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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新中国海战档案-第24部分

小说: 新中国海战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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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好好打啊,打不准一吨大米就白白扔进海里了!”
  21时40分,编队指挥所召集各舰政委、副舰长(舰长留在本舰应付突然情况)在“南昌”舰会议室开会,总结近两天作战情况,分析敌情动态。邵震发言:“敌人着我打击后,可能利用黄昏、拂晓、夜间,以轻型舰艇配合空军进行袭击,我们务必加强锚地警戒伪装,做到有备无患,常备不懈,时刻准备给予敌人更大的打击!”会议开到18日凌晨0时49分结束。
  此时,“瑞金”舰还在等待舟山基地派来的弹药船。按照计划,该船在天黑前就应该到达,是时应该补充弹药完毕返回头门山岛。聂奎聚心急如焚,按照作战常规,炮弹应该送到前线,从前方撤回补充弹药,实乃交战大忌。编队指挥所接到“瑞金”舰报请迅速与基地联络,得知运弹药船只停靠在石浦港内,遂派军务参谋王彦乘“南昌”舰汽艇赶往石浦催促。
  王彦后来在回忆录中记载,当时已经是后半夜,汽艇开足马力驶进石浦港,港内一片漆黑,所有船只出于防空熄灭灯火,只好放慢艇速用手电一条船一条船地寻找,一直找到两点多,总算找到弹药船,一条渔轮改装的辅助船。船上人都在睡大觉,甲板上没有人值班。汽艇靠上去后,他在舱内找到船长。对方听说了海面情况,自有一番理由,船上装了十余吨炮弹,又无防空武器,他怕遭到敌人空袭。且船上装备简陋,没有罗经,惟恐夜海迷航。所以,就采取了等的办法,在他看来炮弹平安地装在船舱里才是最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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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矶列岛海空大战(14)
一番磨腾,弹药船在汽艇的引导下总算驶出石浦港往檀头山岛锚地。
  在回忆录《光荣的瑞金舰》一文中,邹吉才描述了弹药船到来时的情景:
  说句心里话,当时每个人都非常累,从5月15日中午起就是二级战斗部署,到17日晚7点转为一级战斗部署,这期间大家都没睡过觉,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只是吃点饼干喝点白开水,就是上厕所也只能轮流着快去快回。但是大家都坚持在自己的战位上:这是真正的战场,容不得半点松懈……
  17日检查弹药,发现所剩无几。当晚离开战区,返航到檀头山海域等补给船,找到补给船已经是半夜了,尽管非常疲劳,大家仍是打起精神一齐动手,搬的搬,拆的拆,扛的扛,一直干到天快亮。相对而言,因为是檀头山后方,所以3天3夜没合眼的官兵有的在炮位上,有的就在甲板角落乘机打个盹,刚闭上带血丝的眼睛,战斗警报又拉响……
  5时05分,“瑞金”、“兴国”两舰补充弹药完毕。5时18分,奉上级命令返航头门山。
  海面飘过薄雾,像一段悲凉的思绪缭绕过“瑞金”、“兴国”湿漉漉的舰舷。他们并不知道,死神就在前方,这一去踏上了不归之路。
  6时33分,空情台报告大陈岛上空发现敌机,令各舰注意守听空情。
  6时43分“瑞金”、“兴国”舰以单纵队行驶,航向270度,航速10节。这时有空中目标出现在蒋儿岙上空,距离110链,“瑞金”随即拉下防空警报,保持原航向。“兴国”向左驶出队列,成防空队形。
  邹吉才晚年接受《东海军魂》摄制组采访时回忆,气氛一下子紧张,炮口都扬起来对准一个方向。聂奎聚匆匆钻出住舱,登上指挥台。他已经是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刚刚倒下又爬起来,一脸疲倦。
  6时45分,4架F-47型战斗机出现在“瑞金”舰左舷110度,60链距离,从5000米高度一下子降低到20米,紧贴水面鱼贯进入战斗航向对“瑞金”舰实施超低空掠桅式攻击。邹吉才回忆第一架飞机下来时与左舷呈90度,它飞得实在太低了,投下的炸弹就像炮弹一样平射过来,落入海水,又反弹起来,铁灰色弹体在海面上连续横着跳跃,以至于当时观察哨大声疾呼:“敌机施放鱼雷!”幸好这些炸弹在海水里遇到阻力失去惯性沉入海底,没有一颗命中。
  但是敌机扫射却给指挥台造成重大伤亡,大队政委高一心当即中弹身亡,二层平台指挥副炮射击的军士长被炮弹打飞,指挥台上10人当场死亡4个。敌机穿过军舰上空转弯回头,准备再一次攻击时被右舷副炮击中擦着桅杆栽入左舷外海水。整个过程发生在瞬间,舰长于云清吓得目瞪口呆,未发出一声紧急规避舵令。
  千钧一发之际聂奎聚推开于云清站到指挥位置,大声疾呼:“左满舵,前进四!”
