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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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你姐姐,叫我哥哥。”陶小桐宠溺地笑笑,伸手指指小女孩,再竖起拇指,“我在跟她说你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陶小桐!你还会手语?!”
他轻拍女孩的头发,笑得格外干净:“就会一点点。”
这下所有的孩子都朝我们跑过来,他们指手划脚,左摆右摇,大概是以为碰上个哑语帅哥了。却令我们猜起了哑谜,搔着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堆出一朵朵灿烂的笑容,拿出糖粒子塞到大家手里。
不知不觉中,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孩子中间。调皮可爱的孩子们都把自己手中的糖果递给他。他们全部竖起右手拇指,放在唇边磨蹭。
原来他是他们的爸爸。好亲切哦,所有的孩子都面带喜悦,他们一定是充满了安全感和幸福感。
“你们好,欢迎来到爱心聋哑学校,我是校长。现在正是孩子们的故事时间,呵呵,这已经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了,你们一起来听吧。”
我跟小桐分别和他握了手,乖乖地坐下来听他给他们讲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特殊的故事:没有声音,没有语言;有的只是老先生略显粗糙的双手,拍打出比任何天籁都要动听的音符。虽然我不懂他在表达什么,可是孩子们全神贯注的样子在我心中深深烙下了痕迹。
在孩子们思考故事启示的间隙,老伯告诉我们他刚刚讲述的是《巨人的花园》。
这是刻在记忆深处的童话,我记得还有《快乐王子》。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对陶小桐说:“快乐王子一点都不快乐嘛。”
可是陶小桐告诉我:“快乐王子的内心是快乐的,因为他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直到现在回味起来,我仍然觉得那是看过之后会心痛的童话。而当年的他,也是这样说故事给我听,不同的是,他是拿着书一点一点地念。所以,相对于这些孩子,我幸运太多。
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是弃婴,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青山之间,倒也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潇洒。除了校长,另外还有三个老师、两个厨娘、一个警卫住在这儿。
可能由于是周末,过来探望的人逐渐增多,孩子们一哄而上,欢天喜地摇头晃脑。 。 想看书来
No。121 个人问题
在那些小蝌蚪一般可爱的脑袋瓜中间,我注意到一个男孩: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容颜,小小矮矮。他穿着深色罩衫,黑色长裤,头发很短,眼睛不大。脸颊有两片红彤。在那么多孩子中,我一眼就把他和其他人区分开。
我想我的“一见钟情症”又犯了,于是我扯了扯陶小桐的袖口:“诶,我看中了一个孩子,你看,就是那个小男孩。好可爱吧!我们去找他说话呀。”
“傻姑,他又不是商品,哪能说看中呢。”陶小桐伸手在我后脑勺轻拍一下。
“你叫我什么?找打啊!”我捏着小拳头在他眼前晃一晃,顺便吐出舌头。
拿出纸笔,走到男孩身边。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写了一行字递给他。
小男孩腼腆地接过笔,写到:“李胜。”这个名字一定是希望他能战胜一切苦难挫折。
“你好可爱哦!姐姐好喜欢你!”我在这句话的最后还画上了一颗心。陶小桐瞥我一眼,吐出两个字:“花痴。”
之后我让他教我们喜欢的手语,原来是拇指食指稍稍弯曲,置于下巴处。然后我就一刻不停地对他做这个动作,弄得男孩格外不好意思。
我又问他:“你喜欢什么?”
他在那个问题下写:“我喜欢火箭。”又在旁边画了个篮球。噢,原来他喜欢火箭队。他望着我不言不语,却天真得像没有被污染过的白雪。他想了想,拿起笔:“姐姐喜欢什么?”
“姐姐喜欢你。”毫不犹豫地写上这句话。
他笑得好可爱,我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乖巧的男孩子。继续和他进行这无声的对话:
“你多大了?”
“7岁。”
“姐姐把这支笔送给你。”
“谢谢。”歪歪的大大的两个字。
“我们去照一张相好吗?”
得到他的同意后,我高兴地拉着男孩走到一旁,从后面抱住他,或者蹲下来圈住他的腰。哇,感觉就像多了个弟弟,虽然他不会说话,却惹得我欢喜得很。
我牵着他四处闲逛。忽然几个个头参差不齐的男孩子跑过来拉陶小桐,原来他们想叫他一起去踢足球。我带着胜胜兴冲冲地也加入进去。
这哪像踢球呀,大家都是非专业中的非专业,被球领着跑。我通常乱传,在那块小小的草地上移来移去,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男孩们穿着旧旧的暗色衣裤,一球一球,只能听见球落地的呼啸声。他们的笑容很安静,好似不经意盛开的花朵。
陶小桐迈着他的长腿,跟那群孩子一块跑来跑去。他脱了外套,一脸高兴。看他笑得那么阳光那么健康,我终是聚精会神、忘了四周景致。
黑白相间的球不轻不重地滚到我脚下,身旁有人过来将球踢了出去,接着他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怎么最近总是发呆呢?有什么烦恼吗?”
听着陶小桐临近的温和的声音,我仿佛得了失语症。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下巴那块,做“喜欢”的手势。
“你口渴么?”
