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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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之事哪能做得出来?只好先愣着了,半晌才颤声道:“快,快走,把马都追回来!”
张潇努力回忆小时所学的“赶马哨”,勉强驱使着马群向张随那个方向驰去。转过两间房子,果然见到前面一堆人在皇城边缘混战,那宫墙都倒了一大片。张潇暗喜道:“墙上这么大一个缺口,脱身有望了!”上齿扣住下唇用力一吹,一声尖哨几乎刺破了耳膜,数十匹骏马顿时如同疯了一样向人群冲去。张随和赵巨炎见到张潇神兵突降,均是又惊又喜,精神大振。
瞿英离张潇最近,众人眼睛都在看着,不得不一剑向张潇刺去。张潇同瞿英眼神交汇,手中横起手中古剑一挡。
他知道瞿英定然没出全力,所以只是轻轻地挡了一下,哪知双剑相交,“丁啷”一声响,那御赐的清溪宝剑竟然从中断为两截!
瞿英大叫一声,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半截断剑。一直以来都是他斩断别人的兵刃,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清溪剑竟然也有断裂的一天。他抬头看看张潇,张潇也是满眼的惊诧和愧疚,只是他座下马匹狂性未敛,一转眼便跑远了。
张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古剑,锈迹斑斑,了无光泽,若只从外表看,半点锋利的样子也看不出。又想起适才自己挖掘泥土、斩断马栏,都如同钢刀切豆腐一般轻松随意,当时他只道是这剑沉重势大,完全没想到这竟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哧啦”一声巨响,张潇只觉身子震动了一下,连忙从怀疑中回过神来,身体一歪,他座下的马也向一边倒去。原来王金方见张潇重现,当即弃了张随,用地堂功夫纵到张潇马边,一剑刺穿了那马的心脏。趁着尚未落地,张潇连忙跳在一边,王金方跃过马尸,仗剑挺身立着。
两人对视了一霎,王金发手臂一振,手中剑嗡嗡作响,一朵剑花便向张潇袭来。张潇心道:“来得好,我正要试试这剑是不是真的锋利。”虚虚一剑划出。两剑相交时,并未是清脆的“丁当”声,而是“啪嗒”一声闷响,同时张潇只觉对面一股大力牵引,自己手中古剑几乎脱手而出!
大骇之下,张潇忙用力握紧剑柄。原来王金方看出张潇手中是比“清溪”更加厉害的宝剑,出剑之时,已经用上了“黏”字剑诀,意欲牵扯张潇古剑脱手。一击不得,当即又换成“缠”字剑诀,一圈圈地将张潇的劲力化解开去,不和张潇锋利的剑锋正面相对。
两把剑搭在一起死绕不松,“铮铮霍霍”刺耳声响个不停。张潇那剑在地底不知藏了多久,虽然遍体都是斑斑点点的锈迹,但总体来说锈的面积并不大,可在王金方缠绕之下,片片铜锈也是纷纷往下剥落。张随见张潇陷入困境,远远地踢起一截枪尖。那枪尖流星赶月般疾驰而来,巧巧地穿过人墙中一线缝隙,恰好撞在两把剑交接的地方,双剑登时分开了。
张随伸手扯住从身边跑过的一匹黑马的鬃毛,翻身一跃,轻灵地上了马背,叫道:“丁毅之!”丁毅之和司熠辰各自不留底细地激战了半夜,都已经极乏了,脚下愈见沉重,心知此地非久战之所,眼睛一瞥望望脚下的马群,从怀中掏出一把铁蒺藜抛洒向司熠辰。司熠辰将刀挥成一道光壁,铁蒺藜纷纷被击飞,丁毅之捉了这个空当,转身跳下屋脊,正好落在一匹鹅黄马的马背上。司熠辰恨了一声,不顾身体困乏,也从屋脊跳下,上马追赶。马群同人群汇聚一起,再加上地上的血海和尸首、断刀和残剑,场面愈加混乱。
张潇后跳半步,严守门户,眼角一瞥,赵巨炎已经翻身上马,心道:“天色已亮,不宜久战,还是快走!”向王金方面门虚刺一剑,折身就走,不想这时一匹惊马正从张潇背后驰过,前蹄扬得老高,张潇矮身躲过,却失了脱身之机,王金方再次从后面赶上。张潇心情烦躁,头也不回,突起一剑向后刺出。
这是首阳派剑法中的一招,专用来反偷袭反追击。全身各部位放松,只有持剑的手腕用力,去势迅猛急促,出人意料之外,但杀伤力也随之弱了几分。张潇使出这招,原本不欲伤人,只想把王金发迫得退上一步半步。
