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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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谈话明显取得了效果,这位民权领袖给顾问B(奥戴尔)写了一封信,称联邦调查局已宣告其无罪,但还是得辞去在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中的职务,因为“国家形势如此……任何左倾的表示都会带来一种情绪反应,像是说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和南方自由运动都是共产主义者所鼓动的”。这让司法部长得以就国会领导人询问金的交往一事做出明确答复,称曾有过要渗透到民权运动中的企图,但金抵制了这些企图。
但司法部长肯尼迪对金此前切断与顾问B(奥戴尔)联系的做法并不完全满意。有一次,他暗示联邦调查局让金接受“技术监视”的控制,意思是使用窃听器或麦克风了解其一举一动。胡佛同意了,但坚持这种请求要以书面形式写下来。肯尼迪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在司法部内部,关于金的问题的争论还在继续。司法部长与联邦调查局之间的联络人考特尼·埃文斯写道,尽管民权司不感到担心,但“司法部长的行政助理安德鲁·奥赫曼曾忠告他(司法部长),以他的判断这里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金与奥戴尔的联系还在继续,而马丁·路德·金正在竭力掩饰这种联系。”
肯尼迪再一次提出了电子监视的问题。胡佛警告他如果这种事情被媒体曝光会造成什么样的政治后果,同时还对其可行性提出了质疑,因为金在全国各地游走不定。对金的家庭和办公室进行电话窃听需要得到司法部长的授权,肯尼迪便在1963年10月签署了这项命令。
但采取的措施超出了电话窃听的范围。三个月后,麦克风开始设置在金下榻的各种饭店和汽车旅馆的房间中。谁授权使用和谁知道这些麦克风情况的论题至今仍然争论不休。我们无法取得确凿证据,证明肯尼迪知道这些麦克风的事,但我确信他是知道的。联邦调查局档案清楚地表明,尼古拉斯·卡岑巴赫,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的继任者,和林登·约翰逊总统都知道这些情况。后来的一些麦克风是由威廉·沙利文授权的,他事前并没有与胡佛或任何其他领导商量。在沙利文的一份注明设置这些麦克风的备忘录上,助理局长克莱德·托尔森批示:“立即移除这种监听设备。”而胡佛写道:“同意托尔森的意见。”托尔森进一步批示:“没人同意这种做法。我再次告诉沙利文,非经局长同意不得进行麦克风监听。”胡佛批复:“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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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马丁·路德·金(3)
对金和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的麦克风监听和电话窃听最终表明,与其承诺的相反,这位民权领袖与共产主义者仍保持着联系,并且力图避开司法部长的视线。窃听笔录暴露了金博士在紧闭的饭店客房门后所进行的勾当。当清教徒似的局长读到这些笔录时,他被其放浪形骸的性行为,包括与多人行苟且之事的性变态行为所激怒。胡佛厌恶地将这些插曲称为“那些性的玩意儿”。
录音带一一记录了金的风流韵事。在其周游全国各地宣扬民权的旅途中,他将无数女子接到自己的旅馆房间,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录音,包括他那高潮时的嚎叫声。其间也夹杂着许多男性访客的声音。
我并不是在评判金的道德如何,事实上有些人可能会羡慕他的性战绩。问题是他的这种个人行为激怒了胡佛,这比他对联邦调查局的攻击和他与共产党的合作更让胡佛难以释怀。局长开始了一场令马丁·路德·金名誉扫地的斗争,在局长眼中,他是个伪君子,不配领导民权运动。胡佛是一个严格固执的人,对于局里的人,哪怕是露出酗酒或性淫乱的神情都是不可容忍的。他对像金这样向国人讲经布道的人言行如此背离感到极为愤慨。
让媒体抓住表明金与联邦调查局“结怨”的有三个因素:金不顾自己对司法部长肯尼迪做出的承诺,继续与共产主义分子交往;他对联邦调查局的无端指责和他那马拉松式的通奸行为。许多记者声称胡佛为他们播放过金的录音,但当1964年接替肯尼迪成为司法部长的卡岑巴赫要求记者就这些说法与胡佛对质时,记者们拒绝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去招惹这头老狮子为妙。
随着胡佛和金之间的冲突升温,一些民权领导人要求进行一次公开对质。局长将该问题交给一位会议主持人,这次会议有一群女记者参加。在回应质询时,胡佛举出金的一些指控并逐一予以驳斥。他同时还提到了录音,录音证明这位民权领袖是“全国声名最为狼藉的说谎者”和“品行最为低下的人”。
在接下来的争吵中,金暗示胡佛是“胆怯的”。在一份电报里,他称他“感到惊骇而诧异,因为你发布的声明诋毁了我的正直品格。本人无法理解这种不负责任的指控是出于什么动机”。他建议与胡佛晤谈,却又说他“无法找到”可让联邦调查局达成任何企图的录音去安排见面,意即除非他的助手欺瞒于他,否则指称是不属实的。
他们的确会过面,关于这次会谈有多个版本。后来成为驻联合国大使的金的助手安德鲁·杨,在其报告中主要提及胡佛长篇大论地介绍了联邦调查局工作情况。德科·德洛克则重点记录了金的调和性谈话,包括他对胡佛及联邦调查局的赞美之辞——“一场爱的盛宴”。我相信胡佛对金警告过,后者再也没有公开攻击过联邦调查局。
