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似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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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企业门口,田裕民见到门口乱哄哄地聚集了十几个人,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他们一起朝里面探头探脑的,没想到,里面一个车间主任模样的人刚好过来,见到田裕民站在那儿的神态,竟然比他们厂长都牛逼,就朝田裕民指了指,对旁边的人事科长说道:““这小子这架子端得挺大啊,怎么瞅着比咱们厂长还牛逼呢,领导他应该挺有成就感,就是他了。”
于是就冲田裕民嚷嚷道:“就你了,来,你进来,今天就上班。”
其实最牛逼的是他陈大胆,他一句话,就让田裕民从副县长给干上了临时工。
原来,他们酒厂在前几天,张贴了一张招聘启事,说是今天面试,招几个临时工,这不,十几人围着准备面试,结果田裕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给招了进来。
这家企业是青山县纯谷酒厂,怪不得田裕民在附近总感觉,这儿的味道怪怪的,原来是酒糟发出来的味道。
青山酒厂是青山县的老牌国营企业,注册资产二十万元,刚建起来那几年,上面也刚刚在酒类生产方面解禁,行业很是火爆,生产出来的白酒,往往是还没有等到灌装下线,就已经有人预订下了,厂子效益颇佳,是当时青山县里最红火的企业之一,曾是当年青山县国有企业中的五朵金花之首,青山纯谷酒曾经连续七年被评为省级知名品牌,着实风光了一把。
可惜好景不长,粮食加工解禁以后,市场新办的酒厂,如雨后chūn笋般地冒了出来,竞争的急剧增加,外加工厂生产流程没能创新,产品质量不能提高,兼之内部管理不善,内外交困之下,酒厂如rì中天的大好形势,一rì千里,江河rì下,已经濒临破产边缘,发酵车间每月只开工五六次,这不是为了求得好的经济效益,而只是为了维护设备,以免停产以后,设备难以维护,当然,产品销售是难有保障的,吃的无非是省里下拨的,面对贫困县企业的特别救助基金,虽然每天都在运转,只是生产量不到原有产能的百分之十。
田裕民侧面了解了这家企业的基本情况,这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给撞上了。一方面这家工厂原有的一百五十余名正式员工,有点技术含量的,在几年前就早已被效益好的酒厂给挖走了,其余的有不少小年轻,眼见酒厂形势不行,就各奔他乡,另谋生路去了,现在工厂的员工,除了几个留守的管理层外,职工多以临时工为主,所以假如能够实现改制重组,就变相避开了高额买断工龄的费用,即便需要补偿,也有足够的缓冲时间,这是其一。
其二呢,田裕民一直认为酒是个好东西,虽说自己不嗜酒,但自古无酒不成理仪、无酒不成席是江南一带的规矩,如果能生产得出来好酒,那自然是酒好不怕巷子深,不愁销路。
招进工厂以后,简单地问了一下田裕民的学历,田裕民报了个高中,陈大胆言道:“好呀,就在车间化验室先干干吧,以后干得好的话,我要给你升个班长干干。”
田裕民立刻拍着胸脯道:“多谢领导栽培,我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陈大胆笑眯眯地望着田裕民,心里乐哈哈的,看来,有文化的还是有文化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陈大胆原来是车间里的一个普通工人,只因样样工种都想学,样样工具都想试,就躲着别人,时常偷偷地练,有好几次差点出了问题,当时领导严肃批评他:“你好大胆!”于是就得到了这个浑号,浑号叫长了,人们就不知道了他的原名,只以陈大胆冠之。
没想到工厂效益不行后,技术工人陆续离厂,陈大胆一个岗位一个岗位的顶了上去,居然还真干得有声有sè,现在,离了他,还真是玩不转,就连厂长见到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陈大胆呢,难得找到如此的久违的尊重,也就呆在这酒厂里,懒得挪窝。
这天一大早,田裕民就翻身下床了,瞅了瞅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昨晚和甄菲菲她们在网上又是腻了好长时间才下线,结果定的闹钟响起的时候,自己也懒得翻身,想多迷糊一会,没想到这一迷糊,又起晚了半个小时。
简单洗漱,田裕民就急急忙忙地在路边摊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上一碗豆浆,骑上那辆永久牌的自行车赶去上班,这辆自行车是田裕民从废品收购站给买来的,只花了五十块钱,便宜是够便宜的,可是,便宜无好货,这辆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以外,什么都响,在关键时刻还老是掉链子,总共只有五六里的距离,就掉了三次链子。
田裕民每次掉了链子后总要停下来重新给装上,开始还注意拿点餐巾纸擦擦,后来见到屡掉不改,干脆就直接用手给弄上,那效率可是快多了,只是双手沾满了油污。。。。。。
紧赶慢赶,田裕民还是迟到了八分钟到达酒厂门口,见到看门大爷正在门口晒太阳打盹儿,田裕民轻手轻脚地偷偷猫着身子溜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0081章节卧底侦察
() 进厂以后,田裕民被安排在化验室上班,酒厂发展到那一步,其实在什么岗位上工作,都没有那么固定,真正能干事的留守人员,只有那么些人,真正遇到生产紧张的时候,那可是全员上阵,哪儿还论什么化验室,什么办公室值班人员。
田裕民正要往化验室里钻,没想到陈大胆发现了他,他扯着破喉咙叫道:“田裕民,来,你小子给我过来一下。”
田裕民还以为是迟到了,要挨批评,就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踱了过去。
没想到,陈大胆轻声道:“小田,你酒量如何?能喝吗?”
