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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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这是最后的五毛钱,我太冷了,我回家了,对不起,后会有期。”
挂上电话,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完成某件英雄事迹的自豪还是毁灭某样宝贵东西的高傲,他也说不清。他将磁卡丢进水洼,看着卡片在水面上漂浮了一下沉下去。
“看来下水道是被心情堵的。”他自嘲地自语。他甩甩淋透的头发,留恋地望一眼宿舍楼门。这时他才感到那张磁卡的珍贵——林晓雨就站在楼门前。
常云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苦苦等待了两个小时的人出现了。林晓雨举着一把白色透明的雨伞,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和一双红色雨靴,站在路对面看着常云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跑过去的,直到来到林晓雨面前才考虑:是握手,是拥抱还是点头一笑?他选择了最后一种,因为他发现双手不自然的溜进了兜里……
“我以为你……”
“以为我不敢出来?”
“不。我,我想向你道歉,我……”
“你会买张新卡继续打电话吗?”
常云啸为这突然的问题愣住了。莫非,难道……他抬起头,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认真地看到了林晓雨。他看到了她眼里的血丝,红肿的眼泡,熬夜的黑眼袋,他的心一颤。这双眼睛现在带着某种期待地看着他。他点点头:“会。直到我穷得一无所有。”
雨还在下,似乎还想打动点什么。常云啸已经不冷了,这场雨让他体会了希望、失落和惊喜。这场雨也成了两人情感的一个转折,因为伞下站的是紧紧拥抱的两个人。
这一幕的情景留在林晓雨的日记里:“常云啸,我恨你,小云,我想你,我恨你,我想你,让我恨你一辈子。”
在鸿雁投资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中,有两个人在为桌上的一份报告讨论着,时而争辩时而低语。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的中年人就是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张总,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在投资领域广为人知。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是他手下四位基金经理中最得意的一个,唐浩。
纸戒 2(9)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唐浩摇摇头,“现在不是我的意思是什么,而是要考虑您的意思是什么。证券市场不景气我们已经连续两年亏损了,年初总裁的讲话您也是听到的,很明显就是要排挤我们。虽然说出去找个地方吃饭糊口没有问题,但是脸面上无光啊,还有您这么多年的荣耀就这样抹杀了吗?”
张总沉思了片刻指指桌上的报告,“但是你这样做等于操纵市场,一旦证监会介入调查,我们立刻就要被踢出去。”
“怎样才不会被踢出去?如果不盈利,总裁就可以抓住把柄将他那个废物侄子安排过来,我们一样会被踢出去,而且很不光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计划,利用扩募基金这次机会。扩募基金在中国是新生事物以前没有参考,中国股民有炒新的习惯,正好利用这种心理大干一场。我在报告中研究了扩募基金的规则,其实存在着很多的漏洞,如果这些漏洞抓得好,证监会不一定能说出我们什么,就算是有一些小的责任,换取的却是高额的收益回报。”
“你的报告中还提到需要前面两家扩募基金做基础。”
“是。如果前面两只基金上市的时候能给股民一点甜头,那么赚钱效应就会在第三只疯狂表现出来。我们作为主承销商,这样的收益将是惊人的。”
张总摆手,“前面两只基金涉及的承销商是三家,一旦摆不平,事情就泄露出去。”
“利益驱使。我查过这三家承销商过去两年收益,都跟我们一样账面浮盈实际亏损,而且上面给的压力都一样很大,如果能有一个盈利机会的话,我想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而且我和其中两家关系很熟,问题不大。只要您点头,我相信可以在两个星期内达成共识。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利用的是游戏规则上的漏洞,谁的责任都不会大,小责任大收益的事情谁会放过呢。”
张总沉静许久说了一句,“如果市场出现这样的波动,可能会死人的。”然后在报告上写了四个字,“绝对机密”。
林晓雨总是缠着常云啸带她到乐队认认大家。但常云啸很是担心大家的反应,尤其是梅子。他找个机会跟梅子谈,梅子说:“你带谁来关我什么事,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常云啸想想还是带林晓雨见了大家。一个星期以后,常云啸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有钱的美女打开人际关系的能力是惊人的。乐队有了冰柜,有了空调,每天有雪糕,有了队服……乐队的每个人现在都感受到她的重要性,于是谁也不再去想常云啸和梅子的过去,谁都开始默认林晓雨就是常云啸的女朋友,只有梅子有时候不是很友好,但也没什么出格的事。
转眼已经六月中旬,NO BRTTER如期参加了北京市的比赛,以常云啸的一首《风雨过后》一举夺冠。那天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然后去NASA蹦迪,从那夜起,小雨开始主动吻小云了。
乐队歇息一星期,今天约好一起聊聊乐队后面的发展,自从大露光彩以后大家都有许多新的幻想。
“我现在简直就是一大名人,小姑娘追着让我签名呢。”牛皮满脸不可一世。
“他八成是去女澡堂看门了,不要签名不让进。”竿狼逗得大家一顿笑。
常云啸看看表,小雨说要来,她从来守时,怎么今儿会迟到呢。正想着林晓雨跑了进来。
小雨脸色苍白,泪眼汪汪的,进门就扑到常云啸怀里哭了。
大家赶紧劝,问出什么事了。断断续续地听明白了:“有个光头他欺负我。”
“什么,”竿狼直拍桌子,“雨妹告诉我,那孙子在哪儿,我替你拍他去。”
“慢慢说,说清楚。”驼子劝。
几分钟后大家听明白了:在工厂门口,林晓雨被几个人打劫,领头的是个光头,留小胡子,居然还摸了林晓雨。
“是秃老二。比赛输了来找茬儿的。”老猫说。
“抄家伙。”牛皮嚷。竿狼扔给他一条木棒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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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戒 2(10)
“等着,”常云啸喊,“我还没急呢。秃子是有备来的,一定是利用小雨引咱们出去。连几个人你都不清楚,送死呀?”
