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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三剑天澜录-第44部分

小说: 三剑天澜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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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玉霆道:“小弟到北京去拜访一位故人,途经沧州,便欲找老友一叙,不想却遇到此事,实非有意。”师公延心道:“三年前他带着润涵去了北京,才让我们在天津相遇,看来果然有位‘故人’。什么人能让张掌门这般在意?定然是位大人物!哎,我今天能听到这两位说话,真不知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

    丁中材道:“张世兄还请先到敝府休息,犬子正在家中,定然不会怠慢。”张玉霆笑道:“小弟既然撞到此事,也算天意,请丁门主看小弟薄面,饶了这两人罢。”

    丁中材早料到张玉霆会出口求情,沉默不语,脸色沉了下来。师公延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丁守成面有愧色,听得张玉霆说话,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魏浣珠却是气鼓鼓的一脸不服气,只是畏于丁中材,又是在族中牌位之前,不敢太过放肆。张玉霆又道:“他两人只是犯了伦理纲常,并没有伤人钱财性命,罪不及死。”丁中材沉声道:“在我丁家,这就是死罪。”张玉霆道:“丁兄就卖小弟一个面子,高抬贵手,小弟定感大恩。”丁中材道:“世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此乃本门家规,今天若是破了规矩,日后还让我怎么治家?”

    张玉霆走了几步,忽然道:“丁兄,你可觉得自己体内时常有股寒意,怎么也化解不掉?”丁中材眉头一扬,嘴唇微张,面有诧异之色,并没说话。张玉霆又道:“你已经将鹰爪力功法好一番改进,修习改进之后的功法,虽然体内不会再有这种寒意,但这套功夫本身功力却是大减。你如今面无红润,嘴唇微青,可见你依然没有放下旧的那套功法。寒意过多过盛,定然伤身。鹰爪力练得越精,体内寒气就会……”丁中材眯起眼睛,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玉霆道:“我首阳派有一套内功心法,练至大成,可不惧世间阴寒之物。”师公延心头一动,这句话正是张润涵传他“坐日功”时说过的。丁中材眼光转开,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玉霆道:“丁兄,小弟天资有限,请你帮助我探讨这功法的缺漏之处,可好?”丁中材沉吟半晌,想必已经心动,微微点了点头,张玉霆笑道:“走,我们这就回府!”又对师公延道:“这位小哥也一起来罢。”

    他这般说话,是给足了丁中材面子。他不说“传功于你”,而说“请你帮我探讨缺漏”,倒似是丁中材帮了他一个极大的忙一般。这就急着说要离开,正好让丁魏二人“借机”不声不响地逃跑。

    张玉霆走出几步,丁中材虽然已经应下,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玉霆身子一凝,缓缓转过身来。

    丁中材脸色阴沉道:“偷情之罪能饶,但这女子却不能放过。”他迎向张玉霆半是询问半是不满的目光,道:“这女子悟性奇高,在我丁家三年,已经将本门武功精义吃透。若任她流落在江湖,只怕我丁家日后不得安稳。”魏浣珠刚得到一线生机,心中正在狂喜,听得这话,又如坠入冰窟。

    张玉霆走回二人身边,对魏浣珠道:“你给丁门主发个毒誓,说你日后绝不用鹰爪力,绝不透露你之前的身份,绝不找丁家子孙的麻烦。”

    魏浣珠认定了这人是自己的救星,当下依言道:“我在此发誓,日后绝不用鹰爪力,绝不透露我之前的身份,绝不找丁家子孙的麻烦。”

    张玉霆看向丁中材,丁中材道:“她这种人品,让我怎么相信?”张玉霆急道:“在丁家列祖列宗灵位之前,谁敢说谎?”丁中材只是摇头不信,拳头逐渐握紧,随时都要出手。师公延见那丁守成依然低头看着地面,身边之事充耳不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丝毫没有维护魏浣珠之意。

    魏浣珠知道丁中材武功绝高,言出必践,猜到今日难逃一劫。她倒也是个敢作敢为的奇女子,一咬牙,从丁守成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张开右手五指按在地上,左手手起刀落,“扑”地一声将自己一只食指齐根斩了下来,登时血如泉涌。

    魏浣珠脸色苍白,道:“这下子,我再没法用鹰爪力了,你信了么?”说完匕首再次斩下,将自己中指剁了下来,道:“我绝不透露我之前的身份,就当我死了,你信了么?”说完左手又是一挥,将大拇指齐根斩下,咬牙道:“我绝不找丁氏子孙的麻烦……”后面那句“你信了么”尚未出口,人已经晕倒在丁守成身上。丁守成慌着将她扶起,惶恐地看向丁中材。那三根如凝脂白玉的断指在地上微微跳动着,流出的鲜血在魏浣珠身前汇成了一面小湖。

    江湖中许多帮派的新进成员不小心犯了帮规,自知难以脱逃,往往是砍下自己的一根小指、一只右手、甚至是整条手臂,呈上去给执法长老,以示自己知错。一份人情在这里,帮主、长老见了,往往会网开一面。

    当年荆轲受遇于太子丹,骑马时说了一句“千里马肝美”,太子丹当即杀马取肝;宴饮时一位美姬献酒,荆轲无意中说“好美的一双手”,太子丹当场命人砍下那美姬双手,放在玉盘中呈上。荆轲感慨道:“太子待我太厚!”最终以命相报。这也是人情。

    张玉霆亦知丁中材性子偏执,不会轻易放过这二人,这对苦命鸳鸯少不得要掉几根羽毛,便也冷眼旁观,直到魏浣珠血晕过去,才道:“丁兄,这便如何?”丁中材面上杀伐之色已然减了大半,低声道:“今夜之事,你们若敢泄露一星半点,哼!”手掌一劈,掌缘贴在丁守成脑后发髻上,那丛头发登时断了,残发飘落下来,遮住了他半个面庞。丁守成吓得浑身哆嗦,嘴唇发白,面无人色。丁中材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又道:“不准你再姓丁!”双手背在身后,当先走了出去。

