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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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随唰唰几剑,满拟着将司熠辰逼退几步,谁知司熠辰渊渟岳峙,根基扎得极稳,不但无法逼退,自己反倒攻不上去。眼角一瞥,见张潇眼中亮晶晶的,知他性命无碍,心中大安,伸手递过一把剑,又格住了司熠辰砍向张潇的两刀。
赵巨炎几乎是一掌一个,将许多侍卫打翻在地呻吟不止。他难得施展功夫,此刻正如久藏匣中的宝剑开了刃,锋锐不减当年。赵巨炎几步冲过人群,一掌风声凛冽,惊退了仍欲下手的王金方,抱住张潇身子向一边去。张随和丁毅之并肩奋战,拼命阻住众人。
此话说来繁琐,其实张随三人现身、张潇再次负伤,至于张随力敌司熠辰、赵巨炎抢过张潇,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此时赵巨炎快捷无伦地给张潇身上十余道伤口敷药包扎,口中道:“都是外伤,没有大碍。”张潇也哈哈笑道:“不错,根本没有大碍!”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竟然从赵巨炎怀中站了起来,拔剑在手,弃了剑鞘道:“王总管,我再来领教剑法!”
赵巨炎等三人见张潇还能再战,心下既宽,虽然人少,也不由气势大涨。丁毅之道:“司熠辰,昨晚我们未分胜负,现在再来比过!”司熠辰眉头一皱,心想:“我这里人多势众,何必应允你的挑战?”正要回绝,只听王金方阴测测道:“那再好不过。”张潇一跃而前,同王金方战在一处。张随接过了樊瑞和孙令,丁毅之站到了司熠辰面前。
司熠辰暗叹一口气,对身边一名侍卫低声道:“让弓箭手再去取箭,多多地取!快去!”说完深深呼吸一口,望向丁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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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张潇已经同王金方乒乒乓乓打了起来。收藏*顶点~小说~网司熠辰见到丁毅之,心中先是一闷,又见张随和赵巨炎在侧虎视眈眈,更是惴惴不安。皇城里四位副总管只有自己武功最高,若是自己被丁毅之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派人去请瞿英?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刹那,司熠辰便强行把它打散了。今晚若是失了锐气,今后凭何压制瞿英?叫人去搬救兵?目前局势,未未必败,轻易还是不要出动外援,否则自己在陆鼎心中的地位必然大打折扣。
他心中不断转过这样那样的对策,暗想:“我这里还有几百名训练有素的铁刃侍卫,围也能围死了他们四个,有什么怕的?”心意已定,看看丁毅之,依然不骄不躁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微微一笑,轻轻伸出腰刀,同丁毅之长刀搭在一处。
蓦地分光掠影,风雷齐动,霍霍几声响,双刀分而复合,缠绕了几圈之后,倏忽分开。司熠辰同丁毅之二度相斗,不再如昨夜一般壁立不动,而是展开身法游走,边走边打。丁毅之叫了一声:“来得好!”脚下斜踩两步,施展出鹰爪力功夫的独门步法,长刀似钩似剑,向司熠辰招呼过去。
这两人如同**的蝴蝶一般在场中翩翩团团,诸多侍卫纷纷退避,倒把张潇和王金方挤在角落。乍一看虽然好看,可是其中凶险比昨夜初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丁司二人各展平生所学,每一刀挥出,都包含了至少三门武功势路,分出无数幻影,望去令人咋舌。地上的断弩受刀风所激,如海浪一般在二人周围翻动着。一转眼二十招过去,两人依然不分上下。
张随看得又惊又疑。他知道丁毅之的武功是魏浣珠纠结众多兵刃之长,苦心孤诣方才创出,内含千种变化、万般机锋,普天之下只传了丁毅之一人,当可足其横行一时。可这个司熠辰望去和丁毅之差不多年纪,竟也身怀这般诡妙多端、变化无方的刀法,天下还能有几个魏浣珠?
