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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妖寄都市-第50部分

小说: 妖寄都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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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洛拉和那个男人似乎起了争执,他们正扭打成一团。在这时候,男人满脸汗水,手掌高高抬起,一巴掌打在了芙洛拉的左脸上。
  芙洛拉大声尖叫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她用手捂着左脸,手已经伸到了软垫的下面,握住了那把枪。
  霎时间,我也被镜子中的情景搞得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在恍惚之中,似乎也听见了芙洛拉的尖叫声。
  芙洛拉从软垫下面抽出枪,用枪口对准了那个中年男人,就在要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枪从她的手里滑了下去。她上半身一歪,身体重重地倒在矮几上。
  中年男人满脸都是汗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到了淡灰色的针织地毯上,他几乎软倒在地面上,只能勉强用一只手扶着身旁的物品。
  就在我伸手拭去额上汗水的同时,他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芙洛拉,先把落在地上的手枪拣了起来,然后推了芙洛拉一把。
  这时候,芙洛拉的身体从矮几上滚落下去,在她的左脸上有大片红色的掌印,整个手掌清晰可见,清晰到甚至连手掌上的指纹都能看清楚。
  中年男人的表情越来越慌乱,他将手伸到芙洛拉的鼻子下端,剎那间他的身体晃了一晃,便摔倒在旁边。
  过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他才爬起来,急匆匆地从正门里跑出去。
  在他出去之后,画面就停留在芙洛拉的脸上,她一动也不动,仰躺在针织地毯上,脸孔看上去异常的诡异,仍然保持着一种憎恨和厌恶的表情。
  镜子中的画面骤然消失,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突然,男人的面孔又出现在镜子中。他的眼里带着慌乱和焦躁,在他手里拿着一把像锥子般的东西,他骇人的脸孔逐渐朝画面逼近。
  男人拽着芙洛拉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水池里,拿锥子朝她脸上刺下去,镜头顿时被溅上了刺目的血。
  这时候,影像上带着鲜红的色泽,接下来,男人给芙洛拉毁容的过程,都被一层诡异的红色笼罩着。原来芙洛拉是他杀的,毁容恐怕只是为了掩盖她脸上的手掌印!
  我已经发现,他给芙洛拉毁容的地方,就是在这个洗手间里,也就是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我最近胆量虽然变大了不少,但却仍然感到心中发寒。
  因为镜子上沾上了血迹,所以才会使画面出现一片红色,难道这些镜头,全部都是镜子记录下来的?
  不但是二楼,就连一楼也有一面镜子,而且,不止是镜子,即使是玻璃也能反射出影像,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在这时,镜子中的画面也终于完全消失了。
  镜子恢复了正常,这时,在镜子上出现的是我自己的脸。
  我揉了揉眼睛,突然感到没来由的恐惧和愤怒。
  我什么都没有想,就立刻把咒符贴到了面前的镜子上,又抬起腿狠狠地踹了镜面一脚,道:「你这家伙,莫非也偷看了我洗澡!非但没有付观赏费,事后还吓唬人,真是下流至极!」
  剎那间,那凄厉的哀号声又重新响起,回荡在洗手间里。
  我转过身去,精神病般的笑道:「叫吧,叫吧,有本事就再叫大声点,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给你摘下咒符的!」
  我一边笑着,一边神经质地朝着那面镜子叫道:「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照镜子就是了,我要把所有的玻璃都砸碎,全都冲进马桶里去,你大概没看出来吧,我除了是个精神病,还是个破坏狂,这就是你随意偷窥别人应得的代价!」
  我用双手按住镜子的边缘,用力把它从墙上扒了下来,霎时间,摘下镜子后产生的巨大冲力,使我向后面摔去,身体重重地撞到洗手间的门上。
  我晃了晃,将手里的那面镜子高高举了起来,又一下子松开了手,镜子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咔啦」一声,镜面摔得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全都渗在满地的血水里,只有那张咒符飘了起来,浮在血水上面。
  我在那些破裂的玻璃上用力地踩着,直到它们都碎成了一块块为止。
  我用手撑着腰,使自己全身都靠在门上,剧烈的喘息着,这时,我又朝满地的碎玻璃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那些碎玻璃,每一块的上面竟然都浮现着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它们在血水中看起来异常恐怖,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眼球居然还在不断地转动着。
  我虚弱地呻吟了一声,顿时感到脚下发麻,脚踝像是被某种东西给拉住了。
  我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昏过去了,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气愤。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弯下了身子,用手把那些碎玻璃从血水中捞出来,再一块一块地扔进马桶里。
  我知道自己心里明明害怕的要命,但却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恨不得它们全部都从我的眼前消失。
  「妈的,又不是寄生虫,难道你就只会在镜子里出现!」我一边骂着,一边不断的捡起脚下的玻璃,抛进身旁的马桶里去,但那些玻璃中反应出来的赤红色眼珠,就彷佛随时都会跳出来,附在我的手背上一样。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甚至连神智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一直都没发现,自己的手上被玻璃割得伤痕累累,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在玻璃上面,如今,两只手上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了。
