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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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张胜辉手提着刚才在街上买的早餐,正往家走着。他眼光注视着前方,步子飞快,周围的一切他都不理不睬。他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就是吃完早餐好好地睡上一觉,整夜的工作让他有些疲惫。
张胜辉住在m市最破旧的一个区,随处可见一些即将要拆掉的楼房,一座新建的高楼也没有,看起来很破,在张胜辉看来,这整座城市也跟着丑陋。就张胜辉住的这栋楼,几年前就听说要拆掉,很多住户都纷纷地搬走到别处,整栋楼都要空了,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拆,现在整栋楼又住满了。搬到这里来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外地到m市打工的,虽然环境差些,离上班的地方也远,但房租便宜,总之还过得去。
这些到城里打工的人,总会觉得离上班的地方远点近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能省一大笔钱。张胜辉觉得在这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安静。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很多人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也是他们愿意住在这个地方的一个原因。
张胜辉从口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从楼梯的拐角处冲出一个人来,用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张胜辉的肩膀,这下把张胜辉吓得不轻,全身哆嗦了一下,手里提着的早餐都差点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过身,发现是张家伟,他的朋友。接着吼道:
“操!你吓死我了!”张家伟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还在不断地笑,张胜辉接着又说道:
“我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你干什么去了?”
张家伟脸上一副得意的样子,用手揉了揉鼻子,显然他不想回答张胜辉的问题,用手拍了拍张胜辉的肩膀说道:“咱们进屋再说。”
“屋里的气味真是难闻,你为什么不打开窗户?打开窗户会不会?”张家伟一进屋就开始埋怨,紧接着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然后把身旁的小凳子摆到屋子中央、面对着从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坐了下来。
张家伟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开始抽了起来。张胜辉觉得阳光特别刺眼,他看见屋里由于潮湿的空气,使得墙角的大部分墙面都已腐烂,墙皮掉得满地都是,由于阳光充足,整个屋子的破旧全都显现出来。
“我想的是好好睡上一觉,这样的话,你让我怎么能睡得着。”张胜辉指着刺眼的阳光说着,边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拉上了。
张胜辉开始吃他的早餐,显然已经凉了,就豆浆还留有余温。在吃完早饭前,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张胜辉只顾着吃东西,而张家伟呢?地上已满是烟头了。吃完饭后,张胜辉说道:
“好家伙,我得睡上一会儿,太瞌睡了。你知道的,整夜他妈的都在不停地跑来跑去,那混蛋经理竟然还在说我偷懒。那混蛋一晚上都在说,‘张胜辉快点、张胜辉快去、张胜辉……’我真想揍他,我整晚脑子里都是怎样揍那混蛋的情景,做梦都在想。”他边说着,一边也已经躺在床上了,一只手拖住脑袋,身体面向着张家伟,并望着他。
“那你去揍那混蛋啊,揍得他向你跪地求饶!”张家伟听了呵呵直笑,并说道。
“我哪敢呢?顶多也就是想想,我惹不起啊!他们那一伙人,没干什么好事。”张胜辉狠狠地说道。
“今天你不敢,说不定哪天你就敢了啊,你永远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难道你希望永远受他们的指指点点?这样生活下去?”
“我倒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那再好不过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把那混蛋揍得满地找牙。也有可能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不想揍他了。”张胜辉说完伸了一下懒腰,想要现在就入睡。
张家伟都快把整包烟抽完了,他猛吸了一口,然后大股烟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烟雾制造着,他整个人都置身于层层缭绕的烟雾之中。他现在表情严肃,双眼死盯着床脚,还不停地眨着眼睛。好久,他又站起来,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烟头一个一个地被自己踩得稀烂。张家伟的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似乎现在看来,他面容有些憔悴。
“几天未见,你看起来瘦了。”张胜辉突然说。张家伟用他那会发光的眼睛盯着张胜辉说道:
“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去哪了吗?”还没等张胜辉回答,他又继续说道:
“我回了老家一趟,在那呆了两天,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回来了,你看,我今早刚到市里,就来找你了。”
“你回老家了?”张胜辉显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从床上迅速地坐了起来,又接着问道:““你回去干了什么?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回去就看看,什么也没做,就两天的时间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给他们买了礼物,还给我那可爱的妹妹买了她要了很久的电脑,家里都没有网络,不知道我那妹妹拿着电脑有什么用处!当然,我也很开心能给她买这样一个东西。”
“那她准是开心得不行。”
“是啊。电脑买回去的当晚,她就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觉,每天晚上,我老爹不揍他一顿,她就不知道上床睡觉。就连夜里起床上厕所那会儿时间,他都忍不住站在电脑跟前瞧上一会儿,‘简直是太棒了’她每次看完都会这么说。”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爸爸,他是不是还经常去你家,找你爸打牌?”
