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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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目的是什么呢?并没有想要伤了他们的意思,似乎……仅仅只是警告而已。
长歌已然放下了车帘,淡淡道:“命人把大树移开,继续向前。”
南宫昀愕然回眸,却正好对上她明亮的眼睛:“看来是有人想要迫使我改道,那么,我偏偏不改,看他还能拿出来多少花样。”
“公主,如果这条路被人动了手脚,那么继续向前走简直太危险了。”南宫昀本能地反驳道,虽然不能排除对方故布疑阵的可能性,但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一路上并没有其他岔路,如果对方能抢先在这里动手脚,那么也有可能在前路动手脚。
长歌嘴角挑起微微笑弧:“那么,南宫大人可是能保证,其他路上并没有埋伏呢?”
南宫昀一时愕然,半晌才皱眉指向后方道:“折回去不多远,便有另外两条路可供选择,同样都能按期到达南郡,”略微犹豫一下,他又补充道,“我派人事先前去探路,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在两条路上埋伏。”
见长歌沉吟不语,他又道:“或者也可以先到下个镇子休息,另外预备一辆马车故布疑阵,确保你的安全。”
见他急急地说了这么一大篇话,长歌睫毛一眨,这才悠悠开口:“南宫大人果然行事果决,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想出了这么多应对。”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用这样近乎于赞扬的语气对他说话,南宫昀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而下一刻,长歌嘴角的笑意却冰冷了:“只是,你能想到的,旁人大约也同样能想到,若是立定主意布下天罗地网,也未必不能做到处处设伏。”
先扬后抑,被她如此藐视,南宫昀面色一沉:“那么走眼前的这条路不也是一样?”
长歌立刻接口道:“横竖都是要赌一把的,为何不能选这条,要不然,还是趁早回转京城去,或许会比较安全。”
“不行!”这次南宫昀却回答地斩钉截铁,看到长歌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又补充道:“陛下已经下了旨意,怎好随便更改?”
长歌眼中机芒一闪,语声低下来少许:“果然,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么?”
南宫昀回避了她的目光,用息事宁人的语气道:“既然公主执意要走前路,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吧。”他转过身去,喝令手下分出人手来清除路障,又让人去前方探路。
他兀自如临大敌,重新坐回车内的李长歌,嘴角却浮出一抹清浅笑意。
拦路的树木,在南宫昀看来是一种威胁,至少也是个警告。但是,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提醒。
不是为了伤她,那么便是在提醒她。既然如此,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行,一定会有个结果。
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也让她窥得了一点机密。父皇和南宫昀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非要让她去南方六郡,一定别有深意。
她竭力思索着关于南方六郡的事,记忆中只记得南方潮湿,土地肥沃,是个好去处。总不至于,是让她前去游山玩水一番吧?这个时候已将入秋,秋雨缠绵,并不是个好季节……
长歌陡然睁开了眼睛,秋雨!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第113章 洪灾?
南方气候湿热潮湿,且有两条大河流过,每到雨水多的季节,就容易发生洪灾。虽然夏季是洪灾多发的危险时段,但入秋时雨水如果多了,也会有造成灾情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与前世的轨迹不谋而合了,只不过是迟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撩开车帘,想要看看天气如何。是否也像前世里第一次离京那般,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水来。
彼时得以离开京城,且是在南宫昀的陪伴下,心情之欢欣喜悦,难以言表。
如今前世和今生仿佛重叠在一起,她却不寒而栗。因为在记忆中,那次治水是一切的开端。
那是她第一次从后宫走向朝堂,从此彻底坠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
而那次治水回来后不久,就是父皇的大寿……前世如此,今生呢?南宫昀会否在这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全盘计划?
前世里,她配合南宫昀完成了治水的计划,帮他收获了民心和声望。他曾答应她回京后就御前求娶,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说的话,和之后的美好生活。
那个时候,她是兴冲冲从南方回到京城的。
拥有至高权力的父皇疼宠溺爱,温文尔雅的如意郎君就在身侧,她彼时已是及笄之年,所谓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于是,她笑盈盈地亲自捧了酒壶为父皇斟酒,只为着他说过,要把父皇哄得开心,他才好趁机求娶。
他说的话,她全盘相信,所以一一照做。而负责替皇帝试菜和酒水的宫监已经挡在了身前,却被父皇阻止了。
当时的言辞犹在耳畔,半醉的父皇看向她的时候,仍是满目慈爱:“这些酒你们都早就验过了,难不成公主还会在里面下毒么?”
