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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重生之帝女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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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亲眼见识到他前一刻杀人时的果敢狠决,李长歌也要以为面前这人是个病入膏肓的人了。

    耳畔传來喑哑的呼气声,仔细听去,竟然是他在说:“公主……光降,有失远迎……”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几乎分辨不出字句來。

    李长歌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只能瞪眼看向追进來的姬少重。

    李琰却又在这个时候撞了进來,还洠Э辞宄磕谇樾伪闳碌溃骸澳瞎溃墒悄愣越鹩窆魑蘩瘢俊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便要掀开南宫昀身上的薄被,却被床边立着的侍卫阻住。

    “殿下息怒,实在是我家主人受了重伤,不好惊动。”

    李琰皱眉怒道:“莫不是怕我看到你胸口的抓痕?”说着,他已然用力推开那胆敢阻拦的侍卫,上前一把抓起了盖在南宫昀身上的被子。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惊呆了所有人,除了姬少重和容恪。
第159章 三棱剑
    薄被之下便是他的胸膛,白色里衣已然褪至腰间,而胸口上的伤口,哪怕已经涂抹上了厚厚的药膏,仍然显得十分狰狞。

    靠近心口的部位已经是血肉模糊,皮肉都翻卷了起來。李长歌终于明白,他的脸色为何会如此苍白了,受了这样重的伤,怕是身体里的血都流去了大半,如今他还能活着已然是侥幸了。

    倒还真是命大,伤到的已然是要害,哪怕再偏得一二分,或许就是穿心而过。

    后面跟來的管家已然将薄被松松搭在他身上,几乎老泪纵横道:“太子殿下,并非是我家大人执意抗命,实在是受伤太重,根本无法起身啊!”

    李琰愣了半晌,才开口道:“出了什么事?”

    方才阻拦他们的侍卫恭敬答道:“大人自皇宫出來后,便在一处小巷遇袭,那刺客武功极高,我们共折损了数名兄弟,仍是洠鼙H笕恕!

    李琰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长歌:“那这……”

    不用说长歌也知道,之前的一切控诉都算是白费了。她说南宫昀胸口有抓痕,但是现下那块皮肉恐怕都已不在,又何來验看?

    她颓然又不甘地握紧了双拳,到底还是他棋高一着。

    不,是他更狠一些。那所谓的刺客,大约是子虚乌有的吧,至少她是知道的,南宫昀身旁的一干护卫,也都是从江湖中搜罗來的高手,而他本人武功底子也不弱,突破重重防卫和他交手已然不易,更何况是要把他伤成这样。

    倘若刺杀有用的话,她早就买凶杀了这个人算了!

    南宫昀,连对自己竟也这样狠,但李长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能够一劳永逸地解除所有控诉。

    虽然这样也落了痕迹,但她终究是洠в腥魏沃ぞ輥碇钢に越鹩窆魑蘩窳恕

    这一局,她落子仓促,败得心服。若处于同样境况,她自问或许不会有他那样的狠决,能将利刃对准自己的胸膛。

    她眉目间的神情,明明白白已灰了心,索性不再管李琰,只提了裙裾奔出房门去。

    输,输,输,经历了生死再來一遭儿,还是输在他手里!

    面前有人影伫足,长歌猛然收住脚步,却见是姬少重不知何时竟已赶了上來,恰好拦住她的去路。他的唇线绷得极紧,一语不发的模样,落在她眼底却偏偏像是看笑话的神情。

    “怎么,你不是已经选了他那边么,还來拦着我做什么?”心底越是悲怆,她越是扬起了下巴,语声挑衅,“难道,嫌我输的还不够难看?”

    南宫昀來这么一手,她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栽赃之语便都成了笑柄了。此事一出,哪怕是父皇,从前对她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的父皇,恐怕也不会再那样信任她了吧?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大约就是说她现在这个样子。

    果然,仓促行事洠в兴亢梁么Α

    她眼底有些负气的神色:“我已经做了,输也认了,所以不必再说些不应如何的话了,我不想再听你教训我了!”

    姬少重深深看她一眼,见她固执地不肯和自己对视,于是也别转开了目光,淡淡道:“在小巷之中,并洠в写炭头魉茄纳耍撬鬃阅昧吮鞫宰甲约旱男靥磐毕氯サ模媚笞剂朔轿缓土Φ溃淙恢厣耍此亢敛换嵘思拔逶唷!

    听着他的描述,李长歌心中陡然怒气上涌:“那个时候你在场?”

    “是,”姬少重答道,“我在小巷的另一头,亲眼目睹。”

    “那你为何不替我补上一箭,干脆杀了他算了!”李长歌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气所支配,几乎口不择言,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到。

    姬少重微微扬起眼眉:“数年前,他毫无还手之力时,我也曾向你建议杀了他算了,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如何答我?”

    李长歌一时语塞,那时……那时确实是最好的机会。只不过她太过年轻气盛,又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倘若那个时候一刀下去,是否就能了断一切?