王金方认得厉害,猛地止住脚步,张潇同时向前冲去,这样一来那剑尖距离王金方面门还有一搾之遥,就在这时,只听那古剑中“铮”地一声响,剑尖竟然诡异地暴涨一截,足足有一尺之长,无声无息地没入了王金方眉心,停留不足刹那,剑身又倏地收缩回来,整把剑又和之前一样长了,只是剑尖多了一抹鲜血。
张潇几乎愣住了。这剑看去样式古朴,谁也想不到其中暗藏玄机——它竟是一把伸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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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王金方挺立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沙袋般软软倒在地上。。26dd司熠辰、瞿英、张潇、众侍卫全体愣在原地,场中出奇地安静。
这时由远而近跑来一群满面惊惶的人,原来是司马监的刘太仆带着手下人来了。司熠辰这才醒转,狠狠瞪了刘太仆一眼,喝道:“连几匹马也看不住,朝廷给你的俸禄是做什么的?快把马整好!”刘太仆被当众训斥,又羞又愧,率领手下马倌儿将四散的奔马安顿下来。他们个个都是行家里手,这样一来场上混乱局面立刻好转不少。
张随纵马疾驰而来,一把抓起张潇丢在另匹空马的背上。司熠辰叫道:“枪兵都上马!不要让他们逃走了!”说着自己也翻身上马。这些马被张潇从马厩里驱使出来,都是没有鞍鞯、辔头、肚带的裸马,有的惊魂方定,有的仍在狂奔,正是考验骑术的时候。
八百余人的皇城侍卫队有四个兵种:刀兵、剑兵、枪兵和弓兵。其中刀剑兵人数最多,枪兵次之,弓兵又次之。不过若论杀伤力,却是弓兵最强,只是弓兵不擅近战,一旦被人近身则必死无疑,所以对行动力要求很高,最适合马上作战,只可惜今夜参战的弓兵一时失误,都被张随杀了。枪兵的综合战斗力最强,马上作战能力也不差,闻得司熠辰下令,各自找了坐骑上马。
司熠辰大喝一声,将手中腰刀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丁毅之全力掷去。丁毅之急忙侧身一躲,那腰刀擦着他左肋飞过,钉进了他**黄马的脑袋,那马哀鸣一声便倒。丁毅之立即跳起,双脚落在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尚未站稳,左手一甩,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司熠辰辨得那是一柄飞刀,双腿**马腹,正要仰身躲过,忽听那刀身中“叮”的一声轻响,心中刚道了一声“不好!”,面前一柄飞刀已经分开来,化作两柄,一取左上,一取右下,径扑司熠辰面门。
这是一招极为凶险的暗器手法,把两柄薄薄的飞刀并在一起射出,看上去好似只有一柄,但若在发刀时手指轻轻一搓,双刀互撞,便会在半途中分错开来,令人猝不及防。这其中道理说来浅易,但这“搓刀”的手法没有上十年的苦练是万万不成的。若是分得早了,攻敌不备的效果自然不大,若是分得晚了,两柄刀又和一柄刀一样了。最佳距离,是在敌人面前两尺之处双刀分离,即便对手反应奇速,终究也是躲得了第一刀,躲不了第二刀。暗器的原理和技巧并非什么不传之秘,就算说出来也没人能学得会,其中的功夫和能耐全在一双手上。
生死关头,司熠辰猝发猛力,双腿一并一绞!他本是极好的武功底子,此刻瞬间爆发,力道刹那间增加了十倍有余,他座下一匹白马悲嘶一声,竟活活被司熠辰夹死了!那马死后,尸体依然受力,向旁边倾侧着倒去,恰好避过了飞刀,司熠辰这才躲过了一场开颅之祸。饶是如此,他右边眉毛上方还是被刀锋堪堪掠过,开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丁毅之矫立马背,俯视着杂秽的战场和纷乱的追兵,哈哈大笑着远去。晨风飘扬起他的衣襟和长发,曙光中犹若仙人下凡。司熠辰脸色发黑,纵身跳上另一匹枣红马追来。他手下的枪骑兵纵声呼喝,卯足了劲儿追来。
这一撮枪骑兵约莫有五六十人,既然敢上马,都是对自己的骑术极有信心的。事实上,他们也确实经过了精良的骑术训练,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不弱于人,此刻发力追来,顿时如洪流一般将四人冲散了。张潇本就在边缘上,此刻被这样一冲,距离张随等人越发远了。几个人中间隔着的,都是身着轻甲、手持铁枪、坐骑劲健、刚从血海中爬出来的精兵!
