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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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长笛曲悠扬动听像一把小梳子般梳理着听者的神经。
不知怎的流川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浮现出与樱第一次听唱片的场景。
那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反正好像是很久以前却又好像前几天才生过一样。
出云看看流川棱角分明的侧脸。
“肚子饿了吧?去吃点东西可好?这附近有一家饭菜不坏的饭店。”她建议。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饭菜烧得果然不坏不过这顿饭吃得仍然压抑。
“想起来都多久没听你说话了?流川君?”出云的语调细腻如丝绸。
流川乌黑的眼眸默默盯着精美的食盘。
樱早在几个月前就到达印度南部。
塔佳的父亲并不好找而且同任何教会长老一样他并不怎么和外界过多接触不过却经常云游。
大张旗鼓上前相认显然不现实既然花如此的代价来办这件事那么就要滴水不漏才好。樱这样想。
她索性混迹于众多罗摩克里希纳教徒之中装扮成一个朝圣者等待与这位长老相逢的机会。
或许用装扮这个词有些过分。
她的一切都与那些清心寡欲的人们没什么两样或者还要更简朴一些加上英语流利这几个月来又学了些梵文与孟加拉方言所以很快便和教徒们相处融洽。
全身披着香奈尔奢侈衣衫的时日好像是她的上辈子一般。
印度的灵魂是恒河一条似乎没有起源也没有结束的河流。每次怅惘地眺望在这水边洗浴祷告的人们樱总会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旅途该从何开始又将怎样结束。
这一切就像刺在她皮肤上那一枚枚火红的枫叶似乎透过骨髓般啃啮着她已经有点麻木的头脑。
走到这一步至于自己还有没有所谓轮回的资格恐怕只有上苍知道了。
每天很少的饮食加上比饮食量多的烦恼樱就靠这些活下去闻人陵冰当然痛心不过最近一个不祥之兆已经使她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担心这些了。
那是1月初的一天她扮成旅游者的样子远远跟着樱参加教会的礼拜活动。
就在这期间她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并不陌生的人。
这个人和一般教徒一样用粗布围身也包着头巾。
但是那苍白的肤色、银白的头……
待到闻人稳住阵脚后脊背已经湿透了。
虽然身为fbi但是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以往负责的案子都比较轻松安全简直有点像玩一般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实力很不错。
和恐怖组织成员交手这还是头一次。
对方虽然是个不过2o岁的小女孩对于恐怖组织也应该是个经验不足的新人但是她却那样可怕。
樱似乎没有觉仍然躬着身子冥思。
闻人偷偷向那女孩望去。
忽然一双淡绿色的眼眸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双分不清人种的眼眸很大又似乎带着点天使的光晕。
但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里全无人类引以为豪的温柔、甜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残忍的戏谑那是生长在无爱环境中孩子的眼神。
正是这对眼睛冲闻人陵冰蛮妖娆地一笑。
终究还是觉察到找上门来了么?!她想着将自己颤抖的手指紧紧掐在一起。
塔佳的父亲是一位留着胡须与长头的瘦削老人穿着番红色长袍总是不苟言笑。
他的信徒很多一些人告诉樱在印度像长老这样放下家庭顺从信仰的人并不少见或许他们已经越了世俗。
但是当樱顺理成章地将那枚鸡血石放在这么一位圣人面前时她还是看到了做父亲的眼泪。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拥有了修炼的自由却放弃了天伦之乐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
吃完这顿沉默的饭出云驱车送流川回家。
路上长笛曲依旧悠扬但是流川却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
“喏到你家了!”抵达目的地出云停下车对流川笑笑。
“刚才在饭店弄脏了包可否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清洗一下?开回去还会很长时间怕到家里洗不掉……”她继续道。
流川没说话径直走进雪洞一般的房子坐在黑色的沙上。
出云整理好手包走到客厅却现对方竟然仍旧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
流川的刘海有点凌乱遮盖着他的侧脸却更显得轮廓分明。
“流川君。”出云一边说一边坐在他身边“这段日子都不开心吧?”
