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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清明幻河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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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绛一指文彬彬,又指阿峰,说:“这两个家伙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第86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2)

  “我……我……”阿峰一时回答不出,低下头去念叨,“嘴说腿,腿说嘴,嘴说腿爱跑腿……”
 
  “是是,我们不该出现,我们这就消失,这就消失。”文彬彬贱笑着说。
 
  “他们这些天都住在我这里。”裘泽说。
 
  “找个房间,我有事和你说。”俞绛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两人听见。
 
  “对了,那只该死的乌龟猫呢?”
 
  “跑出去玩了。”裘泽往桌底下瞄了一眼,幸好已经不在了。
 
  俞绛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裘泽把她引进了朝北的小屋。
 
  裘泽家的客堂间是长方形的,并排还有另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原本是奶奶的居室。书房是奶奶居室南面的小屋,而北面的这间就是裘泽的卧室。原本在书房谈话很合适,但现在那儿已经被文彬彬和阿峰抢去了,里面一屋子的“手办”和海报。所以适合私密谈话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卧室了。
 
  裘泽的床一向收拾得很干净,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这是张民国初期仿明末风格的铁力木大三屏罗汉床,古时这式样是沙发和床两用的,现在被裘泽拿来当做卧床。两边的床头柜上一边放着盏台灯,灯下放着个刘海戏金蟾的白玉手把件,玉质温润,风格传统,是清代的苏雕;另一边放着一尊黄杨木雕达摩,刀法细雕慢刻,衣褶处翩翩如微风拂水,是百多年前福州象园派柯世仁的传世佳作。
 
  俞绛进了屋,从床看到床头柜,又打量着靠窗小写字桌上的清中期青花瓷峰峦叠嶂笔筒,隋唐时的瓦当砚①,旁边橱柜里的象牙罗汉和镂空雕竹香筒,再到墙上挂着的《寒江木落》,这是清查士标的杰作②。
 
  “真是奇怪,你这里怎么找不到一件赝品?”俞绛用不太满意的口气说。
 
  裘泽心里有一小点得意,不过想到这并不是实打实靠自己眼光得来的成绩,得意立刻又缩了回去。
 
  “为什么要找赝品?”裘泽不明白地问。
 
  “方便砸人啰。”俞绛有些遗憾地拿起门边的扫帚,用这来砸人对她而言也太不华丽了一点。




第87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3)

  她阴恻恻地一笑,忽地把门拉开。躲在门外的阿峰和文彬彬立刻跌了进来,随即被她一顿扫帚,鸡飞狗跳般地揍出去。
 
  “跟我玩这套,哈哈哈。”俞绛很舒畅地大笑三声,然后把门重新砰地关上。
 
  裘泽吸了口凉气,俞老大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两兄弟真倒霉。
 
  “您坐吧。”
 
  “不急。”俞绛摇了摇扫帚杆,又开始阴森森地笑:“再等等看。”
 
  这间小卧室有两扇门,一扇连着奶奶的居室,一扇连着通向厨房和阳台的过道。过道里,文彬彬和阿峰正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前。
 
  “她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又回来。”文彬彬压低声音对阿峰说,阿峰猛点头。
 
  “嘿嘿,这就是游击战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扰,敌疲我……啊!!!”
 
  文彬彬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门就开了。
 
  “我打打打打打打打。”
 
  裘泽躲得远远的,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俞绛很豪迈地站在门口,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她对着扫帚柄咻地吹了口气,就像剑客杀人之后吹去剑尖的血珠,枪客杀人之后吹起枪管上的一缕青烟那样。有些奇怪的是,她咻的一声吹完之后,还有个异样的细小声响持续了一秒钟。
 
  重新关上门,扫帚随手丢在一边,俞绛一脸的畅快。
 
  裘泽很想去开窗。
 
  “喂,你怎样啊?嗯?没什么表示吗?”俞绛眉毛耸动了几下之后,用怪异的语调说。
 
  “我?什么表示?”裘泽有些迷糊,不过看看俞绛的表情,他忽地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现在……就我们两个……”
 
  “两个怎样啊?”俞老大的意思很明显。
 
  “啊,噢……不好意思,我大概吃了点,吃了点不消化的东西。”被欺侮的少年红着脸说出了以上的话。
 
  不过好在现在他有理由去把窗子打开了。
 
  俞绛终于在椅子上坐下,伸手从包里取出一卷丝绢。
 
  “今天下午你去过我办公室吧,拿走了铜镜和……”说到这里,俞绛龇了龇牙,“和那只该死的乌龟猫。”




第88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4)

  “它憋急了,平时不这样。”裘泽为煤球辩解了一句。
 
  “哼,你拿了铜镜,那肯定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机关我以前在镇纸砚台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儿上见过,用在铜镜上还是第一次见。教你个乖,通常一件小器物,如果是用两种以上的材料拼接做成的,就要留个心眼,因为在中间藏一个暗格。要是只用一种材料,比如铜,有经验的人用手一掂就会觉得分量不对。两三种比重不一样的材料拼在一起,为的就是让人摸不准分量。”
 
  裘泽点头,在心里记下。
 
  “至于这个。”俞绛把绢卷放在小书桌上,往裘泽的方向推了推。
 
  “这就是我奶奶铜镜里藏的东西?”裘泽伸出手搭在丝绢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的波动。
 
  “你奶奶的铜镜?”俞绛的眉毛一跳,“原来是这样。”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但眉宇之间依然锁着些东西。
 
  裘泽用三根手指拈起丝绢,准备展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你得小心些,这绢浸过水,不太牢。”俞绛提醒他。
 
