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祸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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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文谦他”
“住口!”父皇怒瞪了我一眼,脸都涨红了,又看向慕容文谦:“慕容文谦!你自命不凡,放荡成性!你勾引良家女子,做出违经叛道的事来,还有脸在这儿高谈相知相爱,难舍难离,你配吗?”
一时间,慕容文谦也愣住了,不知如何对答。
“你怎么不说话?”父皇冷笑道:“现在你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简直是个不知羞耻的狂徒!你不要再骗我女儿纯洁的感情”
“不——”我扯着父皇的衣袍,大声道:“父皇,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儿臣了解他,我是真心爱他的,此生非他不嫁!”
“哈哈哈哈哈哈”父皇大笑一声:“好啊!好一个非他不嫁!朕宁愿你一生不嫁,也绝不会将你嫁给他这样的人!!!”
“父皇”我也脸红脖子粗的叫了起来,奋力站起了身,我猛地一下把袖腕撩开:“我早已是他的人了!”
父皇吓得定睛一看,雪白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了。
他愣了片刻,瞪视着我的手臂,气得快要发疯了,一个反手狠狠的给了我一记耳光:“啊”这一下几乎把我打昏过去,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朕怎会有你这样一个胆大妄为,不顾廉耻的女儿!你真的气死朕了”说着,他举起手来,又给了我一耳光:“朕真想打死你,打死你”
“芷嫣”慕容文谦连忙跑过来扶着我的身子。
父皇一把推开了他,喝斥道:“你给朕滚出去!朕在教训女儿,不干你的事!”
慕容文谦见此状,知道父皇在气头上,他微微一弯腰,坦率的再说了几句:“皇上,是草民玷污了公主的清白,你千万不要责备公主,如果要怪罪,就怪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情难自禁,才犯下大错!”
“情难自禁?什么叫情难自禁?”父皇顿时大怒起来,居然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就对着慕容文谦砸去。
幸好慕容文谦躲得快,杯子落地摔个四分五裂,屋子里惊出一声脆响。
父皇气犹未平,大吼道:“情不自禁就是下流!就是淫贱!你居然恬不知耻,还敢跟我振振有词!说什么情不自禁?如果人人情难自禁,天下间岂不是乱了套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迷惑朕的女儿,骗她失身于你,你才能当上西梁的驸马,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咬咬嘴唇,心中绞痛了起来,眼中就迅速的充泪了,一句话还没有说,泪珠已夺眶而出。
“父皇”我诚诚恳恳,真真切切地说道:“文谦屡次舍身救了我的性命,他是真心爱我的,他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做西梁的驸马,他只愿我幸福快乐,就像你对母后的”
“行了!”父皇瞪着我,眼神里全是震动和痛心,他一把握住我的双臂,摇着我,大喊着:“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你为什么完全不能体念一个做父亲的心?他这个人,注定要带给你痛苦,你已经不可救药,千方百计往这个火坑里跳!朕并不是盲目的阻碍你的幸福,朕实在是要救你,免得你有一天摔得粉身碎骨!”
“父皇”我固执地说道:“你的好意我明白!但是,不管跟着文谦,是怎样的火坑,我早已跳下去了!请你以一颗宽宏的心,来接受我们吧?!”
“皇上,草民求皇上成全!”
“慕容文谦!”父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枉你是北燕皇族后裔,好一个谦谦公子,竟然勾引朕的女儿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你以为芷嫣失身于你,朕就会将她下嫁于你?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朕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父皇!”我惊得大声喊道:“文谦若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偷生于世!”
当父皇听了我这番话后,他真是又惊又怒又恨:“你敢威胁朕?”
“儿臣不敢!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父皇!”
父皇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将寝宫门打开:“来人!来人!!”
门口随即拥来了许多侍卫,他站在门口,怒目而视,非常威严,非常冷峻。
侍卫门见皇帝怒颜,纷纷不敢作声,围绕在侧,人人严阵以待。
整个寝宫中,有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把公主带回夜明宫,好好看守!”
“不要——”我立刻冲上去,拉着他的手哭喊道:“父皇,儿臣求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不能没有文谦我不能”
“你们还等什么?”父皇突然甩开了我的手,厉声道:“快把公主带回夜明宫,否则,你们违抗圣旨,一并定罪!”
那些侍卫听见这席话,惊了一下,立即拥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我押走了,我挣扎着大喊:“文谦救我救救我!!”
“父皇你不要为难文谦不要”
一路哭喊着,我被押回夜明宫时,夜幕已降临。
宫门一掩上,立即,就是落锁的声响。
听着铜锁锁上的那“咔嚓”的一声响,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锁了进去。
如今我已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一想起父皇的言辞,浑身都打着冷颤。
朕宁愿你一生不嫁,也绝不会将你嫁给他这样的人!