  虽然手上不断传出一阵阵刻骨铭心的刺痛,但我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到地上所有的镜子碎片全部被我丢进马桶之后,我才按下了开关,让一股股水把它们全都冲了下去。
  我剧烈地喘息着,没办法控制自己这种狂暴的行为。我几乎想把洗手间里所有的一切都砸了,这样,就再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到我了。
  这时候,砖缝和地板上的缝隙中,已经不再往外冒出鲜血。
  我握住门的把手,用力一转,门居然还是没开。我情绪低落,靠在洗手间的门上,身体顺着门往下滑,最终坐倒在血水里。
  我盯着面前的「血墙」发呆,如果我刚才留下一点体力,现在就能撞破门出去了。
  总不能一直被困在洗手间里,得想一个办法出去!脑子里不停地打转着。
  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狼藉,混乱不堪,所有的物品上都沾着血,十几坪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音。
  我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看见在正对着我的那面墙壁上,正逐渐隆起了一个包,那个包向前面凸出,像是有一个东西想要从墙壁后面挤出来似的,而那面空白的墙壁,正是之前镶着那面镜子的位置。
  由于镜子被我硬掰了下来,那片墙壁上就留下了一片空白,那片空白和整个洗手间比起来,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我怔了怔,心中已经意识到,那肯定又是有怪东西要出现了。
  但我的双手却一直在发疼,我能感觉到有不少玻璃刺进了伤口里,双手只要稍微一碰到别的地方,就会痛彻心扉。
  我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我可不想现在就把整个生命燃烧殆尽,所以只能先看出来那究竟是哪类「东西」,再下决定也不迟,可恨的是,我身体里那种诡异的变化似乎根本不准备出现。看来也只能靠自己,紧急关头想靠外力帮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从以前开始,每天都会三番四次地想到,自己的死期何时会到?甚至也幻想过我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然而,虽然时常在替自己担心,但我却从来也没想过要主动放弃生命,只是有的时候,上天总喜欢和人开玩笑。
  就像最近,我总是碰到这种倒霉事。
  从墙壁上凸出的包越来越大,似乎有向前面挺进的趋势,我怔怔地望着那个逐渐凸起的包,等待着它产生变化,那镜子巫婆——血腥玛丽究竟是什么?
  就在我正在想的时候,那个「包」已经从墙上凸出了很大一部分,突然发出了「啪」的一声,从墙里面脱离出来。
  我几乎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从墙里「钻」出来的,竟然是一只鸟,一只极其美丽的夜莺,此刻,这只夜莺正在悠闲的梳理着牠自身的羽毛。
  我哀叹了一声,自嘲地笑了起来,道:「一只鸟,怎么会是小鸟,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难道我也被人下了药,才会看到像这样荒诞的事情,还是我也已经像甘贝尔那般神经错乱了?我忍着双手上的刺痛,闭上了眼睛,为自己全是伤痕的手感到很不值。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只夜莺竟然还没有消失。「我的天……」
  这简直就比在南极看见了北极熊还要古怪,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洗手间里,墙壁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凸处,这是多么诡异的一间场所,不管将要出现的是多么可怕的怪物,我都已经做好了见到鬼怪的准备。但是,为何会出现一只夜莺?
  即使是贞子出现,也不会比现在更让人吃惊了。
  我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道:「喂,小鸟,你会不会讲人话?」
  夜莺停下了梳理羽毛的动作,抬起了小小的鸟头,高傲地道:「你还真是个疯子,讲话也真没有礼貌。」
  我差点笑了出来,压抑的心情在突然间放松了。
  一只鸟,一只鸟的脸上居然有表情!而且还能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反正不管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高贵,我都看不出来,既然只是一只小鸟,那我根本没有理由害怕她。
  在以前,我也只听说过女妖塞壬,那是一种惯用歌声迷惑水手的女妖,她们只出现在传说中,她们可能是鱼尾,也有可能是人首鸟身的女妖,即便是如此,不管在任何传说中,她们也都拥有女性的头颅。
  至于这只可爱的小鸟,不知道她是不是塞壬的变种,如果是塞壬,她不跑到海里去,为何反而出现在洗手间里?如果这只鸟愿意当我的宠物就好了!即使上飞机,只要替她打上一针,就能当绒毛玩具带着走,真是方便极了!
  我迟疑地问道:「妳是……血腥玛丽?」
  夜莺又歪了歪头,半晌才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我笑了笑,又道:「小鸟,麻烦妳帮我把洗手间的门打开。」
  夜莺的声音变得异常冷峻,道:「你说什么?」
  一只夜莺用冷峻的口气来说话,我不禁觉得好笑,道:「算了,既然妳没有长手,我自己来开吧!」然而,我的双手被玻璃割得鲜血淋漓,到处都是伤口,只要一接触到任何东西,都会有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
  我用一只手肘抵在门把手的下面,忍着痛,把门把手转开,「咔」的一声,洗手间的门应声而开。我正准备走出去,没想到那只夜莺先我一步,从半开的门里飞了出去。
  一走出洗手间,我顿时感觉身体舒适了许多,那股血腥味则被关在了洗手间里面。
  二楼起居室被珍珠、纱帘和淡灰色的针织地毯布置得很奢靡,之前我还没有为这种奢靡感动过,但终于出了像洗手间一样的鬼地方,外面的房间使我感到很舒适,简直就像一个天堂。
  我坐到大床的边沿上,脱掉黑色的睡袍,从床下的行李箱中取出医药箱,又从医药箱中拿出镊子、绷带和消毒药品。
  由于手上的创伤实在太严重,使我没办法用手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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