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如此多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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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林家村的根本问题
“不是直接插手，只是对于上规模的茶厂，给予一些优惠政策而已，就比如兴达茶厂，强盛茶厂等等，”林义掠了掠自己稀疏的头发道，“其实从前年开始，我就要求兴达茶厂牵头，把林家村所有的茶厂集中起来，进行联合经营。”
“但是这些茶厂的老板目光短浅，小农思想过于严重，所以他们对于联合经营抵触情绪非常大，”林伟博痛心疾首地说道，“因为他们都是个体私营企业，政府不能过份干涉，因此这件事就搁下了。”
林辰风听到这里不由默然，兴达茶厂总共才三台揉茶机，就说是上规模，还给优惠政策，这应该算是假公济私了吧？可是人家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
还有联合经营让林义牵头，这如果真搞成了，以林义贪婪的性格，那还不把茶农活剥一层皮？而林辰风一向认为，供需关系一定要达到真正的双赢，才能合作得长久，如果涸泽而渔，最终会两败俱伤。
他正在暗自思量，这时林伟博又对他说道：“小王，你是大学生，文化水平高，思路比较开阔，对茶叶生产的规模化又有深刻的认识，所以你去林家村以后，一定要努力推进茶厂联营这项工作，力争做出一点成效来。”
“林乡长的吩咐，我一定牢记在心，茶叶实行规模化生产，这对大家都有好处，我想大家迟早都会明白的。”林辰风笑嘻嘻地说道。
不错，这个茶叶实行规模化生产的问题，林辰风确实准备好好运作一下，因为在三年以前，林辰风就在为林家村的茶叶寻找出路，因为那时候他家里有十几亩茶园，而每年满打满算只有一两万块钱的收入，如果刨去人力成本和前期投资，赚的钱还不到三千块！
这个付出和收益也太不成比例了，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就在收集相关的信息，看能不能为自己的老家做点什么，因为对于林家村的许多家庭来说，都是指着家里的茶园来养活的，每年的三季茶，就是茶农一年的希望！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积累了一些相关的资源，只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在读书，有些事想得到做不到，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可是没想到他现在刚一毕业，就被打回了老家，所以他下决心要把这件事办成、办好！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件事不是简单的扩大经营问题，还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比如茶农，小茶厂老板，政府，甚至是中间的茶叶贩子，这种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会极大地影响规模化生产的推进。
这不，现在还没开始搞呢，林伟博就已经摆好圈子让自己钻了，林伟博的意思林辰风当然明白，那就是实现茶厂联营，并由林义主事，但是这可能么？所以在这一点上，林辰风和林伟博是注定要发生冲突的。
不过对于林辰风来说，他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和林伟博根究这些，因为无论是小厂联营，还是外部资金介入，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所以现在无论林伟博说什么，他都一律哼哼哈哈糊弄过去就行了，不到最后时刻，不要翻自己的底牌，这是林辰风的原则。
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的，尤其是某些事牵涉到利益关系的时候，对于林伟博来说，坪化乡就是他的利益专属区，对于这个片的利益结构，他一直都有绝对的掌控权，但是现在加入了林辰风这个不确定因素，这让他微微有些不安。
当然，这并不是说林伟博怕了林辰风，说实话，对林伟博来说，他现在还根本没把林辰风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但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是每一个从政者的本能，因此林伟博想试探一下，看这个小家伙能不能收为己用。
如果他比较识相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少费一点心力，以后即使多少给他一点甜头，那也未尝不可，这也就是林伟博今天主动和林辰风谈话的原因。
经过刚才的一番试探之后，林伟博觉得林辰风还是比较懂事的，不是那种愣头愣脑的愤青，因此他已经初步把林辰风确定为招安的对象。
“呃，我们再谈谈问题吧，”林伟博直了直身子道，“你是土生土长的林家村人，你有没有发现林家村存在什么很突出的问题？”
“林乡长，这个我觉得不太好说，”林辰风笑道，“我虽然是林家村人，但是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读书，对村里的情况并不了解，即使对某些事情有耳所闻，那也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的，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暂时保留一下比较好。”
“说吧，不要有负担，我们这就是一次私人交谈，并不是思想汇报，”林伟博鼓励他道，“再说道听途说也算是一种民意嘛，对于民意我们也要时刻关注。”
“那我就放肆了，”林辰风瞟了林伟博一眼道，“根据我了解的一些情况，目前林家村的社会风气和治安状况似乎不是太好，尤其是打牌的问题，在林家村中心街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时尚，我觉得此风不可长。”
“噢？？”林伟博侧过头来笑道，“你是说茶馆里那种三块五块的小麻将吧？这件事确实让人头痛，你说它不是吧，它又确实带有的性质，你说它是吧，它涉及的金额又太小，处理起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几年派出所也出动警力抓过几次，可是不但没有见到效果，还惹得老百姓议论纷纷，说他们维护治安作用不大，偏在这些小事情上下功夫，这让派出所的处境颇为尴尬，所以后来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太上心了。”
“这就是农村工作的特殊性哪，”林伟博感叹道，“对于原则性的问题，我们一步也不能放松，但是在工作方法上，我们要有一定的灵活性，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态度很明确，我反对任何形式的，但是对于老百姓正常的娱乐生活，我们也不必小题大做。”
