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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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跟我讨论对与错的问题?”阴夜冥忽然眼尾轻挑,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像是听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玉冠都歪掉了,过了许久,他方才停下来,嘴角尤残留着一丝没有收干净的笑意,和着眼底冷然的神情,混合成不屑之极的神情,“南王妃,没有人告诉你吗?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对与错的衡量标准每一天都在变,而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弱肉强食。”
他眼底忽然闪出不只是惋惜还是嘲讽的光芒,“本王还以为南王妃真的是聪明人,却原来,竟然是这般愚昧不堪的人,到了今日你还不明白吗?在皇家这个地方,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或者,连为寇的机会都没有,是命丧黄泉,在这里的斗争,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书房外有掌灯的下人走过,点亮了房檐下悬挂的一盏盏琉璃灯,精致华美的琉璃灯,在雪光的映衬下,美得不可思议,沉熏只是觉得荒谬,仿佛自己所自小所认定的所有东西,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完全的被打破了,整个人像是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荒诞而怪异的世界,荒诞而怪异的人,一切都是扭曲的,她忽然间打了个寒颤,心里激灵灵的反应过来了,她为什么要停留在这个荒诞怪异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必要,她现在应该做的,是找回夫君,笑容温暖纯净的夫君,绝对不会抛下她的夫君。
沉熏眼底的神色忽然一变,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浮起来,像是夏夜的萤火虫一般,那亮光虽然非常的微弱,但是对于身处在漆黑状态的人,那般微弱的光芒却如同希望一般,夫君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因为那天他走的时候明明告诉她,那一天的阳光非常的灿烂,金色的阳光照在夫君俊逸温柔的脸上,幽蓝的眼底闪着让她安心的光芒,他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功成身就地回来。
沉熏的指尖忽然一松,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要是夫君在的话,一定又要说她自虐了,她眼底那种惶然而绝望的神情忽然间退却了,理智渐渐的回到大脑,她眼睛忽然定定看向对面的那个人,如同妖魔一般的人,她第一次不闪不避,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嘴角慢慢凝成一抹坚毅的弧度,声音轻轻的,却又掷地有声:
“对,不死不休。”她眼底骤然一亮,“但是即使是死,也绝对不可能死在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之下。”她身体忽然一动,快速的向门口而去,只是阴夜冥的手更快,在错身的时候,他急速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沉熏。”他忽然改口叫了她的名字,修长白皙的指尖不知为何竟然微微颤动,“本王从来不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但是今日,本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留下,留下来陪你的姐姐。”他唇边溢出一抹奇异的笑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机会?”沉熏忽然笑起来,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眼神鄙夷地看着他,“那么沉熏是不是要谢谢清王爷您的厚爱,给沉熏一个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身处于危险之中。”她眼底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眼神如同利剑一样射向阴夜冥,“如若夫君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让他出事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通通会让那些人给他陪葬。”说罢,冷然转身,红色的身影如同一抹跳跃的火焰一样,渐渐被纷飞的大学覆盖了,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书房彻底的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是偶尔炭盆里发出炭火燃烧的嗤嗤声,阴夜冥手指还保留着抓住那个人的姿势,指尖微微张开着,因为用力,手腕上青筋凸起来,在那莹白如玉的手上显得有些狰狞,他定定看着仿佛是僵住了的手掌,嘴角忽然微扬,轻轻的微笑开来。
他刚才居然做傻事了,居然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一抹红色的微光,那一抹温暖的红色,真是傻呀,不是从那一夜已经彻底的明白的吗,世间的温暖,都不属于他,有的,只是虚假的幻觉而已。
他嘴角的笑容忽然消泯,继而浮起丝丝缕缕的冰冷。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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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谁扔了我鸡蛋,好歹给个理由先,不要让我死不瞑目,你这一扔就破纪录——打破了我无蛋的记录……内伤……
平地一声惊雷起4
平地一声惊雷起 5
? 平地一声惊雷起5。。。 安南郡。
镇南军驻军大营。
周子澈走进主帅的营帐,看见那个案桌前悠然独立的男子,换下了一身铠甲,俨然是一个清润的翩翩贵公子,和战场上那个托图惧怕的破军之将形成强烈的反差,身上那种温和宁静的气质更是和营帐外士兵的欢呼声有如天壤之别,这处营帐仿佛是另外一方小小的天地一般。
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周子澈到了案桌前,朗声笑道:“雪大元帅,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今晚外面的欢呼声都快震天了,你居然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走走走,你说了犒劳三军,你这个做主帅的怎么说也得出场,这不,众士兵让我来请你。”
