当成了反美前线。 历史学家尤瑟夫是英国埃克塞特大学阿拉伯和###研究学院研究现代阿拉伯国家和###教的专家,他认为入侵伊拉克的美军正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全球反美恐怖组织;美国政府没能在伊战后维持好秩序给恐怖分子和国外战斗者以可乘之机。在他看来,“美国解散伊军队和安全部队等于给国际恐怖分子打开了大门,如今人人都可从伊朗、土耳其甚至叙利亚、沙特和科威特畅通无阻地进入伊拉克”。他认为美国对战后伊拉克的重建缺乏任何规划是导致伊目前局势动荡的原因。(《亚洲时报》,2003年9月17日。) 日本媒体也讽刺说,美英的军事行动导致了讽刺性的后果,它把外国的恐怖势力更进一步吸引到了伊拉克。(日本《朝日新闻》,2003年9月11日。) 尤瑟夫进一步指出,美国没能在两次战争之后稳定阿、伊的局势,美国在阿、伊的军事行动实际上不但没有击败恐怖主义,反而还鼓舞了恐怖组织的士气,使它们意识到美国除了使用武力之外别无他策。印尼、菲律宾和欧洲遭受的袭击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就是说,尽管各国打击恐怖主义的安全措施和其他手段已经加强,各种恐怖袭击和行动非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有所增加。 美国国内对布什政府未能“善后”却急于趟伊拉克的“浑水”也颇有不满,很多人都认为,政府把打击的重点从“基地”组织转向了推翻萨达姆政权,影响了美国打击恐怖分子的行动。2003年7月27日,美国民主党参议员、前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竞争者鲍勃·格雷厄姆接受福克斯采访时称,“发动对伊拉克战争事实上损害了反恐战争,也就是说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一个敌人——‘基地’组织转移到伊拉克,因此,使得‘基地’组织得到喘息的机会”。布什政府前国家安全委员会主任莱弗里特也回忆说,当伊拉克战争越来越近之时,他和一些军事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