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寄都市-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想到,那个中年头发微秃的人竟然是薛西斯!
我根本没想到米尔亚娜会讲得这样清楚,听着她冷静的说这件事,我不由得想起沉潜在心底的「疑问」。
「芙洛拉是被薛西斯一巴掌打死的,除非芙洛拉的身体之前就有毛病,否则为什么会被一巴掌打死?」
米尔亚娜惊异地瞥了我一眼,道:「既然妳想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诉妳,有一种药物,那种药物能刺激人体内的微血管,令微血管高度扩张,微血管扩张的结果,就变得很容易破裂,微血管一破裂,就会产生轻度的皮下出血,结果就是皮肤表面会出现红色的伤痕,所以即使只是薛西斯打了芙洛拉一巴掌,芙洛拉的脸上也会出现掌印。」
她沉静地道:「但这还应该不会致命,而我从以前开始,就在芙洛拉吸食的海洛因里掺了另外一种药,那种药的药性是,只要人体内有很少的微血管破裂,就会随之流入血管内,再流到心脏,药性可以导致右冠状动脉闭塞,看起来就像是心肌梗塞一样,直接使人死亡。」
米尔亚娜笑了笑,道:「薛西斯打了芙洛拉一巴掌,那一巴掌导致微血管破裂,由于微血管破裂,药顺着血液循环到达心脏,毒性发作,两种药的药性分别发挥作用,芙洛拉就那样死了,而芙洛拉脸上的巴掌印,令薛西斯不得不给芙洛拉毁容。」
我心中发寒,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开始时,绝对没想到米尔亚娜会说得这样干脆。
虽然有点犹豫,但我还是道:「妳为什么要杀她,难道这些全都是妳……」
米尔亚娜陡然打断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事先设计好的诡计,即使我不这样做,这件事迟早还是会发生,我只不过是让事情朝着最自然的方向发展,」
我把整个身体转过来面对着米尔亚娜,她也侧过脸来看着我。
我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道:「妳曾经说薛西斯失踪了,我想薛西斯应该已经死了吧。」
米尔亚娜绕过圆桌,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若无其事,难以想象刚才的话全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她耸了耸肩,毫不回避地直视着我的双眼。
「你们的王室敬畏巫术,如果把芙洛拉的死和巫术结合在一起,学院的传说刚好可以加以利用,这样的话,你们就绝对不会派侦探来调查,反而会请巫师或者灵媒,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即使能查出芙洛拉一直在吸毒,也和我毫无关系。
「然而,当我听说芙洛拉的表姐——也就是妳要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威胁,要知道,你们王室的酷刑,即使是铁人也挺不过去,更何况是薛西斯,学院里的各种流言迟早都会传进妳耳中去,妳也一定能查到薛西斯身上去,所以我必须在妳来之前先除掉薛西斯。
「薛西斯在杀死芙洛拉之后,就把毁容用的凶器全埋在了地下,后来,我把那个包裹挖了出来,放在薛西斯回家必须经过的一处地方,在他慌张的想打开那个包裹的时候,我把他敲晕了,又在他的身上绑上铁器,然后把他沉进了枫树林旁的水池里,如果我没算错,他的尸体会在这一、两天就从水池里浮起来。」
米尔亚娜边笑边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做,最倒霉的是,芙洛拉竟然在事发的前几天,从我这里偷走了一柄枪。」
「杀他们的原因,只不过是我在偶然的机会下,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手中刚好又有几种药,剩下的,只要妳仔细想想,就一定能猜得出来。」
我又向后退了几步,骤然明白了一些事,心底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地恐惧。
我接着问道:「芙洛拉和妳毫无关系,也就算了,妳又为何要利用甘贝尔杀死海因?」
米尔亚娜一边向前走,脸色在突然之间变了,变得阴沉至极。
正当我以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她突然说:「我想我和海因的关系,妳也应该知道了。」
米尔亚娜突然闭起双眼,随后睁开。
「海因因为要回去成婚,怕我纠缠她,居然威胁要把我是同性恋的事发给报社,我不可能不杀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把我的秘密宣扬出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米尔亚娜接着道:「甘贝尔和芙洛拉的关系很要好,简直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之前我曾经装做不经意的暗示过她,芙洛拉的死和海因有关系,又给她服了毒碱,让她无法再靠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先约海因出来,在杀了她之后,又把她的尸体拖回到她的寝室中,让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所以甘贝尔去的时候,又勒死了她一次,在甘贝尔干完所有的步骤后,我故意在门口发出叫声,把她吓走,这样也容易令她明白有人看到了她杀人。
「之后的事情,妳也全知道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芙洛拉、薛西斯、海因、甘贝尔,如今已经全部都死了。」
米尔亚娜抽出一支香烟,之后用火点燃香烟,瞥了我一眼,道:「妳也没想到我会把真相全部都说出来吧。」她一边向前走,一边问:「但妳怎么会知道芙洛拉被薛西斯掴了一巴掌?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那时妳明明还没有来。」
我定定地望着她,沉静地反问道:「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但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妳杀了他们,妳也要杀我吗?」
我心中的疑惑,已经全部都被米尔亚娜的一席话解释清楚了。
突然之间,米尔亚娜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用乌黑的枪管对准了我,她眼中的神情,简直比铁还要更冷酷无情。
「因为我爱妳,不想让妳和他们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才会把所有的事说出来。」
阳台十分的宽敞,中间只有一张圆桌和几张座椅,米尔亚娜离我也仅仅只有几步远,如果她一开枪,我相信自己绝对死定了。
