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系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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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边放着白色骨瓷质的咖啡杯,越发衬得里面的半杯咖啡颜色纯黑。
他的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被子,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并没有特别专注的盯住“红玫瑰”号不放,只是更多的时候,他看起来更像是在欣赏这海景和忙碌的码头,还有不时的端起杯子喝一口——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不莱梅的港口,比起来来往往的游客,也没有更加的特别。
这个人,自然就是提前了很多天到了德国的,戚少商。
他是从纽约搭飞机到巴黎,又从巴黎转机到罗马。在罗马消掉入境的痕迹之后,又悄然无声的直飞汉堡,最后在汉堡乘船到了不莱梅。
至此,知道他现在人在不莱梅的人,数遍全世界,也只有他的小穆兄弟一人。
小穆,穆鸠平,这段时间,则是一直严密又小心的不被任何人察觉的追踪着顾惜朝的踪迹。
虽然一开始他是通过追踪顾惜朝体内的信号发射器才确定了他的方位。但是,在后来当他确认了顾惜朝身在“红玫瑰”号上之后,为了不被FBI内的内鬼察觉他一直在追踪,他有巧妙的设置了陷阱,让对方误认为他已经放弃,而转头他却发动了他强大的黑客手段,逐波段的侵入几乎每一个经过大西洋上空的卫星,时时刻刻监视着“红玫瑰”号的动向,并通过他和戚少商特殊的联系手段,将监控结果及时的告知戚少商。
这也是为什么戚少商能够放心的离开纽约,不去理睬“红玫瑰”号的事情,而是将精力放在对自己行踪的保密工作上。
毕竟,他越晚被发现,那么也就是增加了一分救出顾惜朝成功的几率。
这么多天过去了,虽然说,戚少商也很担心在船上的顾惜朝,是否有受伤,是否被凶手折磨,但是他同时也相信,凭顾惜朝的身手和智慧,他是能够保护好自己,至少不会真正的吃亏——至于其他的,戚少商也曾经在心中发誓,只要能够把惜朝平安救回来,其他的,他早晚会帮他,或者说和他一起讨回来的!
此刻,戚少商就是正在通过穆鸠平最新为他准备的,安装在太阳眼镜里的摄像机,严密的却又可不不被察觉的监控着红玫瑰号的一举一动。
“老大!你看那辆车里!”就在戚少商装作心不在焉的观望着四周的时候,隐藏的眼镜腿里的耳机里忽然传出穆鸠平惊诧的声音。
他那边似乎是一阵忙乱,然后图像在戚少商的眼镜左镜片里被放大了数倍——一辆从红玫瑰号上极速开下来的宝石蓝色的雷诺跑车上,一个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卷发的身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惜朝!
戚少商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放在桌上的手努力的,用尽最大的力气握紧,才能够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刻扑上去将那个他惦记了这么多个日夜的人重新拽入自己的怀里。
不行!不行的!
他努力的对自己说。
现在不行!他对对方的底细一切都不清楚,而且码头这里,还有船上,有那么多这个凶手的帮手,他独自一人,没有可以说根本没有胜算!
不行!如果行动失败,搭上自己的性命无所谓,但是如果反而害惜朝的处境更加为难,就不好了。
不行……不行……
他犹在努力的说服自己,而这边耳机里又传来穆鸠平更加惊诧的叫声,或者可以说是大吼了:“老大!Dr;受伤了!你看他的头!”
更加放大的头部影像上,能够清晰的看到,顾惜朝的额头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而且也不难看出,他的脸色,疲惫又苍白,以往健康的红润,已经完全的消失。他的嘴角,也抿得很紧——这么熟悉他的戚少商自然知道,那是顾惜朝习惯再忍耐疼痛时的表情。
惜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在船进入德国领海之前,鲍曼为了防止顾惜朝趁着停船或者是下船之后向城堡出发的机会脱逃,曾经给顾惜朝注射了麻醉剂,让他陷入昏迷的状态。因此在船停下来,一直到被抱上车子,顾惜朝都是出于一种看起来昏昏沉沉完全不清醒的状态。
而且这段日子以来,虽然鲍曼没有再更多的为难他,却为了降低他的体力,每天只给他送最低限度的水和食物,只维持他身体最地限度的消耗,确保他不至于脱水或者饿死,而已。
加上额头上的伤,失血过多一直没有及时输血,这么多天过去了,顾惜朝,也只能照着鲍曼的希望,维持在最低的活着的状况下了。
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糕的。
顾惜朝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眩晕的大脑平静下来。
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这几天里,他不时的会眼前一片漆黑。
并不是眩晕的缘故,他自己作为一个医生,自己也是很清楚,这恐怕是脑震荡的结果。那一下砸在额头上的伤,十分有可能造成大脑的内出血,压迫了视觉神经造成失明。
虽然暂时还能看到东西,但是眼前发黑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完全看不到了。
尽管,这种症状,只要动手术开颅取出血栓,甚至如果情况轻微的话,只要服药一段时间化掉血栓,就能够恢复,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他需要双眼,以便在戚少商有所行动的时候能够从旁协助……
没错!
尽管这么久了他和戚少商完全联络不上彼此,但是他一直都坚定的相信,戚少商,一定就在他身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随时给予猎物以必杀的一击!
