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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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政是我的全世界,他可以离开我、头也不回的走,我却只能在原地等他,无论他还要不要我,我都得等。”
容羡听了她这些话,一言不发,半响,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轻叹一口气。
…
容羡走了之后,傅政打电话来说事情实在处理不完、晚上不过来了,直接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上,她捂着电话听他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忽然低声开口。
“我想你。”
虽然怕他厌恶这种太过纠缠的话语,可是她今天实在忍不住。
傅政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半响说,“我明天中午开完会到店里来接你。”
挂了电话之后,她抱着靠垫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心里咚咚咚地跳,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家里的门铃这时突然响了,她走过去趴在猫眼看了会,有些迟疑地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年轻女人,年纪和她似乎差不多,精致的妆容、长长的卷发披在身后,她看着门里的邵西蓓半响,嗤笑了一声。
“你就是邵西蓓?”
☆、轻歌
客厅里是长时间的沉静。
邵西蓓坐在餐桌的一头,手中握着杯子,指甲掐着杯沿,对面坐着那个气场强大的年轻女人,她打量了邵西蓓一会,慢慢开口道,“我叫梁珂。”
话音刚落,她根本不给邵西蓓开口的机会,拨了拨长发,“你是傅政养着好几年的女人把。”
邵西蓓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对面的梁珂,梁珂毫不避讳她的目光, “你别这么看我,我说话一直这样。傅政三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换过多少女人我说不定比你还清楚,只不过那些都根本不足放在眼里。”顿了顿,她冷笑了一声,“你其实也不足放在我眼里,不过你算是凭着坚持了那么久没让他厌弃这一点、还有你从前的身份,才让我今天过来找你一趟。”
梁珂这几句话,听得邵西蓓心中有些微寒。
“邵西蓓,哦不对,应该叫你单西蓓。”梁珂嘴唇一抿,轻笑道,“单老爷子的二儿子的女儿,和你那个被抛弃的妈妈两个人这么多年过得还好么?傅政应该都贴了不少钱了把?”
“梁小姐。”邵西蓓眉眼冷了下来,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她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你家里有没有教过你家教这两个字?我的妈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地点评。”
“家教?”梁珂眉头一竖,声音拔高了一分,“我是谁你知道么?你这种被逐出家里的人和我谈家教?”
“你不是已经说过你叫什么名字了么?不用再说一遍。”邵西蓓看着她淡淡道,“你大费周章了解到那么多事情,就是来和我做自我介绍的?”
梁珂被她几句话气得脸色都有些泛白了,她从椅子上起身,手撑在桌子上,美眸一闪,“邵西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他这么些年没有和你断了关系,你就以为他会把你娶进家门么?你想得美!”
“他这么多年不停地换女人,你能容忍得了、我也一样可以。可是和你不同的是,我姓梁、他是一定会娶我的,而我是绝对不可能在婚后容忍你的。”
梁珂提起包,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地准备走了,“我和傅政没过多久就是要结婚的,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尽早离开他,如果你继续缠着他,做了小三,你等着看你和你妈的下场。”
…
肖安和言棋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会议室里接待从首都那里派来视察的高层军官。
警员附在言棋耳边告诉他单景川受伤时,他差点把手边的一杯茶翻到对面坐着的军委身上,肖安坐在他边上,伸手稳了稳,沉声道,“委员长,刚刚接到消息说单副局长在城郊的项目监工中受伤,我等会让人送你们先回酒店休息,等我们去看了情况,再向您请示下一次会议的日程。”
走出警局的时候,言棋的脚步有点虚,肖安在一边皱着眉按了按他的肩膀,“你这样让下面那帮小的看着像什么样子,以锅子的本事,你觉得那帮地痞讨得了多少便宜?”
“他从来没有受过伤。”言棋扶着车门,摇了摇头,“肖安,他在部队里,每次演练的时候,身上就算全是泥巴和彩弹痕、洗干净了也是毫发无损。”
肖安叹了口气,“这个差事比想象中还要难做,当初应该我……。”
“谁去都一样。”言棋难得肃了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要是真的把锅子伤严重了,傅政他就死定了。”
车子里气氛不怎么好,肖安拿着手机按了几下,脸色忽然一变,想了几秒、侧头跟言棋说了几句,立刻就让警员在路口把车停下,自己开了车门冲出去拦车。
***
顾翎颜扯着言馨像脚踩风火轮一样杀到了城郊。
本来A大就在城郊附近没多远,言棋那边一给言馨消息,正在电脑前边看视频边敷面膜的顾翎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最后出门的时候还是大艾眼疾手快把她脸上的面膜给撕下来的。
“他人呢?”顾翎颜小小一个人转得跟个无头苍蝇,抓起调控中心前一个警卫就指着人家鼻子厉声道,“单景川人呢?”
周围一圈严阵以待的警员都被这小姑娘给整傻了,旁边一个警员认识言馨,轻轻推推她、颤颤巍巍地问,“这小姑娘……是谁啊?”
