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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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夜冥看着重新排好的棋子:“是与不是,何不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的结果,是半个月后事情的不出所料而又出乎意料,不出意料的是,雪澜果然和南王妃相配合,一方在引开乌真大军注意力的同时,一方趁机烧了乌真囤积在苍苔和顺安的粮草。而出乎意料的是,雪澜手中并不只是那五千精兵和益州的守军,还有以骁勇善战著称的周家军,坚守住了益州,等到了以白倾天为首的大将率领了援军的到达。
十一月初,两军在幽州会战,乌真久攻益州不下,反而后院起火,粮草被烧,军心大乱,而嘉明军队虽然是长途跋涉,但是是为了保家卫国,正义之师,军心可震天,加上主帅白倾天用兵得当,杀敌无数,幽州之战全胜,乌真狼狈退守昔阳。
战报传到朝廷,举朝欢庆同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浮上这样的疑问:南王就在昔阳,端康晟会不会抓了南王作为人质,这样想的同时,不由都把视线看上坐上的皇帝,而御座上,圣光帝的眼里,一丝光彩如同流星般划过。
涅槃重生,就尽在昔阳一战。
而清王的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笑意,在这场战役中,涅槃重生的,何止南王一个人。
千里之外的昔阳。
端康晟站在窗前,原本粗犷但是不掩俊逸神色的面容如今只余了满脸的倦怠之色,眉宇间的淡然已经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的神色,那种恨,依稀掺杂了心痛在里面,一句咬牙切齿的低语从口中传出:“沉熏,黎沉熏,你竟敢戏弄本王至此,本王定然要你……”到了后面,却是说不下去,或许是因为心里从来没有想过真正要拿她怎么样。
“王子,整座城都已经搜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南王。”史康走进屋内,神情不无失望之色,“或者,南王已经逃出城去了。”
“不可能!”端康晟霍然转身,琥珀色的眼底流过冷凝的神色,“如若他到了城外,昔阳城下的军队定然会毫无忌惮地攻城,而不是持观望之态。”他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指不定那位影子一般的南王此时正在想办法想要做一个内应,本王还是低估了他。”
“如若是那样,留守昔阳岂不是很危险。”史康脸色一变,眼神一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王子,如今我军粮草被烧,军心不稳,依末将看,不如退守苍苔,再另谋它计。”
“你是要本王自动放弃昔阳?”端康晟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神情。
“末将只是就事论事。”史康既然开了口,干脆道:“当初王子就不应该心软放了那两个人离开,所谓的信誉,也只是在两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才会实现的,王子当日错过了大好的机会,酿成大错,就应该有承担错误的勇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十万铁骑如今折损过半,疲兵残将,根本就不是城外正士气大振的敌军的对手。”史康说罢跪下去:“末将请求退兵。”
端康晟面色发冷,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来,过了许久,忽然仰天大笑,那笑声里止不住的悲怆。
益州城内。
夕阳西下。
这几日天空晴了,虽然空气依然的冷冽,但是因为有了阳光,让人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反而是微红的夕阳照耀下,北国的冰天雪地自由另一种风貌的美。
战场上只能有一个主帅,所以在白倾天到达益州的时候,雪澜手上的兵力也交给了他,沉熏这才知道雪澜并不是奉命前来,而是违命前来,只一个字的差别,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违命前来,说重了可以说是抗旨,先前平乱安南的功绩不仅灰飞烟灭,就是守住了益州,也只是将功补过而已。
白倾天领来援军的同时带来了皇上的一道手谕:功过相抵武状元维持原职,并协助大将军白倾天平乱定北,而南王妃私自离京,虽然说立下战功,但是女子上战场,有辱国体,命令不得再次参战,也不准私自行动,谅其忧思心切,准其留在益州等候南王的救出。
而等候,可能是这个世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了,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等。
伸手折了一枝开得正胜的梅枝,平素闻着总会会心一笑的香味此时却没能让沉熏开怀半分,依然的眉宇深锁,隐隐有着愤怒,转过脸来,向一旁被白倾天命令待命益州的雪澜问:“雪澜哥哥,白倾天这样做,分明是剥夺你立功的机会,我何曾需要人的保护。”
沉熏说的是今夜进攻昔阳之事,白倾天让雪澜留守益州,负责保护南王妃的安全,整件事情还得从今晨说起,一个自称是昔阳城逃出的人带来了重要的情报,南王安全,并会作为内应,而这个人,自然就是纪旭,听到这个消息,沉熏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有了这个重要的情报,大军再也没有顾忌,收复昔阳是一定的,也就是说,立功是一定的。
而武状元被命令留守益州保护南王妃,任是谁都看得出来是剥夺其立功的机会。
为谁风雪立中霄4
为谁风雪立中霄 5
? 为谁风雪立中霄5。。。 雪澜微微一笑,眼底神思流转,清王既然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来对付他,是想要在兵部立足,那么能够获得战功,就是立足最好的方法了,所以,此次的功劳,当然要全部的囊括其手,心里潮流暗涌,却不想让那些朝堂上的争斗来打扰了她,出口的语气依然的温和:“功名这种事情,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成就的,随缘就好。”
沉熏有些愧疚道:“其实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不然,雪澜哥哥所希企的建功立业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说到这里,沉熏忽然奇怪地问:“雪澜哥哥从什么时候起就存了这样的想法的,我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雪澜闻言神色一愣,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很小的时候。”说完了这句话,他又停住了。
沉熏不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见他眉宇间仿佛踟蹰,不由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雪澜哥哥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雪澜语气不知为何带了点从未有过的惆怅之意,视线轻轻落在庭中的一株柳树上,因为是冬天,那些本来柔碧纤细的柳叶已经枯萎成一团,早就不复春夏的柔美姿态,映在一树粉灿的梅花旁边,更是落魄了几分,他移步走过去,随手折了一根柳条,首尾相交,指尖翻动了几下,一个简单的柳环便挽成了,他看着手中的柳环,枯枝败叶做成,根本毫无半分美丽可言,他唇边泛开了一丝讽刺的笑意,道:“这样的丑陋,难怪留不住人。”
沉熏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一时间不由大觉奇怪,大脑里忽然闪过什么东西,一时间有些愣愣的,过了好半响才道:“雪澜哥哥,柳代表留,本来就是人加诸在它身上的东西,留得住留不住,与柳何干?”
