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爷家族那年那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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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我也曾听父母说过,这紫竹生得娇贵,须时时清理养护,方可茁壮生长。如今,它虽然露出头来,若是任其在杂草荒木中苟且,吸收不到养分,要存活下来,怕是很难。若是我们去芜存菁,想要保住它的性命,又怕一旦弄出动静,被那张篾匠知道,岂不是为人作嫁?想想真是两难。”我佬爷瞻前顾后,想要保住紫竹幼苗,却总不得要领,心里甚是迫切。
我佬佬见二人神情焦炙,一脸无奈。想到那紫竹的金贵,若不及早想出办法,一旦出了差池,岂不是要鸡飞蛋打。再想那馨竹,病情刚刚有所好转,却又回到竹林,心情愈是焦虑不安起来。见二人只是愁虑,并不曾想得妥善解决办法,脑子一转,近到佬爷身旁,小声道:“既然事情迫在眉睫,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佬爷一听,心里一喜,知道佬佬定是想到啥子护笋办法,赶紧探目过去,定定地望着佬佬,满脸希冀道:“你有啥子好法,可解此难?快说来听听。”
我佬佬见佬爷甚是迫切急,轻声嗔道:“瞧你猴急的样,我还没说完,你就抢口过来。若是我这主意出得不好,弄得你再受第二遍苦,遭第二次罪,你可愿意。”
“只要能保住紫竹,别说受苦遭罪,就是天打雷轰,我也在所不惜!”我佬爷立起身来,神色严厉、信誓旦旦道。
我佬佬一听,对我佬爷啐道:“这么作死,敢是想抢着去投胎不成!告诉你,再不许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来。”
佬爷见我佬佬只是罗唣,愈是急道:“别尽说是没有油盐的话,快说说你都有啥子好主意。”
佬佬俏皮杏眼一瞪,望了望佬爷,再回头看一眼佬爷他叔,用试探的口吻道:“表叔,您看,我这也是权宜之计,你老酌摸酌摸,看是否合适?”
佬爷他叔一听,也跟着急了起来,嘴里不觉也有了怨声:“桂芝,平日里见你风风火火的,咋到了这节骨眼上,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们这不是在一道商量吗,有什么话只管道来,不妨!”
佬佬一拍手,跳身欢呼道:“好!既然你们爷俩让我说,我就说了。当务之急,为了紫竹不被别人掠去,让它好好存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挪个地,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好好养护,那紫竹岂不是依旧是黎家的紫竹,再不会流落他人之手了?”
“什么!你要把它移裁到其他的地方去?”佬爷他叔一听,如五雷轰顶一般大震道:“可它现在还是一株幼苗,弄不好,死了咋办?再说,我们现在手无寸地,那里找得到合适地方?”
“桂芝,我知道你是个敢想敢作的女人,但这事,确有不妥之处。算了,你还是让我们多考虑考虑再作打算。”我佬爷听罢,悠悠地站起身,就要出门。
佬佬一见,上前一把拉住我佬爷,生气地说道:“还想啥子,这都火烧眉毛了,让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在那里守着,若是再生出个好歹来,如何是好?我都想好了,若是你们对我放心,我家菜地离那竹林不远,土质也适合,明儿个就把紫竹移到我家园子里去,免得让它寄人篱下,被人觊觎。”
佬爷他叔一听,细细一想,觉得我佬佬言之有理,便唤住我佬爷道:“子杰,以眼下情势,听桂芝如此一说,我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
“只是啥子?”我佬佬见佬爷这边止住脚步,一脸惊奇;佬爷他叔这边面有置疑。神情瞬时缓和过来,随声问道。
“只是这一动竹根,我怕苗子太小,一时不好存活啊!若是那样,竟不弄巧成拙了。”佬爷他叔忧郁道。
佬佬一听,哈哈笑道:“我们就把它死马当活马医,与其把它丢在那坏人家田地里不管,不如冒险一试。再说,我们不是还有子杰吗?”
“子杰,有子杰又能如何?”佬爷他叔一时被我佬佬弄得糊涂起来。
“难道你们忘了。”我佬佬嘻嘻一笑,把嘴附过佬爷他叔耳边,轻轻一阵低语,只听得老人目瞪口呆。
待佬佬把话说完,佬爷他叔缓缓起得身来,近到我佬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怜惜道:“子杰,为了紫竹,为了馨竹。看来只得冒险委屈一下你了,毕竟,这些人和物,都与是你黎家血脉,与你紧紧相连啊!”
我佬爷一听,不由一时愣住。
第二十八章 稳人心 巧施缓兵计
再说那张篾家,自方桂芝嫁了我佬爷后,心里甚是不爽。便随着那吴氏四下打听,新娶得一家婆姨在家,欢愉一段时间后,见那妇人虽生得几分姿色,只是不解风月,显得甚是呆愣,渐渐失了兴致,在家憋闷一段时日,又犯起旧病,开始四处猎起艳来。
一日偶然在街上与我佬佬相遇,见她经了雨露,愈是丰姿绰约,越发激起心中无限愤懑起来。心想黎家本已衰落,不想这黎子杰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一回镇里,果然不同凡响,把如此一个可心的人儿,兀然生生从自家手中抢去,再次占尽风光。再遥看她身边,那黎家原本疯颠女子,也不知啥子时候,病也好转过来,跟在这桂芝身边,一脸喜气在街上招摇过市起来。
回到家中,心中一股愤愤不平这气难抑,思前想后,令人唤来帐房。待佬帐房入得客堂,张篾匠那浮肿眼袋里,王八般珠子的溜一转,瞪着老帐房,悄声问道:“听说那黎家的疯女子近来神智清醒过来,是不是也该让她搬回家去了?”
