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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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根手整整齐齐地倒插在芷萱的生日蛋糕上,血淋淋的断肉面像是浇上樱桃糖霜,鲜红的手指蜡烛,亲切地祝福着芷萱惊骇的十八岁生日。
“为什么……为什么……呜……”婷玉疯狂地打滚,痛得歇斯底里地狂叫。
病床上,婷玉完全不想看刚刚缝合的右手手指。
左手腕上的缝口还没拆线,右手手指就变成蛋糕上的蜡烛,似乎在接合手术上还可以闻到浓浓的奶油味,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会每小时涌上一次自杀的念头。
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不了解莫名凶手的莫名企图,她好想逃离这个随时都会被拆掉的躯壳。
“这个躯体正一点一滴……不……是一截一截地……被肢解……”
对自己身体的厌恶与恐惧,已渐渐模糊对凶手的痛恨。
如果,正在看这个社会写实事件的读者,还笑嘻嘻地不能体会婷玉的心情,可以边看边拿起大型订书机,往自己的手上钉个几下,我想,这对了解文本有相当的帮助。
“叮叮当!叮叮当!听说妳右手手指被剁掉啦?”
令人厌恶的声音。
彦男警官拿着一卷录像带,笑嘻嘻地站在婷玉病床前。
“走开。”婷玉气若游丝地说。
“听值班护士说,妳的朋友正在拷贝针孔摄影机的录像?这可有趣了,我们就一起等她们看我手上这卷带子吧。”彦男笑着说。
“什么带子?”惠萱跟婉玲拿着刚拷贝好的监视影像带,站在门口。
“这是在王婷玉住家附近的废弃工地里,一架V8摄影机里找到的录像带,嘿,内容保证既香艳又血腥,简直像部好莱坞蹩脚的B级片。”彦男继续道:“不只如此,这卷影带还关系到前几天发生的虎头山怪异分尸案,立刻就Play吧!”
彦男将录像带放入录像机里,吊在天花板上的电视,不久就出现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男子的画面。
“好戏要上场了。”彦男兴致勃勃地拉了张椅子坐下。
“闭嘴,警察里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嫌的瘪三?”惠萱听过婷玉抱怨过彦男的无礼与轻蔑,顿时火大。
录像画面。
画面带到戴白色口罩的削瘦男子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条五颜六色的生殖器,婷玉等三人登时恶心地想吐。
接下来的画面,竟是一个穿着黑色污衣的肥胖男子压倒一个女子的样子,而那女子就是婷玉!
“老样子,前后夹攻吧。”肥胖男子说:“小妞,表情要复杂一点、生动一点,阿伯才会好好疼妳,包妳爽歪歪!”说完,戴白色口罩的男子摘下口罩,露出嘴角呈紫色乳糊状的烂嘴,笑嘻嘻地将色彩缤纷的荫。经,硬塞进眼泪汪汪的婷玉的小嘴,而一旁的肥胖男子更将婷玉的内裤用力撕裂,粗鲁地抓着婷玉的小腿,将颤抖的大腿拉开,大喝一声“好马!”。
看到这里,婷玉已将双拳紧握,甚至连刚缝好的手指都渗出血来,她的体内涌现出一股难以压抑的盛怒与……与恐惧。
看到这里,惠萱与婉玲似乎明白婷玉失去记忆的原因。
这种记忆,会将女人一辈子锁在屈辱的盒子里,而解脱的钥匙,必永远遗落在恶魔的手里。
失忆,也许是困锁在黑暗里,唯一的逃脱快捷方式……
婉玲湿了眼眶,惠萱的太阳穴却爆出青筋。
但接下来约一分钟的录像,谁也没想到凶手竟会如此的残暴。
如此残暴地死去。
Chapter 9 蜗蝓
录像画面忠实纪录下诡暴的一切。
全身脏污的肥胖男子突然双目瞠大,像遭到电击般往后一倒,在地上激烈抽慉,却没有发出任何惨叫。
因为他的嘴巴正塞着一条血淋淋的荫。经。
那显然是他自己的荫。经。
原本戴白色口罩的削瘦男子见状大惊,也抛下昏厥的婷玉,拔腿就奔。
好个拔腿就奔!他一抬腿,双腿立刻离奇地、生生地“被拔掉”,伤口像爆炸的果汁机,蕃茄汁般的鲜血剎那间炸散开,削瘦男子痛得眼泪迸出,但也无法呼救……
因为他的嘴里也含着自己七彩夺目的荫。经!
