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是这样奇妙的纹身,那么……”他状似无意地拿起身旁桌案上的酒樽,“那么被泼上冷酒的话,应该是会消失不见的吧?”
烛光映着他幽幽双眸,眼角一抹冷光似是试探,又似是威胁。
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横插一杠,是因为自从多年前他将那野外山洞中找到的“质子”带回京城时,多年通力合作,他从未在姬少重身上见过此类纹身。
虽然不知道李长歌是从何得知了燕国皇族的秘密,但他几乎可以断定,姬少重身上的这个纹身,一定是伪造的!
既然是伪造,那么必然不会有姬远轩身上那种真正纹身的效果。
这是他所掌握的关于姬少重的秘密,也是毁掉他的方法。只可惜那姬远轩并不是个堪当重任的人,被一个小小女子步步紧逼乱了阵脚,所以迫得他亲自出手。
虽然会让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但若是最终证实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也无所谓。
南宫昀眸光一沉,便将整樽的冷酒泼上了他的胸膛,尔后几乎是用粗暴的动作拉开了姬少重的衣襟。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瞠目结舌。
姬少重胸膛处的纹身图案,竟像姬远轩的一样,在酒水的冷却作用下渐渐黯淡消退了。就在南宫昀的注视下,他的胸口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唯见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
南宫昀猝然回眸看向李长歌离开的方向,却见她已经走得远了。
之所以能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连一丝观望的想法都没有,是因为……极度的自信吧?
难道,姬少重还是真的不成?
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陡然掠过心头,旋即就被否定掉。不可能的,他之前已经查过那人的来龙去脉,分明是那刑场上即将被斩首的山贼之子,怎么可能会是燕国皇子?那真正的燕国皇子,早就在前来的路上,被人斩杀于当场了。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活转过来,山贼之子怎么会带有皇族纹身,眼前这一切根本就是谎言,然而他却偏偏找不出破绽来!
南宫昀赫然抬眸,低喝道:“拿热水来!”
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一定都是假象,他要亲手亲眼再验证一遍,一定会找出哪里不对的!抱着这样的心理,南宫昀厉声喝命宫人再度端上热水来。
然而,一声威严低喝传来:“够了!”
是李崇的声音,南宫昀惶然转身,便看到了皇帝震怒的脸庞。南宫昀陡然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在这种时刻不站在本国一方,竟然帮着燕国大皇子反复求验质子的真伪,自己这一番举动落在皇帝眼中,已经等同于背叛了。
所以,哪怕是知道再验一遍可能会找出答案,他现在也不得不停手了。
因为这样做的风险,他承受不起,哪怕御座上那人再淡然无为,那也是帝王。王者之怒,轻可震动宫阙,重可流血千里。
他南宫昀纵是出身世家,心怀傲岸野心,此刻他身为人臣,就不得不俯首低头。
于是他缓缓撩衣下跪,恭声道:“臣知罪。”
而原来来势汹汹的姬远轩,见他已俯首低头,刚才那一幕又是众人皆知,无可抵赖,自然也偃旗息鼓了。
至于周子侑,就算他和这件事也有点干系,但他从头到尾都是置身事外的,自然也没有突然要插言的余地。
于是,这场闹剧便就此沉默落幕,然而,另外一场风波却悄然而起。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当天的晚宴众人也未能尽兴,匆匆而散。而直到深夜,上书房的灯还亮如白昼,站在李崇面前的三个人,除了李琰和长歌兄妹外,就是南宫昀了。
李崇坐在龙案后疲惫地揉着眉心,却久久不曾开口。略显阴郁的目光自腕下递出,看着自己的儿女和臣子。
“难道没人想和朕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质问。李琰最先开口:“今天……不就是那燕国皇子蓄意挑衅,想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嘛,父皇应该好好给他点教训才行,不然……”
“够了,”李崇的声音有些疲倦,“你和南宫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你们几个。”
李琰却着了慌:“父皇,不关皇妹的事,她也只是不想咱们唐国被人欺侮了去……父皇你不会是信了那个姬远轩的满口胡言吧……”
“出去!”李崇重重一拍桌子,吓了李琰一跳。然而这个时候,李崇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长歌身上,见她神色自若,眸底不由得更加暗沉几分。
待到另外两人转身走出,李崇才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长歌,你有什么话要说?”
至此,长歌终于沉静抬眸:“重要的不在于我怎样说,而是父皇怎样想,不是吗?”
李崇登时为之气结:“你就是这样对父皇说话的么?”他难掩满目震惊,从今晚开始,他就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女儿,而这一刻,眼前的女儿更是让自己觉得陌生。
不,与其说是和印象中不同,不如说是和他的想象中不同。毕竟,这个女儿回到他身边的时间还太短,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数次让他觉得诧异了。
但是,那张脸孔,那样的眉眼……和他记忆中的那人完全一样。那人倘若有长歌今日的聪慧和坚强,怕是……
“好,那么,换我提问,你会认真回答父皇的,是不是?”李崇的口气软下来几分,几乎已经是求和的态度了。
长歌没有回答,只是眉尖微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李崇的面色渐渐凝重:“燕国质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108章 袒露心迹
第一个问题,就这般步步紧逼,咄咄逼人。长歌睫毛眨动,嘴角却浮出淡淡笑意,果然,可以轻而易举骗过皇兄,却骗不过父皇。
是前世和今生命运颠覆,大有不同,还是前世里,父皇本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她错看了而已?
