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归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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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乐岑拉下面罩,急促地说:“符阵支持的时间不会太长,太阳一下山马上就会失效,得尽快解决。”
沈固微微皱眉。金蚕蛊小且灵活,说要马上解决也不是易事,一个轻敌,被它伤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阳好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这说话的工夫,一片云飘过来,虽然没有完全把太阳遮住,但天色也暗了不少。他们正在一个山坡上,再过几分钟,太阳虽然没有完全落山,却会被对面的小山峰挡住,符阵同样会失效。金蚕蛊似乎很明白这个道理,静静卧在地上,并不急于有什么动作。
沈固略作沉吟:“你退出去,维持好符阵。”
钟乐岑知道这种时候要听他的,顺从地退出了符阵的红圈。沈固站了片刻,突然回手往自己左肩上划了一下,金铁之英锋利无比,虽然只是轻轻一下,鲜血也立刻顺着肩头流了下来。沈固似乎并不觉得,倒提金铁之英,慢慢向金蚕蛊走过去。新鲜血液的气味弥散在空中,诱惑着饥饿的金蚕蛊微微抬起上半身,像眼镜蛇一般把头昂起来,身体也微微膨涨,尾尖轻轻点着地面。沈固仍然一步步向前走,已经离金蚕蛊只有几步远,再走,就会把金蚕蛊踩到脚下了。金蚕蛊突然弹起,几乎是从下往上向沈固肋下射去。金铁之英长近三尺,现在沈固和金蚕蛊的距离却只有两尺,沈固再要挥剑已经很不方便。钟乐岑看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却见沈固右手往前一提,金铁之英的握柄突然变形化出利刃,成了一柄双头剑。金蚕蛊这一下子就等于自己往剑刃上撞,连忙半空中一个转折就往后退。但这一转折速度立刻大降,沈固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握剑,用尽全身力气劈了下去。只听噗地一声如击败革,沈固双手被震得发木,金蚕蛊也在半空中被斩成两段,喷出一股黄色液体,落在地上像浓硫酸一样溅起一片白烟,烧得周围的草立刻变成了黑色。沈固往后一跳,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幸好他手快,衣服上被金蚕蛊□溅到的地方已经破出了一个个小洞,幸好没沾到皮肤上。
钟乐岑飞扑到他身上,扯下衬衣就往他伤口上绑。沈固收起金铁之英,笑着拍拍他:“没事,皮外伤而已。我说,金蚕蛊这总算是死透了吧?”
钟乐岑心疼地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砍成两半了还不死么?你干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沈固笑了笑,压低声音说:“这不是没估计好么,谁想得到金铁之英居然这么锋利。”
钟乐岑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什么破笑话,一点不好笑!”
“捐献了?”坐在一家小烤肉店里,沈固边吃边问。
卢纬笑了笑:“是啊,房子也卖了,都捐了,所以沈哥我也就只能请你这一顿了。”
沈固嗯了一声:“那我少吃点。”
卢纬笑了:“沈哥你也不用这么损我。”
沈固也笑了:“卢姨身体好了?”
“好了,已经出院回老家了。我没跟姨说那事。将来等我挣了钱,再把她接来。”
“还在婚庆公司干?”
“不。”卢纬眼睛发亮,“我和峰云小琳准备自己干,也干婚庆这一块儿。现在先搭着别人的公司分一点生意,等有点资本了再自己正式开公司。莉莉也准备回来,我们还是一块儿。不过,我们另外在李村租了房子,不住这边了。”
沈固沉吟了一下:“你和张琳……”
卢纬喝了一口啤酒:“我们不离婚。不过琳琳跟她哥已经断绝关系了。可能……我们不太能跟以前一样了,不过……琳琳她对我其实真的很好。”
沈固点了点头:“好好过日子吧。”
卢纬稍稍往前倾了倾身体:“沈哥,那个……你和钟哥是什么关系?”
沈固抬头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卢纬抓抓头:“是莉莉让我问的……嘿嘿……她说你和钟哥一看就是一对,是不是真的?”
沈固点头:“对,是真的。”
卢纬愣了一会,然后感叹:“沈哥,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卢纬伸出大拇指:“沈哥你行,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柜,佩服!不过钟哥一看就是好人,沈哥你好眼力。”
沈固微微一笑。想起钟乐岑,笑容也柔和了些:“嗯,我眼力一向还行。”
卢纬兴高采烈:“我回去告诉莉莉,她准保要乐死。”
沈固不解:“她高兴什么?”
卢纬尴尬地笑:“……我,我也不知道她兴奋个什么劲……”
沈固失笑摇头。两人结了帐出门。九月初的阳光很好,天空蓝得透明,卢纬伸展一下:“沈哥,那我走了,改天有空再去谢钟哥。”
沈固看着他跳上公共汽车,对他摆了摆手,刚要转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汽车上一个人影。但车上人太挤,没等他看清楚,汽车已经开动。沈固跟着汽车的方向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不太可能吧?那个人就算退役也应该回家,不会出现在滨海市吧?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有点退化了么?不过轮廓倒真是很像。
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沈固的回忆,钟乐岑带笑的声音传过来:“乐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沈固暗暗里磨了磨牙:“怎么?他不是该开学了么?”
“没。他暑假不是跟着导师出去干活了么?一个暑假都泡进去了,所以导师放他的假补一下。”
沈固觉得牙疼:“他打算过来?”
钟乐岑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啊?”