本是酒后戏言,谁知一语成谶。
那宫监讪讪地笑了笑,便避到了一旁,皇帝都发了话,对方又是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四公主,怎能还不知死活地杵在那里。
而她仍然无知无觉,捧了黄金的酒樽到了父皇面前。站在玉阶之上时,看着父皇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她仍不忘回头看向南宫昀,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计划,上前求娶自己。那是之前就商议好了的,她敬过酒后,他便开口。
直到那一刻,她对他的话仍深信不疑,全然没有想到过其他的结果。
他教会她在宫中生存,教会她不去相信任何人,可是由始至终,她只对他一个人没有半分怀疑。所以输的那样惨,万劫不复。
这也是之前她无法接受姬少重的缘故,她曾试着想要去相信他,也几乎做到了。然而,最后看到的仍然还是背叛,无论基于怎样的理由,背叛始终都是背叛。
只是当时,犹自浑然不觉。四目相对,她眼中必定是情意绵绵,而他的眸子似乎也分外明亮,甚至隐约有几分从未见过的激动模样。
她以为是含情脉脉的对视,在他看来,恐怕能让他为之激动的,是她身后那饮下了毒酒的皇帝吧。
从头到尾,最可笑的就是她李长歌!
直到身后宫监的惊呼声发出,她才本能地回身,看到的却是父皇满襟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公主?”有谁在叫着她,长歌茫然地抬眸望去,却看到了那张至死难忘的脸容。
刹那间,她已分不清楚记忆和现实,脑海里残留的画面仍然是父皇满襟鲜|血的模样。那艳丽的红色灼伤了她的眼睛,亦点燃了她的心房。
南宫昀眉间折痕加深,颇有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那种强烈的恨意,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是多年前在刑场上遥遥相对时?那时她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但却有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和比成人还要令人心寒的目光,就像现在一样。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容却起了变化。仿佛利剑被收入鞘中,所有的杀气都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唇畔清浅的微笑。
“丞相大人,有什么事吗?”她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语声平静。
南宫昀这才回过神来:“为了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换装骑马前行,让婢女代替您坐在这里。”
他倒是想的周全,不过骑马也好,至少在行动上自由一些。倘若她之前关于提醒的猜测是错误的,也不至于会危及自身,只不过,那代替她坐在车中的婢女,大约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如果那些砍断树木的人想要她的性命的话。
因此她只开口道:“既然明知危险,那么车中便不要坐人了,婢女的性命也是性命。”
南宫昀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嘴上却淡淡道:“公主仁厚,是唐国之福。”
换过男式的骑装,将长发亦束成男子样式,虽然仍是那样一张色若桃花的脸,但因着眉宇间的英气,一时间倒也不辨雌雄。更何况混杂在一群侍卫中间,身边还有一个英俊先声夺人的南宫昀,寻常人也不会一眼就留意到她。
只不过不像之前所想那般自由,有南宫昀虎视眈眈,又有众多侍卫围护在侧,想要不露痕迹地掉队根本是不可能的。
行不多远,便有前去探路的哨兵回报,说在前方又发现了被如法炮制的树木,不过数量比刚才遇到的要少,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能挪开了,并不需要苦等。
一路上,这种情况反复数次,但是被做了手脚的树木,数量却越来越少。
南宫昀眸中光芒闪动:“必是我们来得快,贼人来不及做手脚。”
身旁立刻有副将献策道:“那么,不如快马加鞭追上去,说不定能抓到动手脚的人。”
南宫昀略一沉吟,却道:“不必,以公主的安全为重,务必要在十六日之前赶到南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长歌暗暗记下了九月十六这个日子。为何时间非要赶得那样紧?前世里南方六郡被洪水所袭的日期她虽记不清了,但在去往南郡的途中,似乎看到了快要圆了的月亮。
十五月圆,十六时相差也不多,难道……南宫昀竟有那样的神通,能知道何时会降雨,甚至于堤坝何时会被洪水冲垮?
第114章 变故
当天傍晚,他们终于赶到了一处小镇。此处看来是贫瘠之地,镇上的房舍看上去都十分老旧,街头百姓的衣着也颇为灰暗。
而镇上仅有的一家驿馆,陈设也极为简陋。因此处已近南方,楼下的房间十分潮湿,所以便安排给了下人住,长歌的房间则被安排在二楼的厢房上。这一路颠簸,她只想找到张床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便率先走上了楼梯。
走在楼梯上,都能听到老朽的木梯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刻都会断裂坍塌一般。
偏偏她才走到楼梯中段时,上面却有个店小二端了一个大托盘走下来,托盘里脏污的杯盘碗筷堆得极高,那人又是个驼背,李长歌简直怀疑他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只不过是走得熟稔了,所以不用看也能走。
见那托盘上的杯盘堆得颤巍巍的,还沾着油污和残羹,她本能地向栏杆一侧靠了靠。
错身而过时,那店小二笑得很是灿烂,露出满口黄牙:“姑娘放心,小人在这里端了四年又三个月的盘子,这点稳当还是有的。”
他话音未落,木制楼梯却忽然抖了一抖,长歌本能地抱住了身侧的栏杆,但那店小二却一脚踏空向前扑去。他手中的托盘翻落,里面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南宫昀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残余的菜肴和淋漓的酒水菜汁洒向他们,南宫昀虽然及时抽身躲过,但前襟还是被溅到了一些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