“嗯……我也去过你家,你爸爸看到是我,显然有些失落,他问我你怎么没有一块回去,我告诉你爸说你没时间,他也没再追问了。你爸坐在木制的躺椅上,一边和我说话,一边用手里拿着的木槌敲打着左腿膝盖往下的那一部分,话说得越多动作越慢,有时甚至停止了动作。似乎情绪上的激动,能让他暂时忘记腿上的疼痛,但只要不说话,他又重新敲打起来,有时还用力的敲上几槌,仿佛是在责怪那条不争气的腿,显得有些痛苦。”
张胜辉现在不说话了,眼睛注视着前方,他现在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他爸爸的身影,在脑子里看到,他爸爸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早晨,身上扛着一把木梯,在雪地里奋力行走的情景。突然自言自语道:
“那都是累出来的毛病,再加上他腿上的风湿,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张胜辉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胜辉转过头来盯着张家伟,张家伟似乎很理解张胜辉现在的心情,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家伟觉得,在这种时候,张胜辉最需要的是一种安慰,而这种安慰,家伟显然是无能为力的。
“我给不了,只有让他自己慢慢地忍受这样一段时间”张家伟想到。
前些日子,张胜辉打电话回家,正是他爸爸接的电话,他问家里的一些情况,他爸爸说一切都好。张胜辉也没再多问,因为他每次问这样的问题,从他爸爸口中得到的都是一句‘一切都还好’。反倒是他爸爸问起他这边的情况,让他的爸爸感到一些不安。他爸爸担心张胜辉长期上夜班会对身体不好以及到现在也没找到个女朋友,他的爸妈可时常都盼望着呢。张胜辉也学着他爸爸的口气回答,‘没事的,这才刚开始干不久,以后就会好起来的’。而且每次挂电话之前,他爸爸都要叮嘱他在外面要注意好身体,不要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坏事,还会说,‘实在干不下去了,就回来吧,咱们老家也没什么不好。’“你知道的,我爸爸废话很多,我每次给他打电话,他都问我同样的问题,我都可以背下来了。”
“废话?那你爸爸叫你不要干些伤天害理的坏事也是废话了?”张家伟用眼睛蹬着张胜辉,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因为我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如果说谎骗人这种事不算的话。”
“这当然不算。”张家伟挺直了腰板,两手叉腰,忽然左手迅速地往上抬起,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这样最好不过了’。但他接着又说道:
“可咱们周围的人都干尽了坏事,可他们还显得理所当然!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白天干,晚上干,连他妈做梦的时候都在干,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就在开始密谋这些勾当,他们称之为‘谋生’,为了生存!”
张胜辉听完后,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件事,他示意张家伟靠他近点,说道:
“昨天晚上,他们就把一个人给揍了,揍得很惨。那个人大家都不认识,之前我们从未在星光夜总会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昨晚在夜总会呆了很久,就他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喝了几瓶啤酒,连个女人也没有找。最后有人发现他在夜总会卖毒品,但身上的货就一点点。”
“那他是谁的手下?谁也不认识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看见阿光那几个人把他带到了二楼经理的办公室。那时候经理正在招呼几位客人,有人把这事告诉了经理,经理也跟着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那个家伙出来了,样子看起来很生气,完全不把经理那一伙人放在眼里,很拽,还用手指着经理的鼻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到经理两手叉腰,瞪大着眼睛、紧闭着双唇,没有说一句话,他对那个家伙的态度感到很不满。经理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阿光,随即,阿光他们就抓住那个家伙的头发和衣服把他从二楼楼梯口扔了下去,接着阿光他们几个也跟了下去,还没等那个家伙站起来,阿光他们又把那家伙拖着往夜总会的后门走去,刚好经过我身边,我也跟了过去。”
张家伟听后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他靠近张胜辉,追问道:
“把他给做掉了?”
“没有,我看估计也快死了。那家伙最后晕了过去,满地流的都是血。他们把那家伙一顿拳打脚踢,还抓起那家伙的头发把他头使劲地往地上磕,往墙上撞,那家伙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痛苦的叫喊。阿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棒子,那么粗的棒子,都不知道往那个人的身上打了多少棒,特别是手上,阿光蹲下用脚踩住那家伙的手指,然后一个劲地往手上打,都打得血肉模糊。最要命的是最后两棒,往那家伙头上打了,估计打烂了耳朵和眼睛,然后就连那家伙叫喊的声音都没有了。我觉得阿光是想把那家伙打死,但经理阻止了他,说是不想让人死在夜总会里,要不然很麻烦,阿光他们几个才收了手。”
张家伟走到窗户跟前,拉开窗帘,现在阳光已经照射不到屋内了。他注视着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留活口的,留着也是个祸害!”接着张家伟又转过头来,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那家伙是谁派到夜总会卖毒品的,是在九龙区一个很有势力的人,也就是控制着整个九龙区的老大王培天。”
“九龙区的老大?不都说王培天跟我们沙南区的老大六爷当年是一块打拼出来的兄弟吗?为了减少利益上的斗争,这几年都各自掌管各自的地盘互不干涉,还听说他们交情不浅呢。”
王培天现在在九龙区那边生意做得很大,仅那一个区的市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王培天开始谋划在沙南去也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