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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梦惜华裳-第60部分

小说: 梦惜华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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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芙蓉面上红晕浮现,透着一种莫名的蛊惑,胤禛猛地抱我起身,我环着他的脖颈,嗔道:“干什么?”
  胤禛一面向内室走着,一面说道:“菱儿聪慧过人,觉得我会干什么?”
  我轻垂一下他的胸口,装作愤怒道:“胤禛!我发现你很不诚实!”见他疑惑,我又道,“不是说好要出去吗?现在净想着怎么欺负我。”
  胤禛把握放在床榻上,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笑道:“呵呵,如此看来,我倒要仔细回想,方才不知是谁那么妩媚在勾引我。”
  我嗔瞪了他一眼,道:“原来我们家胤禛也是凡人,到没有柳下惠那样的定力,坐怀不乱……”我故意拉长着尾音,还不忘留意他的表情。
  胤禛忽然压倒我,用很低很轻的声音倒像是低吟,他说:“那要看坐在我怀里的是谁,菱儿。”言罢,他低头吻住我的唇。
  “姑娘的脉象晦涩,似有积郁之象,情绪波动过激,心绪平和乃病愈根本,至于腿部,姑娘好像没有按照老夫的意思去做。”头发花白的老御医手捋着胡须慢慢说着,他抬头向上看着旁边的胤禛,道:“老夫恐怕要派个徒弟来看着姑娘敷药。”面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说起这位老御医,还真的与我有些渊源,记得刚进宫选秀那日,我昏迷不醒,便是这位高老御医诊治痊愈,听说他早已隐退,不知胤禛是如何请到的,我侧头看着胤禛,见他眉头紧蹙着,不禁轻叹口气,他,还是这样,总是眉头紧锁。
  胤禛瞥了我一眼,随即对高老御医道:“劳烦高老,禛在此谢过。”说着要向他鞠躬,高老御医忙笑着站起来,手扶着胤禛的胳膊,说道:“王爷折杀老夫了,老夫再为卿菱姑娘开几副药,还有上次我研制的药膏涂至膝盖处,刚开始几日会有些刺骨疼痛,如若那样,就代表姑娘的腿还可以治愈,倘若无知觉,那便要施针。”
  胤禛扬眉重复道:“施针?”他垂下眼帘,掩住眸光中的深思与迟疑,但更多的是担忧。
  老御医转过头看向我,笑道:“卿菱姑娘,事已至此,不如安心养病。”
  我亦笑着说道:“谢谢高老,菱儿会好好治病的。”
  “但愿,你真的知道才好。”高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跟胤禛告别,“王爷,老夫这就走了,如果那药无效,那便只有他可以帮你了。”
  胤禛眼中布满愁思,却随即被他深深掩埋,他伸出手,道:“高老,禛派人送您出园子。”
  “今儿山间景色甚好,老夫一人下山便好,王爷还是不要出来送为好,免得落入有心人眼里。”说着眼神飘至我身上。
  胤禛回眸看向我,对我抿嘴一笑,示意我安心,然后扶着高老的胳膊,道:“高老,禛送您至门前。”说着同高老一起向外走,走到门口时,高老顿住脚步,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我听,他说:“人之一世,凡事看开些便好,不必自苦。”
  我躺在床上,侧头望着房门,室外的阳光洒落,那两个人被包裹在茫茫白光中,我眯着双眼,看着那人影消失在光芒中。
  是啊,人生在世,短暂好似花开花落,既然选择风雨兼程,为何不笑着去面对?
  一阵风吹过,卷起树梢上泛黄的树叶,飘扬在空中,慢慢地落在窗棂上,然后掉在地上,我侧头看着那片黄叶,不知过了多久,环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没多久,胤禛走进来,关上门,走至床榻,低头看着我。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伸手碰触他的手掌,轻摇着,道:“怎么不说话?”
  胤禛叹气,坐在我身旁,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灵光一转,笑盈盈地向他伸出手,示意他扶我起来,胤禛让我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又帮我盖好被子,道:“想说什么?”