屏幕前的四人,除了彦男,全都不自主地靠拢在一起,颤抖不已。
最不可置信的,是削瘦男子被拔掉的两条腿,竟不知道被拔到何处,就这样消失在工地里。
“看来,应该是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隐形侠救了妳,不过好戏还没结束。”彦男说。
录像持续播放着。
肥胖男子没有将嘴中的荫。经拿出,反而从腰际间拔出两柄尖刀,慌张地朝四周的空气乱砍一通,砍没几刀,男子的双手居然劈着劈着,就劈到“不见了”!
他的双手、双刀,居然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高速“溶解”在半空中!
肥胖男子就像园丁一样,从光秃秃的巨大伤口切面,亲切地撒出大量雾状的血滴,灌溉着满地的图钉,但男子并没有立刻失血死去,脸部扭曲纠结,无法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削瘦男子也不好过,在他匍伏挣扎,想要逃离这妖异的现场时,他的双手从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劈断,但双手亦是莫名地消失在莫名的空间里,痛得削瘦男子像撒了盐的蜗蝓般,在地上疯狂地乱颤,身体将满地的图钉卷刺了全身。
肥胖男子吓得无法动弹,却也没吓到失禁,因为没有荫。经是尿不出来的,接着,他就像株倒霉的大树一样,被无形的巨斧拦腰劈成两截,但下身马上又凭空消失,于是上半身陡然下坠,这样恐怖的血腥画面,就连患有无痛症的病人都会立刻痊愈,为支离破碎的两匪“痛”了起来。
婷玉呢?
婷玉仍昏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两个赤条条的人柱接下来的命运,电视都已播报得清清楚楚。
录像中的两人,不久后,就被看不见的快刀,将脑袋斩到几公里远的水族馆里,就在首级跟身体分家的一瞬间,两人的身体也凭空消失了!
录像中的画面,只剩下昏睡中的婷玉。
“快转一下吧。”彦男拿起遥控器,按下往前的按键。
快转了许久,彦男才停手,只见婷玉半闭着眼睛,眼神空洞地缓缓站起,穿起鞋子,机械式地走出画面。
果然,婷玉是被吓得忘却记忆,不过幸运的是,婷玉在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前就昏倒了,要不然,婷玉现在恐怕不是躺在这里,而是在精神病院。
“喀擦。”彦男切掉电源,退出录像带,说:“很诡异吧,这卷录像带的内容,明显跟虎头山分尸案有关,所以警局这几天会不断跟妳接触,作笔录,不过刚刚妳所看到的内容,可不要三八到跟媒体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警局也会否认,当然啦,妳们三流八卦杂志想把它当笑话来写,我是不反对啦。”
这次没有人再纠正彦男的冷言冷语,因为这三个女人一时还无法从刚刚的超写实画面中脱离意识。
“现在来看看你们拍的针孔录像吧。”彦男从惠萱手中接过转录录像带,放在录像机内,按下电源。
五台针孔摄影机所拍摄的录像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没有任何闯入者,在婷玉等人入睡后,也没有人起床走动过。
那么,婷玉的手指是如何消失的呢?