那帐房掌柜如此一问,附身过来,对张篾匠道:“这几天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那黎家大小姐病情已有所好转,本该回家去住才是。不想昨日奉了掌柜您的意思,去了他家后,仍是回到了紫竹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张篾匠一听,不觉大怒道:“既然她身体已经好转,凭啥子还赖在我地盘里不走!要知道,那可是我用几百两银子从他家老爹手里换来的,虽说现在那竹林一夜萧条,如今成了一片荒地,但那毕竟成了我家田地,即便租给耕种,也能换些钱来,总比闲置在哪里好些。这样,你抽空过去看看,与那黎子杰交涉一下,让他尽早把那疯婆子接回家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老帐房一听,脸上露出难色。当初在不知情情况下,为去驱赶那疯颠的馨竹,亏他跑得快,险些遭到馨竹的刀砍,为此,事后还受到过土匪的威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怕招惹馨竹,会再次引来山匪,对自己及家人不利,故而犹豫不决。
“这啥子?!”张篾匠眼睛一瞪,大吼道。
“大掌柜,我怕——”老帐房听到张篾匠霹雳声吼,身子一抖,哆嗦道。
“怕啥子?”张篾匠声嘶力竭地问道。
“掌柜的,我怕为了那片不毛之地,再次招来山匪,得不偿失啊!”老帐房叹息道。
张篾匠一听,拍案而起,指着老帐房喝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难道你不曾听说,前些时日,那山匪早已被民团给揍走了,这会哪来还来山匪?再说,我是让你先到那黎子杰那儿去,让他把自家妹妹接回家中,并没让你到紫竹林去,你有啥子好怕的?我们这是先礼后兵,看他黎子杰啥子态度,说得好,他把他家疯婆子接回家中,还了我家田地,我们相安无事。说得不好,他若任由那疯婆子占据我的田地不走,我们就到镇上民团那儿讲理去!怕他啥子。”
老帐房一听,觉得张篾匠讲得也有些道理,便诺过一声,退出客堂,引了一个家丁,慢慢向黎家走来。
待进得家门,见我佬爷正在忙碌,老帐房悻悻近到跟前,对我佬爷说明来意。我佬爷一听,心里不觉一愣:“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紫竹林里刚刚长出新笋,张篾匠就派人过来要地,莫不是他们闻到什么风声?”想到这里,我佬爷心里不由一紧,待镇定了一下神色,停下手上篾活,站起身来,望着张家帐房,试探道:“老帐房,这地本是你家张掌柜的,拿回去理所当然,只是我那妹子,你也知道,我上次过去探望,就被她伤过,我怕——”说着,我佬爷摊开手,显出一脸无奈。
“黎掌柜,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我还看见你家夫人与馨竹一道,在街上有说有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病情现在早已大有好转。既然这样,你何不把她接回家中,好生调养,让她迟早恢复过来。再说,让一个好好的女子,独自置身荒野之中,说出去,也不大好听,你说是吗?”老帐房话里有话,软硬兼施。
正在我佬爷为难之际,被我佬佬进门撞见,远远便吼声过来:“哎呀,老帐房,啥子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待老帐房侧身一望,我佬佬早近得他身边。老帐房心里一惊,知道来人厉害,赶紧颌首笑道:“哎呀,黎夫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说到你,你就来了。”说完,把自己的来意重叙一遍。我佬佬一听,哈哈笑道:“原来老帐房来此,是为这事呀。哎,老帐房有所不知,我家那馨竹呀,正是托了那紫竹林的福,这会病情才稍稍好转过来,所以为她病情着想,还要借这块宝地,再休养几日,待她稳定下来,不劳帐房费心,我们定将她早日接回家中。你说,让一个好端端的女子,独自住在那一片荒野之中,我们哪里放得下心来?我们这几日,一直寻思,想早日把她接回家中,好好照料,谁曾想,一提到让她离开那鬼地方,她的病又犯了。这不,我现在每天还要给她送饭过去,老帐房,你回去支会张掌柜一声,要不让他宽限一些时日,容我们再想想办法,可好?”
老帐房听说给馨竹提出离开那地,那病又犯了。便无奈地摇了摇头,顿时觉得惭愧起来,赶紧道:“也好,只是快些,我家掌柜可是对我说过,若是馨竹再占据紫竹林不走,他可要让民团出面干涉。到那时,都是熟人熟面,撕破了脸,不好说话呀。”
我佬爷一听,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猜想张家并不知道紫竹林里长出新笋,遂对老帐房拱手道:“多谢老帐房周全,只要张掌柜能宽限数日,我们定把馨竹接回家中,还回你家田地,再不劳掌柜费心。”
老帐房见我佬爷答应得爽朗干脆,顿感浑身一阵释然,满口应道:“好说,好说,我回去后,一定向我家掌柜周。,只是黎掌柜可要言而守信,不可迁延太久才好?”
“大丈夫一言九鼎,老先生尽管放心,多则数日,少则一两天,我便把妹子接回!”我佬爷大声承诺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好了,老朽也不叨扰,就此告辞。”说罢,对我佬爷一拱手,转身欣欣然唤过下人,回家向张篾匠复命去了。
那张篾匠翘首盼得老帐房归来,获知紫竹林不日即可归还,不觉喜笑颜开。望着老帐房,他得意道:“那黎子杰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材!要知道,黎家能名盛一时,靠的就是紫竹林,虽然现在那紫竹林已成荒地,但它的灵气还在,倘若哪天斗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