樊瑞和孙令对视一眼,齐声发喊,挥舞兵刃冲上前来。樊瑞今天所持的是一柄八十四斤重的六环泼风大刀,威武凶恶,有慑人心胆之威,孙令手中依然是一条九节鞭。赵巨炎见张随看得入迷,微微笑了一笑,挥起袍袖纵上前去,将樊孙二人都接着了。
举凡世上难为之事,最合适的解决之法都要秉承“实用”这个原则,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武功关系到人的生死,当然更要摒弃浮华,返璞归真。可在张随看来,丁毅之这一路刀法虽然变化繁多,但没有一招花哨无用,几乎招招都暗藏杀机。刀法中所含的攻守之道,不仅是长刀、钩镰枪、吴钩剑等诸般兵刃的招式,而且竟能和自己首阳派掌法、剑法的至理隐隐相通。想到这里,张随不禁由衷佩服魏浣珠的博闻多识和百变机巧,能创出这一路刀法,那就基本上奠定了她武学大宗师的地位了。
而丁毅之刀法越显精妙,司熠辰的潜力就愈加可怖。他的武功虽然诡奇无方,却攻守之时却不失光明正大,似乎隐藏了一股宏大的精神力量。传他武功的不知又是何方高人,天下高手,何其多也!
丁毅之和司熠辰难解难分,吸引了无数目光,张潇这边可就有点支撑不住了。他一天饮食不继,两夜未曾入眠,再加身上出血过多,打斗的时间一长,眼前不由一阵阵地眩晕,手软脚软,连剑都拿不稳了,只能勉强抵挡。王金方骤然脚踩中宫欺上前来,一剑化而为三,直刺张潇面门。张潇又恨又气,只是纵然他心中千般不甘万般不服,身子撑不下去,也是没法。
横剑一架,“当”的一声大响,张潇倒退了两步,握剑的右臂被王金方震得一阵颤抖,剑柄从掌心脱出大半。王金方适时地再补一剑,当啷一声张潇兵刃脱手。王金方正在暗喜,忽然掌心一震,“叮”的一声微响,原来是张潇掣出潇字短匕,将他长剑削了一半去,眼中兀自一股不服之火。
王金方大怒,横起残剑一扫,刺向张潇右肩。张潇握紧短匕去挡时,王金方手腕一抖,剑锋改而划向张潇左腕。张潇也是应变疾速,迅速翻过手腕,硬是用短匕挡下了这一击,只是他临时变招,运力出差,一时拿捏不住,那无坚不摧的玄铁短匕竟然远远飞了开去。
张潇手无寸铁,王金方正待痛下杀手,孰料颈中一凉,一截剑尖已经抵在自己咽喉,张随冷冷道:“你这位大人,不要逼人太甚罢!”说着手上加力。王金方要害被制,不得已被他用剑尖推开了几步。好在张随此刻心志还算正常,否则王金方一条性命难免要随余沙白和禇氏兄弟而去了。
张随扶住张潇,道:“是我粗心,竟然没有带些干粮来,让师弟受苦了!”张潇在四周的火光中抬眼望向张随,见他面上满是关切之情,想起自己之前竟然误会他要压制自己,心中又是惭愧自责又是温暖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张随怔了一怔,没想到张潇竟然流泪了!他当然不知张潇多变的心思,半是奇怪半是感慨:好久不见潇师弟的泪水了……大约有十年了吧。
再说赵巨炎这边,樊瑞大刀舞起来虽然威风凛凛,但赵巨炎往往用小巧功夫,或在刀面上一抹,或在刀背上一磕,或在刀环上一扯,或在刀柄上一弹,稍用几分心思便把樊瑞攻势化去。樊瑞的力气好像用不完似的,明知伤不到赵巨炎,却依然奋力攻来。不过相比之下,倒是孙令较为棘手,一根精钢九节鞭如通灵的毒蛇一般伸缩曲折,鞭柄末端突起半截尖刃,可作匕首戳刺,无论敌人远近都能不落下风。武林中使用九节鞭的人不多,算得上是一种外门兵器,入门往往极为困难,练至大成却有不测之威。亏得赵巨炎师出名门,一身修为也颇为不低,尽可抵挡得住,只是不愿伤他二人性命。