田裕民一直自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他不知道陈大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干脆不吱声,既不点头,又不摇头。
大概是看出了田裕民的困惑,陈大胆笑了笑道:“好长时间了,这酒厂没出那么好的头酒了,我看今天刚出的酒成sè不错,怎么样?晚上和大伙一起聚聚。”
田裕民来到酒厂干临时工,已经有些rì子了,多少知道了酒厂的一些实际情况,在化验的时候,他也曾经偷偷地尝过酒厂生产的酒,要让田裕民评价,酒的品质还真不怎么样,田裕民喝过农村自酿的谷酒,虽然是纯粹的土法酿制,也不止这个水平,如此品质低劣的酒,要想打开市场销路,只怕会难上加难。
陈大胆大概又看出了田裕民的心思,笑道:“今天我们喝的酒可是几年来的最好一出酒,难得有这么好的酒了,刚刚出的酒头(所谓酒头,是最先渗透出来的酒,一般来说,比后面出的酒要好),我们偷偷地藏了满满两个五斤壶的酒,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在外面庆祝一下吧。
说实在的,酿酒的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酒,那也确实是酿酒人的悲哀,对于具体干事的人而言,无论是从事哪种行业,自己所做的事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那无疑是最幸福的,无论是尖端技术的工程师,还是普通的酿酒工人,哪个不为自己能生产好的产品而自豪呢。
见到陈大胆仍然在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田裕民笑道:“好的,到时候没特殊情况,我就去。”
陈大胆听后嚷嚷道:“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去就去,不去就拉倒,一个大老爷,哪有那么多的特殊情况,现在就敲定了,今天晚上,就算是我们给你接风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田裕民就点了点头,毕竟人家对自己也算是有知遇之恩,那么多的找工作的人,他一眼就看中了自己,也算有缘,何况按工厂的规矩,自己还算是陈大胆的徒弟呢,自己进化验室工作的cāo作规程,还是陈大胆教给自己的。只是陈大胆一直大大咧咧的,从来不摆个师傅架子,可田裕民不能不认陈大胆这个师傅。
说是对酒化验,不过是从出酒口里随机舀点酒出来,做个酒jīng度的分析,给几个关口的把关人员签字画押而已,青山酒厂生产的酒再不济,那也是要严格把住几个关口的,否则如果出产的酒给人喝后,造chéng ;rén身安全问题,那可吃不了兜着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田裕民对化验的事,不敢马虎。
虽然酒厂化验设备简陋,田裕民深深认识到这一点,所以自从自己上班以后,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班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他总要到出酒口去打点酒来作个化验。
其余时间,他也总是闲坐不住,他喜欢与人聊天。田裕民知识渊博,说话幽默风趣,又有着俊朗挺拔的外表,自然挺招女人们喜欢,周围老是少不了大姑娘和小媳妇,尤其是些小媳妇们,喜欢和田裕民开点半荤不素的玩笑,喜欢打趣着给田裕民张罗介绍对象。
和男工人聊天时,田裕民自己烟瘾不小,姿态极低,尽是给人分烟,那些男聊伴们既能在后进后生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见闻,又能抽上眼前小伙子的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香烟,何乐而不为,平常,他们有人能抽上一包三块五毛钱的香烟,就不错了,至于这个年轻人,满满上好一个月的班,也才只有几百元的临时工工资,哪能抽得起那么贵的香烟,他们才懒得去管呢。
不长时间,这个年轻小伙子就混了个人缘烂熟,大受欢迎。
田裕民虽然和他们相处熟了,可有些话,他是不能问的,要不,传到厂长那儿,人家还不把自己当jiān细看待,如果那样,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进厂以后,田裕民不会说当地的方言,车间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酸文假醋的半掉子,也就没再追究,田裕民好不容易才给糊弄过去。
下午下班后,陈大胆就招呼上一帮小年轻去了夜市。
说是夜市,其实就是路边摊儿,那儿离酒厂不远,当年酒厂红火的时候,那儿可是热闹极了,原来光摊位就有十几家,现在酒厂效益不行了,慢慢的就走了好多家,如今虽然说还是叫做夜市,实际上已是名不副实了。
餐馆老板见到陈大胆他们去,老远地就过来打招呼,他掏出自己的三块五一包的青山牌香烟,给来吃饭的顾客每人都来了一梭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陈大胆人未坐稳,就听嚷嚷道:“大胖,还是老三样,火锅,烧烤,焖牛蹄花。”
“好嘞。”老板大胖大声应道,就在灶台上忙开了。
不大会儿,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红烧焖牛蹄花,牛肉、羊肉烧烤就摆上了桌,见此热气腾腾的场景,田裕民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自从调到楚都市上班以后,虽然餐馆是越进越高档,可田裕民总感觉,喝酒的气氛是越来越差,那不叫喝酒,更多的是在显摆阔气……
想当年,钼jīng矿刚刚开产出钼jīng的时候,田裕民就体验过那种生活,那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颇有点啸聚山林的味道,有好几次,田裕民还在睡梦中回味过那种生活,那种场景中的自己,吃,吃得酒足饭饱,喝,喝得山崩地裂,酣畅淋漓。
桌面上的酒杯,是兰sè的青花陶瓷酒杯,是那种大号的,倒满后,一杯就是一两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