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爷家族那年那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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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婉约,心里愈是对我佬佬喜爱起来,望着满脸潮红的她,禁不住戏谑道:“桂芝,人家高门绮户你不入,怎么就偏偏看上我这低门寒舍?都说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汉子,真的果然如此吗?你就不怕一旦进了黎家门,就要遭受一世穷?”
我佬佬一听,照着我佬爷胸前就是一拳,娇嗔道:“谁说跟了黎家就要受一世的穷来着,你真是守着金山叫穷,凭着你的才智和手艺和我敢冲敢干的劲头,要不了几年,黎家就会来个大翻身!不信,你等着瞧。”
我佬爷一听,不由一愣,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对自己和黎家竟有如此信心,一时让我佬爷不由再次对她刮目正视起来。
更让我佬爷对我佬佬另眼相看的事,不时在她身上开始层出不尽地上演。几日后,来佬爷家的商贩逐渐稀少起来,因为那风风火火的佬佬,早把他们赶得没有踪影,自己揽起了买卖活计,她把佬爷、佬爷他叔做的那经看、耐用、价低的竹器,自个儿担着出去叫卖,从中不但赚取商贩手里的差价,还讨得一个好名声,随着她不停在小镇大声叫卖黎家竹器,人们一见到她,总是不惜出高价购买。自此,黎家竹器,在龙潭镇再次悄然兴起。
有了佬佬卖力的销售,很快,我佬爷名利双收。过了一段时日,让我佬爷、佬爷他叔有了幸福的烦恼:不管他们如何累死累活赶做着活计,总也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这天,累得腰酸背痛的我佬爷,来到正在清点帐目的佬佬身边,望着她,她怨声道:“你还要命不,能不能缓些卖,也让我和表叔休息一阵。”
佬佬一听,停住手,细细地望了望我佬爷,心里一动,眼睛一时变得精亮,哈哈笑道:“你不说我还倒忘了,我心里正有事要和你和表叔商量。”说着,挽了佬爷手臂,近到表叔身边,把我佬爷按住坐下,开口说道:“表叔,现在正是篾器销售旺季,你们做的竹器已成镇里镇外的抢手货,这可是个好兆头,现在我们是既赚钱又赚名,在这个当口,我们千万不能泄气。”
佬爷他叔一听,挺了挺腰身,有气无力道:“桂芝呀,你看我和子杰日夜不停地忙乎,啥子时候闲过,都累成这样了,你娃子还想咋样,想累死我们爷俩?”说着,顺手摸起那一天都未曾沾过嘴的烟袋。
佬佬一见,赶紧抄过递上,绕到佬爷他叔背后,轻轻捶打着他的腰背,轻声道:“表叔怎么会这么想,我桂芝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小女子。”
佬爷他叔抽了一口烟,闭目讪笑道:“不要命我们的命,那你要啥子?”
佬佬跟着笑道:“我这阵子一直在捉摸,既然我们的篾活这么紧俏,为啥子不索性做大些?要不,咱们招兵买马,你叔侄二人,多带些徒弟出来,我们大干一场,让黎家竹坊重新兴旺起来,这样要不要得?”
“啥子,你是说,我们重新把黎家竹坊搭起来,让子杰做掌柜?”佬爷他叔一听,从佬佬话里品出意味来,不觉睁开眼睛,盯住我佬爷不停端祥起来,只看得我佬爷浑身毛刺刺不自在起来。佬爷他叔看了阵,嘴里赞许道:“像,像,像你老爹,还真像个掌柜的。”再回头望了望桂芝,不由自夸道:“看来表叔我眼光还真是不错,找了你这么个有胆量,有算计的侄媳妇。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曲?看来,还是桂芝有心啊!”
佬佬见佬爷他叔表了态,转头对我佬爷道:“你哩,说话呀,要不要得?”
佬爷望了望表叔,见他默许下来,便踌躇道:“想法倒是可行,只是这场地、资金从何而来?”