雷诺跑车在码头上疾驰而过的时候,尽管顾惜朝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但他却感受到了一道视线——那么火热,却又那么的让他感觉到心安。
戚少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日光下,顾惜朝缺乏血色的嘴唇,微微的翘了起来。
鲍曼的车子一直开,出了城区之后就进入了人烟稀少的山区腹地。
这样一来,就算是戚少商也在本地租了车子,却没法跟踪——在城里还可以用公路上来往的车辆进行掩护,但是山区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再加上不是节假日,更加的没有人会在上班的时间进山去,这样一来安静的公路上一前一后两辆车,如果后面的车一直跟着,那不被人怀疑,就有鬼了。
于是,只能让穆鸠平使用老办法,侵入卫星,利用卫星追踪那辆车子,然后再将情况时时传递给戚少商。
说不清为什么,小穆这孩子一边用力的敲击着电脑键盘,一边不时的抓抓头发,他总觉得,前一刻还很焦躁很暴力的老大,此刻却平静下来,而且也心平气和了,也不着急了。
难道说,他看到了Dr。现在那么不好的状况,不是应该更加的着急,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吗?怎么反而平和了?难道说,是当时Dr。给老大了什么信息?还是老大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小穆一边莫明奇妙着,一边仍然不对追踪的车子放松分毫。
小穆这老实孩子哪里知道,就在刚才两人那么瞬间的照面里,戚少商分明清楚地看到了顾惜朝勾起的嘴角——他很清楚,惜朝是知道他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而且他也从那一笑明白了,惜朝他,其实已经有所行动,并且,也有收获,而且也能够最低限度的保护好他自己的。
这样,就够了。
知道了这些,就足以说明,目前的情况虽然颇有些脱轨,但仍然在惜朝的部分掌握之中。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莽撞,更应该冷静下来,好好配合惜朝才对。
不过……戚少商仰天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好需要一个帮手啊……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就在这时,对面一个很温和,而且很礼貌的询问,打断了戚少商的感叹。
“啊?”戚少商收回望天的视线,本来想说拒绝,结果却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对面那个,正在慢慢拉开椅子,并且没有丝毫不便,动作顺畅自然的,带着平静惬意的笑容的男人……
啊啊!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章四 孤胆英雄(下)
“一周以前,我收到邀请,参加在巴黎举行的国际香氛展览会。”对面的男人温和的说着,温和的笑容让人看得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
对啊。戚少商忽然想起。
陆小凤曾经也告诉过他,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是国际巨富花家的么子七少爷之外,更是一位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调香师。
等等……一周?
戚少商忽然苦笑,颇为自嘲。
“我的伪装术很糟糕吧。在专家的眼中,是不是一眼就能看穿了。”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难道说,他也已经暴露在凶手面前了?
然而花满楼却只是笑笑摇头,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说……难道是西门吹雪,也追着凶手来到这里,要为花满楼报当初那袭击之仇吗?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也就不是他的伪装术的问题了。毕竟他们也一直监视着凶手的话,那么在这个地方顺便发现了他,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花满楼不再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做出一个“跟我来”的动作,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戚少商觉得,他特别的有一种冲动,想去问问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华盛顿的陆小凤,花满楼花少爷,是不是真的眼睛一点儿也看不到了。
要不,他怎么能够自然的过了马路,顺利的穿过一个小巷,不需要借助任何人帮助的来到路边停的一辆切诺基旁,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是了。
戚少商忽然明白。
那个看起来冷面冷心却其实对花满楼无限在意的人,怎么可能任由他独自来到欧洲而不陪着他呢。
而他们此刻露面在他的面前,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的吧。
于是戚少商也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驾驶座上的西门吹雪,就启动了车子,追着雷诺车消失的方向而去。
“那家伙叫亚历山大?沃尔夫冈?冯?鲍曼,是海因里希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说。
原来,两人的父亲,也就是鲍曼老伯爵,早年去美国办事时遭人袭击险些丧命。很古老的桥段,被一个美国女子救了,于是两人相爱,有了海因里希。
但是鲍曼家族是有着古老历史的德国上流贵族,也是黑手党的领袖,怎能容忍自家的族长娶一个美国女人为妻!
这个时候家族长老们出面,用尽了各种手段,逼迫老伯爵回国来,娶了一位同样出身贵族的名门闺秀,也就是后来亚历山大的母亲。
原本,这个女子身体不好,在亚历山大五岁那年就死了。老伯爵是打算将身在美国的海因里希母子二人接回德国来。谁知却被家族的人先下了手,母亲拼死救下了海因里希自己却死了。
至于说,后来爵位的继承权,怎么会从本来名正言顺的嫡子亚历山大头上,落到海因里希的头上,却不为外人所知了。
车上的密封系统很好,而且作为西门吹雪的车子,自然也不可能被任何人监控。所以花满楼开始放心的替戚少商讲解——自然这些情报都是来自西门,但是谁也没指望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剑神杀手,会主动给戚少商解说。
有些奇怪啊。
戚少商想着。
听了花满楼的话,他觉得似乎能理解亚历山大鲍曼的行为——也就是来为兄长报仇吗?所以用同样的手段,甚至是更加残忍的手段,向曾经在伯爵那个案子里几乎所有的参与者出手,甚至包括曾经仅仅只是为他们提供了在香味方面的参考的花满楼也没能幸免。
对于一个有些偏执又有些疯狂的聪明的杀手来说,这不是不可理解的。
但是更奇怪的是,如果西门所言不虚的话,那么这兄弟两人,应该是对立的关系吧,毕竟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