雪澜含笑看了他一眼,这次的胜利,除了他的领军有方的话,周子澈这个副帅的前锋作用是非常巨大的,在安南郡几乎两个月的时间,和托图大大小小战争交手近三十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周子澈打前锋,在战场上,他方才了解了这位定北第一剑的真正实力,那是一种凌厉的杀气,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无关武学修为的高低,是一种出生与军事世家与生俱来的对战争敏锐的杀气,正是这种杀气,让他带领镇南军的前锋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我在的话反而会让他们拘谨。”雪澜放下手中的书册,淡然道。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战场上,雪澜公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军令如山这四个字,在他的手中得到完美的诠释,违令者,怠令者,误令者,下场通通都只有一个字——斩,和托图打的第一场战争,安南郡的参军吴游舫不听军令,在令止的时候依然领着手下的五千人马追敌而去,斩获敌军一千人,报备到主帅的面前,温润的雪澜公子只是十分温和的说了一句话:“那就再加上他一个。”
温和无比的话语,表达的却是怎么样冷漠无情的意思。
从那一次起,众将无不对这位年轻的主帅又惧又怕,再也无人敢不听军令,这也是镇南军能够取得胜利的最大原因。
“你也知道那些个人全都怕了你了,没关系,我不怕。”周子澈哈哈一笑,“别想找这样的借口,今日我非得把你灌醉了,看看你的另一面不可,我就不相信你不管何时都是一副冷静自若的神情。”
雪澜笑意加深,那笑容忽然有了某种挑衅的味道:“我只怕你比我先醉倒了。”
“那就来比一比,我武艺输了你,我就不相信连酒量都会输。”周子澈剑眉微挑,说罢转身道:“走,喝酒得到外面才有趣。”
不知是谁透露的,不刻,整个军营上下都知道了主帅和副帅比酒量的消息,很快,除了必须值班的守卫将士,其余的士兵全都聚集起来,自发自分别坐到两人的身后。
两人先是相视一笑,在笑意还未完全退却的时候,手疾如闪电般伸出,众人只觉得眼神一闪,两人手中的一坛酒已经空了。
“好快的速度!”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空的酒坛。
众士兵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心里无不嘀咕,这两个人比的是酒量还是速度,照这样的喝法,即使酒量再好的人,不超过五坛,定然醉倒。
果然——
五坛酒下肚,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然而——
周子澈嘴角勾起一抹明朗的笑意,眼睛因为染上了斗志而更加的明亮,看了看对面的脸色不变半分的雪澜,“刚才只是暖胃。”
雪澜亦是一笑,“那么现在可以动真格了。”
说罢,两人的动作比方才更加的迅速,分别操起酒坛,仰脖一饮而尽。
众人都是一呆,继而,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渐渐汇成了调子:“主帅加油。”“副帅加油,我们支持你。”……
沸腾的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冷风还没有吹到安南郡,天空青碧如洗,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本是清冷的颜色,却被营地上高涨的热情染成了暖色。
这是安南郡今年冬天冷风还未来袭时的最后一个月夜了。
……
第二日周子澈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昨夜喝酒太过瘾了,酩酊大醉,喝酒跟比武一样,只有遇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酣畅淋漓,他还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属下敲醒来的,睁开眼睛,只看将前锋副将宁致一脸的惊慌模样:“副帅,大事不好了。”
周子澈闻言残留的酒意顿时一醒,突地一跃而起,“出了什么事?托图那些残兵又搞偷袭?”
“是主帅。”宁致脸上掩不住的惊慌之色,“主帅要领着一部分人马转道定北。”
“什么?他疯了。”周子澈脸色一变,向来军权象征着力量,而有力量就有威胁,所以,领军打仗的人,无时不刻不受到朝中各种耳目的关注,如若不谨言慎行,即使获得了天大的功绩,也极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情上的处理不善而落人话柄,被人咬住不放,套上意图谋反的罪名。
这次战役,捷报传到朝廷,皇帝的旨意已经下达,让主帅雪澜领着大军速速归朝,路上不得延误,而这个主帅居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要转道定北,周子澈神情一顿,继而向主帅的营帐冲去。
平地一声惊雷起5
平地一声惊雷起 6
? 平地一声惊雷起6。。。 营帐里。
“都准备好了?”
“是,五千人马都已整装待发。”左参军秦尚英大声道,尽管心里迟疑,但是军令如山,而且对这位主帅打心里的信服,在接到主帅要他挑选出五千精兵的命令,他很快就办妥了。
“那就立刻出发。”雪澜眼睛看着墙上的地图,指尖往某处一点,道:“你带领五千人马择道书峡谷,转钦门关,最后在离昔阳一百余里的益州扎营,等候我的命令。”顿了一下,眸光一凝,又道:“务必在三日之内到达。”
“三日?”秦尚英讶然出口,但是思绪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情引过去了,道:“您不跟我们一起?”
雪澜手指无意识握紧了袖中的流魂剑,流魂剑剑鞘冰凉无比,连带指尖也被染上了凉意,他幽蓝的眼底闪现一抹依稀是痛楚的神色,“我先到昔阳打探军情。”
“要打探也轮不到你这个镇南军的主帅去。”一声夹着怒气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继而一道人影冲进来,“雪大元帅,你想死也不要拉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雪澜见得来人时周子澈,正好他也有事要向他交代,当下对秦尚英道:“你下去待命。”对周子澈无理的话并不睬半分,而是走到桌案前,把一封信递给他。
周子澈脸上本是怒火中烧,看得纸上的内容,神情忽然一变,“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顿了一下,重新抬头看向雪澜,眼里疑虑四起:“这信是谁人写来的?没有落款没有称呼,凭这样一封信,你雪大元帅就要带着五千人马去冒险,你疯了。”周子澈眼里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如若乌真国的铁骑真的袭击昔阳,战报第一时间会送到皇上的手中,皇上自会下旨平乱,而不是一个无名之人送来的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奇怪地看向雪澜,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