  我没有马上回答,反而仔仔细细地瞧着他,倒好像是头次见到似的,满眼疑惑,左看看右看看,忽而笑着说道:“我知道高老为何称我为‘姑娘’了。”歪着头做思考状,然后一脸严肃道:“胤禛!你要好好保养,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最后肯定似的点着头,“嗯,胤禛以后要多休息,晚上菱儿睡觉,胤禛也要睡觉!”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在胤禛眼里发现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笑,仔细回想,方才这话,他该不是误会了吧。
  胤禛轻佻地勾起我的下巴,笑道:“哦?原来我们菱儿是如此想的。”学着我的样子,胤禛也点下头,“嗯,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日后就满足菱儿吧!”
  我轻垂了他的肩膀一下,嗔道:“胤禛,想什么呢?美得你……”脸瞬间红透了,增添了一丝妩媚。
  番外之萧雅
  紫禁城
  月光洒落,佳人独倚窗棂,清风吹拂,发丝缠绕双眸。
  萧雅仰着头看着夜空星辰,水般明眸透着迷茫,倒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瞳孔反射出的寒凉。
  白皙素手握着一封信笺,轻轻垂落,风吹过,信笺随着衣裙飘舞,似要飞上云端。
  萧雅托起信笺,借着微弱光,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信笺上面的字迹规整秀丽却不失豪气,她用很轻很柔的声音读出来,信笺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雅儿亲启:
  昨夜未眠,辗转反侧,推窗而立,忽见繁星璀璨,月光淡然,无奈自怜,斗转星辰,夜空无月却繁星满天,是以对月良多,朦胧双眸,千转回眸间,蓦然回首后,方知星辰实令人心动向往。
  卿乃佳人,何苦对影自怜?卿本佳人,奈何空守凄凉?卿为佳人,为何独望飘渺?
  禩于你,只为红尘之过客,本不是归人。
  卿年华消逝依旧痴缠静待,禩深感归咎,责己甚深,奈何尘世寒凉,时晚一世,倘若来世相许,卿一滴相思泪,禩一生相思豆,痛揪心,实难回首。犹记得,午夜梦回,回想往事,卿素颜落泪,一倾一诉绕指柔,寒雪严冬梅花泣,风拂过,佳人难得,实不可心系于禩。
  十四弟君子无双,刚毅执着独慕恋雅,犹记得,春日风筝,盛夏芙蓉,秋赠枫叶,寒冬雪梅,一寸相思一寸泪,男儿亦有泪,只是未到锥心痛,卿对影自怜,痛彻心扉,却独自伤神,他实乃卿之良人。
  待他日,卿终觅得良人,成眷属之前缘,禩定欣慰真心祝福。
  胤禩夜字
  泪滴落,染晕信笺,指尖夹缝,终随风消逝。
  一丝一丝相思雨,一滴一滴绝情泪,一情一愫缠绕絮,剪不断,最是离愁别苦,眼眶里蓄满的泪水,能否填满空荡的心绪?
  “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萧雅慢慢地向下滑去,瘫坐在地上,泪水溢出,滴在地上,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呜咽成声,压抑着双肩震颤着。
  有的时候,无声的流泪比痛声哭泣更加难受。

  情犹未了缘已尽,香消玉殒何人怜

  番外之萧雅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良妃逝,一代佳人,清雅无双,香消玉殒,自古红颜薄命,奈何生在帝王家。自始至终,康熙都没有踏进过良妃宫,只是,那日康熙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李德全向康熙呈递良妃仙逝,帝王御笔微顿,然后轻描淡写地在那奏章上画上一笔,道:“按品级下葬。”
  帝王之情难以揣测,可是,听到仙逝那一瞬,康熙御笔微顿,在那一瞬,他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一拍,眸光深处掩埋的容颜浮现,终消散不见。
  若无情,三千佳丽后宫妃嫔,清丽容颜温雅性情,为何同她相知相恋,唯独排众议宠怜?
