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天澜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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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隐约暗含禅意。
过了一会儿,这风果然小了很多。张潇笑道:“刘兄,你真是料事如神!”刘大船嘿嘿道:“小人不敢当,只是我们行船的,和种地的一般都是靠天气吃饭,摸不清楚老天爷的脾气就下河煮了饺子。天气不好时,那种地的还能砸锅卖铁,典妻鬻女,我们行船的,只能是个……”他一个“死”字还没说出来,忽见东南方向火光一闪。
刘大船翘首看去,只见火光闪动,船影幢幢。张潇习武多年,耳聪目明,早看清了那是一艘商船正被四五艘小舟围住,小舟之上,尽是拿着刀枪、火把的大汉,约有二三十个。大船之上,众船工慌作一团,提了木浆、铁锚守在船边。
张潇道:“前方有人抢劫,我们过去。”刘大船踌躇道:“这个……小人受命将二爷送到济南……”张潇冷冷道:“你只管靠上前去,少不了你的赏银。”刘大船怔了一下,唉声叹气去了。
张潇心道:“黄河匪患竟然还是如此严重,金龙帮确实还有存在的必要。不过这次他们人不在,我便替天行道一回!”船头一偏,向那火光而去,想来是刘大船在掌舵了。
张潇伏下身子,藏在船头栏杆后面,准备伺机而动。不远处,那小舟上水匪竟有几人跃上了大船甲板,挥刀便砍,水手四处奔逃,乱成一片。
张潇暗叹一声,忽听“嘣”的一声,似是弓弦响动。扭头看去,果不其然一艘走舸飞驰而去。船头一人弯弓搭箭,又是“嘣”地一声射出,“噗通”“噗通”两声,两人从大船上落入水中。
那走舸船身窄小,又轻又快,一眨眼便冲到火光之处。一只铁爪飞上大船,将走舸定在大船之后,随后跃出三人,均是身着黑色劲装,手持短刀。一人到甲板上剁翻了已经上船的水匪,那两个分别跃到小舟之上,一刀一个,将匪徒砍下水去。那一群水匪突遭袭击,哗然大乱。
待到张潇座船赶到时,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商船上的人千恩万谢,每条小舟上都跪着几个战战栗栗的水匪。张潇有心结交,运气道:“在下首阳派张潇,朋友行侠仗义,令人景仰,请问是何方好汉?”对面商船上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张二爷好。这黄河之上,主动出手清除匪患的,只有我金龙帮。”张潇看这人身手矫健,身材颀长,衣着合体,浑身充满了力量感,如同一只黑豹般使人不敢逼近,正是刚才射箭之人,心道:“不想金龙帮中竟有许多人物!”那人转头又对船上一人说道:“钱总管放心,敝帮这次出手并非受宝号所邀,当然不要酬金,只是下次……”那“钱总管”忙点头哈腰道:“一定和贵帮合作!一定!一定!”那人又走到舷边,喝道:“伤人性命,夺人钱财,人所不齿!你们可知罪?”舟中水匪诺诺连声,船上那人又道:“你们可愿加入我金龙帮,正正当当靠自己力气挣饭吃?”那十多名水匪闻言,哪有不从的,船上那人道:“如此,你们驾舟随我来罢!”向张潇拱手道:“张二爷一路顺风,在下这就别过。”张潇拱手还礼了。那人又向钱总管拱手为礼,带了两名同伴跃上自己来时的走舸,逆流向来路去了,新降的水匪忙摇船跟上。
这出手、定局、问礼、招降,一系列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张潇怔在原处,心想:“这金龙帮做事好有效率!此人不卑不亢,进退有节,不可不交。”飞身到船侧,抄起闲置救急的一只柳叶小舟掷入水中,自己跟着跳了上去。刘大船刚好来到,慌得冲到船舷上,一声喊还没出口,张潇挥起一掌,掌风迎面而去,灌入口鼻,将他一句话硬生生噎了回去。张潇低声道:“你们在此等候,莫再向前,我去去便会。”