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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穿黑衣的男人-第5部分

小说: 穿黑衣的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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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松,如果……他们不许你喜欢我,或者爱我,你会怎么办?”
  
  “我……神父不会的,他最疼我了。”
  
  霍天航低头不语。
  
  “天航。”颂贝直起身,把额头抵在霍天航肩上。“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喜欢,所以我才会来。”霍天航含笑着将颂贝抱进自己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松松,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里?”闷在霍天航的怀里,颂贝像只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我喜欢你的味道。”
  
  “任何地方,只要可以去我们两个的。”
  
  “这样啊。”颂贝的口气里带了点点失望。
  
  “我们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然后定居下来,然后找份稳定的工作……喂,你个小坏蛋,读过书吧?”
  
  “你才没读过书呢!你个只穿黑衣服的没品男,你以为你黑社会呢!”颂贝说着,就朝着霍天航的肚子抡了一拳。其实力道根本不重,就是那种撒娇时挥出去的毫无杀伤力的粉拳,但是就这一下,让霍天航咧着嘴弯起了腰。“怎么了?天航,哪里不舒服吗?给我看看。”
  
  “没事儿。”霍天航抓住颂贝欲拉起他睡衣的手。“放心,没事儿。”
  
  “那给我看看。”颂贝瞥见自己身上睡衣的颜色,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件格子的白色睡衣,想起了上面留下的属于霍天航的血迹,那样的担心和不知所措他不想再次体会。“让我看看好吗?”
  
  霍天航微皱着眉头看着颂贝,如墨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杂质,有的东西,也许连时间也左右不了。
  
  “给你看,但是……不可以紧张,不可以担心。”
  
  “好,我尽量克制。”颂贝眨了眨眼睛。“我做不到真的那样。”
  
  “我懂的。”霍天航点了下头,慢慢拉起自己睡衣的下摆。白色缠绕的纱布上,已经有几点红色印出。
  
  “那次去忏悔室,就受伤了,是吗?”颂贝加重了呼吸,强忍着镇定下来,如他承诺的,不显得担心不显得紧张。“下午抱着我睡觉时其实已经有些裂开了,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有碰到水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次裂开,应该也不是很严重。”
  
  “你应该有专业的药箱在吧?”颂贝说着,将霍天航的睡衣推到最高。因常年不见日光而略显苍白的胸膛上,有一些淡淡的伤痕。“不要动好吗?我这不是很冷静吗?”
  
  霍天航不说话,看着颂贝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亮亮地折射着水光。睡衣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从双肩滑落,那个狰狞的伤口就在左肩上趴着,一个已经有些年头的枪伤。
  
  “一定很疼。”颂贝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抚过,然后凑过去用唇吻了吻。“药箱在哪里,我去拿。”
  
  腹部的伤口,是一道长长的刀伤,两端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开裂的也只是靠近中间的几个点。重新上了点药包扎好,颂贝小心地又给霍天航穿上睡衣,让他平躺好,自己小心地侧卧着,手搭在他的胸口。
  
  “不许再有了。”枕着霍天航的手臂,颂贝娇嗔出声。
  
  “什么?”
  
  “那些伤疤好难看呢。”颂贝说着,抹了下眼睛。“不许再有了,知道吗?不然我不要你了,丑死了。”
  
  “小坏蛋,还没好呢,就想着不要我。”霍天航拧住颂贝的鼻子,左右拉了拉。“小坏蛋。”
  
  “疼。”颂贝弱弱地哼了一声,鼻子上的禁锢也就解除了,用指背揉揉,再往霍天航那里贴了贴。
  
  “睡吧,已经凌晨了。”用手掌握住颂贝的肩头,轻轻捏了两下。
  
  “天航……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有了,我不会问已经有的那些是怎么来的。”
  
  “我答应你。”
  
  “真爽快。”
  
  “也许因为在心里,我等着给你这样的承诺很久了。”霍天航转过头,吻了下颂贝的发顶。
  
  “天航,我们确实是在教堂里,第一次见面吗?”
  
  “也许不是,也许很早的时候,在某一个地方,你看到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我了,你个小花痴。”
  
  “哼,才不是呢。”颂贝白了霍天航一眼,嘴角却怎么也拉不平,高高翘着表达着主人的喜悦。“明明就是我比较好看,怎么也是你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就一直一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吸引我的注意力。”
  
  “对,对,我的松松最聪明了。”霍天航笑着又吻了吻颂贝的额头。“被你揭穿了,要不要罚我?”
  
  “那是自然,不过……等你伤好了,我不欺负病残人士。”
  
  “嗯,你要记得爱护病残人士,亲一下。”
  
  “不要。”
  
  “松松。”
  
  “啪”,灯熄灭。“啵”,一声亲吻。
  




5

  次日,两个人差不多同时醒来,颂贝又检查了下霍天航的伤口,发现没再裂开,便就一起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去吃早饭。霍天航还是那一身的黑色,颂贝不可置信地去翻霍天航的衣柜,尽然真的都是黑的。
  
  “为什么?”
  