  裘泽忍不住啊了一声。事关奶奶留下的东西,他第一次在俞绛面前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他分明记得下午俞绛在小树林里的时候,就把这丝绢随便扔在地上,捡起来看的时候,也不觉得她有多么小心呀。
 
  “咳,其实这绢质地不错,而且做了特殊的防腐防水处理,所以,这个……怎样,你有什么不满吗?”最后那句反问远没有俞绛平时的凶悍,她总还是会心虚的。
 
  裘泽看了俞绛一眼,垂下头,轻柔缓慢地把丝绢展开。
 
  绢约五指宽,放在桌上一点点展开,竟然长达一米五以上,快赶上裘泽的个头了。这丝绢薄得出奇,叠起来竟恰好能放进铜镜里的暗格,寻常的桑蚕丝只怕做不到这点。
 
  绢上的一大半都写满了,全是蝇头小楷,每列能写二十多字,整卷绢上怕是不止四五千字。可惜因为被水浸过,大多数的字迹都已经化开,要辨认清楚十分吃力。




第89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5)

  裘泽瞄了瞄开头几行,不是看内容,而是从那些晕开的笔画间试着辨认那是否是奶奶的字迹。
 
  奇怪,似乎并不是啊。
 
  那么这铜镜的秘密,到底奶奶知不知道呢?
 
  读懂这卷绢并不容易,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裘泽把它收了起来。
 
  “你奶奶叫什么名字?”俞绛突然问。
 
  “戴蕴秀。”
 
  “蕴藏的蕴,秀丽的秀?”
 
  裘泽有些惊讶地点头,他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在学生档案里填过奶奶的名字。
 
  “我在这东西上看到了她的签名。”俞绛指了指绢。
 
  “可那不像是奶奶的字迹。”
 
  “那是因为这上面并不是一个人写的,你奶奶的签名在最后,她之前还有六段是别人的记录。”
 
  “你都看完了?”裘泽又多佩服了俞绛几分,如果是他,要辨清这些字,一两个晚上也未必够。
 
  俞绛点头,用手笃笃在桌上叩了几下,却问:“你养的那只乌龟猫,叫什么名字来着?”
 
  “煤球。”裘泽警惕起来。
 
  “那身乌龟壳是你给它套上去的?”
 
  “不是。”裘泽把煤球从猫变成乌龟猫的经过告诉俞绛。
 
  “有意思,”俞绛摸摸下巴,说,“有件事我搞不明白,记得我包里的小鱼豆子是没开过封的,它是怎么找到的?”
 
  “啊……我也不太清楚。”裘泽惴惴不安地开始摸耳朵,见俞绛没答话,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它会干出些谁都搞不明白的事情来。”
 
  “就像昨天拍卖会上那样?”
 
  “对,铜镜就是在它选的箱子里发现的,它已经随着我奶奶失踪七年了。”
 
  “哦?”俞绛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
 
  于是裘泽不得不把奶奶失踪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说得自己嘴都有些干了,这真是少有的经历,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他一个月说的话都没这两天多。
 
  “你不觉得你的猫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
 
  “你没想过原因吗?”
 
  裘泽的手指开始在耳廓里转圈,其实他自己比煤球更奇怪,所以哪会有心思去想煤球的秘密呢。




第90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6)

  “你知道?”他反问。
 
  “我也不知道,”俞绛说了句让裘泽泄气的话,不过她接着说,“可是,既然龟壳是你奶奶留下来的,可能和她有点关系。”
 
  “奶奶……”裘泽的眼前浮现奶奶的形象,这是邻居印象中的诡秘、孤僻和自己印象中的慈爱、沉默以及鬼影照片上的扭曲面容纠结在一起的形象,在这形象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你奶奶,有没有和你说起过巫术?”俞绛放下摸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地按在桌上,问出这句话的心情,有些许急迫,也有些许紧张。
 
  “巫术?”裘泽瞪大了眼睛,再次重复了一遍,“巫术?”
 
  “是的,巫术。从这卷绢上的记录看,你奶奶无疑是一名巫术的继承者。”
 
  “我奶奶会巫术?”裘泽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看见李两光把雷世仁当风筝放上了天那么奇怪。可是想起煤球还有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以及昨天的鬼影照片,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像暗泉一样悄悄涌动。
 
  “你奶奶会不会巫术,这倒是很难说,毕竟这是一门快要没落的技艺了。”俞绛说起巫术的口气,仿佛在说因为过时而失传的民间手艺一样,比如烧制薄胎蛋壳黑釉。
 
  “那……你也会巫术?”裘泽听俞绛的口气,小心翼翼地问。
 
  难道蹭树也是一种巫术?
 
  俞绛一张脸立刻臭下来:“要是我会,下午就不会搞成这样子。我是看这份绢上写的东西,才知道的。”
 
  裘泽忍不住又把绢稍稍展开,这里面究竟写了怎样的秘密?
 
  “你这么看要看到什么时候,十分钟都不见得能认出几个字来。我给你讲一遍吧。去,倒茶去,这玩意儿我不喝。”俞绛很鄙视地一指裘泽先前拿给她的冰镇芬达橘子味汽水。
 
  裘泽一开门,噼里啪啦的声响迅速远去,这是偷听的阿峰和文彬彬落荒而逃。
 
  “皮痒啊。”俞绛大怒,提起扫帚冲出去。
 
  两个家伙这次脑筋清楚,已经逃到楼下去了。急切间却没有开灯,传来文彬彬弱弱的声音:“好黑好暗好窄好可怕。”




第91节:五。 一门没落的技艺(17)

  裘泽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选了一个素白骨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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