    张玉霆暗出一口气,看了地上相偎的两人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丢在他二人身上,看了师公延一眼,也走了出去。师公延尚自愣在那里,见到张玉霆眼色,会意地跟了出来。

    张玉霆道:“今夜之事,你绝不可说出去,知道么?”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面的丁中材听到。师公延见到丁家的丑事一桩,心知他在为自己解困,当即道:“我适才对丁门主说过了,还是那句话,我姓师的若是多说一句,让雷公把我的舌头拔了。”张玉霆哈哈一笑,也不多话,长声吟道:“五岳雄奇星汉遥,南斗恒伟北斗高。千秋万古身后事,恩仇尽做尘烟消!”话音未绝,几步赶上丁中材,两人如同腾云驾雾般疾速而去。师公延看着张玉霆的背影,愣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

    他又呆站了一会,东方金星升起,一阵凉风吹过,天已快亮了。师公延心结既解,只觉自己之前所想所为甚是荒唐可笑,长笑一声,向相反方向大踏步而去。

    忽听背后一人叫道:“师大哥!”回头看时,却是那丁守成。魏浣珠已经醒了,只是面无血色,虚弱地倚在他身边。师公延想:“他们会将我看成误人好事的小人吗?”心里还没个计量,只听丁守成道:“师大哥,我乃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承丁门主救了我,还赐我姓名,此时更赦了我二人这场大罪,小人实在感激不尽,不知如何回报。”说着从背后取下那个包袱,打开来,从中拿出一个稍小的锦囊,又道:“这囊中是鹰爪力的心法秘笈,我们白日里一时糊涂偷了来,甚觉惭愧,还请您帮忙送还。”

    师公延暗道:“他哪有这份本事?定然是魏小姐偷拿的了。他二人做下这等事,如何还有脸面再回丁府?罢,我就在帮魏小姐,不对,帮丁夫人做这最后一件事。”当下接过那装饰华丽的锦囊,道:“你们放心,我定然送到。”魏浣珠没有表情,眼睛一直看在地上,丁守成面上微露喜色,不住声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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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今昔】………

    当着丁中材的面,师公延讲述之时便自然隐去自己苦恋魏浣珠和张润涵传功之事。众人听师公延讲了这么长一个故事,不禁心潮澎湃,思绪起伏。张潇年轻气盛,尤其不能平静。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过不平凡的过去,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这些过去羼杂在一起,就是人间,百味俱陈的人间。

    故事讲到这里,仍然丝毫没有说到张玉霆的死因,但谁都能猜出,必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张随虽然心急,却不敢追问丁中材,想来想去,这件事少不了还是得落在魏婆婆身上,便对魏婆婆道:“你和那丁守成后来怎么样了?”

    魏婆婆也是好不容易从回忆中脱身出来,看着张随道:“后来,他差点被你打死。”张随吃了一惊:“我?”魏婆婆道:“不错,就在那洛阳城里。这事不能全怪你,他非要给那蠢小子吹大话撑面子,自讨苦吃,也是活该。”

    张随这才明白过来,一字一顿道:“楚载安!”魏婆婆道:“不错。丁门主既然发了话,他当然不敢再姓丁了。”张随想起那夜的激斗和侥幸的胜利,仍是一身冷汗,不由暗中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那枚铜钱。

    张潇这时道:“魏婆婆,我敬你是武林前辈,这才叫你一声婆婆。若真如师前辈所说,你为何要和那丁守成在一起?以你的条件,若对丁叔叔不满意,完全可以嫁给别家,为什么要嫁了过来,来了后又不守纲常,为那猪狗不如的奴才断了三根手指……”

    魏婆婆不等他说完,叫道:“你见过他面么?你才猪狗不如!”话音未落,“呼”地一声如一只黑色大鸟般和身扑到张潇面前。张随见势不好,右手并掌成刀,刺向魏婆婆面门,师公延大步上前,手掌罩向魏婆婆左肩,丁中材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却也从后掩了过来。

    魏婆婆向旁跳出,冷笑道:“三个大男人合力欺负我一个残废女子么?丁钰只会劝我少生事,他却能为我拼命!”不用说,这个“他”是指丁守成了。

    张随慢慢收回架势,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孰对孰错?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故意骄纵你的错误,是为了藉此加深你和丁叔叔的嫌隙?你有没有想过,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学鹰爪力的功夫?”

    魏婆婆怒道:“绝不会!”张随道:“他只是丁家一个下人,根本没有机会触摸到内层的心法口诀,可他如今已巍然是鹰爪力名家。那天我在洛阳和他交手,几乎死在他手里……”魏婆婆打断道:“他功夫那么差劲,我不传他几招,我们怎么活命?”

    丁中材这时说道:“你们不是为了活命罢!”众人听到他说话,都转头向他看去。丁中材道:“你们之前便没有什么仇家,之后又隐姓埋名,哪有性命之忧?我倒是听说,这位师世侄几十年来,一直被一男一女两个厉害人物追杀,弄得家破人亡,临盆的妻子都被杀了,是也不是?”

    魏婆婆听得此事,心中凉了半截,争强斗胜之气不由一松,懒懒道:“便是我们做的,又如何?那天夜里他非要坏我俩大事,换做是你,也会对他恨之入骨的吧?”她也知道自己铸成大错,胸腔里一片悲凉,也不动逃跑的念头,静默等待惩罚。

    张随不欲再将矛头集中在魏婆婆身上,便故意打岔道:“丁门主好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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