    归根结底,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如今迁怒于旁人,也是洠в械览怼J渚褪鞘洌呐略俾只匾皇溃膊皇悄侨说牡惺郑髀湫Ρ选

    她脸上的怒气忽然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眉宇间的光彩。

    “你说得对,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她的声音平静许多,几乎可以用黯然來形容。

    “所以,”她继续说了下去,“你选的对,我根本不适合做一个盟友。”说到这里,她再也无话可说,只好拔脚就走,输归她输,那么逃也随她逃好了,至少现在她还有这个自由。

    然而,姬少重接下來说出的话却让她再次停住了脚步。

    “我差一点就那样做了。”

    长歌愣了一下,才回过头去,却看到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情有点恍惚。

    “我,已经拉开了弓,那原本是最好的时机,他受了重伤,而那些侍卫忙于对他进行救治,根本洠в蟹⑾治业拇嬖凇!

    长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姬少重隐匿行迹的功夫一流,更何况是在那样紧急的情形下。但是,他终究洠в心茄觯皇锹穑克淖齑讲艘幌拢站炕故鞘裁炊紱'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唯一看到我的人,就是南宫昀,”姬少重嘴角的笑意微有苦涩,他终于抬头直视着长歌,目光中也有些许怅然,“然后,我收手了。”

    相对于之前的铺垫來说,这个结论下的仓促而突兀。

    短暂的沉默过后,长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來:“为什么?”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中怅惘更深,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果然他是不同的。”说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后,他又迅速道:“难道你还洠Э闯觯纳丝谟惺裁炊捞刂Γ俊

    “独特之处?”长歌微微皱眉。

    这次,姬少重洠в性偎祷埃谴由砗竽贸隽艘患鱽恚旁诹怂拿媲啊

    那是一把三棱剑,一把极为熟悉的三棱剑。
第160章 依赖
    在看到那把三棱剑的时候,李长歌忽然再也说不出话來。她这才想起,南宫昀身上那狰狞的伤口,其实很是熟悉。

    上一次见到那样的伤口,是在姬少重的身上。但是……这些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那把剑,那是她送给赵蟠的剑,而且她知道,那也是赵蟠从來都不会离身的兵器。那么,想到刚才姬少重说的话,她愕然地抬起了眼睛:“这……你是……他……”

    一连换了三个开口的方式,她都洠芩党鱿胍泶锏囊馑肌R虼舜庸亲由畲Χ荚诓叮粢膊惶够搅恕

    姬少重洠в姓婊卮鹚奈暑},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看到的是一把剑,而我看到的还有一个人,那一刻,其实我的第一个念头是继续动手,只要松开手中的弓弦,那支箭就一定会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就算不会是南宫昀,但至少杀了那个人我还可以做到,再然后……”

    他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李长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宫昀抓了赵蟠,所以在动手的那一刻他犹豫了。就算他那一箭杀不了南宫昀,但至少可以杀了赵蟠,就像……就像当初,他决然对刘芸动手了一样。

    只要除掉那些足以乱心的障碍,眼中剩下的就只有目标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为了达成目的不懈努力,再也不必看向其他方向,再也不必受人威胁。

    那是他之前一贯秉持的原则,也是他杀了芸儿的原因。

    虽然他不曾明白地说过,但是李长歌已然理解了。然而今天,他却告诉自己,几乎是在同样的境况下,他却收手了。

    “不用觉得为难,我并不是为了赎罪,只不过是想尝试下另外一种方式罢了,”面对长歌的愕然,他轻描淡写道,略微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毫不犹豫地动手?”

    “不!”她终于清晰地说出了一个字來。

    姬少重笑了笑,眼睛里却洠в邪氲阈σ猓谴艘坏闵笫拥纳裆骸拔以谙耄热粲幸惶欤掖υ谒茄木车兀闶俏业幕埃慊嵩趺醋觯俊

    李长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來的问睿

    然而他也洠в写蛩阋盟卮穑坏溃骸叭绻嬗心敲匆惶斓幕埃肽愫敛挥淘サ厝美岽┪业男靥牛彼鹚氖郑诺阶约河冶叩男乜谏希凹亲。钦庖槐摺!

    她猝然收回手來,躲闪着他的目光:“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哪怕是想一想这样的情景,都会觉得满心纠结。不,她和姬少重永远都不会走到这样一步的,她永远也不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开口道:“我要救他。”

    这本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姬少重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眉间锁起少许:“你想要怎么做?南宫昀并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

    “我……”李长歌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再度停了下來。

    眼前的情况已经越发棘手,之前想要置南宫昀于死地的决心有多大,此刻的困难就有多大。这次她恐怕已是彻底地激怒了南宫昀,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赵蟠落在他手里……虽然性命或可一时无忧,但其他的……

    想到这里,长歌手心里就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一双手伸过來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将她握紧的拳头掰开了。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带着几分让人安定的感觉。

    长歌不由得抬起眼睛看向他的脸庞,四目相对,他的眼眸亦能传递给她安心的力量。

    “李长歌,”他郑重叫出她的名字,“这一次,请相信我。”

    这并不是一个征询她意见的问句,而是简洁有力的陈述,带着些许强势,亦有些许安心。长歌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已然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不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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