朕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嘭嘭嘭嘭嘭嘭”骤然窗户传来一阵响动,屋子忽然暗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的人拿来几个大木板,将窗户死死钉上。
痛楚,愤怒,和绝望快将我撕裂成几千几万的碎片。
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到门上,用手捶打着门,发狂的喊:“开门!开门!开门!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门外寂然无声,我下死力地撞着门,又捶又打,门外的岑寂更引发我的狂怒,我抓住门闩一阵乱摇,像发了疯一样扑向房门,捶打着门,狂喊着:“放我出去!父皇!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我拼命的拉门打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整座皇宫里的人,仿佛根本没有人听到我凄厉的嘶喊声。
我快要急疯了,猛地一下扑在门上,用力撞门,一下一下,撞得浑身疼痛,那门仍然打不开。
门外岑寂依旧,我哭了一阵,看看毫无结果,这次父皇不会被我的眼泪所动摇,那两扇门也不会因我流泪而自然开启。
我停止了哭,慢慢的走到书桌旁边,被郁积的怒气几乎使我窒息,抓起了桌上的一个砚台,对着房门砸过去。
“砰”然的一声巨响,带给我一种报复性的愉快。
于是,书桌上任何的东西,都变成了抛掷的武器,书、笔、墨、水盂、全向门上飞去,一阵唏哩哗啦的响声,在室内突击回响。
等到书桌上的东西都砸完了,我又朝着梳妆台走去,将上面的粉盒、胭脂、首饰全砸在地,还觉得不解恨,走到圆桌前,将所有的茶杯都往门上砸去。
寝宫所有能摔、能砸的东西都被我弄得个稀巴烂,我才筋疲力竭的垂下手来,倒进椅子里,浑身酸痛而乏力,用手支着额,剧烈的喘息着,四肢都在颤抖。
室内一经消失了那抛掷的喧闹声,就立即显得可怕的空旷和寂寞起来,好像全世世只剩下我这一个人。
屋子里暗沉沉的,没有点灯,冷冰冰的空气和浓成一团的暮色胶冻在一起。
我缓缓走到窗边,把前额抵在窗格上,窗格湿漉漉的都是水。外面在下雨,夜风凌厉的刮了过来,一阵雨点跟着风扫在我冰冷的面颊上,凉丝丝的。
我抹掉脸上的雨水,感到头昏脑胀,浑身像是全浸在冷水中,从骨髓中冷出来,冷得牙齿打颤,如今脱逃既不可能,慕容文谦的样子好像已成为梦中的影子。
白昼,黑夜,日子悄悄的消逝。
我躺在床上,拒绝吃饭,拒绝换衣,拒绝一切,若有人将饭菜送进来,每次我都会立即将它砸在地上,两日过去了,我仍然未进食。
泪水一旦涌出眼眶,便停不下来,一滴一滴的落下,泛滥不绝一般。
我昏昏沉沉的躺着,泪珠从眼角向下流,滚落在枕头上。
到了傍晚时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门锁被开启的声音,想必是送晚膳的宫女,我也难得起身,这几日天天这样闹腾,自己也没有了力气。
床前站着一个人影,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道:“朕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朕关心你,爱护你,才宁愿让你恨朕,将来有一天,你会了解朕为什么要这样做的!”
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就一肚子的气,将脑袋全部蒙进了被褥中:“你走!我不听!我不听你说的!我恨你!”
父皇愣了一下,一只手撩开床幔,把我硬生生从被褥里拖了出来,看着我面容惨淡,脸色憔悴,眼睛是水汪汪的,嘴唇干燥发裂。
他一脸怜惜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得烫手,顿时大吃一惊。
几分惊惶,立即转向福禄:“传御医来,为公主诊治!”
“用不着费事,”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嫣儿,你不要这样”他转回头,俯身看着我:“你已经两日不吃不喝了,父皇看了好心疼,为了那样的人,值得吗?”
“值得!”我惨然一笑,坚决地说道:“今生今世我只爱他一个,若是失去了他,离开了他,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嫣儿!”父皇看着我,面无表情,只有眉心微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真的比若云还要倔强,他有什么值得你去爱?”
一说到母后,我和他的神色都黯淡了一些,看我一直沉默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别和父皇赌气了,身子要紧,先”
“请了御医来,我也不看,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胡说!”父皇骤然龙颜大怒:“你这孩子!烧坏脑子了吗?”
“父皇什么时候要你死了?”
“你是没要我死!但你让我生不如死!”我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关起来,和囚犯有何区别,让我过这样的日子,我宁愿立刻死去!”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面罩寒霜,好像一尊冰雕一样立在床榻前。
“哼,”我在枕头上冷笑了一声,什么话都不说。
“起来洗把脸,吃点东西,等下让太医给你看看。”
“不——”我一下子转回了身,刚才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是这一刻真的压制不住了:“萧彧!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父皇!你是乱臣贼子!”
“放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一拳打在我床框上。
“轰”的一声,床框竟被他打出裂缝,而一点鲜血也溅到了我的脸颊上。
“皇上息怒!”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见龙颜大怒,纷纷跪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暴怒中渐渐平静下来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我说错了吗,如果父皇在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
父皇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静得好像之前那些暴戾,都只是一场梦。
“嫣儿,你太让朕失望!”他隐忍着内心的痛楚低声道:“朕的女儿,居然为了一个男子,和朕这样对立,还要死要活的,朕”
突然间他的情绪十分激动,并不止是愤怒,有更多的沉痛和担忧。
“你别管我!”我冷冷的说:“让我死!”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瞅了我好一会儿,咬着牙说道:“好!不管你,让你死!朕宁愿你死,也不想看着你以后,生不如死!!”
我一愣,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