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有学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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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是宋朝的开国功臣,深受宋太祖赵匡胤的宠信,但他利用职权,做了许多违法的事,赵匡胤知道后,就撤了他宰相的职务,到太宗赵匡义即位后,他仍郁郁不得志。于是他说出了一个“金匮之盟”的故事来,赵匡义按他说的地方去找,果真找到了这个“金匮”,发匮得书,果如赵普所言。
据赵普说,早在太祖建隆二年之时,皇太后杜氏病危,曾召入赵匡胤和赵普,问赵匡胤说:“你知道这宋朝的天下是怎么得来的吗?”赵匡胤说:“自然都是靠祖宗和太后的功德了。”皇太后说:“不是这样,这是因为柴氏让幼儿寡母执政的缘故。如果后周立的是一位年长的君主,你能把后周的天下得到手吗?你百年之后,应该传位给光义(赵匡义),光义再传位给光美,光美再传给德昭。你如果能如此传位,使北宋不至有年幼的君主,那是天下的大福了。”
赵匡胤表示一定遵从母亲的指教,百年之后一定传位给弟弟。太后就让赵普当场记下这些话,作为誓书,并藏在一个金匣子里,交给一位可靠的宫人保管。
但宋人已不相信这个传说,是否赵普想靠假造“金匮之盟”献上一功,博得赵匡义的重用,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赵匡义在舆论上取得了自己即位的合理支持。由此,烛光斧影中,“金匮之盟”内,宋太宗赵匡义即位随成千古之谜。
其实,从常理度之,就知这是一个阴谋。首先,如果太祖赵匡胤想传位给弟弟,在当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公诸朝堂,没有任何阻碍。何必弄得这样鬼鬼祟祟,又是烛光,又是斧影,绝无必要。其次,那“金匮之盟”早就订好,何必要等赵匡义即位五六年后才弄出来,赵普一直好好地在开封待着,又不健忘,为什么不在赵匡义即位之时就公布出来,也好免去许多议论?由此看来,赵匡义夺了哥哥的位子,即便不是蓄谋将他害死,也是趁他生病之时伺机篡位,只是未像其他人那样笨拙,搞得血淋淋罢了!
其实,为了抢占权位,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战国时期春申君“移花接木”的故事可谓一绝。春申君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他替楚王选了好几个女子,全没有生育过,为此事,他还真有点着急。他这心事,被他的门客李园看了出来,李园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来。李园向春申君告假,回赵国老家一趟,过了限期才回来。春申君问他为何误期,李园说:“都是为了我的妹妹嫣嫣,她长得有几分姿色,连齐国人都来求亲,我只好在家招待了几天。”春申君一听,心想嫣嫣一定很漂亮,要不怎么连齐国人都知道赵国有美女呢?就表示出想收纳为妾的意思,没想到李园一口答应,把嫣嫣送给了春申君。嫣嫣果然漂亮,而且不出三月就怀了孕。
一天,嫣嫣对春申君说:“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国相,楚王一旦去世,必定要传位给他的兄弟,你得罪了那么多人,恐怕不能自保!”春申君一听,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唉声叹气,却无办法。嫣嫣说:“我倒是有一计,不仅能免祸、还能得福,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春申君听得心痒,连连催促。嫣嫣说:“我今已怀孕,你如果把我献给大王,万一上天保佑,生个男孩,肯定能继位当国君,你的亲骨肉当了楚王,你还愁什么呢?这是移花接木之计。”
宋太宗登基之谜(4)
春申君听后,虽觉得未免有点那个,但为了权势,便把她献给了楚王。没想到嫣嫣不仅生了儿子,还是双胞胎,楚王就把大儿子册封为太子。
不久,楚王病重,春申君兴高采烈,只等自己的儿子当楚王了。一天,门客朱英对他说:“天下有意想不到的福气,有意想不到的灾祸,还有意想不到的人!”春申君听他话里有话,就让他说明白点。
朱英说:“如果大王去世,小王即位,您就是伊尹、周公,这是意想不到的福气;但国舅李园表面上对您十分恭顺,背地里却养着武士,为了他妹妹和他自己,他是不会放过您的,这是意想不到的灾祸;我替您去对付李园,免得您落在他手里,我就是意想不到的人!”春申君说:“李园哪儿敢哪!”朱英笑道:“想不到您也是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哪!”春申君没有听朱英的话,朱英跑到了别国隐居起来。
过了十多天,楚王驾崩,李园叫人报告春申君,春申君一进宫,李园就命武士围上他说:“奉太后密令,黄歇谋反,理当处死。”就这样,春申君遭了灭族之祸。
宫廷里真是充满了骇人听闻的阴谋,一个普通的人、正常的人是很难想象和理解的。其实,也不必大惊小怪。世界上有两个最不讲道德的地方,一是妓院,一是宫廷。妓院在社会的最下层,唯钱是图,连皮肉都出卖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宫廷在社会的最上层,唯权是从,连灵魂都不要了,还有什么道德信义可讲?宫廷与妓院,虽处社会的两极,实有异曲同工之处啊!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在一定意义上讲是阴谋政治,如果能把这些阴谋“曝光”,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置于大众眼前,也许会使今人清醒一些,起码少一些所谓的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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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开国与暴力固权(1)
自三皇五帝的传说始,在三四千年的古代历史中,中华民族经历了三四十个朝代,其中为巩固权力而杀人最多的开国皇帝,恐怕非明太祖朱元璋莫属了。
