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绝代红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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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准备奏折,向汉皇上书,请求归国。
两地和好,固然重要,我也愿意担当这样的角色,前提是我自己能够活出一片天地来。呼韩邪是很老了,可再老已是我的丈夫,我可以接受和他一起生活,一起放牧,一起生儿育女。既然已经是呼韩邪的妻了,又怎能跟复株累若纠缠清?纵然我不讨厌他,他也对我好,可他却是我的继子,我跟他成亲,生出了孩子,是叫我长子叔叔,还是哥哥?我的身份已然是大汉公主,蒙受这样的羞辱,于大汉只怕也是面上无光吧!
复株累若听说我上书了汉皇,悄悄走到我帐蓬里叹息:“昭君,我不如我的父亲么?我会对你好的。”
我答:“我是你父亲的阏氏,又怎可做你的阏氏?”
复株累若道:“正因为你是我父亲的阏氏,才必须是我的阏氏呀。你如此年轻,如果不再嫁人,苦守一世,也太不人道了!”
也许我书读得太多了,我没想到人道不人道,我也没想到我才二十四岁,苦守下去有多少岁月要熬,更没想过,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都喜欢我,我以后会不会喜欢这个男人。我只是固执地想,我是汉人,我不能做这样的事,而大汉礼义之邦,应该也不会让我做这样的事吧。
汉使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汉皇的口谕:“既嫁胡地,即从胡俗,着即嫁复株累若单于,依旧为宁胡阏氏。”
汉使宣了旨,又低声跟我道:“阏氏,复株累若单于早已上过表了,要娶你为阏氏,你还是从了吧。何况今后他是单于,你的小王子还要他照顾呢。”
我气得目瞪口呆,不由想起元帝来。如果换了他还是汉皇,只怕我便能归国了吧。他的心里,多半还是有我的。可归国之后呢?多半是回到后宫去了。可那样的日子,同样无聊。
我沉默下来。圣旨,胡礼,哪一样是我可以抗拒得了的?
复株累若不是汉人,更不把汉族的所谓礼仪放在心上。他用最原始的办法侵占着我的身心。新婚之夜,我几乎是给复株累若强暴的。完事之后,我一边哭,一边捞着什么往他身上摔什么。他由我摔着,等我摔完了,摔得累了,才把我抱在怀里,轻轻说道:“昭君,我说我会对你好,你为何总不信呢?”又是一轮轻怜蜜爱,叫我欲罢不能。
我强不过,终于成了复株累若的阏氏。好在这在胡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倒也没有半丝流言蜚语,我渐渐认命,接受了我的继子丈夫。 。 想看书来
王昭君:父子同妻(五)
复株累若待我极好,履行着当初他父亲还在时对我的承诺,不要我孤单,不要我弹那忧伤的琵琶,全心全意爱我护我。而且他年轻力壮,精力充沛,除了治理国家保疆卫土,便是和我在一起,带我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塞外奔驰游荡。每天,看那金子般的黄沙在夕阳下煜煜生辉,散落的穹庐如白珍珠闪亮,成群的牛马缓缓踱着步,走向畜栏。
匈奴和汉朝的关系空前和睦,我的弟弟也被封为使节,到我们的草原来。相隔许多年,又见到了我的弟弟,而且知道他已经被封侯爵,也算光宗耀祖,不由我悲喜交集。
弟弟在匈奴呆了许多天,临别时悄悄拉住我道:“姐姐,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
我笑问:“你们原来必是很担心的了?”
弟弟叹道:“都说匈奴是野蛮之地,又听说你被强迫嫁了新单于,我们都极焦虑不安。谁知这个新姐夫对你这般好,便是在宫里得了宠,也不如这般快活自在啊。”
弟弟走了。
我看着马队渐渐走远,数只大雁翩然南飞,不觉痴住。
如果我在深宫,即便得到了元帝的宠爱,此时也只能成为在宫中守寡等死的宫妃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回到我们的帐蓬里,我忍不住问复株累若,为什么对我好?复株累若说,当第一次见到夕阳下弹琵琶的我时,便不忍见我眉宇间的愁意,当时便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护着我,守我的一生了。要问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个粗犷的汉子却说不上来了。
我看着眼前年轻的丈夫,无语,但心中某处最柔弱的弦已被拨动。
冬天的时候,复株累若去远方打猎,足足半月,迟迟没有归来。
我忍不住遣人去打听音讯,才知他们打猎的附近山区出现了雪崩,一行人在雪崩之后,再也没看见。
复株累若终于回到我身畔时,我的眼睛已经哭肿得如同桃子一般。
而衣衫肮脏破碎的复株累若,却将一朵晶莹洁白的雪莲花交到我的手中。
他那粗壮的手指,累累的伤痕和血迹。可那朵雪莲花,娇嫩得一触即破,却连一片花瓣也未掉落下来。
我的泪水挂在脸上,却展颜而笑。
从此复株累若在我的心里,谁也无可替代。
也许是缘吧,只有匈奴,才可能由母子的缘分,化作夫妻的缘分。这是天命。虽说胡地天高水远,黄沙漫漫,可却有着真心怜爱我的父子单于。老天对我,也算是不薄了。
我们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须卜公主,一个是当于公主。后来她们曾回汉宫去,拜见过王太后,在太后宫中住过很长时间,也算是代我回了一次故国,完了一次心愿了。
