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妖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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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英雄救美直被演成了英雄救丑,夏小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嫣儿是美人羞怒苦不堪言。
此时月色正浓花未眠,一轮银盘挂枝头,夏小雨乐颠颠地感觉自己是运气来了,笑成个弥勒佛的样子向那华服公子问道:“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呵,我是你主子,还犯得着知道名字,不过嘛,告诉你也无妨,在下王良琊!”
真是夜半不出门,出门必撞鬼,夏小雨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耳刮子,难怪这人浑身一股邪气凛然的模样,原来正是那杏花侯王良琊。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王良琊是如今我最爱角色,木有之一。
☆、杏侯府
更深露重,夜里渐渐上了寒气,侯爷的车马停在一间大宅门口,想是王爷经常晚归,早有家丁提着灯笼在大门前守候,看见杏侯归来立刻迎上前去。
那家丁的脸隐在暗处本不明显,夏小雨掀开帘子跳下来刚好跟那小厮打了个照面,陡然惊出一身汗,此人白皙俊面上点缀着漆黑双瞳,浅光摇曳下更显潋滟,他望着杏侯一阵媚笑还递上了件白色披风,边披边瞅着王良琊身后的夏小雨道:“诶哟,王爷又带人回来了!”
夏小雨心中“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儿下午刚听到有人议论这杏花侯王良琊是个断袖,晚上就被莫名其妙地“逮”来了杏侯府,连个区区小厮都生成这副妖孽模样,说这王良琊是个正经人都说不过去了。
可是他妈的小爷我长得很普通啊!这杏花侯是不是今儿忽然转性了!夏小雨又急又怕,可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正待他呆立之时,王良琊回眸绽出一个温润浅笑道:“哦,倒是忘记问你叫啥了?”
“夏小雨——”夏小雨如实作答。
“下小雨——哈哈哈哈,我还落大雨呢!”那眉清目秀地小厮一阵大笑,马夫与其余家丁也哄笑成一片,却见众星拱月中的王良琊怒视那小厮道:“天白,休得无理,再这么放肆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知错!”天白恶狠狠地瞪了夏小雨一眼便推开门去领路了,众人跟在后头进了杏侯府。
大门缓缓阖上,夏小雨留恋地从缝隙中朝外望了一眼,心中琢磨着莫不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吧?
一夜好梦。
昨夜杏侯吩咐下人打点夏小雨住下说一切明日再议,夏小雨也不啰嗦便潦草睡下,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通知他侯爷找他,他通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终于找到了正厅。
此时杏侯王良琊正悠悠喝着茶,一双眸子因茶香氤氲似笼了层薄雾,颇有股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
“小雨——抬头让我看看。”
夏小雨二话不说昂起头,后来思忖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便故意抬手拨开额前青丝露出蜿蜒在眼睛上的狰狞疤痕,他眼角余光窥见王良琊面上神色由晴转阴心中喜不自胜。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我偏露个丑八怪给你看!
夏小雨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他自忖自己不露出那伤疤确实有那么点儿俊俏销魂,但一旦露出那道伤疤就是谁也看不上他,正在他想得得意之时,杏侯忽然起身、蹲下来,与他平视,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右手攀上了他的脸颊,渐渐摩挲到那伤疤处笑道:“小雨,这是谁将你伤了?”
妈的,天地良心啊,难道要告诉他这是老子自己发癫从悬崖上跳下去没死被阎王给退回来了吗?
“额——这,这是小的小时候与人打架弄伤的。”夏小雨编了个谎话。
“诶——都是苦命人呐!”王良琊长叹一声。
都是苦命人?你他妈苦个屁啊,穿得是绫罗绸缎,吃得是珍馐美味,住得是宽宅大院,最气人的是居然长得人模人样,勾勾手指就一大片姑娘投怀送抱。
“嘿嘿,侯爷这是开啥玩笑呢,小的倒也不苦,小的今个投到了侯爷门下以后定当效犬马之劳。”说着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愣叫人觉得杏花侯是他祖宗再世一般。
“小雨,咱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最近无人伺弄,有些花都凋零得不像话了,那些个外面的人老说些风言风语弄得我这儿也不好招人,看你也是个老实模样,今天起就去陈伯那打打下手吧!”王良琊笑道。
夏小雨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没让他做他的榻上之宾,不就是养养花草吗?也不是什么粗重体力活儿,想着便喜笑颜开道:“多谢侯爷!”
日子如流水,说快也快,转眼之间夏小雨在杏侯府上也呆了十天半个月,非但没有受到什么可怖处罚,反而处处都感受到了王良琊的悉心关怀,王良琊谈笑之间让人如沐春风,容仪雍雅,文质彬彬,怎么看都不似那些人口中说得大魔头,想着想着便放下了心,再说他平生也没住过这么好的宅子,杏侯府前庭后院被打造得古朴雅致,嶙峋假山让人玩味,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风韵,亭台楼榭错落有致,小池塘里荷花开得娉婷,府中来往之人女子生得天仙也似,男子也个个似人中龙凤,夏小雨越想越开心竟将自己做江湖大侠地伟大志向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一天深夜。
冷月如勾,高悬西天之上,黑云暗沉,晚风拂过微微有些寒凉,夏小雨有点内急便出来方便,谁知行至假山处却发现花钵莫名其妙地动了一下,起初他当是自己睡迷糊了没看清,后来便揉了揉惺忪睡眼,再看一下那花钵还是在动啊!