我从小只相信适者生存的道理,宣扬法律和制裁恶人,根本就不被我放在心上,即使我掌握了米尔亚娜杀人的证据,应该也不会说出去,所以,我来这里被米尔亚娜用枪口对着,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我后悔不该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而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试探她,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更不能随便乱动。
米尔亚娜朝前面走近,用枪抵住我的眉心,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枪管抵在额头上那种冰冷的触感。
我闭上双眼,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即使妳杀了我,土王还是会再派其它人来调查他女儿的死因,妳确信自己就能挨得住王室的酷刑?」
我听见米尔亚娜沉默的道:「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妳已经死了。我非常清楚自己矛盾的心态,一方面想杀了妳,一方面又忍不住惋惜不已,扣下扳机,简直就像是毁掉了一件最美的艺术品,但我也实在不想尝试你们王室的酷刑,如果妳出卖了我,恐怕我以后都要躲在荒芜人烟的鬼地方度过余生了。」
「他们也真可怜,都以为是自己杀了对方,其实全部成了妳的替死鬼。」我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道。
可能是这几天遇到了太多次危险,使我都已经麻木了,被人用枪抵着脑袋,居然也能什么都感觉不到,圆桌上还放着另外一柄军用手枪,如果能拿到就好了。
米尔亚娜朝我轻轻的点头回礼,抬高手臂,手指一弯,似乎随时都会扣下扳机:「多谢夸奖。」
就在那一瞬间,我用手肘狠狠撞向米尔亚娜的下巴,猛烈的撞击使她向后面摔去。
米尔亚娜撞在了圆桌上,圆桌上的那瓶红酒摔落在地板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我趁这个机会,抢先拿起桌面上的另外一柄枪,用那柄枪对准了米尔亚娜的头部,立刻扣下了扳机,顿时传出了巨大的枪鸣。
我的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再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马上发现那一枪并没有打在米尔亚娜身上,只是击碎了圆桌旁椅子的椅背,使那个椅背几乎变成了木屑。
米尔亚娜狼狈的站在圆桌旁,枪口仍然对准着我。
我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得意地笑起来。
「妳最不应该的就是对我讲太多话,真抱歉,我不是女性,也不是芙洛拉的表姐。」我冷笑道:「妳的枪法比我要好很多,如果妳想开枪,可以试试,在死的一瞬间我还是能扣下扳机,大不了就让我们在死前做一对同命鸳鸯。」
在我摘下假发的一瞬间,她的神色陡然起了变化,满脸不可置信,甚至低叫了一声,表情显得感叹不已。
米尔亚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朝她眨了眨眼睛,道:「妳也吓了一跳吧,只可惜我收了土王的钱,也不想退还,否则还真不想和妳这类危险人物沾上关系。」
但米尔亚娜毕竟不是普通人,神态立刻恢复了正常,问道:「你是?」
我戏谑地笑道:「妳之前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巫师或者灵媒,除了像我这样有敬业精神的灵媒,恐怕也不会有其它人敢打扮成美女。」
米尔亚娜用枪口对准我,缓缓地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半晌才道:「真是意外。」
我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不过是从镜子里看到了芙洛拉死时的情况,根本没想到是妳用诡计算计了他们,一切都是妳自己说出来的。」
米尔亚娜冷静地道:「那又如何。」
「既然甘贝尔已经死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有心情去帮她洗脱罪名,所以,只要妳现在放下手中的枪,直到我走出这幢别墅,之后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再看到对方了,妳觉得怎么样?」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米尔亚娜,以防她会忽然开枪。
米尔亚娜怔了一下,道:「如果你出尔反尔呢?」
「老实说,碰到像妳这种古怪到近乎于疯子的人,我只想赶快离开。」我又接了一句,「如果妳想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没有办法。」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夜莺的鸣叫声,我抬起头,朝阳台外面的树上看了一眼,只见在漆黑的黑夜中,有一只夜莺正停歇在离阳台最近的树梢上,梳理着自身的羽毛,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一只鸟,却显得很高贵。
她怎么会跟过来?我呆了一下,却在一瞬间,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枪鸣。
我感觉到左臂上一阵焦灼,当我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件像睡衣一样的衣服袖子上,有一处因为被子弹擦到而变成了焦黑色。
我立刻明白了,然而,在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忍的晕眩,全靠撑在身旁阳台的石柱上,才没有从三楼摔下去,手中的那柄枪却从半空中摔落下去,直落到地面,发出一下声响。
恐怕它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了。
「米尔亚娜……妳!」
米尔亚娜径直走了过来,表情冷静异常,用枪抵在我的背上。
她笑着道:「现在别动,从镜子中能看到什么?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血腥玛丽,那不过是一个荒诞的传说,你是要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还是想让我开枪,第一种可以直接做为自杀处理了,只怕三楼太低,我还得下去补一枪。」
该死的鸟!我向树枝上的夜莺瞪了一眼,对米尔亚娜道:「不必了,我自己跳!」
正当我抓住阳台的石栏杆,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从米尔亚娜口中发出了一下惊恐的惊叫声。
我回过头去,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