佬佬一听,信心满满道:“只要你们爷俩同意,其它的事,就不要你们费心了,我都想好了,这材料呢,凭黎家名声,我们可以先赊一些,待东西卖出后,就有钱支付了;场地哩,把我娘家的宅院给腾出来,稍加改造一下,便可暂用;至于佣工工钱,我们这里已有一些积蓄,还可应付下来。如果你们不反对,打明儿起,我就着手打理,要不要得?”
佬爷他叔、我佬爷听佬佬说得头头是道,不禁面面相觑,心里甚是感叹,不由鸡啄米地点起头来。
不日,佬佬他爹住进家门,再不去沿街卖菜,在黎家做起了家庭主厨,专门负责全家的伙食营生;佬爷他叔、我佬爷除开自己编做活计外,各带起三、四个半生不熟的徒弟;我佬佬负责采购销售,在自己单打独斗的同时,寻机在街头巷尾,选设了几个卖点,专售黎家篾器。一时间,黎家竹器,便在佬佬手里,做得风生水起。
那镇里的张篾匠见黎家篾器渐渐初具规模,而自家生意逐渐冷落下来,心里不由得恨恨骂道:“这个小娘们,果然不同凡响,一嫁过去,就把黎家给盘活了。看来,她生来就是和我张家作对的主!”
“谁说不是,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张家篾行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张家老帐房叹了口气,跟着怨责道。
张篾匠走过柜台,看了看老帐房手中的帐本,一拳擂在桌上,一股怒气在胸中迅速升腾起来。
第二十一章 思亲切 暗织同心结
待招收的伙计们手艺熟络,我佬爷、佬爷他叔,便从烦杂的具体事务中脱身而来,变得轻松惬意许多。这日,我佬爷正在伙计中背手穿梭,作些适当指导,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在门前晃动,我佬爷弯身借着门缝向外一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馨竹,便不动身色地依着门边,迎着她的身影,留心观望。
正在我佬爷看得出神,想要作出举动,恰巧佬佬这时刚好从门前经过,见到馨竹,轻轻唤过一声,贴身过去,显出十分的柔情。馨竹见我佬佬,多半同是女人的缘故,便去了惊恐惶悚,对我佬佬裂嘴一阵傻笑,扭着头,直直的望着我佬佬。我佬佬心知馨竹心智脆弱,每每遇见,甚是和蔼,故脸上心里,流露的尽是善意。今见她近到门前,却迟迟徘徊门外,便牵手引她入到屋里,从厨房端出饭菜,细心捧到她手上,看着她慢慢食用毕,佬佬再从她手里接过碗筷,俯身对她说:“馨竹,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要不搬到家里来,和我们一起住,你看要不要得?”
馨竹闻声,脸上现出一阵慌乱,眼神刹时散开,张惶瞪望我佬佬一眼,像是遇见瘟神一般,毛发一抖,跳身避出。我佬佬心里一急,待回追赶,却见她如风一般,早逃得远去。
我佬佬一愣,眼望着馨竹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从心里发出一声长叹。
眼前一切,尽收我佬爷眼底,见我佬佬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他绕身过去,望了望佬佬隆起的身体,爱怜道:“馨竹定是受了啥子大的惊吓,才有今天这种景象,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到时候她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每日见她流落街头,我这心里,就如刀绞一般难受。就算外人不说,我们也不能把她一个人弃置荒野不闻不顾。黎子杰,我跟你说,不论你用啥子手段,一定要早些把馨竹带回家来,不然,你就不配做她的亲哥哥,我也无颜做她的嫂嫂。”佬佬哽咽道,缓缓垂下头去。
我佬爷闻言,背过身去,一股热血顿时浑身奔涌,眼内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晚上,待伙计们收得工后,我佬爷坐在竹篾旁,想起白日间来而复去的妹妹,禁不住发起愣来。正在傍徨间,他盯着那薄薄的篾条的眼睛不由一亮,想了想,伸手拿起篾刀,开始忙不迭地细细地劈弄起来,转眼,一根根竹蔑便变得细薄平滑起来。
随后,我佬爷弃了篾刀,端坐下来,把那蔑条绕来送去,慢慢把它们编织成一个漂亮的同心结,待纺织完毕,我佬爷不觉深深舒了一口气,兴奋地把它揣入怀中,向家里奔去。
翌日清晨,来到镇里染色店,那店主见是我佬爷,赶紧迎住,躬身道:“黎掌柜,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我佬爷谦恭一笑,掏出那篾制同心结,对店主如此这般一番,直说得店主一脸愁色地唤过当家师傅,那师傅见我佬爷手中物什,明白了他来染房的意图,不觉摇头道:“黎掌柜,不是我推辞,我们这染铺,只染布,还从未接过这样的生意。对不起,这活我们接不了,也做不来,实在让您失望了。”
我佬爷听那师傅说出难处,从调料中取过刮刀,兹兹一阵,刮去头篾的表层,对染色师傅道:“这样一来,颜料上色也就容易些了。师傅,你看要不要得?”