丁毅之和司熠辰满场游走,刀光纷乱,已经拆了近百招,兀自不分高下。司熠辰见张潇失了战斗能力,心下一宽,认真起来同丁毅之比拼刀法。两人都是年少艺高的英雄人物,如今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就如周瑜遇到了诸葛亮,怎肯轻易放过?到了后来,又扯上了内功和步法,两人之间一段仅有肘长的距离之中遍布内力刀影,异物如断弩、残叶、雀羽一旦不小心侵入,立即被绞得粉碎。两人身影流动的过程中,衣襟和头发竟然一动也不动,就那么自自然然地垂在那里。这无疑是全身发力、内力散逸出去所致,就如同在身侧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罩,可见精气神消耗之巨。天下间竟有这般发展均衡、各方面都不相上下的两个人,也真是奇了。
忽听脚步踏踏,几队身负长弓的士兵携了箭壶列队跑来。司熠辰嘴角轻扬,手腕一扭,一刀直搠过去,叫道:“快射!”弓箭兵约莫有三十四五个,听司熠辰发令,快速列好了队伍,狼牙弩箭搭上了弦,只是碍于司熠辰同樊瑞、孙令的安危,不敢发箭。
司熠辰大怒,却不敢再说话,惟恐泄了胸中一口真气败下阵来。右手刀一划,左手立即跟上,中指弹出一道气箭。丁毅之猛地张口吐出一口气,将这股气箭冲抵,司熠辰却借机道:“快射!无论敌我,但凡射中一箭,官升一阶,赏十金!”王金方思衬了一下,道:“三位总管武功盖世,弓箭怎能伤得了他们?众军只管尽力射去!”众多弓箭兵面对悬赏早已蠢蠢欲动,又得了王金方这句话,便当真一箭箭全力射去。第一队射过一轮,第二队紧接着再射,紧接着第三队。待第三队射过,第一队又搭箭拉弦,嗖地射去,这样便保证了箭雨不断——当然,消耗的箭支数量也是惊人的。这些弓箭兵都是精选出来的长臂精壮大汉,日夜操练不休,每人都可开四五百斤的硬弓,适才张潇一抓之下,竟然止不住箭的去势,其威力可想而知。
这样一来场中更加凶险,同敌人生死相搏的同时还得小心着如蝗的利箭。赵巨炎眉头开始蹙起,打起十分精神小心对敌。丁毅之本可视其如无物,忽然心中一动,纵身跃上了屋脊——如此便能分得一部分箭雨,助同伴减轻压力。司熠辰紧跟而上,二人复陷入恶斗。那势可穿墙的强弓硬弩到了二人身边,要么软塌塌地落下,要么改变方向飞往别处,丝毫影响不得。
张随挥剑将一束束的飞箭击去,尽量拉长剑芒护住自己和张潇全身,时间一长也觉掌心微麻。张潇看着上面的丁毅之和司熠辰,根本就没有着意去挡,弓箭还近不了身,这等境界不知高出自己多少!再想到自己自不量力,一时冲动害得兄长朋友陷于危难之中,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再想下去,脸红过耳,满头大汗。
张潇这般愧疚,却是大没道理。先不说他有伤在身,力气虚弱,丁毅之和司熠辰尽了全力拼招,都不敢有所保留,如有外力侵入,势必同时引起双方内力同时反激,便好似是他二人合力将长箭挡开一般,张潇当然不如了。
王金方悄悄退了几步,藏身在众侍卫中间,从身侧一个弓箭兵手里抢过长弓,搭上一只狼牙鹰翎硬苇耀光箭——弦开满月,箭似流星,嗖地一声,那特制的硬苇箭风驰电掣般向张随张潇所在之处射去。他用尽全力射出这一箭,足有上千斤力气,出箭之时,那弓弦“嘣”地一声震响。张随听得这一声响异于旁处,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脑中念头还没转过,那亮闪闪的箭尖便越过手中钢剑,到了自己跟前!
张随心道:“不能让潇师弟再受伤了!”一时无计格挡闪避,下意识地左掌拍出。那箭是宫廷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