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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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光芒，也不会对任何情况都存着希望。”他停了下来，“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为了一个女人，破坏了整个天地，把她还给柒，一切都没问题的。只是牺牲你一人的感情，成全整个天下，那样很伟大啊！”
也许是出于这种考虑，厄亡才会将芷兰作为赌注；也许是出于这种考虑，芷兰与红云才会把自己推入火坑。但憬自认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只想做一个自私的小人。在他看来天地自有它的命数，决不是凭一个人的牺牲与否来决定它的存在。而他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听起来很是正确的理由放弃芷兰。
“你错了，我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王八蛋，我根本不想当一个伟人。牺牲自己而成全他人这种蠢事我是不会干的。况且，这种话由你口中说出来，只是挑衅，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壹点了点头，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说得也是，谁会那么伟大呢。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私的，每个人为了自己存活，自然可以牺牲其他人，就连柒也不例外，你们又如何可以豁免。”
憬用晋天祭指着他，“我们之间，言语已是不足够了，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
“找死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
憬不能让自己产生动摇，他不给壹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人随剑上，晋天祭炽热非常，他的人却直冒寒气。晋天祭破开一切，直将空气逆为阴阳。憬右手一转，剑顺着带出一个圆圈，刚逆分的阴阳直接化为厉风，将壹困在中间。
憬知道这只是一瞬间的束缚。可，就是这一瞬间便已足够了。他右手往前一送，晋天祭的剑尖穿入一个扭曲的空间中，又从另一个空间冒了出来，贯穿壹的身体。
不仅厄亡不相信，憬也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的三招便可击败壹，可那声音，的的确确是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憬不敢大意，一个发劲，直接将壹体内散乱的真气给逆为阴阳。
可壹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就算他是不死之身，受了这一剑也不应该一点表情也没有啊！可眼前的壹就如一个假人一般，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地盯着憬。
憬右手往后一抽，将晋天祭拔了出来。壹的伤口的的确确渗出血来，那一击绝对对壹造成伤害。
壹的嘴角也流出血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右手摸着胸前的伤口，摇摇头，“你就这点本事么？天地无用呢？怎么不用，怕啊！”他右手捏了个剑诀，稍稍往后摆，“你既然不敢用，那就由我来施展。”
他突然跃上半空，右手摆在胸前，他的脸上流露出对天地万物的不屑与蔑视。
憬自己用过“天地无用”，自然知道这招的威力是如何的强大，而且这招根本没有死角，没有缺陷，躲是躲不开，可硬拼也绝非上策。他也是黔驴技穷，找不到应付之法。
憬没有动并不代表壹会停下来等他，壹右手往前一指，憬的周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气剑，上至九宵，下至黄泉，无所不在。憬只是迟疑片刻，全身已受了六七十剑。憬见过我破壹的“天地无用”，他虽用不了“厥剑返尘霜”，可前半段至少用得上，他凝聚全身真气于背部，一直往后退。
憬退得快，可壹来得更快，只是在一瞬之间，那两根娇小的手指已到了憬的眉心。若让他点中眉心，憬这条命也就彻底交代了。
厄亡突然出手，他枯瘦的右手一挥，黑白两道光柱突然爆起，企图挡住壹。
可壹已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仅凭剑二已无法阻止他了。憬于生死之间，灵台反倒谨守一丝清明。他只觉得身体就像浸在清凉的溪水中，又像躺在大地上。脑海中“天地无限”的铭文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他也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就在那一刻，大地突然爆出四五只石手，死死地拉住壹的身躯，空气流动变得十分异常，直接化作厉风将憬四周的气剑吹散。天空一下子变得阴沉，雷电不住往壹身上招呼。那一瞬间，壹便成为天地的敌人，无论他走到哪儿，雷电便跟到哪儿，大地突起的石笋也跟到哪儿。
壹一直被送到几十米外，现在他周围的空气都是一柄柄的利刃，割裂着他的皮肤，就连壹身上的衣服，也隐隐有勒死他的冲动，甚至壹体内的水分也有凝成冰晶的趋势。
憬却毫无所觉，就像睡着一般，于外界的变化根本察觉捕处。现在他只是保持着灵台那一丝清明，将自己置身于天地之中，达到真正的与万化冥合。
壹一下子落入下风，先不说他如何靠近憬，如今这种情况连自保也难啊！他蹲下身子，一拳钉在龙脉之处，大地开裂，一声清脆的龙吟从裂开的地底传了出来，那是龙的怒吼。
地面开始裂开，可开裂的却是壹脚下的土地，壹失去平衡，整个人往下掉。裂开的岩壁暴出一根根石刺，像串烧一样将壹架在半空。地底的熔浆竟在这个时候喷发，火红的液体直接将壹浸没。
待溶浆满上地表时却已凝固，将地表的裂缝给填平，也将壹封在地底。
厄亡也不禁一悸，“那是什么招数，竟以天地万物来攻守。人真的敌得过天地么？难道这就是祖师在剑数剑谱中所说的剑一，一剑天地之境界。”
憬终于睁开眼睛，忍不住往后退，却发现壹已是不见了。他张皇地四处张望，心下戒备。
厄亡说道：“壹被你封在地底。”
