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局独立番外之一中原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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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嵘见他不答话,又写道:“偷梁换柱,无需担忧。”
他按着展昭剑把的左手轻舒,仿佛不经意似的,触到了展昭的手——
一瞬间的接触——
展昭心中一震——温暖的触觉,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安心!
刹那间整个心境都空灵起来——
静心,沉意,高手的境界,是无论遇到何种棘手的情况,都能够泰然应对。
自信,是克敌制胜的最初——
此行无论有多凶险,也必能成功!
展昭遥遥望向那双闪着光芒的眼眸,嘴角轻轻舒展,露出了一个淡得好象云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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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易平县。
这是一个渡城,因为是长江水利的枢纽,繁华非常。
深夜,一些小路上已经是寂静无人,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家小客栈门口。
车帘掀起,两个黑衣的青年下得马车,一闪即进了那家名为“金水”的客栈。
夜间的整个易平城,似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当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待续)
这两章,有一位大家熟悉的人物友情客串^_^ 至于是谁,看了就知道~
#########第十一章
翌日,风和日丽。
接受了黑水河的热情款待,也见到了一脸谄媚笑容的何言武,展昭和贺兰嵘淡淡的应付着,心中老大不情愿又不能表露,负气之下两人都是一脸严肃——倒把个何言武唬得一惊一乍的,神态更显恭敬。
午后,在那间布置得奢华不堪的屋子实在呆不下去了,两人便换了便装,提出要出门散散心,何言武不好拒绝,备下了骏马,恭送两人出门。
展昭和贺兰嵘这才有了机会,好好看一看这座繁华的港城。
易平城位于长江中游某处,正是长江水道最宽,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借着地利,易平城往来商贾云集,成为了水路运输的黄金之城。
大街上店铺林立,房屋也多是大气宽阔的构造,整个城镇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气味,那是水的味道,清爽中带着微腥,几乎有些象近海的港口。
展昭和贺兰嵘双双策马,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顾盼间心情好了许多,望着淳朴的乡民们憨厚的笑容,展昭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
贺兰嵘瞧着他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很奇妙的,展昭的情绪完全可以感染自己,随着他的喜而喜,随着他的愁而愁……
思绪飘忽不定中,贺兰嵘稍稍落后了展昭半个马身——
刹那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是一种很怀念,很熟悉……又很危险,很尖锐的感觉——似曾相识!
马背上的贺兰嵘遥遥回首,望向那种感觉袭来的方向——
街上车流人流如潮,视线却仿佛被吸引似的,自然而然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丛,落在了一个骑马的男子身上——
恍若隔世的一眼——
霎间,贺兰嵘的思绪一片空白,这一个瞬间,竟如几百年那么漫长而悠远——
那骑马的男子也是遥遥望来——琥珀色的眸子闪出冷淡的光芒!
有多久,没有相见了——
原来今生,还有缘再见——!!
————耶律晁锋!!!
默默的心中唤出这个深刻在自己灵魂中的名字,贺兰嵘的目光由诧异转为犀利,狭长的眸子暴出危险而凌厉的光芒——
同样的光芒——也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乍现!
马上的骑士,已经在瞬间注意到了那个蓝色的身影——
————展昭!!———无声的呼唤在耶律晁锋的唇间流泄而出……
惊鸿一瞥间,莫名的情绪从耶律晁锋的心中爆裂——
你们两……果然还是在一起啊……
曾经在展昭身边,和他并肩骑马而行的人,是我——
但现在……我们彼此交换了位置……
他心中蓦然腾起一股浓重的酸涩和无奈来——
——宏,我虽然不后悔自己的作为,但我确实有些羡慕你。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宏——我也许会杀了你,让你服下真正的鸩酒,让你永远封闭在黑暗的皇陵中。
再也……
绝对……
没——有——半——分——机——会!
他狠狠地一拉马头,继续向前而去。
所有的思绪,只在一瞬间掠过脑海——
两骑与一骑,已经错开——向着不同的方向!!