难道有贼?他想着拾起一根木棍朝那诡异花钵走去,走到一半那边便没了动静,他凑过去将灯对着花钵一照,吓得失声惊叫,“啊”到一半又觉不妥便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来花钵里藏着一只血淋淋地人手,张牙舞爪颇为狰狞。
夏小雨心下便联想到那些有关杏花侯心狠手辣地传言,立刻转身逃也似地离去,脚步匆匆不敢多作逗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得手?边走边觉得一院的树都变作了魍魍魉魉瞪着自己,真是哭也哭不出来。
早他妈知道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了,今日是手,难保明天不蹦出个脑袋出来!夏小雨想着想着决定隐瞒此事,第二日天光大作,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到陈伯那里报道,嘴上有意无意地打探了两句。
他压低声音在那白发苍苍老者身边耳语道:“师傅,徒儿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嘿,有啥事你就说呗——”陈伯边用铲子松土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我之前听人说侯爷他特邪乎也爱打骂人、惩罚人,可,可这些日子感觉侯爷对咱下人也挺好的。”
“嘿嘿,咱侯爷是个直性子,有一说一,谁家府上没几个不听话的家丁?哪个大户人家没虐待过几个下人?侯爷他确实是个武痴,有时候行事有些刁钻跋扈,但老仆服侍他这么多年了,小侯爷他其实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啊!”陈伯模样诚恳地回道。
宅心仁厚?宅心仁厚还他妈杀人?还将人手臂砍断了扔院子里?夏小雨越想越急差点将昨夜所见脱口而出,可想着陈伯一把年纪了平素待自己又不错还是强忍住了口。
此事看来是永无水落石出之日了,看府上各个人来往也没什么异样神色,王良琊更是绝口不提这茬子事,夏小雨只好对自己说以后别大半夜的出去吓自己,难道人还能给尿憋死?
作者有话要说:
☆、杏花沾衣
可夏小雨远远没有想到,他不惹事,事情还是会缠到他身上。
那一日朗月清风,他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人推醒,说是书房里伺候侯爷地小厮生病了,侯爷晚上想挑灯夜读缺个打下手的便点名要他过去。
夏小雨不便拒绝这就披上衣服晃晃荡荡地出了门,可是这下人的卧房跟侯爷的书房直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他必须绕过好几个院子才能过去,这一路上又经过了那一日路遇血手的假山处,他特地绕着那路走,另一条路则必定要绕过池塘上的架起的蜿蜒栈道,结果他拐着拐着,忽然觉得天上掉下来几滴雨点,可抬头又是漫天繁星闪烁。
下雨了?不可能啊,他说着舔了舔落到嘴角边的雨水,这一舔不要紧,真真舔得他掏心掏肺地吐出来,那玩意儿的味道不是雨水却分明是人血,湿濡粘稠泛着腥气让人作呕,夏小雨扶着扶风亭地廊柱坐了下来,强忍住恶心,他忍得辛苦眸中都噙出了泪花,再抬眼望去,月光旖旎,荷塘清浅,端的是风月无边,哪有一丝诡谲气象?
坐了好一会儿,心知侯爷要等得不耐烦了只好继续上路,一路失魂落魄跟奈何桥上的鬼魂一样,终于走到了侯爷书房前却如跋涉了千山万水一般,他面色苍白,强颜欢笑道:“侯爷?”
“咦?怎么走了这么半天?”王良琊正运笔如神,室内布置清雅,四周都悬了名家名作,桌上笔墨纸砚俱全,灯光照得满室亮如白昼,晚风荡入吹得风灯摇曳,王良琊搁下笔抬眸一笑道:“莫不是路上遇到谁了?”
这一笑真是扑面而来一股子笔墨清香,杏侯王良琊真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秀致。
路上人是没见着,鬼我看倒很多!心中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夏小雨颇有点儿不高兴,管你杏花侯是不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可这些诡异之难道要当没发生过一样吗?
“来,小雨,为我磨点墨吧——”愣了半天的夏小雨恹恹地走过去,脸色煞白的开始磨墨。
“小雨,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杏侯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夏小雨身后,感觉就似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拦腰抱住了他一般,手还按到了他手上,耳边传来杏花侯温热的气息,弄得他耳朵蓦地羞红。
不是吧?天降奇祸啊!我这么丑这么丑难道杏侯是瞎了眼滥情无处发泄么?
房门被关得死死的,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夏小雨脑海中忽然浮出许多可怕的景象,譬如杏花侯与他一夜春宵之后将他肢解然后扔入花钵中做肥料,譬如杏花侯将他捆绑起来悬到梁上鞭打,譬如杏花侯举起蜡烛在他背后滴蜡,这些个稀奇事儿都是他自手抄本上看来的,想着想着不免浑身冷汗。
脑海里猛然惊出一样东西——《妖娆剑谱》
身无武功,自然受人欺凌!管他什么武功,如若真能让自己强大起来又有何不可,他心里一下子下了决断,如果这次能毫发无损完璧出去,他定要苦练《妖娆剑谱》。
“小雨,还没弄好吗?”王良琊忽然放开了他的手又回到了原位。
“好——好了!”说着端过去供王良琊使用,饱蘸墨水的毛笔落在纸上,王良琊大笔一挥,刚劲苍遒的大字便自他笔端流泻而下,他边写边吟道:“十年前是尊前客,月白风清。忧患凋零,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梦里声。”
夏小雨不懂什么月下做诗这种文人情怀,也搞不明白王良琊写得是啥,直打着呵欠恭维道:“侯爷写得好!写得好!”
王良琊收笔一笑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呐!呵呵”那一笑凄艳无比,全无他平日里的狂狷,他非但没有怪罪夏小雨不懂他这风雅情怀,反倒拍着他肩膀道:“小雨,我问你!”
“嗯。”
“如果你至亲的兄弟背后捅你一刀,如果你以为的真心其实是假意,你会如何自处?”王良琊说着将琉璃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