四个人在病床前研究很久,终于发现,在录像时间上午十点十七分时,于安置在婷玉侧面的针孔摄影中,发现在婷玉的一次转身后,居然在枕头附近的被单上,突然出现了一滩深红色的血迹,那一滩血迹无端端地冒出,可见就是在那次转身的一瞬间,婷玉的手指就被切下,然后“凭空”插进客厅冰箱里的蛋糕上。
但是装在客厅里的针孔摄影机,在十点十五分到十点二十分的时间间隔中,却没有拍到手指移动的画面。
瞬间移动?!
Chapter 10 地球守护神
“是……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个隐形人就是用搬运那两个坏蛋肢体的方法,来……来搬运妳的肢体……”惠萱看着嘴唇苍白的婷玉。
“难怪婷玉的家里,跟我家里,除了床上,都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婉玲脸色苍白地说。
“难怪什么?”彦男几乎笑出声来,说道:“肢体瞬间移动很正常吗?手指飞来飞去很正常吗?这两个弓虽。女干犯身体飞来飞去好常见么?我看我还是打通电话,叫美国的FBI来办案好了,妳们看怎么样?”
“去打啊,这里不需要你。”惠萱这时真希望彦男是刚刚屏幕里,四分五裂的坏人之一。
“哈哈哈,别生气,我这就走了,等会儿会有一个便衣刑警来门口站岗,警局全天候轮班保护床上这个断指娘娘,也会全天候向你们问话作笔录,别忘了要警民合作,打击犯罪喔!”
彦男吃吃地笑着,将门带上。
尽管彦男是如此惹人憎厌,不过,病房里的三女已经没有力气投诉他了。
她们似乎应该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诡异残酷的隐形人身上。
三女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起,婷玉涕泪纵横,看来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惠萱和婉玲也不好受,她们的心里正悄悄凝聚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那个隐形人什么时候会挑上我?”
婷玉从两人不安的眼神中窥见她们的心情,急着道:“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就在这一剎那,婷玉的耳边突然涌上一声巨吼:“那妳凭什么丢下我!”
这声音之巨,直震得婷玉头皮发麻,摔倒在床。
一连三天,在十数个警员的询问过后,婷玉等三人终于有机会喘口气,静下来思考该怎么办。
“那天妳们真的都没听到那一声大吼吗?”婷玉看着婉玲跟惠萱。
“妳问了好几次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们只看到妳像神经病一样摔倒。”惠萱说。
这几天惠萱跟婉玲简直烦透了,因为她们必须喂食双手暂时无法活动的婷玉、安抚婷玉,杂志出版的工作只好搬到病房来做,两台笔记型计算机价日敲打个不停,最后连腾出一只手替婷玉擦眼泪的心情都没有。
久病床前无孝子,也许,她们正走到友情的临界点。
这三天来,她们也在警员官僚式的千百询问中,抽空讨论如何对付隐形杀手的方法。
“也许根本不是什么隐形杀手,那东西是只鬼!!”惠萱曾说。
“那我去找我们访问过的几个茅山道士出马吧!”婉玲这样说。
“亏妳还偷偷拍到过那些杂毛装神弄鬼的出槌画面,妳明明知道他们都是假的,请他们抓鬼有什么用?”惠萱敲着婉玲的脑袋。
婷玉也反对请道士抓鬼,因为她心里总觉得自己所遇到的,绝不是山精鬼怪,而是更可怕的东西。
她们也曾这么讨论过:
“那个隐形人为什么救了妳以后,却还要杀了妳呢?”惠萱。
“他既然想杀妳,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把妳切成十块?反而还要这样零零碎碎地屠宰妳?”彦男。
“也许是妳前世的孽障?还是妳以前得罪过什么神明?”婉玲。
“两名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媒体要求破案的压力越来越大,王小姐,请不要再隐瞒妳跟隐形杀手之间的关系。”某无厘头的警员甲。
“那个隐形杀手什么时候还会来割妳?”某更无厘头的警员乙。
“他是外星人吗?”白痴警员丙。
面对这一连串无从思考起的问题,婷玉只得以丢枕头表示抗议。
虽然手指跟手腕仍然很痛,但她仍坚持丢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