那师傅见我佬爷甚是执著,勉强接过,嘴里却言道:“既然黎掌柜定要为难我等,我们也只能试试了,只是,若做得不好,还望您多多体谅才是。”
“好说,好说,无论做得好坏,都是咎由自取,与你们无关,我都不会怪罪,至于工钱,我先预付给你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洋,递与店主。
“这——黎掌柜!我们无功怎好受禄,要不得呀。”店主一见,赶紧推辞道。
“这活本来就难为你们了,若是再不付工钱,我就更过意不去了。”说完,赶紧把钱递了过去。见店主只是推辞,我佬爷只得把钱放在案上,道过一声谢,转身走了。
待到傍晚,佬爷一家正在吃饭,一个伙计拿着那染过色的篾制同心结,进到屋内,交与我佬爷道:“黎掌柜,我家主人让把这东西交与您,说若是染得不好,还望见谅。”我佬爷接过一看,虽不算十分满意,却也上了些颜色,隐隐有些模样,便对那年青伙计道:“给你家主人带个话,就说我在这里谢了。”
打发走染店伙计,佬爷他叔望着我佬爷手中的竹玩,甚是纳闷,不禁放下碗,对我佬爷问道:“子杰,你这都成大人了,还做这些无聊的东西,小心玩物丧志呀。”
佬佬在旁看得真切,知我佬爷做这物什必有用处,也不置言,只顾埋头吃饭,偶有抬首,也只是对我佬爷浅笑。饭毕,佬爷他叔仍是怨声不止,我佬爷却也忍而不答,待入得房中,我佬爷对佬佬好奇道:“饭间表叔见人送来同心结,只是唠叨,尽是怪怨。你为啥子只是窃笑,毫无异样?”
佬佬一听,过去掩住房门,对我佬爷小声道:“有表叔训斥,也就够了,难道还让我添油加醋,让你愈是难堪。再说,你既做此物,必有它的用处,别人阻拦,又有何宜?早就听说,黎子杰如他父亲一样倔犟难驯,表叔都奈何不得的事,轮到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拦得住。与其牛不饮水强按头,不若姑且放任以纵之,到时候转过弯来,自己也就知道回头了。”说完,对我佬爷嬉嬉一笑。
听佬佬一席话毕,听得我佬爷甚是感慨,想不到一个幼年丧母的女子,竟历练得如此通情达理,是非豁达,心里对我佬佬愈是多了几分敬重:“知我者,夫人也!”说着,一把拥过佬佬,恨不能把她揣在怀里化去。
“小心!”佬佬见我佬爷兴起,一把推开,嘴里惊叫一声,手上紧紧护着怀中胎儿。
我佬爷放开手来,俯下身去,抚住佬佬的腰身,贴耳静静聆听一阵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