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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办公室里的大猴子-第2部分

小说: 办公室里的大猴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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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认为是可以替换的,正如弹药匣或者迫击炮弹。部队认为如果你是迫击炮手,你可以在任何部队做你的工作,所以你在哪个部门或者你在那里是否有好朋友等并不重要。这些确实很有趣,但也令人厌烦。部队知道让猎狗分开是不利的,但让人单独下地狱却无所谓。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典型错误:我们告诉自己我们是理性的人,不是动物,我们控制着后生物世界。我们当然不允许自己受生理或情绪控制。“我不管感觉,这种事就留给情歌圣手巴里·曼尼奴吧。”太阳微系统公司的CEO斯科特·麦克尼利(Scott McNealy)最近声明,他带着明显的不屑。根据这个观点,工作(甚至于战争)纯粹只是利用逻辑平衡正反意见,实现利益最大化和损失最小化。当然,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们是情绪的动物,在越来越带有“适者生存”色彩的激烈竞争中,以进化与人类学角度来看待职场是生存的关键。
  工作场所代替了部落、社区,甚至是家庭,成为我们生活的中心,成为我们行为的舞台。当失去工作的危险增加时,了解进化和人类学就变得日益重要。现在,从生产线工人,到客户服务部员工,到工程师,甚至一些高管,失去工作的不安全感在蔓延,他们担心某一天自己的工作会被公司外包出去,没准会雇用印度班加罗尔的某个人来做,那个人愿意做同样的工作,只要求一小部分报酬。(雷曼兄弟公司和贝尔斯登公司在印度以800美元起薪雇用有MBA学位的金融分析师。)而班加罗尔的工人也敏锐地察觉到,外汇汇率的变化或者是一场政治###可能很轻易地让他们失去工作,取而代之的是从吉隆坡或者华雷斯城雇来的人。
  即便我们想方设法保住了工作,我们现在也经常通过高科技设施,与那些相隔遥远的人组成工作小组。现在,克服文化差异,学会培育信任、和谐、协作的关系,以及具有级别观念,这已经是找工作的必备要求,而两三代人之前,这些仅仅在我们的家庭、队伍,或者邻里关系中存在。现在,我们需要通过多媒体工具让这些纽带跨越大洋发挥作用。要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唯一的方法就是认识人性的本质和人类行为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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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猿猴
谈论人类行为的动物学基础可能会激怒某些人。我们嘲笑800磅重的大猩猩,也愿意相信人类已经充满自信地步入了科技时代,已经把我们陈旧的动物局限性抛到身后了。我们整日在电脑屏幕前消耗精力,在虚拟世界里肩负多重任务。“我们的肉体早就被抛弃了,只剩下饥饿、失眠以及连续几小时坐在键盘和鼠标前的烦恼。”硅谷公司的电脑程序员埃伦·厄尔曼在她1997年出版的《电脑虫》一书中写道:“我们的躯体已经损耗殆尽。现在我们通过唯一的方式互相认识——代码。”
  在一些工作中,员工们真正面对面的时间很少,所以人们发明了一个词:“会面时间。”在会议中,我们会安排“生理休息”(bio?鄄breaks)时间,吃些零食或者去趟洗手间,好像我们的生活只有这几件事还略带动物的本性。美国的一家保险公司更加苛刻,甚至不允许吃零食。该公司的一位前主管说,公司过去把第一个离开会议室去卫生间的人称做“B?鄄dog”,现在,这家公司的会议安排一个接着一个,能开到深夜,并且拒绝为加班的员工提供用餐补贴。公司不成文的企业文化认为,在会议上吃零食是身体虚弱的表现,于是,这位主管说:“去卫生间吃东西成了公司内的新行为。”
  此时,我们的膝盖、肠胃、我们的动物心脏开始颤抖。
  人们成为公司员工,到现在最多只有一两个世纪的时间。19世纪20年代的工业革命前,80%的劳动力在从事个体经营。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活与历史上的先人大同小异:生活在小社区里,和几个亲戚朋友并肩劳动,跟随着季节的更替,随时留意主要的获利机会。1956年威廉·怀特的《组织人》出版时,发达国家从事个体经营的劳动者比率降到了18%。即便考虑到互联网、移动电话以及远程办公对人们的解放,现在这个比例也只有10%。
  无论是人类还是猿类祖先,我们的工作环境都称不上自然。然而我们待在工作岗位却又和猩猩在动物园里一样自然。(在有些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斗鸡笼里发生的事情——凶狠的鸡王把母鸡啄伤致死那样自然。)而内在的兽性本身是唯一不变的。
  厄尔曼是一名电脑程序员,如果说在工作中自我享受是纯粹的、脱离肉体的智慧,那是在用一个欢愉的神话愚弄自己。当她脱掉被雨水浸透的外套,坐下来与男程序员同事一起享用寿司时,她知道对方潜在的动物本性迫切需要爆发:“他的头往后仰着,眼睛半闭着。他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才真的呼出一口气。虽然我确信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我只需要利用灵长类动物的本性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布赖恩想和我做爱。”几百万年的进化使我们首先变成人猿,然后是狩猎者,然后,哦,上帝,我们如何将这些古老的行为方式带进工作场所?
  现代公司的员工当然不仅仅是猿猴了,我们拥有自由的意志。实际上,自然界不会强迫我们采用某种行为方式,我们也不会让猿类基因自发地控制我们的行为。即使是那些通过实验培养出来的有着高度焦虑症状的小老鼠,只要老鼠妈妈精心抚育,它就能够奇迹般地改变后代的基因表达,使它的儿女朝好的方向调节,长大后降低焦虑程度。如果一个健康的环境能够帮助焦虑的老鼠,那么中层管理者也就有希望了,对吗?