中间相隔的人流,突然间厚实起来。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和他们,隔开在巨大的深堑两端——
深不见底的裂痕,幽深幽深的,黑暗得令人窒息——仿佛冷漠的魔鬼,悠然的望着被分隔得遥不可及的三人——
有的事情,已经不能再重头……
又一个刹那——
淡淡的阳光下,碎石道上,两骑与一骑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展昭与贺兰嵘的马匹又向前行了数十步,贺兰嵘沉吟着,对展昭说道:“展兄弟,先前我隐约瞧见一个熟人,仔细回忆起来,似乎真的是个老朋友……”
展昭一楞,随即微笑道:“即如此,我自己逛着便好了。”
贺兰嵘苦笑,道:“好,两个时辰后,咱们这里见。”
目送展昭的背影消失不见,贺兰嵘的眸中若有深意,他轻轻吁了口气,勒转马头,掉头奔去——到了街的尽头,果然只见一人一马静静的伫立着,马上的骑士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睛里却是神色复杂。
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无需言语便能传达。
耶律晁锋静静的望着策马而来的骑士停在自己的面前,淡淡道:“你来了。”
贺兰嵘勒停马匹,无言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一拉马缰,琥珀色眼睛的男子淡然道:“来吧。”——两骑拐进小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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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静的客栈上房中,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他们只间仅仅隔了一张寻常的木桌——却好似隔了遥远得不可追回的距离……那样的疏远。
屋里飘散着淡淡的菊花茶的香味,空气仿佛沉滞,默然得叫人窒息。
“我该叫你耶律天宏,还是贺兰嵘?”琥珀色眼睛的男子轻轻呷了一口香茶,终于打破了沉默。
“耶律天宏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面男子淡淡的答道,脸色丝毫不变。
“那么好,贺兰兄,我想知道你们来易平城有何贵干。”耶律晁锋一笑,悠然道。
贺兰嵘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何必非要执着一个答案……有些事与你……已无关系不是吗?”
眉一挑,耶律晁锋的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极其危险的光芒,他缓缓放下茶杯,大笑起来:“哈哈哈……”他笑着,突然沉下脸来,表情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叫人害怕——
他悠悠道:“宏,你变了。”
“晁锋,你也是。”贺兰嵘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男子,纹丝不动。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有些改变,需要经历水滴石穿……另一些,却如白驹过隙。
他与他之间的关系,即使抽丝剥茧,也再回不到从前——那段已经湮灭的往事……
############################(待续)
##########第十二章
窗外的天气,明媚如初绽的花朵。
屋子里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静默——
两双眸子静静的互相凝视着,彼此的目光紧紧的绞缠在一起——同样的毫不留情,同样的毫不畏惧……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良久,有一只小小的麻雀飞落在窗台上,轻啄着零落的花叶,翘起脚跳了两跳,在轻鸣中展翅飞去——
轻叹一声,贺兰嵘端起茶杯,淡淡道:“晁锋,放手吧。”
“为什么?”耶律晁锋一笑,反问道。
“你明知道,那不可能。”贺兰嵘浅尝了一口茶,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晴朗的天空,语调渐渐变得沉静:“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
耶律晁锋失笑一声,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手中的小瓷杯:“有些事,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就想得明白……”
“没错。”贺兰嵘身形不动,淡淡道:“但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去想。”
耶律晁锋的身子几乎微不可辩的一震,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再接近展昭?”
贺兰嵘默然半晌,依然没有回首,只淡然道:“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何必苦苦相求……那不可得之物。”
耶律晁锋闻言,微微一笑,道:“宏,你真的变了……相识二十余年,到今天我终于看清真正的,你的模样。”
“是吗……”贺兰嵘悠然一叹,伸出手去摘那窗外树枝上的半黄叶片——叶子已经枯萎,却依然顽强的攀着枝干不愿落下。
“我问你,对于你……什么是最珍贵的?”
耶律晁锋目光流转间,微笑道:“是已经失去了的……和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的。”
微微蜷曲的枯叶在修长的手指间碎裂——掉落。
“对于我,最珍贵的……是眼下正拥有的。”贺兰嵘轻轻回首,道:“也许我们所指的,根本是同一样东西。”
“可能是吧。”耶律晁锋的笑容淡得仿佛捉摸不到。
贺兰嵘望着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我已不是辽国皇弟……但我却拥有了一双手臂——”
他轻轻展开自己的双臂,垂下眼帘道:“有了一双可以拥抱他,可以保护他的手臂。”
耶律晁锋霍然扭头,脸色刹那间沉了下来,目光也尖锐得仿佛要将立在窗台前的男子刺穿——聪明如他,又岂有听不出其中意思的道理?
贺兰嵘缓缓抬起视线,斩钉截铁的与那喷火的目光相对,用问候老朋友般的宁静语气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完成一个愿望。”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不会改变,我将永远……守护在他身边。”
“哗啦——”一声,耶律晁锋手中的茶杯化为无数碎片,甘香的茶水流了满桌,一滴一滴的从木桌的边缘滴落,仿佛时间的蔓延——
贺兰嵘的表情丝毫不变,淡淡道:“所以放手吧,晁锋。”
琥珀色眸子里流露的光彩在刹那间有些许黯淡——只是一瞬,便无法察觉——耶律晁锋缓缓垂下头,光线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投下细致的阴影。
没有回答。
贺兰嵘默默的望着那熟悉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他淡淡道:“我要走了。”
耶律晁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