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智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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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次,倪嗣冲封一等公爵、冯国璋封一等公爵、段芝贵宣武上将军、汤芗铭封一等侯爵、陆建章封一等侯爵、蔡锷昭威将军、郑汝成彰威将军、徐世昌授上卿、赵尔巽授中卿、梁启超授少卿、杨度授少卿、宋教仁1915年1月30日追赠中卿、张作霖二等子爵、蒋作宾翊威将军、刘存厚封二等男爵、蒋方震授陆军少将……名目繁多,不一而足。沦落为只能靠*裸的物欲来诱惑人心的江湖式的政治集团。
袁世凯的亲戚也要杀之解恨
袁瑛,即袁仲德,又名家驹,号不同。河南正阳人,袁乃宽之子。光绪三十二年考入北洋第四镇学习炮科。后在淮军为督练官,即在军中运作革命,投身政治。武昌起义后,与友人谋划天津、保定独立。
他的爸爸袁乃宽,是袁世凯的十三太保之一。其为人也小有才,系老袁远亲。袁世凯在直隶时,他是他的幕僚。帝制大典筹备时,他和袁世凯的小老婆们商议筹钱供袁登基使用。
可是他的儿子袁仲德痛恨帝制,至起杀心。看到他的爸爸和袁世凯攀上远亲,遂觉有机可乘。由他父亲带到宫内拜谒。袁世凯见他的气质不凡,颇加激赏。仲德执礼甚恭,妻妾们也说这个小伙子不错。
第一次暗杀袁世凯。南北和议后,老袁残暴统治较前清更甚。当时仲德为武卫右军驻彰德总稽查,恨袁世凯入骨。为真正恢复共和,乃决计刺杀袁及其长子袁克定。制作炸弹数十枚,埋藏新华宫,欲将袁世凯一家人炸为灰烬。因对方防范严密,一时无法下手,乃将炸弹埋藏在洹河桥边,准备待机触发。此处为袁克定每天必经之地。不料因渔夫经过,误撞炸弹毙命。暗杀计划暴露,而暗杀者身份并未暴露。仲德遂转往日本求学。宫中炸弹为卫士发现一枚,遂按路径大肆搜索,竟起出七十余枚。宫内躁动,人心惶惶。经侦查,断定为仲德所为,而此时仲德以先期遁逃。过了两天,从天津寄了一信给袁世凯,有谓:国贼听着,吾袁氏清白家声,安肯与操、莽为伍?……目的为何?即意将手刃汝,而为我共和民国一扫阴霾耳。因以炸弹饷汝,不料所谋未成,殆亦天助恶奴耶?还叫他消除野心,解除帝制,自家忏悔,或可保全首领,云云。
狐狸和狮子:北洋系的幕僚(12)
袁世凯想治罪袁乃宽,但他的妻妾们都为他说情,幸免于死。假信任如前,叫他探听仲德的踪迹。到了全国群起反对,云南起兵,诸事猬集,他也顾不上了。
第二次暗杀。二次革命后,同盟会系统败北,青年志士被袁世凯杀戮者数以千计。二次革命后,袁世凯手下的陆建章、段芝贵杀害很多议员、同盟会员、青年志士。杀人后并不准收尸,家属前来,以卫兵驱赶,并加以嘲笑(王建中《洪宪惨史》)。仲德毅然回国,面见袁世凯,陈说利害。他说,大丈夫处事,要能容人才能用人,假如仅想驱使别人,却没有容人之量,最后肯定众叛亲离一败涂地。他说,国民党不乏杰出人才,根据他们的特长据实录用,因势利导之,何愁天下不太平呢。这些话极为中肯,但袁世凯听不进去。
攀龙附凤者发起筹安会,共和命脉命悬一线。1916年1月,袁世凯恬然称帝,并与日本订立“二十一条”,为承认帝制交换条件。事情被仲德察觉,冒死将密约盗出,印刷数千份散发中外,导致密约无形取消。