  “穿黑色,即使受伤流了血,如果自己在笑,就不会有人知道,然后自己也就忘了,忘了疼痛。”
  
  “我会让你爱上别的色彩的。”
  
  “我知道。”拉过颂贝的手拽紧。“去吃早饭,然后……四处逛逛,我来这里三个月,还没有怎么逛过。”
  
  “好。我来做向导,然后……给你的冰箱添些蔬菜和水果。”
  
  “别买太多。”
  
  “啊?哦,好的。”
  
  在霍天航身边的颂贝,又恢复了他好动活泼的个性,像只小猴子一样围着他闹来闹去。中午在公园湖畔的露天餐馆吃了饭,颂贝问霍天航周日的弥散会不会去,还说了很多他在唱诗班的事情。
  
  “你唱诗班里,真是各种朋友都有呢。”霍天航这个话怎么听着都是话里有话。“对吧?”
  
  颂贝转念一想,用脚踢了下霍天航:“其实我把跟踪器放你口袋里时,你就知道了,对吧?”
  
  霍天航一扬眉毛道:“你说呢?”
  
  颂贝眼睛一眯。“你故意耍我呢!”
  
  霍天航摊手。“谁叫你那么可爱,能怨我吗?”
  
  “你个混蛋!”
  
  “配你个小坏蛋,不是正好?”
  
  颂贝不说话,狠狠地拿起勺子塞了一嘴巴大口嚼着,霍天航在对面看着,支着手臂笑着,那个浅浅的酒窝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颊上,明晃晃地招人,笑开的唇已经有了血色,露出的牙齿洁白整齐,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颂贝说不出的秘密,那秘密里透着无可抵挡的吸引力。
  
  晚上快近10点,霍天航才送颂贝回来,在教堂门口站着没有进去,说会来找他。颂贝也不多问,信任地点了下头,想去亲亲又觉得不太妥当,就只是快速地抱了下霍天航,转身跑进了教堂。
  
  霍天航抬起头,望着最上头的窗户,神父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霍天航抬起手臂微笑着晃了晃,也许是时候去和神父好好谈谈了。如颂贝所说,霍天航并不是一个教徒,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颂贝,当然,这一点颂贝自己还不知道。在他脑海里,浪漫地认为他们在这里不太厚道地就一见钟情了,尽管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毕竟这里是教堂,他是男的,入他眼的也是男的。
  
  回到教堂,颂贝跑去向神父问安。神父正坐在书房里,看着圣经。
  
  “玩得开心吗?”
  
  “嗯。”颂贝点了下头。
  
  “玩了什么?”
  
  “我带他四处逛了逛,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呢。”
  
  “只是这样,就那么开心?”
  
  “因为是和天航啊……神父。”颂贝走过去,在神父身边的地板上坐下,把头搁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孩子。”神父放下圣经,轻抚着颂贝的头。
  
  “真的不可以吗?”
  
  “什么不可以?”
  
  “和他在一起,和一个同性。”
  
  “松松……他……有和你说他的事情吗?”
  
  “我没有问。”
  
  “为什么不问?”
  
  “因为那并不重要,那是没有我的过去。神父,我是不是很傻?其实……我也不记我自己的过去,可我不是一样活得很开心,我有您,有苏修女,还有教堂里其他的人,唱诗班的朋友,现在还有天航,嗯……当然,还有一直都与我们同在的天主。所以松松是很幸福的。傻的话……就继续傻吧。”
  
  “松松,你……很聪明。”
  
  “谢谢神父。”颂贝仰起头,得逞地一笑。“叫神父夸聪明可是机会难得呢。”
  
  “明天做弥散,你去帮忙准备下。”
  
  “好,我就去。”颂贝一下就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他会来吗?”
  
  “他?您是说天航吗?”颂贝嘟了下嘴。“不知道,其实……他不是教徒。”
  
  “我知道。”神父挥了下手。“你去吧。”
  
  颂贝或许知道霍天航不会在第二天的弥散上出现,那一天他并没有留意任何人,只是情绪不是很高,然后直到复活节活动前,霍天航都未出现。颂贝去过他住的地方找他,那位大爷认得他,还交给了他房门钥匙,说是你哥哥交代的,他要出次远门。那个公寓里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身黑色的风衣,那顶帽子,还有书桌上的那个十字架,还有主人,其他的都还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这间公寓的房东,说当时霍天航只签了半年,如果不是租金给的多,又一次付清,他都不会出租,所以希望他们在4月底前给出是否续租的答复。
  
  那天晚上,颂贝失眠了,最后一个人在教堂里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坐了一宿。
  
  “松松。”常年不变的黑色神父服,胸前金色的十字架,这个人颂贝看了12年。
  
  “神父。”颂贝揉了揉眼睛,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明天就是复活节圣周开始,不要无精打采的。”
  
  “我知道。”
  
  “有准备新衣吗?”神父说道。“我会穿身白色的神父服。”
  
  “嗯。”颂贝应道。“复活节是重大的节日。”
  
  “我知道你最喜欢巧克力做的兔子和彩蛋了,以往这个时候,你总是幸福地到处蹦,到处问准备得如何要不要帮忙,还一直说要和国外的教友一样巡游。”
  
  “对不起,神父。”
  
  “不要老是道歉,松松。”
  
  “神父。”颂贝小心地指了指神父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我在天航那里也见过一个,很像呢。”
  
  “是吗?”神父低头看了眼。“松松,你还是那么坚持吗?”
  
  “坚持什么?”颂贝反问一句,立刻紧张起来。“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我问的是,坚持不想知道……他的过去。”
  
  “您知道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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