言馨上前把那炸毛的人给扯下来,摇了摇头对他说,“说不定是你们未来的局长夫人……”
那警员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闹闹轰轰总算进了调控中心的医务室,单景川靠在枕上正在看送过来的搬迁记录,顾翎颜冲进来看到他,愣了两秒,扑哧笑了出来。
单景川转头看到是她,眼神稍稍变了变,沉了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唔……”顾翎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着他撇了撇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话音未落,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觉得你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他的左耳连同下巴这里整个缠了好几圈绷带,连同他整个头部都缠得紧紧的,有点像……木乃伊。
笑了一会她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打量了一下他,难得歪头心平气和地问道,“单景川,平时看你挺牛叉的,怎么监个工都能把自己给监成这样啊,又不是□,怎么弄的啊?。”
言馨对顾大奶奶的言语能力从来就没有质疑过,可几个守在一边的警员听她说话听得快给休克过去了,单景川脸上表情未变,只淡淡回她,“鞭炮炸在耳朵边上,来不及躲开。”
整个病房安静了两秒,顾翎颜点了点头,“哦,那你耳朵被□得爽么?”
所以言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妹妹扯着几个在翻白眼的警员从病房里出来的场景,言馨一看到他来了,眼睛亮了亮,急急问,“肖安呢?”
“快把哈喇子流回去。”言棋拍了拍她的下巴,“有事情来不了了,锅子怎么样?”
言馨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黯了下去,没精打采地说,“颜颜在里面,你别进去了,没什么事,单哥就是耳朵和下巴这里伤到了点。”
言棋贼兮兮地看了眼紧闭的病房,扯过几个警员笑眯眯地道,“怎么样?你们副局未来的老婆是不是特别像女超人?”
几个警员两眼一黑,口吐白沫。
…
顾翎颜本来平时学校的课就是给翘了一半的、也无所谓明早的课,调控中心正好空了房间,她和言馨当晚就准备住这。
晚饭后言馨跟着言棋去拘留室审那几个肇事的小流氓,顾翎颜留在病房里,除了上厕所,能帮单景川的地方也算帮了一点。
她蹲在一边认真地削苹果,他靠在枕边看她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乌黑的短发团在耳边,心中突然没由来地一阵柔软。
“诺。”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你手应该没坏的,拿着。”
他倒也没说什么,接过她削好的苹果,刚想往嘴边送,门口忽然有医生推门进来。
“哎,副局长。”三十多岁的女医生看着单景川缠了绷带还英俊的脸庞柔声地制止,“你下巴这里有伤口,吃硬的东西会牵到伤口发疼,还是不要……”
她话音未落,顾翎颜就皱着眉一把伸手把他手中的苹果抢过来,那个女医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个才十八岁多的小姑娘,脸一沉就想开口训她,单景川这时咳了咳,低声道,“没关系。”
“你下巴这里有伤口,我来吃苹果,我再去给你洗点草莓。”女医生灰溜溜地关门出去之后,顾翎颜将苹果放在一边的盘子里,低头去拿边上的盒子。
“不去上课不要紧吗?”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的墙,沉声问。
顾翎颜去水龙头那里冲草莓,清脆的嗓音叠在水声中传来,“虽然你不想见我,但是听到你光荣就义的消息本大爷我还是好心来看看你。”
肃谨刻板这些年,却从未有过一个夜晚,可以卸下满身的责任与疲累,听着耳边小姑娘一如既往又冲又别扭的话语浑身说不出的轻松,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没有不想见你。”
那边本来嘴里哼着歌的人听到这句之后立刻就像被枪杀了一样,埋在短发里的脸突的一红,也不再吭声。
窗外树影轻纱般地交叠,单景川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微微弯了弯唇。
***
同一时刻的城郊,肖安靠在安静的石桥边看着身边的人。
邵西蓓身上套了件薄薄的外套,手臂撑着石墩,她神色有些恍惚,“蛮晚了,你先去我哥那里把,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看他。”
肖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微怒,“你以为你这样我能放心走么?”
他在车上的时候发了短信问她在哪里,她说她在城郊的河边,他紧张得连单景川都顾不上去看便急着往这边赶。
试问一个人好好的,会突然不声不响地跑去那种地方么?
“没事的。”她牵了牵嘴角朝他笑“我等会去我妈那里住,你走吧,大老远地还跑过来,改天好好请你吃顿饭。”
肖安被她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着,一向温和的脸上表情有些阴霾,“每次都是这样,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难道什么都不能帮你分担吗?”
她被他拉得一愣,月光下他表情是入迷般的专注,看得她有些慌神,“不是……”
“蓓蓓。”他微微低下头,似乎是下定决心,再不犹豫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慨然难割舍
邵西蓓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回避了肖安温柔的目光。
她一直回避的问题终于被他完整地推了上来。
她和容羡、肖安是四年的大学同学,彼此关系都非常好,肖安这么些年对她的点点滴滴,不用容羡说,她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
可就是越清楚,越束手无策。
她鲜少主动找他,也从来没在与他的交往中露出一丝半毫的暧昧之意,完全只把他当成朋友,可是她自己也知道,感情不是靠回避和退缩就能控制的。
就像她自己,无数次想离开傅政、无数次后悔当初、无数次不愿再痴迷纠缠,可还不是在原点进退两难,难以割舍,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