仲德往上海,从黄兴、耿毅那里,带回铜壳炸弹数十枚,运回北京。秘密放置在新华宫内。预备在袁世凯登基时候以电气引发爆炸,将其党羽炸毙。不料事机败露,3月份仲德被捕。因他父亲的关系,关押在特别室内,本已获死刑,仍大声疾呼,详数袁世凯罪状。他对狱中贫困者多所赞助。不久袁世凯死了,黎元洪继任,由是得以出狱。
吴佩孚的师爷
吴佩孚的第一知己要算郭梁丞(绪栋)。郭氏先做聂士成的幕僚,吴佩孚当勤务兵时,纠正过他的用典错误。郭氏见他做事勤勉,又知其为秀才,故对其长官段日升多所美言。吴佩孚此时地位低微,自然感铭于心。郭氏一度隐居,佩孚当两湖巡阅使时,又起用了他。吴佩孚对幕僚要求极严,独对郭氏网开一面,特许他抽吸鸦片。先欲委参谋长,郭氏拒,改委巡署秘书长。郭绪栋说,舞文弄墨尚可承乏,运筹帷幄则吾岂敢。
郭梁丞在北洋团体中,学问平平而计谋甚富。
吴佩孚幕中,还有参谋长李倬章,政务厅长白坚武,参谋处长张方严,副官处长孙芝田。吴佩孚回光返照的湖北时代,总司令部人才极一时之盛,最著者为参谋长蒋方震、秘书长张其锽、总参议章炳麟、军务处长张福来、外交处长张志潭、交通处长高恩洪等。杨云史屈居秘书帮办,张方严降为高级参谋。
郭梁丞、张其锽都是吴佩孚的知己,至于蒋百里,待之以师礼。张其锽自以为得曾国藩衣钵之真传,人以辞章之士视之,他还颇表不满。他奔波调停,从中享受难以言表的乐趣以及成就感。
当所谓“国师”,是很多文人梦寐以求的夙愿,但国师只有一个;可是在军阀时代,则又大异,国师因为军阀的分蘖,可以多量的产出,相当于缩小号的国师。有一些人甚至不为名利,而是为了“影响力”,“国师”就很有成就感。
郭梁丞要天上月,吴佩孚恨不能上天为之摘下。他甚至通常在烟榻办公,商榷机要。郭氏最后不欲以幕僚终其生,想得山东省长衣锦还乡,未及委任而病死。
1921年4月,德国驻华使馆的女郎露娜,久仰吴大帅英名,前往洛阳面送秋波,吴佩孚审美观与常人异趣,言谈中多应付,露娜失望怅然北返。她回京后还写信来,吴氏见之都是冷处理。露娜其实和吴佩孚都是审美观怪异的人,由他的相貌,也可以窥破几分消息。因为这时的吴佩孚,“黄澄澄几根鼠须,乌糟糟两排黑齿,清癯的脸庞上配着一双大而赤的眼睛”。露娜见久无回音,干脆单刀直入,发来一通电报,收发交到译员处,译员翻成了中文是:吴大帅,我爱你,你爱我吗?译员见此甚错愕,就去请教郭梁丞,郭氏教他坦然送上,据说吴佩孚批了四个字:老妻尚在。 。 想看书来
狐狸和狮子:北洋系的幕僚(13)
得宠的军师郭绪栋,成天脑瓜子所想都是如何替吴氏扩充地盘,纵横捭阖,折冲樽俎。然而他命蹇运乖,未能和吴佩孚共始终而病亡。
吴佩孚临棺大恸。撰联曰:“公而忘私,国而忘家,弃下老母孤儿,有我完全担责任;义则为师,情则为友,嗣后军谋邦政,无君谁与共商量。”
吴佩孚的这幅挽联文采平平,但其中颇有真话,他的义气尊崇,上联的许诺叫死者放心,下联则可见参谋、幕僚不可须臾分离的重要性。
吴氏虽然固执,但也需要幕僚为其决定打气,增强他的信心。如果两者谋略暗合如出一辙,所见略同,那就会增加其施行的信心。
吴佩孚任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时,蒋百里勉为其难,正式成为他的参谋长。
这时他的本钱已经输光。汉口挂帅,部队多拼凑,这些烂队伍震于他昔日的威名,投到他的旗下,目的在于搭伙求财,打硬仗则看风使舵。所谓十四省还包括孙传芳的五省,还把西南地区的杂牌部队拿来充数,所以,吴氏此时大半是个空头元帅。
吴氏依然夜郎自大,蒋百里告诉他不可四面树敌,他当成耳旁风。谈到讨贼军所认定的贼,忽而是这个,忽而是那个,最终落到冯玉祥头上,蒋百里不由得暗暗发起急来。最后拍发明码电报辞职,吴氏认为是大不敬。