说罢,摇起双桨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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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不愿被人发现,尽量伏低身子,放慢动作。他摇浆虽然不快,但却力道绵长,一冲便冲出好远,因此也没落后。行了两里多地,忽听前方一人叫道:“可以了罢!”又有一人道:“可以了!”船上众人顿时吵嚷起来,几艘船靠向岸边,近岸的冰面早被人凿掉。张潇听前方众人说话,似乎另有关系,心中疑窦顿生,悄悄跟近了。突然见到前方水面下突现爬出了十几个人,如同水鬼一般,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那上了岸的众人见到众“水鬼”,不但不怕,反而迎上前去,助其脱去湿衣,换上干衣。只听一人高声叫道:“马老七你个龟儿子,差点真的把老子给射死了,多亏了老子躲得快。”又一人道:“当时我看得清楚,赵六躲过老马那支箭,一个平衡把持不住才掉到水里的!”众人爆出一阵大笑,赵六叫了一声:“屁!”却又被笑声、叫声淹没了。先前那为首之人“马老七”道:“正月天气,众兄弟辛苦了!走哇,先回去喝碗酒!”
张潇在离岸边数丈之外看着那群人笑叫着远去,冷笑了一声,掉转船头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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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寻仇】………
张潇一觉睡到天色大亮,醒来一看,发现周围景致略有不同,一问才知已出河南,到了山东省地面。。此处靠近东海,物阜民丰,江面上有凿冰的,有挖泥的,有钓鱼的,有浣纱的,比河南境内不知热闹了多少。
次日中午,张潇正在船头眺望,刘大船从后面过来道:“二爷,你看前面,就是济南了。”张潇顺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水雾萦绕中,影影幢幢,旗帜摇动,心中一动道:“别在济南停,到济阳去。”刘大船一愣,张潇又道:“我要到沧州去,本来就应该在北岸的济阳县下船,不是吗?”刘大船道:“济南有很多好玩的,您不去看看?”张潇摇了摇头。
船行如风,不消半个时辰,便在济阳靠了岸,张潇赏了众船工,牵着紫电下了船,对刘大船道:“刘兄请回吧,下次有机会,我还会坐你的船的。”刘大船得了赏银,千恩万谢去了。张潇翻身上马,看着黄河彼岸朦朦胧胧的济南自言自语道:“且待我闯出一番名头,才能安心玩乐!”头也不回,提缰去了。
黄河水患频仍,有时甚至能将一个小村落一口吞下。考虑及此,济阳县城便设在几十里外,同易怒的黄河保持一定距离,此处仅是一个小码头,不过却有大道向北延伸。张潇追风逐月般沿途而去,不消一顿饭工夫便看到了济阳的城墙。
济阳受东西交通之便,得天独厚,街道上热闹非凡,行货的商人,外地的小贩,以及老老少少的乞丐,皆聚于此。张潇来到城中,才发现济阳好一番繁华,心道:“这才正月初,便有如此气象,到了商贸旺季岂不更是热火?”暗中感叹不已,下马到一家面馆要了碗面。
这家面馆店面虽然不小,但店中装饰甚是简陋,在这济阳县城中相比之下也是普通平常,贫穷富贵之人都不会光顾,只有那些做小手艺、小买卖的偶尔赚了一笔,便来犒赏自己一下,此时正是午饭时分,店中人也不少。每隔一会儿便有衣衫褴褛、满面尘土的乞丐敲着竹板站在门口,小二这时便不耐烦地扔过去两三枚铜钱。张潇坐在桌边等面,心想:“繁华熙攘之地,竟也不乏乞丐。真正的乞丐都会唱莲花落,他们却只会敲竹板,在这当一年乞丐,回乡便成了富翁罢!”越想越是好笑。忽然店中一黑,却是门口站着两人,身形魁梧,将光线遮了大半。他二人一人约有六十多岁,另一人也将近四十,均是满身风尘,手持厚布包裹的长大物件,似是枪、杆之类的长兵器,想来也是赶路至此的江湖豪士。