“你不是想忍吧?”竿狼瞪着常云啸。
“我打得他满地找牙。”常云啸拨通了手机。“响炮你在哪儿?你听着我们被人憋在厂子里,不知对方有多少人,你给我多找几个人在外边埋着,准备里外夹击,埋伏好了回这个手机。”放下电话,“老猫你翻墙出去跟响炮汇合,他说马上能叫六七个兄弟过来,一会儿我一出现,你们就先动手,明白吗。”
老猫出去,十分钟后回电话来。常云啸招手大家往外走。
林晓雨已经不哭了,见常云啸要去打架心里害怕。她拉住常云啸的胳膊,“小云你别去,我害怕。”
“没问题,放心吧,一会儿就回来。”
梅子在一边没好气地说:“富家小姐就是胆小,瞧,吓得那样。不就被摸一下嘛,算什么呀。”
“说什么呢!”驼子瞪她。
林晓雨不说话了,常云啸冲她一笑,带着大家出去了。
秃老二带了十几个人,却被背后的突袭和正面的冲锋打得四散奔逃。常云啸足足在秃头上又敲出三个小秃头,秃老二一个劲地求饶说下回不敢了,大家才放他走。
回来常云啸又单独哄了小雨好久,终于把她逗笑,送回学校。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清晨,常云啸被两个警察带到了分局的一间小屋里。
常云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警车上那个家伙只说:别废话。就差加上一句“我们都是木头人”。常云啸看看周围,除了对面的一张破桌和一张破椅外,就剩屁股下坐的不知从哪个电影院拆下来的一条硬板椅子,共有五张连在一起。左边有扇窗户,小,外边封着铁条。右边是刚刚进来的门。
等了十多分钟,门开了,进来一个魁梧的中年民警,眼睛大而无神,想来是长时间睡眠不足。手里拿着本和笔,一脸严肃地坐在对面的破桌后。
“姓名,年龄,身份……”
竟然查问的是昨天打架的事,警察闲得没事干了,这小屁事也过问?常云啸一五一十地讲了打架的经过。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散了。”
“你没有再见到王兆?”
“秃老二,哦,王兆跑得像兔子似的,我根本没再见到他。”
“没跟你开玩笑。你再好好想想!”
好像非要想点什么出来似的,“真没有了,你让我想什么?”
“老实点,认真回答。”警察盯着他足足半分钟,“王兆被人剁了一个手指,你想不起来吗?”
“啊?”常云啸傻了,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目的,“不可能,他走的时候好好的大家都看到了。”
“看来你想不起什么了。现在当事人怀疑与你有关,我们决定拘留审查。”
“凭什么!”
“冲谁喊。跟我去办手续。”
常云啸彻底傻了,是谁干的?竿狼他们?不可能,他们要动手一定会先通知自己,再说下手不会这么狠。那是谁呢?说不定是秃子自己的仇家,妈的偏偏这个时间报仇,倒是会拣便宜,可别把我牵进去呀。妈的这跟监狱有什么区别。坏了,林晓雨会怎么想,她不会因为这事就把我想成坏人吧。老妈千万别知道,她老人家心脏又要犯病。妈的,这是怎么搞的!
下午常云涛来了。这位老实人头一次走进分局,还真是战战兢兢,仿佛犯罪的是他。
“警察没打你吧?”常云涛望着弟弟。
“哪能呀,毕竟是人民警察嘛,只是抓错人了。”
“你别老没事人似的,警察能轻易抓人吗?”
常云啸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根本不是我干的,警察会查明白的。你别跟妈说。”
“我怎么敢。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放你?”
“一两天吧。没事,别愁眉苦脸的,又不是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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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戒 2(11)
……
“是谁干的,这不是害他吗?”林晓雨急得直掉眼泪。
“绝不是自己人干的,大家会通气的。”牛皮说。
“肯定是秃子回家路上又看上哪家小姐了,被人家砍了,没地方要医药费。”竿狼。
“别废话了,想想怎么解决呀。”
……无声。
“我去找张叔叔看看。”林晓雨拔腿就走。
“张叔叔是谁呀?”竿狼问。
“我爸的老朋友。”林晓雨已经跑出大门。
夜里十点,常云啸走出分局,见到林晓雨,有点儿久别的感觉。林晓雨等他一进车门,就扑到他怀里。
“干吗,又不是出大狱。”
“人家担心嘛。吃饭了吗,咱们去吃饭。”
“你还没吃?”
几天过去了。警方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常云啸与这个案子有关,对常云啸也不再多盘问了,只是要求随叫随到。但究竟谁是罪魁祸首?谁下这么黑的手?是秃头的仇家,还是与这次打架有关呢?
。。
纸戒 3(1)
哥哥又要请常云啸吃饭,说算是洗尘,这次是在“南海渔村”酒楼吃海鲜。看来常云涛还真是发财了。
常云涛已经可以算是职业股民了,金融市场这块土地真的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只要是你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