我虽思故国,可我的家在这里,一个年轻而怜爱自己的丈夫,一个和平宁静的家园,一群孝顺可爱的儿女,如弟弟所说,我也算是个幸福的女子了。
思来想去,我甚至为我当日拘于汉礼不肯从胡俗感到好笑。
不管用汉人的眼光来看,我是不是大逆不道,是不是有违人伦,是不是水性扬花,我王昭君,是注定属于这片漠漠黄沙了。
但复株累若没有完成他的誓言。他并没有能守我一生。他在我们成亲十一年后病死。死前,他请求他的弟弟搜谐若提一定代他好好照顾我,而他看我的目光,依旧那么眷恋,仿佛我依旧是那个雁门关外弹着忧伤琵琶的双十少女,风华绝代。
他闭上眼的那刻,我的心一下子碎成片片。这段以强暴开始的爱情,原来才是我一生最珍贵最舍不得的。
复株累若的单于之位由他弟弟搜谐若提来继承,搜谐若提对我很尊敬,不管是关于国事,还是家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而与汉朝的使节来往接待几乎全落在我的身上。
可穹庐之内,我愁怀不解;步出穹庐之外,又是温和而凄凉的夕阳,零零落落洒在我的衣襟袖口,也洒在我久违的琵琶上。
我以为再不会弹的琵琶,又被我抱在怀里。碧蓝天空的大雁,悄然在琴声中飞过。
没有了复株累若,家国之思,又如春日青草般漫漫生长在我的心头。
我本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可复株累若都已经死了,继续活着未免太累了一些。
那一年青草最盛的时候,我面望故国,倒在了草地上。
我让我的儿女把我葬在向阳的山坡上,可以让如复株累若般温暖的阳光一直照在我的身上,又让他们将我的墓向南而建,可以让我一直远眺我的故乡。
在这春光正暖的时候,我终于又可以和我的复株累若在一起了。
明妃初嫁与胡儿,毡车百辆皆胡姬;
含情欲说无语处,传与琵琶心自知。
黄金植拔春风手,弹着飞鸿劝胡酒;
汉宫侍女暗垂泪,沙上行人却回首。
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
可怜青冢已芜没,尚有哀弦留至今。
——宋·王安石《明妃曲》
貂蝉:乱世求生(一)
我在忻州出生的前三年,家乡大旱。桃红李白,竟在将绽未绽之时,纷然凋落。我出名之后,便有了许多传说,说那桃花李花,是因为美人将降红尘,羞煞了这些凡花,才会未开先谢。
我后来听到,只掩着唇,给讲这些传说的人一个娇媚的笑。
再不想到天下会有这样可笑的事。
当年我出生时,只是给已揭不开锅的任家更添上一张嘴罢了,一直到五六岁,我都营养不良,又瘦又小,很是丑怪,哪里称得上美人?连名字也很寻常,叫红昌,和我的人一样,平凡无奇。
六岁的时候,父亲一病而去,舍下了我和母亲,无依无靠,又有叔伯兄弟相凌,时日更艰难了。
母亲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也便仗着这些姿色,我才能饥一顿饱一顿活下去。
在这样诸候并起,战乱无边的年代,不知几许冻饿而死的女人孩子,倒在路边,甚至无人收尸。战死的人都已顾不了,谁还顾得上饿死之人?我能活着,已是幸运。
这样过了一年,我的叔伯从我母亲的房中拖出了一个男人。我们便连得以寄身的房子也没了。
母亲只被允许收拾了几件简单衣服,就带了我出了村子。
母亲没有亲生父母,但洛阳还有一个堂兄,据说还有点钱。
也不知母亲怎样办到的,我们的盘缠居然够我们一路走到洛阳,找到了母亲的堂兄,我的舅舅。
舅舅家果然不错,吃穿用度,全然不是忻州的乡下可以比拟的,连我和母亲,偶尔都可以吃到一些鱼肉荤腥之物。据说,舅舅和何国舅府上的掌事关系很好,才在宫里谋了个缺,很可以得些好处。
但舅舅显然没把我母亲当妹妹。每次舅舅心满意足从母亲房中走出来时,舅妈眼中的怒火可以把人烧死。母亲对舅妈的怒火视若睹,只是许多次背后悄悄跟我说:“红昌,我们要活下去。”
是的,我们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
衣食无忧之下,我瘦弱的身子终于开始丰满,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彩蝶。
舅舅看我的眼光渐渐有些异样。可我并不懂那异样代表了什么。
母亲看我的眼神有些忧郁,却无奈。
我十岁的时候,舅舅找到了一个机会。母亲外出散步,而我有些头晕,睡在母亲床上。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舅舅便扑了上来。
母亲回来看着我哭红的眼睛,流泪道:“哦,红昌,我们总得活下去。”
她请求舅舅帮我安排一下未来。舅妈看着我姣好的面容,居然也帮我说话。
舅舅做到了,居然帮我在宫里谋了个女侍的位置,保管官员们的帽子。
这些官帽是用貂皮做的,叫貂蝉。
我的日子从此平静。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我永远这样平静生活下去。不用担心冻死,饿死,或被人杀死。因为这里毕竟是皇宫呀。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唤:“貂蝉!”
旁人推我,我才知道那个十二三的少年在唤我,要我拿一顶官帽赐给一个侍卫。
这个人是刘辨,刚即位的少年皇帝,何太后的儿子。他眼睛亮晶晶看着我,然后说:“貂蝉,从此你便跟着唐妃吧。”
从此我换了一个名字叫貂蝉。貂蝉,本是富贵吉祥的象征,而到后世,只为我用了这个名字,更多了几分绮丽风流的色彩。
我自此跟随在少帝最心爱的唐妃之侧,分享着君恩。
少帝很宠爱我,镇日与唐妃和我嬉戏,又说立后之后,会封我为美人。我一时如在梦幻之中,我能享受这样的富贵么?
貂蝉:乱世求生(二)
天明起身的时候,正好听到宫人窃窃私语。原来何太后动手夺权,毒死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