  已经来不及。第二架飞机下来“瑞金”舰的车、舵尚未发生作用,仍处于原航向、原航速状态,炸弹群中有两枚正中军舰左舷,从驾驶台以下经主甲板横穿机舱爆炸,军旗被炸飞,烟囱倾倒,车舵失灵。刹那间,一切静下来,军舰失去动力。
  飞机转头疯狂地扑向“兴国”舰。不过,这次它在“兴国”密集炮火中化作一团碎片,飞扬在海面。
  空中的俯冲还在继续。“瑞金”舰中弹后倾斜,左侧37毫米副炮已经不复存在,剩下个大洞;后甲板向上扭曲,造成后主炮只能俯仰,不能旋转。爆炸导致指挥台再度受创,测距仪倒下砸伤聂奎聚,邹吉才头部中弹,一条腿炸断,身边背步话机的信号兵阵亡。在邹吉才朦胧的记忆里,测距兵用牙齿撕开他裤脚,拿止血带扎紧喷涌的伤口,他叫过班里一名新兵,说:“我不行了,你也是从老解放区来的,一定要好好打,不能给家乡人丢脸!”他试图爬起来,一下子失去知觉。
  当时甲板上通讯联络完全中断,各炮位出现炮弹供应不上,情急之下,水兵只好各自端起轻武器向飞机射击。舰政委孙毅芳夹住两箱37炮弹刚钻出舱就炸断两条腿,他将炮弹举上战位再也没醒过来,目光直瞪向天空,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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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矶列岛海空大战(15)
紧随而至的第3架飞机仍咬住“瑞金”舰不放,它改变进攻角度,自右舷110度进入,距离40链,高度30米,此时“瑞金”舰已失去转向能力,连续两枚炸弹命中舰尾右舷水线处,穿过后舵舱爆炸,正在后舱内进行损管堵漏的十余名机电舰员当场阵亡。剧烈爆炸导致后舱室进水,舰体下沉。
  “兴国”舰眼见兄弟舰中弹沉没,边对空射击边靠来准备营救。聂奎聚忍受伤痛大叫:“赶快发信号,叫他们不要过来,集中火力打飞机!”然而身边信号兵全倒下,没人执行命令。危急关头,一直发高烧在大舱里的信号兵李文桥出现,攀上指挥台,见信号灯已炸飞,所有的通讯设施都损坏,急中生智抓起两个水兵帽,站到高处,用手旗语发出信号。
  “兴国”舰接到信号,进退两难。两条舰从华东海军成立就在一起,型号相同,关系好到常日里“瑞金”舰包饺子,总忘不了给“兴国”送去两盆,“兴国”蒸包子,“瑞金”人也总能吃个饱,就像一家人。此刻,看见兄弟舰被敌人蹂躏,“兴国”舰怎能不急,怎能不救!可是有大队长命令传来,又怎能不执行。
  与此同时,空中对“瑞金”舰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停止。
  “瑞金”舰尾已沉入海浪中,海水淹没中甲板,舱面人员集中到舰首。炮长朱桂林、炮手陈飞陆几个人泡在齐胸海水里,仍旧顽强地抱住桅杆用冲锋枪对空射击。这时,甲板上却出现了另一幕,舰长于云清在没有下达弃船命令的情况下私自带一名机电兵,匆忙放下右舷大救生筏(筏内一次可以乘坐20人)跳上去,于众目睽睽之下逃离战场。
  “兴国”舰甲板上人目睹此景,遂喊话命令救生筏靠拢。于云清不听,一意孤行。“兴国”甲板37炮调转炮口,瞄准射击。于云清见无处可逃,不得不靠帮,被绳索吊上甲板关入厕所战后交军事法庭严办。
