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胡同年华,那些不得不说的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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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飞狗他爸不当老师真是可惜了。
四 憧憬
有些道理是听别人讲出来,然后认可,说的对。但更多的道理是自己悟出来的,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只有自己意识到了这才能永远记住,孩子之所以被称为孩子是因为人生阅历浅;人生阅历浅的表现就是做事前考虑的不多,易冲动,不冷静,更直接的表现就是容易受骗。在大人面前我们永远是孩子,他们总是认为他们给我们做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直到现在我都仍然坚信有成就的人不光只是清华北大的,职高里也能冲出有成就的人。
“爸,你说我们这聚会容易吗,您就别搅和了,您现在进屋躺床上盖上被子睡个觉,准能梦见打厂儿出个大经理大老板的,您就站在这说,说明天早上您也见不着呀。哥儿几个就为高兴聊聊才聚聚的,您说的非常好非常对,行了,您退下吧。”
我不擅长和大人争论问题,本想发表一些我的观点,但想到要和我争论的对象是飞狗他爸,我这嘴又闭上了,和那些老人们有代沟,还是不说为妙。
飞狗他爸知道这训话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刚要转身进屋时顺便看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我说:“你们几个我看也就是他学习还行,还知道着点急,你们在一起别老傻玩,也像他学学。”这话就像是临走前下的最后一道指令似的。
这话一出,我慌了,“我也不行呀,您别这么说。”
“嘿,就他……”飞狗一把抢过话来。
“得得别说了,你丫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别向我学习,谁向我学习我跟谁急。”我真是怕飞狗的嘴又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从很久以前我就相信,在这种胡侃的场合里,飞狗的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
印象中的那一晚过的很慢,太阳很艰难地一点一点下降,直到最后收起最后一道余辉。夜幕渐渐降临,眼前街上的轮廓已经显的有些模糊了,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多数人家已经吃完了晚饭,平房比楼房更热,但住平房的人走出家门出去透口气更是方便些,打厂儿这条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那些晚上无所事事和那些为了凉快凉快的大人们,就好像走出巢穴的爬行动物,走走停停的在街上溜达,多数都光着膀子手里都拿着一把不能折叠的巨型扇子;比芭蕉扇小点,这扇子一扇起风来能呼上一张脸,我想对那些拿着大扇子的大爷大叔们说,你们应该站成一排,然后一起举着扇子向太阳挥舞,动作整齐一点,看看能不能也像孙悟空的芭蕉扇一样,把炎热吹走。
他们都挺着肚子,几乎一水儿的啤酒肚,那是中年男人的标志,走两步用手拍拍自己的肚子,随着咚咚的响声,一幅很满足的样子,就好像每晚都在进行“中年人啤酒肚大赛”,参赛选手们各各信心十足,视有啤酒肚为荣,视没有啤酒肚为耻。从这屋顶望过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从肚子的高度上很好的反应了出来。
烤羊肉串的架子冒不出烟来了,把啤酒撒在了上面,让它彻底熄火。几个空酒瓶子没规律的散落在地上,满地的签子。烤肉冒出的烟,嘴里抽的烟,啤酒,四个人的没有确定主题的胡侃,从羊肉多少钱一斤,说到女人,说到过去,说到现在,说到将来,说到打厂,再说到想象中三年后打厂儿的样子。
“就现在,我这感觉特爽。”小锐说。
“是呀,今天晚上不那么热,偶尔还有点风,特适合抒发感想。”我接着说。
“我就是觉得夏天这种坐在屋顶上喝酒聊天的机会不多了,我觉得这感觉能体会到的人不多,住平房多好。”小锐在我们之中是话最少的。有些人平时不爱说话,但跟特熟特要好的人在一起时,也挺能侃的。他就是这样。
“以后想起这段时间肯定特有感想。”
“对对,我跟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你们。”飞狗瞪着眼睛说。
“你不是叫飞狗吗,狗伺候大爷有什么不对的吗?”三百一边坏笑一边说,好像为自己创造出这么一句特符合逻缉的话感到无比高兴。
“你大爷的,你丫这名字好听怎么着?猛一听以为他妈公共汽车的号码呢,你丫以后开小公共去得了,你当小公共的街头霸王,你一边开一边喊,我三百来啦!谁他妈敢拦我!”
飞狗连说带比划,口沫横飞。
“瞅你那德性,整个儿一傻波一,瞅瞅,还美呢。”三百回了飞狗一句。
我和小锐一阵猛笑。“行了,别说了,都吵一晚上了,你们丫累不累呀!”