这一番话说下来，连林辰风都有些迷糊了，这个林伟博到底知不知道林义明开茶馆，暗开赌场的事情呢？如果他知道，那么林义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授意的了，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他对林义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庇护，也算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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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互探虚实
“林乡长，据我所知，真实的情况好象不是这样。”林辰风淡淡地说道。
他决定单刀直入了，不管林伟博是真的不知情也好，是在装蒜也好，他都要把实情说出来，这样他就占据了主动，以后不管局面如何发展，他都已经问心无愧。
“噢？”林伟博把头转过来，飞快地扫了他一眼道，“那你了解到的情况是怎样的？”
“据我所知，我们林家村中心街有三家茶馆开有地下赌场，而且输赢的数额极大。”林辰风缓缓地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啊？有这样的事？”林伟博倏地一下转过头来，望着他大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道听途说还是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
“林乡长，说起来这事儿还真丢人，”林辰风苦笑道，“我们家老二已经被拖下水，这些事我就是从他口里挖出来的。”
“你们家老二？”林伟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叫林……林什么来着？”
“林辰雷。”林辰风答道。
“对，对，是叫辰雷，就是从小就挺调皮的那小子，对吧？”林伟博笑道，“那时候你父亲当支部书记的时候，一提起他就说头痛。”
“确实让人头痛啊，”林辰风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回来以后，听说他参加，我气得扇了他几个耳光，后来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欠了一万六的赌债了。”
“一万六？”林伟博吃了一惊道，“他赌了多久了？”
“有大半年了吧。”林辰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回来那天，他在茶馆里泡了个通宵，而且据说他们定的是打三天三夜。”
“有这么疯狂了？”林伟博的脸色严厉起来，“那这股歪风必须煞住，否则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弄出人命案来。”
“我也是担心这个，”林辰风点头道，“是小事，可是如果因为出了其它问题，恐怕连乡政府也会受到牵连。”
“你的这个信息非常重要，我今天送你去林家村，正好可以与建民支书和连旺主任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让他们出通告煞住这股歪风，如果真有顶风作案的，我会和派出所打招呼，让他们以司法手段介入。”林伟博很严肃地说道。
说到这里，林伟博又转头对林辰风说道：“噢，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三家茶馆开有地下赌场吗？到底是哪三家？”
“这个……”林辰风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先前还怀疑林伟博是赌场的保护伞，所以才把这件事捅出来以试探林伟博的反应，可是现在看来，林伟博虽然处处维护林义，但是他对林义开地下赌场的事，可能确实不知情，这样一来，他为了顾及林伟博的面子，倒是不方便把林义供出来了。
“你怎么吞吞缩缩的？难道这还有什么犯忌的？不管他是谁……”林伟博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道。
说到这里，他忽然脸色一变道：“是不是林义的茶馆也有问题？”
“林辰雷说当时也在义叔那里借了一些钱，”林辰风含含糊糊地说道，“至于义叔的茶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不管怎么说，现在车上还有一个司机，所以他就暂时把林义的事情瞒下来了，他相信，话说到这个地步，林伟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就要看林伟博的态度了。
果然，林伟博听了他的话，也不再追问茶馆的事，而是阴沉着脸靠在座位上假寐，于是车里一下静了下来，只听见车厢在高低不平的公路上不断颠簸的声音。
坪化乡政府到林家村的公路虽然不太好，但是开车也只要三四十分钟，所以不久以后，破旧的桑塔那就已经进了林家村中心街，当他们经过林义茶厂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跑过来把车拦住了。
车停住以后，中年汉子向车里瞄了瞄，然后走到副驾座的车窗外，望着林伟博满脸兴奋地说道：“哥，你终于来了，我把鱼和猪脚都炖好了，就等你来呢。”
这个中年汉子就是林义，他是林伟博的堂弟，所以林伟博在出发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过林家村来，于是他一直在茶厂门口候着呢。
林伟博瞟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吃吧，我现在没空。”
林义见自己热脸贴了个冷，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于是他讪讪地说道：“哥，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
“那也要等我办完事吧？”林伟博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林义一边点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
林伟博看着他惶恐的样子，心里似乎解了些气，于是他缓了缓脸色道：“你多准备点饭菜，我等会儿带人来吃饭。”
“好的。”林义忙点头答应，然后屁颠屁颠地去了。
车子再次开动以后，林伟博发了一会儿怔，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这个堂弟啊，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从小被宠惯了，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