后来有一些不负责任的指控,称联邦调查局参与了一个谋杀这位黑人领袖的阴谋。而不加思考的美国人就愿意完全相信这些指控。实际上,联邦调查局保护金免受伤害和可能的谋杀,尽管它无权进行保护性干预。当联邦调查局从线人那里得到密报,得知将有针对民权示威者的有预谋的暴力活动时,它只是设法让那些策划者明白联邦调查局知道他们的计划,与此同时还会通知当地警察。那种做法通常足以缓和紧张的局势。1977年,司法部长格里芬·贝尔派出的特别工作组称,它“没有发现表明联邦调查局卷入谋杀的证据”。
特别工作组批评了联邦调查局将金逐出民权运动的举措,最过分的是在1964年11月将录音带匿名寄给金。已知且可核实的情况是,威廉·沙利文曾派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带着包裹从华盛顿赶到迈阿密,在那里将包裹寄给了金。根据沙利文后来的证词,包裹是他准备的,里面装有一盘麦克风监听磁带的合成带。沙利文声称准备录音带并将它送给金是间接受命于胡佛和托尔森的。
除了那盘录音带外,那包裹里还有一封看上去是怂恿金自杀的信:
盯住马丁·路德·金(4)
金,摸摸自己的良心吧,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还是一个行为不端的好色之徒。可你玩儿完了。
金,你可做的只有一件事了。你知道那是什么。你只有三十四天时间去做这件事。你只有一条出路可走。在你那污秽的欺诈本性暴露在国人面前之前,你最好接受这条出路。
沙利文矢口否认知道这封信的事,但在1975年,也就是在他从联邦调查局退休四年后,这封信的复印件却在他离开之前就被封存的私人文件中被发现。沙利文声称那是一封“栽赃信”。在我看来,惟一合理的解释是,该计划出自沙利文之手,并在未让局长知晓或经其授权的情况下予以实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胡佛知道沙利文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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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联邦调查局的背叛者(1)
威廉·沙利文是他那个时代的一个象征。他先是作为胡佛心腹一路平步青云,后来则通过利用尼克松政府的多疑和政治成见来寻求进一步加官晋爵。对于沙利文的举动,胡佛和托尔森是否认同或者甚至是否察觉都不得而知。作为主管国内情报处的负责人,沙利文有机会接近尼克松政府的高官,并让白宫对新左派日甚一日地忧虑起来。尼克松的国家安全顾问亨利·基辛格、基辛格的副手亚历山大·黑格和负责司法部国内安全司并声称可与总统办公室直接联络的司法部副部长罗伯特·马迪安,都是沙利文竭力讨好的对象。沙利文还与中情局和情报委员会的其他部门保持着经常性的联系。
在我看来,沙利文要对尼克松政府在国内情报搜集方面的无节制行为负责。在总统情报顾问理事会面前,沙利文关于联邦调查局工作的谈话往往是强调他个人如何受胡佛制肘,并抱怨在他看来是属于胡佛保守主义的东西。
尽管知道这一切,胡佛还是隐忍不发,因而没有爆发公开冲突,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1970年10月沙利文在弗吉尼亚威廉斯堡向一群新闻界官员发表演说为止。在答记者问时,沙利文应邀就美国共产党目前的威胁和共产主义者与新左派的可能联系进行评论。沙利文告诉记者,那种旧的苏联式的共产党在这些年里已受到极大遏制,目前不会构成严重威胁。
沙利文的回答成了全国各地报纸的头版头条。媒体报道称,联邦调查局高官极度轻视共产主义威胁。胡佛大发雷霆,多年以来,他一直强调美国共产党是“国际共产主义阴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胡佛声称,无论联邦调查局怎样遏制,美国共产党仍然一直对新左派及其恐怖主义分支组织提供秘密援助和方便。通过辩称自己是断章取义(事实也是如此),沙利文本来是可以救局的,但他拒绝让步。以往见识过他的种种诡计,我相信他是为争权而公开叫板。他的一个助手已经放话,说在白宫和司法部的朋友举荐下,沙利文会在数月之内成为新局长。
两人之间的遭遇战真正开始了。丹尼尔·埃尔斯伯格曾被控向媒体泄露五角大楼文件,在对其进行调查的过程中,特工人员向胡佛递交了一份备忘录,要求授权传讯身为玩具制造商和局长朋友的路易斯·马克思,此人是丹尼尔之妻芭芭拉·埃尔斯伯格的父亲。胡佛写下“否,胡佛”几个字,这是他常用的一种蓝墨水批语。该备忘录送到了沙利文集团成员之一的助理局长查尔斯·布伦南那里,他后来声称看错了批文,将它看成“照准,胡佛”。而实际上,在取得胡佛批准之前,传讯工作就已经进行了。
胡佛发现后,气得脸色铁青。这是故意抗命不遵,当得知布伦南是沙利文的得力干将时,他更是恼怒至极。他命令将其降职为克利夫兰市分局主管。两天后,局长接到司法部长约翰·米切尔电话,对方表示白宫甚为不悦,并要求胡佛取消布伦南的调动。无论这是一种要求还是一种命令,胡佛决定奉陪到底。我们局里的人能看出沙利文是利用其白宫的关系来逼迫胡佛屈服。专栏作家罗伯特·诺瓦克和罗兰·埃文斯撰写新闻文章,和其他人一起攻击胡佛,并说他太老了,已经不能再继续掌控联邦调查局了。
对我们局里的人来说,大家都知道沙利文与胡佛的失和已是不争的事实。1971年春,尼克松总统亲自要求胡佛扩大联邦调查局在国外的联络范围。胡佛没有同意,但他通过联邦调查局领导阶层推动变革来满足尼克松的要求。沙利文开始持认可态度,但突然之间发生逆转而站在强硬反对的立场上。他这样做也许是要取悦其中央情报局的朋友,这些人认为联邦调查局将手伸到了他们的领地,因而心怀不满。他的那些备忘录变得尖刻而叛逆。而当该计划仍旧获得通过时,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