记得那晚天空中的星星显得格外的清楚,以暗黑色的天空作为底色,更加衬托出了星星发出的好像萤火虫般的光芒。月亮也显得很乖,丝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它的整个身躯,散发出虚弱但充满了质感的光芒。但这微弱的光芒却能把我们照亮,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这个夏日的夜晚,在这个布满星星的夜空的照耀下,年少时的充满激情充满朦胧的幻想暴露的是那样的清楚,就像装在清透干净的玻璃杯里的清水一样纯净。
我猛地站起来,走到屋顶平台的最前面,毫不犹豫地大声地喊,真不错!活着真不错!我他妈太热爱生活了!飞狗他们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打厂儿这条街在此刻显得很安静。这时,天空似乎有一颗流星划过。 。。
五 酒精与康师傅方便面
羊肉串儿不能当饭吃。不解饿。这是绝对的真理。
烤完串儿回家后马上就饿了,我又跑到街上小卖部买了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所有的方便面里我最爱吃的、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还有一点就是不论春夏秋冬,方便面在哪个季节我都得吃,是上了这个瘾了。撕开包装,把作料倒在面上,伸手拿起暖壶往里面倒热水,拿起暖壶时手有些颤抖,这是脑子里酒精的后劲儿,手抖的越来越厉害,头也越来越晕,还好我没把暖壶给摔了。我端着方便面碗跑去爸妈那屋,这屋开着空调,要是不在空调屋里吃方便面,这大热天的还不把我给蒸了。
老妈一看见我端着方便面进来就开始皱眉头。
“晚上不好好吃饭,你们几个聚一块儿吃什么了?我就知道吃不饱,这么晚了又加上餐了。”
“怎么这么大烟味儿?你又抽了多少烟?跟你说了别抽烟别抽烟,你还抽!回头抽死你!从现在开始抽你算算你以后得抽多少年!”她加重了语气。
我盯着电视屏幕,以沉默作为我的回答,无奈地等着方便面泡好。
“晚上你们吃什么了,又喝酒了吧,我看着你就显得有点儿迷糊。”妈问我。
“串儿。”
“那是吃不饱,肯定光喝酒了。”
我仍然是沉默。
“我看你们整天在一块儿也就这点儿事儿了,除了喝就是抽,明儿上你姥姥家住几天去吧,换换环境。”老妈把频道换到了中央二,李咏出现在画面上,正在播幸运52。
我打了个哈欠。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打这个哈欠的。
“随你便吧,我不管了。”老妈叹了口气说。
我站起身来,轻轻地把方便面从桌子上端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我觉得我特二儿,本想在这儿等方便面泡好了吃了,这还没吃呢,就挨了一通呲儿。
我把方便面朝垃圾桶里就是一拽,连汤带水儿的贱了我一胳膊,又到水池子那儿冲胳膊,可把方便面拽出去之后我又后悔了,我他妈的是真饿呀,心想算了,忍了,冲向隔壁那屋床上,想马上就睡着,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老妈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说怎么这么大脾气,我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连说了十好几遍,老妈又问我还吃不吃东西,要给我做点儿,我又连说了十好几遍不吃不吃不吃,老妈又问了我一次是不是再吃点儿东西,我又说了十好几遍我睡了我睡了我睡了。
老妈无奈地走了。
躺在床上。酒精劲儿又上来了,脑袋又疼又晕,痛苦的躺在床上,身子翻来覆去的活动,找不着舒服的姿势,特想这时有个姑娘躺在我旁边,我要使劲儿的抱住她,我需要一些女性的温柔来滋润一下我这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女人的嘴唇可以解酒,当你喝的大醉的时候,如果当时身边的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找个女的和她玩命亲嘴儿,持续保持至少五分钟,亲完了酒劲儿就会下去很多。我一直都在怀疑这个方法的准确性和真实性,很想以后试验一下。
酒精的刺激使脑袋感到异常沉重,躺在床上思维就开始变得混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似曾相识的、积压在心底的,这些混乱的东西如一面面笨重而厚实的墙壁一样,一扇扇的缓慢地在眼前移动,脑袋在枕头上不断地左右晃动,想躲开这些向我撞来的生长在脑神经中的虚幻的墙壁。
睡梦中看见了貌似美好的未来正在向我走来。
铃铃铃……
闹钟像抽了羊角疯似地鬼叫。
一听见闹铃时,才想起我的身份是学生。
伸出胳膊手很自然的往闹钟上一砸,被子往头上一盖,接着睡。我觉得比大便干燥拉不出屎来更难受的就是在不想起床的时候被迫起床。
你起不起!都六点半了!今儿你还想迟到?昨天你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