较年轻的那个扫视一遍店中,道:“爹,那边有空座位。”那老的“嗯”了一声,二人走到墙角空位坐下,小二忙迎上去,那中年大汉道:“两大碗面,切一盘牛肉,再加十个馒头,一碟辣椒。”小二愣了一下,问道:“二位爷莫非还有朋友?”那中年大汉喝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只管去操办了!”摸出一小锭银扔了过去,小二吓了一跳,忙着接过去转身就跑。
张潇看着小二的慌张神态,不由笑了一声,那父子二人扭头看向张潇,张潇忙敛了笑容,正襟危坐,恰好这时他的面端了上来。
那中年大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一霎,小二将他二人的饭菜端了过去,他二人便狼吞虎咽,大嚼起来。
张潇吃饭一向细嚼慢咽,还好这家店甚是干净,并没蟑螂腿、苍蝇翅膀什么的。张潇规规矩矩地吃过一碗面,叫小二结了帐,便往外走,抬眼看那对父子时,只见那墙角空荡无人,那对父子竟然已吃完不声不响地去了,桌上的碗、盘、碟干干净净,无剩余汁水。
张潇喃喃道:“狼吞虎咽,大饥大饱,不但伤胃,还糟蹋了粮食……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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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牵马在闹市辗转,甚是不便,还没一人独行来得快。这济阳地面上的客人大多是来往客商,因此各店铺也不关心回头客,只管高高抬价,杀得一笔是一笔。张潇感叹着,不知不觉身边一敞,原来自己已经走出闹市,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四面一望,一座气派的府邸映入眼帘。
这座府邸似是达官贵人所居,比周家口陈家大宅门还要威武了好多。顶头一面金字黑底大匾,书着斗大二字“冯府”,两边门柱上一对楹联写道:“扫荡天下魔,结交世间英。”这几个字甚多可圈可点之处,显是名家手笔,这大字也透露出一种威严的气势。匾额、门柱、门钉,还有脚下广场所铺的青砖,都是崭新的,看来这座“冯府”新建不久。
张潇幼年时,曾听张润涵评述天下英豪,说道济南的冯氏腿法如山如风,路数独特。不想过了这许多年,竟从济南搬家到了济阳。
张潇正在踌躇要不要前去拜帖,忽然看到刚才面馆中的那对父子缓缓走来,看也不看张潇,径直走到冯府大门前,揭开一层层厚布,亮出他们的武器,原来竟是两杆大枪。那中年汉子走上前去,一脚踹在门上,“嘭”地一声巨响,那厚重的大门竟缺了一块!
张潇骇了一跳,这汉子的硬功这般厉害!又听那汉子叫道:“冯家门下的兔崽子们,都给爷爷滚出来!”这一声传了老远,附近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赶来围观,门中赶出数人。张潇不知事情来去,便向后一让,隐入人群中,静静观着。
从冯府中走出的几人之中,一人看了看踢缺的门板,上前道:“阁下前来踢馆,也未免太不文雅。”那中年汉子骂道:“爷爷到这里就是要取你们狗命!谈甚文雅!”那人冷笑道:“济南知府、济阳县令俱和我家师父是至交好友,你小心莫要被当做强盗捉了去。”那中年汉子道:“有种你便捉了爷爷去!”挺枪刺去,那人躲开,喝道:“先报上姓名!”那中年汉子高声道:“京北郑式枪法传人郑远山、郑明杰前来领教冯家腿法!”声音远远传出,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人群中不断响起窃窃私语。
冯府门中涌出十数名弟子,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出。先前出来的众人见了此人,皆俯首下拜。那年轻人昂首挺胸,负手走到前面道:“明杰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郑明杰喝道:“冯骥!看枪!”一枪刺去,又平又稳。冯骥侧身避过,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