他的嘴闭得与家里那些紧锁的房门一样紧。
眯起眼睛出云繁有些陶醉又心疼地盯着他看。
流川枫的模样很帅这点她第一眼见他就可以确定。
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而现在除了心疼她更有种心动的感觉。
“不开心么?”她小心翼翼向前靠了靠试探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流川转过脸望着她或者说望着她身后的墙壁。
“流川君如果你向前看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是不是?”出云温柔地说。
这句话显然没产生什么作用。
她摇摇头探过身子在流川的腮边亲了一下。
金红色的唇膏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枚花瓣。
“这样会不会开心些呢?”出云就势将脑袋靠在流川的肩膀上虽然瘦削的肩膀令她的头有些痛。
流川呆呆俯视着她栗色的头顶。
栗色。他的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只有这两个字凄惶地盘旋。
以至于连出云繁搂住他的手臂都没觉。
他眼中只有那团耀眼的栗色。
从那个秋天这栗色走进他的生活就再也抹不去。
出云的体温透过那淡紫色的罗衫轻抚在流川身上他那薄荷般清冽的气息令她白嫩的脖颈也泛起粉红。
她好看的鼻子上也沁出一颗一颗的小汗珠。
淡雅的龙舌兰香氛随着她呼吸的一起一落渐渐弥漫开来。
或许樱木的“狐狸”没叫错流川枫是一个嗅觉灵敏的人即使灵魂都已麻木。
龙舌兰雅致娇美的香气混合着些许草莓般的甜香冲进他的鼻孔。
好闻么?是的这是高贵又解语的气味足以令人陶醉他的呼吸不觉也有些急促下意识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但是味道却陌生。
出云的嘴唇柔嫩而光艳轻轻继续触在流川的下巴上。
这个亲吻令他原本空洞的脑海里突然“啪”地豁然亮起来映出无数的图画。
那是漫天飞舞的樱花粉红雪白如云如雾。
久违的樱花香瞬间从他几乎生锈的意识里倔强地横冲直撞像根丝带串起难以计数的场景。
“狐狸君如果如果有一天樱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樱呢??”
“狐狸君你的下巴放在我头上很疼。”
“狐狸君刘海都这么长了……不剪的话就编成小辫子好啦!”
“狐狸君结婚以后我要常住美国吗?”
“狐狸君……”
流川枫拼命睁大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出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双简直要撕裂的丹凤眼。
“樱……”他的呼吸仍然急促得像捞上岸的鱼。
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成了符号即使再没别的意义他也无法抹杀。
出云繁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是要从纯真的孩子手里骗走糖果一样。
流川枫是那个纯真的孩子樱木樱那双茶金色的眼眸就是他手中紧握的糖果。
即使已经消逝但孩子始终不可能忘记他的糖果这是千古真理。
出云毅然决然跑出这所令她尴尬至极的房屋末了仍旧保持着骄傲。
她不会在他面前掉泪挫败也好感动也好。
造型优雅的法国车旁竟然矗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和仓勇作微卷的短上有些潮湿似乎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出云先是一愣随即拼命用手包抵住胸口哭出声来。
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
“你真不谦虚。”和仓勇作语气如常冷漠却又像是在哄小孩般宠溺。
“你怎么会在这?”出云抽噎着问。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和仓勇作似乎仍旧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臭屁。
世界上总有一双肩膀适合一颗心灵活了26、7岁出云繁第一次贴切地意识到这点。
完成塔佳心愿的当天晚上印度马都拉一个靠近森林的偏僻村庄闻人陵冰无声地望着木制的窗棱神色有些惊惶。樱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支短蜡烛的火焰上。
自从装扮成朝圣者不知不觉她也有了冥思的习惯。
那团跳动的火焰在她眼中不断幻化着其中的图像令她很想流泪眼睛却总是干涩的。
已经连哭泣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等蜡烛点完她仍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沉思深陷的眼眶周围都是比忧愁更令人心碎的青晕。
忽然深陷在青晕里的琥珀色眼珠转了转。
闻人陵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印度的森林充满潮气远远能看到比比皆是的椰子树与槟榔树晚香玉浓烈的香气充斥四周。
不过这些闻人陵冰都无暇顾及她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考验。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探员什么是跟踪的眼神她很清楚。
那两颗淡绿色猫眼石般的冰冷眼睛如同枪口一般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不过这种目光好像紧紧局限于她加上樱由于某些原因与众多教徒与长老走得很近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普通的朝圣者。
趁着她还没察觉樱的事情赶紧把这个祸害解决掉!抑或抑或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进得森林闻人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只等待猎物的蜘蛛还是已经粘在网上的苍蝇。
她摒住呼吸吞咽着口水。
要预防偷袭可能还有毒箭暗器!东南亚这方面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女孩径直从巨大的绿色植物中走了出来。
“你是个漏网的没错吧。”仍然是掺合了天使与魔鬼特点的笑容声音很嫩。
闻人戒备地看着她。
“我见过你那段时间你总跟着那舞女怎么也有3个月。”女孩挑挑眉毛“上次的任务不小心忽略了你所以我很快就想起不对劲为了掩盖这个过失我终于追到了这里。没办法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犯错被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动手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闻人打算分散对方注意力。
“对你这种快要死的人说这些当然没关系了。”女孩甩甩银:“顺便说一句那舞女只不过是我们猎物中的小杂鱼至于你我会很轻松地让你上路。”
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掏出手枪谁知那女孩却更快。
她的武器是从背后抽出的一把长刀寒光闪闪瞬间闻人的武器便被劈翻在地。
到底经受过专业训练闻人敏捷一跳躲过她的劈杀。
她的后腰处备有一把匕还有一罐催泪瓦斯是救命稻草。
“不要浪费体力了死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哦。”女孩子笑容满面地提刀走上前来“上次我还用了迷药这次在室外可不行不过也没必要。”
她的刀法极其凌厉即便蛟龙出海也没有如此锋芒毕露的冲击力。
细长的身体旋转如陀螺轻巧地飘散着刀锋的白光。
闻人身手在同行里也算上乘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