憬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他只记得壹将他逼到绝境，只是一瞬之间自己的小命就要被取走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得了，只是脑海中那“天地无限”的铭文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吧。”他几乎要笑出来，自己竟然赢了，虽然赢得糊里糊涂，可已经赢了，将壹封在地底，他只怕再也出不来吧，危机解决了。他裂着嘴，傻傻地站在那儿，如果不是背部强烈的疼痛感阵阵袭来，他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厄亡却皱着眉头，“现在怎么回去？这儿很是奇怪，似乎是另一个空间。”这句话才把憬拉回现实，上次是柒带他出去，现在还有谁可以带他们离开呢。
憬又呆在那儿，他喃喃自语，“难道我要一直呆在这儿，老死在这儿。”他已经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搔起来，直把自己的头弄得像鸟巢才罢休。
大地震动了，地底之下传来一声龙吟，那吟叫之音充满着痛苦。凭借着“截龙脉”，憬愣愣说道：“断了，整条地龙之脉完全折断了。是壹，爷爷小心。”他说着冲向厄亡，将厄亡推开。
而厄亡原来所站之处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一条黑色的夔龙从地底飞了出来，而在同一时间，大地四分五裂，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厄亡与憬倒在大坑之中，盯着半空中的夔龙，憬喃喃道：“所以才叫夔氏一族。”
那条漆黑的夔龙只是在半空绕了几圈便化为人形。一身破烂不堪并伴着焦味的壹浮在半空之中，他的脸完全沉了下来，口中冷冷道：“凡人，你可是令我非常欣赏，除了大哥之外，你是唯一一可以使出这招‘天地无限’的人，是个人啊。哼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冰冷，“可就算你对乾坤八剑的领悟在我之上，可要在这个低等的世界击败我，绝对是一件荒谬的事。”
看壹那姿势，实有一击要憬的命的可能。憬知壹不是在逞强，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看到壹全身经脉爆裂却仍可以使出“截龙脉”之后，憬打死也不相信此刻的壹没有一招杀了他的能力。
壹空洞的眼睛泛起红光，血红的气体不断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筹码我要定了。”说着，他俯身往憬冲去，就在那一瞬间，憬竟丝毫动弹不得，全身真气被完全封死，半点真气也凝聚不起。而外界一切灵动之气也被封死，他一点办法也感受不到，“一剑封天地？”
说出这几个字时，一道顶天立地的金黄色的剑气往憬劈了过来。壹的“一剑封天地”比起憬使的要高明得多。剑气刚出现那一刻，便已到憬的跟前，如金黄的月牙一般将憬的身体给吞噬，然后硬生生炸裂。
厄亡直往那剑气炸裂后腾起一阵烟雾，把一切都覆盖住，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朦胧之中，两个黑影站立在烟雾之中。
壹降到地上，像恶魔一般笑着，“终于来了，柒，大哥。”
烟雾散去，柒正扶着全身是伤的憬，血红色的眼里是无尽的杀戮之意。这股杀气比起壹的要强盛上千万倍。整个空间感受到柒的杀气变得阴沉灰暗起来。
壹却不理会一副想把他吞下肚的柒，依然自顾自地笑着，“我们终于再见了，柒，已经很多年了，你就是以这样一副面孔来见你的弟弟，太失礼了吧。”
柒的身上冒着黑气，他的话很简单，“解开她的牵发之术。”
壹却大笑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中了牵发之术就不可能解开的，从此她就是一个活死人，永远活下去。怎么样，看着心爱之人成了这副模样，心疼啊！”
壹的身体飞了出去，根本没人见到柒出手，柒本身的存在就是“天地无限”，无须像憬那样将灵魂融入天地便可以天地万物来攻守。事实上他只须一个意念便可以将天地间大部分事物揉碎又或是创造。
“我们不应该好好说几句吗？虽然我手头上的筹码并不多，但与你谈判已是足够了。天下？女人？你选什么呢？”
“你没资格与我谈条件，你不配。”柒已完全被黑气包围着，以他恐怖的实力，随时都会成为一个比壹还要恐怖的恶魔。
憬现在实在担心壹，再逼柒的话，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就算被捏成碎片也有可能。
………【第六十五章 谈判】………
壹却丝毫无惧，他的筹码虽然不多，但相信柒不敢对自己如何。
“亦舒是其中的一部分碎片，如果你想将薄带出来，她可是必不可少的。夔氏一族的力量虽大，却是有时穷，如果我现在要杀她，你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像当年一样，你根本挡不住死亡。”
壹悠然自在地看着柒，“况且，你不在的时候，这个中原会变成怎么样你没想过吗？如果你轻举妄动的话，整个中原的百姓会被屠戮得一干二净。我可是要把那儿变成天空之上那黑暗的世界，让你感受一下家乡的味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谈判，关于四方柱与四大族的事。”
中原，皇城西郊
天蓝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一大群看起来痴痴呆呆的人跟前。他本身也差不多是痴呆样，呆呆地望着天空，回想着那一天他刺出的那一剑，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也许不会做同一件事。可如今什么都晚了，他亲手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用的是父亲给他的杀戮之剑。
其实在很多时候，他会突然想哭，可眼泪似乎早已用光，半滴也流不出来。所以他只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到底是谁的错？”
今宵站在他跟前，冰冷的脸孔似乎也失去一切感情，他无法原谅天蓝。对他来说，梦伶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来了。”天蓝别过头不去看今宵，这是一个他最不想面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