张随面呈焦急,正要拍马赶来,张潇怕他出事,忙道:“我们不要一起,大家分开跑!”张随一愣,赵巨炎道:“不错,我们分开跑,天色已经亮了,他们不可能在城中分成几队驱马追人的!”张随一想,确实有理,转眼再看张潇,已经转到远处去了。
司熠辰刚要追去,忽然心中想起一事,对瞿英道:“瞿大人,我去追持剑那个家伙,剩下三个交给你了!”说完不待回答,径**马追赶张潇去了。瞿英折了清溪宝剑,兀自心痛不已,可眼下这情况,王金方已死,司熠辰远去,樊瑞和孙令至今未回,场上能号令众人的只有自己,只好强忍着对刘太仆说:“你快快调动工匠,将这里宫墙和四周损坏的地方补好,地面也要好好打扫打扫。”刘太仆点头如捣蒜,满口诺诺,瞿英又低声道:“封住他们的口!知道么?”翻身上马,向张随等人疾驰而来。
赵巨炎说的没错,只须远远逃开,皇城侍卫队是不可能追来的。此夜数百人的皇城侍卫队被他们三四个人来去如无人之境,这事若是传了开去,皇家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因此这件事情是一定要被严格保密的。若是几十个枪骑兵追人追到大街上,阻碍交通先不说,单是这件事就压不住!他们只须下马绕几个圈子,到了闹市区自然无事,就算有人暗中追查,也该是金领捕快出面,皇城侍卫队是不能再动手的了。
瞿英是深知其中利害的,跟刘太仆交代完毕,纵马冲到前面,叫道:“众军投枪!”枪骑兵们听得号令,将手中铁枪奋力掷出,如同罗网一般袭向张随三人,力道比夜里的箭雨还要大上几分。张随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抬剑正要抵御,忽然斜刺里窜出一道人影。
这人包了一条大头巾,身材不高,只有刚过六尺,因此一件布袍显得甚是宽松。那人以极快的身法眨眼间冲到张随马前,转过身去,双臂运力,大袖高高鼓起,朝着来势凶猛的枪雨一挥!
那在呜呜作响、力大势沉的铁枪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在半空中一顿,纷纷跌落在地。冲在前面的一排骑兵均觉一道热风扑面而来,如遭火炙,那座下的骏马也受惊人立而起,不肯再前进一步。
这份运风如火的精纯内力,除了坐日功哪还会有其他?张随惊喜道:“前辈!”师公延回头道:“下马!”张随、赵巨炎、丁毅之跳下马背,跟师公延一起蹿入旁边的街巷。
远处的一座钟楼顶上,龙向纵声喊道:“师大哥,后会有期!”隔了一霎,听得师公延一声回应“后会有期!”洪亮清澈,响遍了周遭所有的大街小巷,令人摸不清楚方位,这一刹天地间再也不闻其他。瞿英惊得回头一望,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