“与柳何干?”雪澜轻声重复,唇边的那一丝讽刺的笑容忽然转变成一丝的茫然,“既然与柳何干,为何相遇只因为它,想离也是因为它?”随着这句话,他的目光忽然转为温软,指尖轻柔地拂着手中枯掉的柳环,道:“我父亲和我母亲,就是在柳树下遇见的。”
“那个时候他英俊年少,而她纯净如水,他送了她一个柳环,她回以他一个笑容,两人就此相爱。”
“因为年轻,所以无惧,以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管,她可以不管他是无功无名的小人物,不问他的出身,他亦可以不顾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以为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于是,两个人私奔了。”
沉熏神情猛然一怔,眼睛无意识地看向雪澜,她从未知道,在他的身上,有这样的过往,仿佛从有记忆起,他就是呆在沉星谷的,幽蓝的眸子里总是流动着宁静祥和的神情。怔住的同时,脑中浮起一片慌乱。
柳环,又是柳环。
“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当爱情的美丽颜色渐渐褪下之后,剩下的就只是琐碎的生活,她是大户小姐,又怎么会过得惯人间烟火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后,她厌倦了,问他为什么空有一身的绝学,却不去建功立业,而是躲进深山老林里,每天雕琢那些不成器的玉。”
“不知道爱情早已经变质,还是生活磨灭了爱情的本质,当那个身负权势的人出现的时候,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把他曾经送给她的柳环扔与他离开了,说来可笑,那个人,还是他救下的,可是他救下的那个人,携了他的妻子离开,他找了两年,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反而累得积劳成疾,他死的时候告诉我,要我建立不世功业,让所有人都瞩目的功业,这样,她也一定会看得到。”他把柳环轻轻一扔,眼神有些鄙夷道:“她背叛了他,可是他到死都对她念念不忘。”
冬天的傍晚。
夕阳的残影斜斜的打下来,雪还没有化尽,点点雪光映在微红的夕阳里,形成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冰与火的交错,就像是沉熏现在的心里一样,冰与火在交错。
沉熏觉得喉咙有点儿发干,过了许久,才问:“这么说,雪澜哥哥想要建立不世功业,其实是为了找娘亲?”
“娘亲?那算是什么娘亲?”雪澜嗤笑出声,幽蓝的眼中,宁静祥和的表象下,其实有种某种深深的隐痛。
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去了,冬天的光景,天黑得特别的早,沉熏心里不知为何突突地跳,问:“他既然有绝学,为什么不去建功立业?”
“因为他的身份,他父亲是前朝的大将,他算得上是前朝的人,所以,即使天赋奇才,也不能建功立业。”
前朝的人。
也就是前朝余孽。
柳环!前朝余孽!
有什么零散的东西忽然间连成一条线,一条让人心生寒意的线。
起风了,北风非常的冷,刮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沉熏无知无觉,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她忽然摇了摇头,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巧合,为了说服自己,她把手掌放在心口,想要压住心口不停涌动的什么东西,思绪混乱,感觉在这一刻却是异常的清晰,隔着衣服,她恍然感觉到了掌下的什么东西。
是那块玉佩,素影,莹白无暇的白玉间,浅紫色的花朵栩栩如生,凝固了一生的美丽,浅紫色的花朵中,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从记忆里传来,一个是蓉妃,一个是长公主阴夜姬。
“这是我一直留给儿媳妇的礼物,你是我的儿媳,当然应该给你。”
“你看,这是蓉妃娘娘送给我的,上次我和娘娘在路上遇到,娘娘便叫我到华然宫坐坐,顺手送了我这块玉佩,说是与我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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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知道有多少亲之前猜出来了?没猜出来的,说明看文不仔细,就罚你们回过头去找找偶留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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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风雪立中霄 6
? 为谁风雪立中霄6。。。 沉熏身子不自觉一颤,大脑里忽然嗡嗡地响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同时飞来,那声音嚷得人心烦意乱,没有办法思考,过了许久,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万一……我说万一……”她慢慢抬头看向雪澜:“万一雪澜哥哥如果找到娘亲了,会怎么样做?”
“我没有娘亲。”雪澜的眼底迅速地黯淡下去,语气斩钉切铁,嘴角浮起一丝跟平素气质不相称的冷笑:“害死丈夫抛弃亲生儿的女人,那一点配上得上是娘亲,还有那个人——”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清隽的脸上有某种名为恨的情绪一闪而过,最后的那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