  与此同时,如果人们继续忽略遗传基因在很多方式上对人类行为的影响,那就是无知。对于人的某种特定性格——例如攻击性,或者是沮丧症,科学家们认为,人的遗传基因可以解释他/她将近一半的行为。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我们在工作场所中采取的很多行为只是一时的冲动,千百万年以来已经深深植根于我们的生物性之中。懂得这些根源就是一种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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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的进化(1)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笑容。
  在纽约的一家企业里,员工们都对一名初级职工感到迷惑不解,人们叫他奇普,一个同事打报告说,奇普在打招呼的时候总是“面露笑容,耸着肩膀,伴随着轻轻点头,很自谦的样子,挥着手,姿势如同在法庭上宣誓”。“只要看见你,或者经过你的办公室,或是你经过他的办公室”,奇普都会向你微笑和挥手致意,一天当中的第七次问候和第一次问候一样认真。这令人不安,或许大家确实应该感到不安。在合适的场合露出合适的微笑,没有比这更好的生物信号了,如果表达错了,也没有比这更会令人不安的了。
  作为对周围人的反应以及影响他们行为的方式,微笑与其他面部表情一样,都是我们最古老和最自然的表达方式。灵长类动物学家将我们的微笑与猴子的“恐惧笑容”联系起来,并将其进化追溯到至少3 000万年前。例如,在短尾猿种群内,当猴王走近时,它的属下就会向后退缩,同时紧张不安地将嘴角向后扯,露出紧咬的牙齿。这表示“我不构成威胁”。
  对人类来说也是一样——不仅仅是奇普,这样的笑容是一种解除武装并使周围人放心的方式,尤其是面对上司。而且显然是越快越好:降低威胁对我们的生存太重要,因此这一功能深深植根在了我们的面部生理学中。我们微笑时用到的肌肉90%都是快速移动的肌肉纤维,能够做出快速反应。相反,控制皱眉的肌肉——达尔文称之为“运动困难的肌肉”,只有50%是快速运动的肌肉纤维。在非洲的稀树大草原上,物种在那里进化,传达“我不构成威胁”显然比表示“我不要这个”更重要。在很多公司中也同样如此。
  当然,我们比短尾猿要高级得多。人类已经进化出超过50种不同的笑容,部分笑容具有高度明确的功能,比方说调情。这些由生物进化形成的表情已经成为人类的通用语言,但基因遗传远不是故事的全部。
  对于笑这一技能,不同文化有不同规则。日裔接球手松井秀喜(Hideki Matsui)首次代表纽约扬基队参加比赛时打了个大满贯,他跑垒的时候表情严肃,因为在日本,微笑可能表示对投球手不尊重。但是当他穿过本垒跑向队友们的怀抱时,他的笑容非常灿烂,队友们喜气洋洋的笑容似乎在告诉他:“欢迎回来,别管那个投球手想什么。”
  与松井一样,大部分人在特定的场景下能迅速掌握正确的生物信号和文化规则,最后安然度过一个工作日。但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奇普,他陷入自己吓人的笑容而不能自拔,嘴唇微张开,嘴角向后扯,紧张地期待着回应。他下意识的顺从动作没能使人消除敌意或令人安心。恰恰相反,这使他们注意到他内心的恐惧——害怕丢掉工作。事实上,奇普被雇用是因为,老板在体育馆碰见他,非常喜欢他健壮的体格和娃娃脸,认为他“能使办公室气氛愉快”。但是他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他的微笑加招手路线是出于防卫那些可能攻击他的人。
  让我们在微笑话题上多停留一会,把生物性、文化和性别问题结合起来,谈谈“女性比男性更善于微笑”,这是一个更复杂的问题。虽然男性在身材上平均比女性高出15%,相应地,肌肉也要多15%,但是女性有更厚实的颧骨肌,这是关键的微笑肌肉,分布在眼睛外围往下,一直到嘴角。没有人知道女性是否由于遗传的原因而更善于微笑。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较厚实的肌肉与快速颤动的纤维是否是在进化的过程中一起发展出来的。女性较厚的肌肉很有可能仅仅只是她们一生微笑的文化副产品,以减少性格阴沉的男性的大脑中好斗的念头。或许它是自然与人工结合的产物,就像一位天才运动员也会花大量时间锻炼。
  无论如何,女性总比男性更爱微笑,而且通常意识不到潜在的服从或迎合暗示的意义。更明确地说,这种暗示可能影响他们在工作中的地位。“这是一个巨大的困境,”耶鲁大学心理学家玛丽安娜·拉弗朗斯(Marianne  LaFrance)认为,“微笑显然是女性的错误选择。当她们不笑时,人们就猜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而她们笑时,全然是一种女性模式,人们又会忽视她们。”
  

笑容的进化(2)
摆脱这样的困境并非易事——除非我们更关注我们的生物本性。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表现似乎让人感觉,我们的行为中几乎不存在什么动物成分了。“马克思的著作让我们认识到过去数百年间人类历史的重要性,”新西兰的奥克兰大学管理与劳资关系学教授德博拉·沃尔德伦(Deborah Waldron)说道,“但是,被我们遗忘了上千年,实际上是千百万年的人类历史是什么?”我们必须警惕那些经过漫长岁月而深深植入我们基因中的动物禀性,引导它们朝着更加合理、人性化,甚至更有利可图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选择有意识地驾驭这些禀性,否则,我们体内的猿猴会跳出来,令我们胡作非为。
  我在本书中提出的有关职场的观点特点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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