“不是不是,我在练习刚刚学的手语。”猛然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竟觉得有一丝慌乱。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你看你都出汗了。”他用手拂去我额前的汗珠,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们一齐坐到院墙边的小木马上,轻轻摇晃着钢架制成的坐骑,眉开眼笑。
“大苏还好吧?”陶小桐轻轻问我。
我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别提了,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呵呵,有家属的人哪当然顾此失彼喽。”
“你呢?你要是有了……我是说,你的个人问题……你怎么没考虑呀?”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了。
就在这个的时候,胜胜开心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幅图画。那奖状大小的白纸上用蜡笔画着三个人:瘦瘦高高的哥哥、可可爱爱的姐姐,中间是水水灵灵的小男孩。周围画满了各种颜色的花草蝶鸟,每个人都咧着嘴大笑。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指着画告诉他我很喜欢。
陶小桐靠近我,说:“嗯!真像一家人。”我用肩膀碰碰他的肩膀,对他扮了个鬼脸。
No。122 第二次亲密接触
离开爱心学校的时候我很不舍,一步一回头看我喜欢的胜胜。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直在向我们挥手道别。
渐渐渐渐,男孩的身影缩小为一个点,学校也被树丛遮蔽掉。
“小桐,我们以后还来这里好不好?”幽幽地问他。
陶小桐突然止住步伐,有点意外的神色:“你刚刚,叫我什么?”
“喂!我问你话呢!不要转移话题!”我依然是如此的霸道。
“看来我生来就是要被你欺压的。你想来多少次我都奉陪到底。”
“这才对嘛!”我满足地抿嘴一笑。踏着地上厚厚的银杏叶,越发感觉这山里风景如画,就更是流连忘返。拾起一枚完好的叶儿,举在空中细细端详,那柔弱的纤维在下午的微光里隐隐透着灵气,确实是鬼斧神工之作。
忽然想到个有意思的,死祈白赖才让陶小桐答应陪我玩。
我们捡了一大堆银杏叶,在等公车的一块小空地上摆出格子,再找来石块,跳房子。
“呀,没丢中!”
“该我啦!”
“耶!我厉害吧!”
……
山谷里回荡着我们此起彼伏的声音,比小鸟的啼叫更加悦耳。最后,我让陶小桐牵着我,自己在格子里来来回回、蹦蹦跳跳。笑得好欢乐,玩得好开心。
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等来了巴士,可是,却只剩一个座位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的嘛,男娃娃抱女娃娃嗦。”司机师傅操着四川话,却说得我面红耳赤。
“你坐吧,我站着。”陶小桐用力把我按到座位上,站到我旁边。
我像个弹簧一样一下站起来,“不行!走了那么多路你肯定好累。那…要不…哎呀反正我们是哥们嘛,怕什么?!来。”我十分侠义地让开,请他坐下,再二话不说地往他腿上噌去。
司机叔叔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笑得乐呵呵:“对嘛对嘛。”
虽然我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风生水起,可是,可是真正实行起来却有些坐如针毡。而陶小桐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我摸摸自己的脉搏,正乱窜呢!魂不守舍地在包里翻吃的,往后递了只米果,“吃吗?”
“你吃,我睡会儿。”
我就不相信后面那位睡得着。悄悄回头望过去,他真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可是靠近我的鼻息却吐出灼热的温度。好烫,陶小桐不会又发烧了吧?
“看我干嘛?”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飞快转首。却一不小心用发尾甩伤了他。
听到他的低呼我又转过头去,干脆打横着坐在他腿上。“诶!没事吧?我看看!”拿开他的手,凑近了看他的双眸,眼皮有些红,“呼呼,小仙女给你吹口仙气就好了!”我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好了,不疼的。”他揉揉眼,微红的瞳仁里映着我的影子,“嗯,听歌吧。”看着他低头寻找MP4的样子,觉得他也有些慌乱。
一人戴一只耳机,气氛总算平息下去。透过对面的窗子看到迅速后退的层层树木,公路弯道很多,晃得我摇摆不定。只是,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刹车,陶小桐都会紧紧揽住我的腰,所以不管我前倾还是后仰都不是问题。有他在,一切都好。
华灯初上,路边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星星点点的灯光,窗子被湿气蒙住,使得那黄晕若有似无。好累,迷迷糊糊中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等我感到颈椎处隐隐作痛而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陶小桐的右脸上,他的左脸贴着靠背。哇,这才是我们目前为止最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吧?!这样想着,却又不想离开。就让我这么一直靠着他,就让这巴士一直开下去吧。这感觉真好。
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份甜蜜的私心。陶小桐是我的兄长、朋友、知己,可我现在觉得这些都不够,一点都不够。
他的脸有着温暖的味道,余光偷偷瞄见他的嘴唇,仿佛透着朦胧花香。
恍惚感觉他的睫毛扫过我的额头。他醒了,但是却没有动。我还能感觉到他在眨眼,对,他任何点滴的细枝末节此刻我都能深切体味。我听得见他的心跳,闻得见他的气味。他微微直起身,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窝上。我甚至,可以体会到他喉结滚动的声响。
“那是你还没有产生强烈的欲望,等到某一天你对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了,那么,就会茅塞顿开的。”小黎的话忽然划过我耳畔。我现在,不正是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吗?
手胡乱动了动,却挨到了他的手背。我的小手伏在他的大手上,不敢动弹。
他腾出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头。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柔柔的。最后,他用手指碰了碰我的睫毛,弄得我像过电一样。
这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