俗语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这话极不可靠,一朝天子固然要换一朝臣,但这一朝臣可未必能做得稳,“伴君如伴虎”这话倒是十分有道理。虎者,百兽之王也,将虎比君,实寓豺狼当道之意,始作此语者,可谓意寓深长,对中国历史有切身的体会了!开国皇帝何以比其他后继皇帝更需固权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是开国时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混进开国队伍的可能,如不清理,将来会酿成大祸。其二是开国期间有许多人手握重兵而又威望很高,如不诛杀,则功高盖主、才大压主和权大欺主三位一体,将来必成后患。至于第三点,则是作长远计,为子孙谋划。
关于为子孙计,用朱元璋所做的一件小事可以给出绝好的说明。在朱元璋要赐死开国功臣李善长时,太子朱标曾向朱元璋进谏说:“皇父诛杀的人太多太滥了,恐怕有伤和气。”朱元璋听了,默无一语。第二天,他把太子叫来,将一根长满刺的荆棍扔在地下,要太子捡起来,太子面有难色,朱元璋笑道:“我让你拿着棘杖,你认为棘杖上有刺,怕伤了你的手,若是把棘刺除去,就可以不必担忧了。我现在诛戮功臣,明太祖像
便是替你把刺去掉,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谁知太子却是一位饱读圣贤之书的书生,听了父亲这话,大不以为然,反而叩头道:“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这话明摆着说朱元璋是一个昏暴的君主,朱元璋哪能不怒,即提起身前的几案,就要投到太子的身上。太子见了,惊慌万分,连忙把怀里的一卷东西掏出扔在地上,拔腿就跑。朱元璋拾起这卷东西,展开一看,是负子图,不觉大恸,才未追究太子的罪责。原来,当年朱元璋同陈友谅大战,以二十万大军对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形势非常危急,马皇后背负太子作战,终于战胜了陈友谅。事后,朱元璋让人绘成负子图,以纪念这段艰难的历史。多亏这张负子图救了太子的性命,否则,太子便有一百颗脑袋,也是保不住的。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到开国帝王要除功臣的深刻用意。
明朝初立之时,朱元璋确实是宵衣旰食,他每天忙到深夜,早上又早早起床,接见大臣,批阅奏章,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活动,衣食起居也十分俭朴。尽管如此,在战争中崛起的新地主、官僚还是用各种方法营私舞弊,盘剥农民,一些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的功臣宿将也恃功自傲,恃权自专,或是徇私枉法,或是巧取豪夺,刚刚缓和的农民矛盾又趋尖锐,许多地方竟爆发了小股农民起义,再加上北方元朝的残余势力还在不断骚扰,东南沿海一带又有倭寇出没,使刚刚建立的明朝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朱元璋采取了一系列的固权措施。
其一是改革官制,削弱了中书省和大都督府的权力,把这两个主管行政和军事的要害部门分成几块,又把亲王派往各地监军,这样,大权就集中到皇帝一人手中了。
其二是建都察院,下设十三道监察御史,施行严刑峻法。都察院的权力是纠察百官的得失,监察御史的官品虽然只有七品,但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大官都可以告,凡是大臣奸邪、擅作威福,小人构陷、扰乱视听,以及贪赃枉法、变乱祖制和学术风气等都在纠劾的范围之内。《明律》中的许多规定,在今天看来,确实是十分残酷的。例如:凡奸邪进谗言使未犯死罪而致死的人处斩;如有人犯了死罪,有人用巧言进谏,使之免于死罪的,进言者也要被处斩;即使是掌管刑律的官员,如果听从了上司的主使,减轻或是加重了罪犯的刑罚,也要被处死,并将其妻子充作官奴,家产没入官府。对于贪污,朱元璋的认识十分深刻,认为直接关系到政治风气乃至国家的生死存亡,他说“吏治之弊,莫过于贪墨”,认为此弊不除,欲行善政,绝无可能。于是,《明律》规定,官吏必须廉洁奉公,即使因公出差乘坐公车,也不能捎带私人财物,附载衣服等不得超过十斤,每超过五斤打十鞭,十斤加一等,直到笞至六十。凡贪污者,至轻之罪也要发配到北方边地,如果贪污数额折价超过六十两银子以上,处以枭首、剥皮、实草之刑。其具体的做法是把犯官先砍去头,然后再剥下皮,把头挂在杆子上,把皮包上草秸,放在衙门口旁边的土地庙外,或是摆在公座之旁,其用意是警告后来的官吏,不得再行贪污。朱元璋这一招虽不太“人道”,但却十分有效,这种法令实行不久,吏治果然有所好转。
武力开国与暴力固权(2)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官吏胆敢以身试法,明太祖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有人告发二司与户部侍郎郭桓勾结贪污,朱元璋迅速查勘,追出赃粮七百万石。朱元璋大怒,把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的官吏全部处死。经过拷问,又牵连了许多人,最后杀人总数,包括官吏和地主竟达数万人之多。在这种严刑峻法和“运动”打击的综合治理下,洪武年间的吏治总算呈现出了新的面貌。
其三是对官吏实行特务统治。朱元璋设立了巡检司和锦衣卫,让巡检司专门负责盘查全国各地的过往行人,人们被限制在方圆一百里的活动范围之内,如有超出,须事先弄到“路引”,这是防止人民串连造反的重要措施。锦衣卫则是专门负责监视百官的动静,就连街衢之上,也满布锦衣卫,这样,吏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皇帝的耳目。
《问刑条例》
一次,博士钱宰罢朝回家,在路上信口吟道:“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第二天上朝,朱元璋对钱宰说:“昨天做得好诗!不过我并未‘嫌’你啊,改做‘忧’字怎么样?”钱宰一听,连忙跪下叩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朱元璋并不是要追究他的罪责,只是要显示自己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