  当时,几十海里以外,魏垣武正带领艇队执行伏击任务。
  战后他回忆,当时并不知道“瑞金”舰发生的情况,只听到远处打起来,接连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十分吓人,凭多年经验他知道发生了大事情。后来,看见海面上升起浓重的黑烟。再后来就接到紧急命令,赶赴头门山岛营救落水人员,这才知道“瑞金”舰沉没。
  “瑞金”舰沉没于6时52分。
  7时08分,“南昌”舰上邵震接到“兴国”舰电报:瑞金舰损伤。
  编队指挥所立刻命令炮艇中队前往营救。
  7时16分,接到“兴国”舰第二封电报:瑞金舰被炸沉。
  邵震复电:全力抢救海上失事人员。
  王彦听到这个消息时被悲痛与震惊所慑呆,半天没有缓过神。就在一小时前,他还在“瑞金”舰上,聂奎聚见他一夜没睡,铺好被褥劝他睡一会儿。他刚睡着,“南昌”舰汽艇就来接他回去说有任务,如果不是离开,恐怕……
  那么现在,聂大队长他们是死是活呢?
  那一刻,永恒地刻在邹吉才脑海里——
  海水慢慢地漫上指挥台,敌机还在俯冲投弹,在他倒下的视角内有一方蓝天,蓝天左下方是一个渐渐升起来的三角形突出物,那是舰首。它越升越高,说明军舰在快速下沉……
  当时,海水淹进会议室,卫生员张培元仍然镇静地为操舵班长包扎伤口,表情与他22岁的年龄有些不相称。“军舰马上就要沉了,不要管我了,快走吧!”操作班长头部负了重伤,用尽力气往外推他。
  “那怎么成,我的任务就是抢救伤员,怎么可能扔下你!”
  “快走,不然谁也活不成!”
  谁都知道张培元的水性,平常游个上万米不成问题。操作班长起身推门。然而为时已晚,海水顶住门再也打不开……
  几乎同时,隔着一层甲板的无线电室内,倒塌下来的仪器砸住报务员姚惠生下身,海水渐渐淹没了他的腰,脖子……他强忍伤痛向“南昌”舰发出最后一份特急电报。然后,海水吞没了他的头顶……
  

东矶列岛海空大战(16)
海水快速吞噬着“瑞金”舰,在前舱执行损管抢救部署的帆缆军士长常维运,带领副军士长和一名水兵被困在舱内,水已经漫到他们胸部舱门打不开,只剩下头顶上方的舷窗。这时,两个共产党员作出一个惊人决定,把逃生的机会让给身边的年轻人。他们脱去下属身上的水兵服,不顾抗议,生把一个活人从直径仅尺余的舷窗塞出去。接下来,争让发生在患难与共的战友之间。因为舷窗很小,身体爬出去几乎不可能,必须有人从后面推,因此两人间必须有一个留下。最后常维运用命令的口吻说:“再争下去都得死,你看,我比你胖,不可能从这里出去,这就是命运!”说完,俩人抱住痛哭。常维运托起来战友对准舷窗,在他最后的记忆里,圆形舷窗四周血肉模糊——那是脱生者身上的皮肤,这位副军士长一直到老都浑身布满纵向的刮痕,像是被一个刨器硬生加工过。
  ……军舰沉没的那一刻邹吉才没看见,他是被冰冷的海水所激醒,醒过来已经漂在海上,周围是乌黑黏稠的柴油,漂浮着洋葱头、土豆和碎木头。后来战友告诉他,他们曾经叫过他,但是他没反应,以为他牺牲只好放弃。
  他醒过来之后先观察了一下处境,发现自己还活着,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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