军阀之间一会儿大张挞伐,不欢而散;一会儿呼朋唤友,异常亲热,与市井小儿之乍啼乍笑竟无区别。吴氏一意孤行,这时,广东、奉张、孙传芳、冯玉祥都要打他或孤立他了。
蒋百里,当1906年,他26岁时在赵尔巽处当督使公所总参议,不久往德国留学。1912年从德国回来后,又任浙江都督蒋尊簋的参谋长。他致力于国防现代化建设,蔡锷死前在日本见其军演为立体战,海空军交织,大受刺激,托付蒋百里继续他的事业,他是近现代罕见的参谋专才,但是在这样的主官面前,他无法发挥,他也只能智术时而有时而穷。吴佩孚在近代史上虽然横绝一时,但他毕竟是旧派人物,他的幕僚亦然。
曹聚仁《战地八年》曾经谈到一些军政大佬,个性和脾气影响幕僚作业,主官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刚愎自用,观念滞后,自作聪明等脾性,往往影响大局而至不可收拾之境地。不过这是一些横切面,曹先生所看到的,有的是纵深,有的却只是人物一时需要而表现出来的做派。
曹先生谈到吴佩孚,说是有一位章君,他是吴佩孚的义子,而章君的父亲,却又是提携吴佩孚的人。章君对曹聚仁说,你们总把吴佩孚的“三不”推崇得不得了。说吴氏不娶妾,那是说错的。至于不出洋,不入租界,眼光如豆,只知有个人的小圈子,不知道有世界,又有什么好处?吴佩孚驻军洛阳市区,威风得很,他说,要在西工(洛阳郊区)练兵,那是可以的;又说要在洛阳兴办空军,也勉强说得通;他又放大话,要在洛阳兴办海军,假如一个愿意出洋看看的人,会说出如此可笑的话吗?北洋军人,没有世界眼光、没有时代观念,所以永远落后了。
曹先生说他后来读了陶菊隐写的《吴佩孚将军传》,并不觉得高明。
军阀荒淫幕僚无为
1920年的直皖战争,段芝贵所统率的军队,武器为全新配备,军中顾问、军需官多为日本人,处于优势地位。但仗着日本后台,反而不肯大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狐狸和狮子:北洋系的幕僚(14)
段芝贵在前线指挥,专车中带着*,吃酒打牌,恣意行乐(冯玉祥《我的生活》301页)。直军打到高碑店,他还搂着*恣意调笑。遂为直军生擒,同时俘获*达五十余名之多。还有两个整旅编队的炮兵,亦悉数被擒。
如此儿戏,就是诸葛亮再世当他的幕僚,也只能徒唤奈何。
1921年冯玉祥因事拜访国务总理靳云鹏,他家正在宴客。潘复也在,他那时还没有当财长。客人有二十多位,就叫了二十多名*。她们黏糊糊地拥到潘复跟前,有的揪他的耳朵,有的接连轻打他耳光,潘复嬉笑忘形,左拥右抱,有的*躺在他怀里,揪他的胡须,那些*“叫他喊妈,他就喊妈,叫他喊娘,他即喊娘,我看了,这是甚么王八蛋玩意儿?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冯玉祥《我的生活》306页)。
1922年吴佩孚到了汉口,想利用驻陕郭坚的部队攻打四川。郭坚本人住在省城,在张某家的楼上,成天宣淫不止,大家脱得精光,他自己在旁边观看并做指挥,喊口令,放排枪,齐放!如此取闹,禽兽不如。此人后来被冯玉祥逮捕。
老派幕僚易迷信
乱箭无目,流弹无情,生活在戎马倥偬的人,不免怕神怕鬼,名利场也是战场,只是不见硝烟不见血的杀戮。军政界讨生活而正统教育程度不高者,格外容易迷信。
广东军阀陈济棠,相信传统数术,彼时留洋者,浸淫数十年,还有对风水、阴阳、五行、八卦深信不疑者。
他的哥哥陈济湘是他的参谋,深信自家命相不凡。在两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