沈固哼了一声:“那小子来了就捣蛋!有他夹在中间,我就甭想……”
钟乐岑等了几秒钟不见他的下文,突然明白了,忍不住地在声音里流露出笑意:“放心,这次让他住旅馆去嘛。”
沈固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行,不过——你自己想想,拿什么来补?”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然后传过来一声:“呸!”
68牌九
晚上九点是寂莲最热闹的时候。六点端着盘子跑来跑去的送饮料,非非弯着腰在吧台后面碎冰。一个影子投到碎冰机上,有人淡淡地说:“一杯夏日海滩。”
非非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抬起头来一笑:“怎么,今天不喝茶了?”夏日海滩是含烈酒的饮品,这个人来过寂莲四次,从来没有点过高酒精的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
男人笑笑,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来,随手扒了扒头发:“夏日海滩。”这是连话也懒得说了。
非非撅撅嘴,熟练地调好一杯端上去:“心情不好?”
男人端起来一饮而尽,非非睁大眼睛:“你暴殄天物!”夏日海滩是他精心设计的饮品,虽然用的酒都不怎么名贵,但调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的,这么一口就灌下去,真是牛嚼牡丹。
男人又笑一下:“别那么小气,再来一杯。”
非非转转眼珠,弯下腰去抽出一瓶威士忌:“要不要尝尝这个味道的夏日海滩?”他在夏日海滩里用的主要是琅琊台,威士忌的酒精度数就更高,味道也更刺激些。
男人用手抹了抹脸:“随便,你上就是了。”
非非转过身去调酒,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这算是天赐良机吧?不抓住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说,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大名呢?”
酒吧的灯光一般都不明亮,要的就是这种暧昧的气氛。非非把身体从吧台上倾过去,眼波斜斜的去看男人的眼睛,丰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一点。男人的目光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嗤地笑了一声,用手支住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非非把嘴唇撅得高一点:“你讨厌!”
男人低头笑起来:“你又不是女人。”
非非脸唰地沉了下来,掉头去碎冰,那冰锥在冰块上咔咔地响,男人听了一会问:“你是凿冰,还是想凿我?”
非非转头对他一呲牙:“凿你!”
男人呵呵笑起来,把手臂伸过去:“凿吧。”
非非低头看看这条手臂,短袖衬衫下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清晰,皮肤是健康的金棕色,但是上面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两边的针脚像蜈蚣一样歪歪扭扭地爬着,还有几处已经淡得看不太出来的,很破坏这条手臂的健美。非非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怎么伤的?”
男人不在意地端起酒杯:“刀砍的。”
非非抿着嘴角又摸了两下。虽然有伤疤,但紧致又有弹性的皮肤还是很吸引人的,天热,带了点潮湿的汗意,手贴上去似乎有种吸力。男人一手端着酒杯出神,由着他摸,眼睛似乎透过面前的酒柜看到很远的地方。非非瞅着他的侧面。男人坐在吧椅上一向是懒洋洋的好像没骨头,能靠着就不肯自己坐着,可是现在他坐得笔直,腰背在衬衣下面形成一条线,像是拔出了鞘的匕首。非非忽然就认定了他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能让他坐成一条直线的人……
“再来一杯吗?尝尝加伏特加的?”这可是好机会啊好机会,趁虚而入是什么意思?非非用不着去查字典。
男人果然点了点头:“好。”
十一点钟,寂莲打烊。其实一般的酒吧这个时候都还营业,但因为六点还在上技校只是出来打工,所以空华规定十一点钟必须关门打烊。好在来寂莲的一般都是熟客,到了时间也就自觉地离开了。
非非把酒收起酒柜,轻轻摇了摇伏在吧台上的男人:“我说,打烊了。”
男人勉强抬起头来:“打烊了?”
“对啊。”非非把酒杯归整起来,“我们十一点就下班了。”
男人扶着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放在吧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非靠着酒柜站着看他:“去哪里?”
男人回过头来。酒吧里大部分灯已经灭了,只剩下吧台上方的几盏小灯。非非一半脸隐在暗影里,只有一半脸露在灯光下,耳朵上一排七彩的耳钉闪着光,衬得耳根处的一片肌肤润泽光洁。
非非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几乎能感觉到投在脸上的目光滚烫灼人。男人又坐了下来,脸上又露出那种懒洋洋的笑容:“你住在哪里?”
非非歪歪头:“不远。”
“地方大吗?”
非非嘻嘻一笑:“不算大,不过——床不小。”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一撑吧台,直接翻到了非非身边,凑到他耳朵边上吹了口气:“请我去坐坐吧?”
非非在寂莲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房子确实不大,但整理得还挺干净,作为一个单身宿舍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不过男人一进门就皱起眉摇摇头:“乱!”
非非不大服气地看看四周:“这还算乱?”六点跟同学合租的宿舍比这乱多了,还有臭袜子到处乱扔呢。
男人轻声笑笑,直接倒在了床上:“嗯,这床还真是不小。”
非非撇了撇嘴。他这二十个平方的小屋子里,也就这张床是奢侈品了,花了他好几个月工资呢。
“我说,去洗个澡,一股酒味。”
男人瞄了一眼小卫生间的门,躺着没动:“酒不是你让我喝的么……”
非非转转眼珠子,笑吟吟地转过身来:“不洗就不洗,可是你要是敢吐在我床上……”
男人仰躺着,一只手枕在头下:“放心,这点酒,吐不了。”
非非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一只手伸过去解他的扣子。男人躺着没动,由着他摆弄。衬衣敞开,棕色的胸膛袒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