  若有情,等到芙蓉清减之后,油尽灯枯,寒冬玉殒,至终未见一面,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
  李德全走后,康熙放下朱砂御笔,侧倚手支前额,许久,似乎轻叹一声,然后抬头看着琉璃窗,幽深眸子看不清里面隐藏的情愫,亦着么不透帝王心。
  萧雅站在殿外,想起刚刚在良妃侧畔,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好似干枯的眼眸透出回光返照般的亮光,她手里紧握着那一袋早已干瘪枯萎的琼花,攥在手里,轻声呢喃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琼花开满枝,月下舞连翩,你终究不该关我一辈子……”
  萧雅俯身贴着良妃的嘴唇,侧耳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看着良妃如此,萧雅眉目尽显哀痛,她握住良妃的手,缓下心中无限悲怆,掩住声音中的哽咽,柔声说着:“娘娘,过了今冬,琼花便又开了,到时,娘娘可以坐在琼花树下,待上整整一日,夜晚,透过琼花瓣仰头看着夜空皎洁的月,雅儿不会再看着您,叫您回寝宫,您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
  良妃双眼晶莹,似憧憬着琼花纷飞,苍白形容枯槁的面颊瞬间似花苞绽放般透着欣喜,她轻启嘴唇,低声道:“还有甜甜的牛皮糖……”
  萧雅紧捂着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连忙点头,紧握着良妃手,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慢慢说道:“好,雅儿会给娘娘带来好多牛皮糖,每天都能尝到家乡的味道,所以,娘娘要等雅儿,雅儿还可以给娘娘唱歌,讲故事,这一次,雅儿绝对不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来,一次给您讲完,好不好?”说到最后,几乎是顺着呼吸发出很轻很低的声音,夹杂着痛意和一丝震颤。
  “雅儿是个好姑娘,菱儿也是个好姑娘,你们不该来这里,不该在这里遇见他们,你们不该来啊……”良妃此时浑身一丝气力也无,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琼花盛放了,“禩儿,禩儿……”
  萧雅听清良妃的话语,转头看了眼室外,对良妃道:“贝勒爷就快来了,他快来了,就来了,娘娘,八爷就来了……”
  良妃似费了好大力气侧头看向萧雅,被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良久,她道:“雅儿,帮我转告禩儿,额娘无能,终连累了他……”
  萧雅忙说道:“娘娘不必如此想。”想到康熙曾斥责八爷,“辛者库贱妇所出”,这短短一句话,却字字扎在良妃心上,可温婉清丽的容颜被那抹浅笑掩埋了心中百孔的锥心之痛,康熙帝王啊,为何偏要如此对待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就算没有“爱”,那“怜”总有一丝一毫吧,到底为何要用这样的字眼,多么残忍,多么窒息!“八爷从未想过埋怨娘娘,在他心中,娘娘不是后宫争宠的帝妃,而只是是一个温婉贤淑与世无争的额娘啊!”
  良妃笑了,那样美丽,那样迷人,仿佛要把这埋藏在紫禁城一生的瑰丽全部绽放出来,那清雅容颜上浮现的情愫让萧雅不敢去参悟,她怕,看了,便会更痛了,良妃轻声呢喃着:“是啊,我只是额娘,禩儿的额娘。如果那个夏天,我没有走出辛者库该有多好;如果,没有发现那棵琼花树,该有多好;如果,我没有遇见他,该有多好;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该有多好……”说完最后一句话,良妃垂下略微抬高的手,闭上了双眸,脸上带着那抹浅笑,是那么的安详,好似解脱了般。
  “娘娘?”萧雅摇着良妃的手,眼泪不断地溢出,“八爷就快来了,娘娘,睁开眼啊,八爷就快来了。”萧雅转头向外喊着,“朵儿,快去看看,八爷来了没!快点!”
  刚喊完,门被一股大力撞开,紧接着,满脸焦急的胤禩大步走进来,他撩起衣袍,像一阵风般疾步走到床榻前,看着泪流满面的萧雅,不可置信的愣了一下,视线转到躺在床榻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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