她眼眸轻抬:“自然是真的。”
李崇眉间折痕愈见深了:“你……”
未等他把心中疑问问出,长歌已扬眉道:“难不成父皇还希望质子是假的?女儿明白了,现在就去对周太子和燕国大皇子说明实情。”
她嘴角笑容闪一闪,转身便向外走去,却被李崇喝住。
“胡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质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崇面色一沉,“你今天不惜抛头露面,是为了姬少重,还是南宫昀?”
李崇目光微敛:“既然你不说,那么便让父皇说吧,姬少重身份使然,绝非良配,至于南宫,你回来的时日尚短,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争一时意气。”
长歌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她的父皇果然是好眼力好推断,只可惜,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他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前世杀父之仇,断情之恨,造就了今生一个浴火重生的李长歌,可惜连她自己都看不清前路在哪里。
于是她微微转身,巧笑嫣然:“父皇为何会这样想?”
虽然她笑得自然大度,李崇的目光却愈发凝重:“父皇曾留心打量,你每每见到南宫时,神情总有不自在的地方。”他语声低沉,目光刻意躲闪了开,显见得是这个话题有些尴尬。他虽是尊长慈父,但究竟是个男人,与自己才回来不久的小女儿讨论这事,总归是不自在。
他兀自沉吟,长歌却哑然失笑,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走到如今,她对周遭一切其实都没了把握,唯一仅剩的坚定信念,便是与南宫昀为敌,报仇雪恨。
谁知这满心恨意落在父皇眼中,却成了小儿女争风吃醋的戏码,是好笑,还是可气?
长歌想要分辩,却又无从说起。要怎么说,说前世里是南宫昀负了她,说南宫昀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是回来报仇的?
说出这样的荒唐话,李崇是会把她当做疯子的吧?
既然说也不能说,就只剩下了苦笑。
见她如此,李崇更是叹息一声:“你且回去歇息吧,此事父皇自有处置,今后万不可在众人面前如此失仪,”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终于还是补充道,“父皇会在别处择地为燕皇子建质子府,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今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说罢,他便颓然靠回椅上:“去吧,让他们两个进来。”
之前关于南宫昀的事已然不能辩解,关于姬少重,就更是无话可说了。于是长歌轻巧地弯一弯膝头算是告退,便走出了书房。
与南宫昀错身而过的瞬间,她微微停步:“南宫大人,对燕国质子的身份好像也很是关注,我曾听闻,质子当年还是由你护送上京的呢,他的身份真假,大人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何故今夜却犹疑不定?”
南宫昀嘴角微勾:“人总有受了蒙蔽的时候,难得的是拨乱反正,下官也很是好奇,公主何故会对别国质子如此关心,甚至不惜在人前抛头露面。”
长歌微微侧眸,秀丽长眉斜斜掠起,眼风却骤然软了下来,如三月拂过桃花的春风。
“自然是因为,倾慕。”如玉露滴落银盘般的语声,不见身为女儿家的羞涩,眉梢眼角却含了温软情思,在月色下格外魅惑。
她如此直白,就连李琰也愣住了,忙上前掩住她的口道:“女孩家怎么可以如此没羞没臊的,若是被人听到了,岂不成了笑话儿。”
长歌忍俊不禁,李琰说话不假思索,这么说来岂不是把自己和南宫昀都不归为人的一类了?
“有什么要紧?”眼角余光瞥见南宫昀脸色变差,她越发恣意。
李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孩家的心意不能随便表露的知不知道,会被他看轻了你去!”
“哦?”长歌故作讶异,却指名道姓地去问道:“南宫大人你说,真的是这样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眸微眯,想要穿透南宫昀脸上不动声色的面具,看透他的内心。他是会说实话,还是用一贯的方式,用虚假言辞掩盖过去。
真的是这样吗,前世她奋不顾身地表明心意,所换来的就是轻视吗?
而李明月那样若即若离,婉转拒绝却有留有余地,才能把男人戏弄于股掌之上的同时抓住男人的心吗?
错的究竟是她,还是他们?
南宫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答,眸底竟涌起一丝莫名的迷茫。
然而,却有人抢先代他回答了。“倘若如此,便是暴殄天物不知珍惜,罔顾上天赐予的最好珍宝。”
众人皆回过头去,却是已换了洁净干爽衣衫的姬少重。他自树影摇动中一步步走出,一双狭长上挑的眸只盯住李长歌一人,仿佛她在他眼中就是整个世界。
虽然之前所谓倾慕之语不过是随口说出,一来为了激怒南宫昀,二来也是为了今后的计划做准备。然而乍然见到所谈论的那人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