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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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市政府法制办主任对我说，你能被聘任，归因于你献爱心的行为和舍己救人的英雄行为。全市人民重新认识了你。两市合并在即，各种利益和矛盾交织在一起，纠纷四起，稍有不察，就会酿成大错，一定认真研究解决之道。我说，没问题。
这时，我接到了闻捷的电话。她说，我从电视画面上看到了你的发言。没想到，你也是血性男儿。如果现在就盖棺定论，人们对你的评价肯定不低。正可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我说，你什么意思？难道希望我马上死？闻捷说，这是某些人的愿望，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从善如流，重新做人。为了维护你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从现在开始，你应少说与民争利的话，多做为民造福的事。
我说，对不起，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我，为何而变？为谁而变？没有必要嘛。闻捷说，那你要小心了。不要把自己玩进监狱去。我说，放心。玩鹰高手，怎么会让鹰琢到眼？
担任枫丹市政府法律顾问后，我觉得，我的春天来了。因此，频繁与大机关、大公司联系，希望走通‘高端路线’。然而，我失望了。许多大机关、大企业依然认为，作为负责任的大单位，他们必须顾及社会观感。而我，显然不符合社会期待。虽然他们知道我很能干。但是，也不能聘请我。否则，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听了，心里十分气愤。我心里说，此处不用爷，自有用爷处。早晚你们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会请我出山。到那时，即使跪求我，我也不会帮助他们。
说过之后，我也知道不可能。中国毕竟不是百分之百的法治社会。许多大单位聘请律师是为了装门面，不是为了打官司。真遇到难事，他们早通过上层关系把官司摆平了。请律师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此外，由于机关、企业不是他们自己家的，即使官司败诉与他们何关？他们还是照当领导不误。因此，我清醒地意识到，我永无出头之日。我的高端路线永远走不通。除了哀叹，我别无他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3：魔音之大敌当前
2001年9月下旬的一天上午，枫丹、白露两市司法局在北镇召开‘律师业应对入世机遇与挑战’研讨会。
根据‘入世时间表’，中国将于２００１年底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向全世界开放市场。当然，外国的市场也将向中国开放。省大华律师事务所律师（原涉外律师事务所改制而来）闻捷受邀做了典型发言。
走上讲台，她梳理了一下头发，整了一下眼镜，娓娓道来说，我所是大华律师事务所，多年从事涉外法律服务，与国外和国内的一些大型律师事务所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据我了解，这些实力雄厚的律师所对我省的法律服务市场很感兴趣，特别看好两镇法律服务市场，并且做好了伺机而入的物质和思想准备。
闻捷在台上讲话的时候，我感到很不以为然。我以为，入世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对手离两镇还很远，不用急；对手即使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因为，外国律师不能提供中国法律服务，对中国律师构不成威胁；即使国内大律师事务所来了，也不一定能扎下根，根本无法撼动本土律师事务所的霸主地位。因此，除了开头几句，闻捷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我看坐在我身边的青锋的表情，一脸凝重，看来，他听进去了。
中午，研讨会暂时休会。闻捷邀请我和青锋到她家吃饭。我和青锋愉快地接受了邀请。饭桌上，闻捷对我们说，不用问，从胡戈的脸上，我就可以看出你对外国、外地律师事务所即将挺进两镇所抱持的不以为然的态度。青锋虽然重视这件事，但没有完全的应对之策。你们可能心存侥幸，以为我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你们必须丢掉幻想，准备战斗。
与外国和国内的大型律师事务所相比，本土律师事务所虽然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但也存在规模小、人员素质低、业务范围窄、缺乏国际化经验等致命弱点。解决之道，必须向专业化、大型化方向发展，组建法律业航母。我希望你们起个带头作用。
青锋说，大江所‘没有是非、只有金钱’的理念是我和我所律师无法接受的。因此，我所不可能与该所联合。我对青锋说，我所业不可能跟贵所联合。贵所条条框框太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严重束缚了律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不败才怪。另外，办案时放不开，缺乏魄力，当事人请你才怪，垦出大价钱才怪？
闻捷听了我们的话，平静地说，你们的意思是，面对强敌入侵，你们继续各自为政，等待束手就擒？青锋说，那倒不是。我准备招兵买马，扩充大河所规模。
我说，我所也准备这么做。可以肯定的是，因为我所环境宽松，将有大量人员投奔我所。凡加入我所的律师，无须遵守道理（道德伦理）、法理，只需保证行为的非罪化即可。这是最低的办案底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54：魔音之绝世佳人
闻捷听了我们的话，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说，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足够了吗？这样做就可以保证本土律师事务所的生存和永续发展了吗？
青锋说，外国、外地所，是不屑为平民提供服务的。所以，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我所大旗不倒。为了确保万一，欢迎闻捷律师加盟我所，出任所领导。
闻捷说，你不怕我把大河所律师往邪路上引？青锋说，不怕。大河所用制度管人，而不是人管人。闻捷说，我对加入大河所没兴趣。
我说，两镇的法律服务市场，外人是抢不去的。我的自信心来自于，第一，外国律师不能提供中国法律服务；第二，没有任何一家外国、外地律师事务所有能力垄断一个地区的法律服务市场。
大江所有丰厚的人脉和不错的口碑。有了官司，当事人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大江所。第三，我所宽松的环境激发了律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确保了我所律师无往而无不胜。
在我所律师看来，语言是砖头，法律是橡皮筋。因此，为了胜诉，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欺骗性、诱惑性、煽动性、暴力性、下作性语言；为了胜诉，可以随心所欲地拉长或缩短法律这根绳索。
假如你对我的说法不满意，欢迎你加盟我所并担任主任，亲自领导大江所打一场自卫反击战。闻捷说，要我加入你们所也可以，除非你改变办所宗旨和原则。我说，改变宗旨不可能。况且，你、我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闻捷说，我再说一遍，我比你强多了。我从不为欺压弱者和陷害无辜的人张目。
闻捷指着我和青锋的鼻子说，大江所、大河所有你们这两位阿斗式的人物当主任，算是完了，没有希望了。我和青锋异口同声地说，你别危言耸听。
闻捷无限悲戚地说，算了，你们两所能否抗得住外敌入侵与我有何相干？我累了，从即日起将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我将在北镇坐看一出好戏。我说，你想看我的乐子，没戏。青锋说，我所也不是那么好捏的软柿子。闻捷说，这些话，你们还是对外地、外国律师事务所的同行们说吧。
自此，世间许多俗事包括律师业务都被闻捷放下了。她每日徜徉于山水之间，吟诗作画，好不快活。一到节假日，她就呼朋唤友，到她的牡丹台别墅赏花。闻捷还辟建了日光温室，种植反季节牡丹，聘请园艺师为她打理。这样，可以一年四季观赏牡丹花。你难道不挣钱了吗？我说，你不挣钱了吗？闻捷说，钱有挣完的时候吗？而乐趣却不多。
每次赏花，闻捷必然邀请我和青锋同去。对于她的邀请，我和青锋不愿意去，又不敢不去。不愿意去，是因为上门必挨批。闻捷三句话过后，必然抨击我和青锋无长进、胸无大志。不敢不去，是因为闻捷有恩于我们。自从宣布享受生活的计划后，她对于找上门来求她办理的案件，她根据属地原则，安排我和青锋办理。不敢不去，还因为一旦我和青锋缺席，她必然打上门来，把我和青锋骂个狗血喷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55：魔音之互相抨击
我和青锋一落座，闻捷开始对我们进行抨击。她抨击我和青锋的内容各有不同。她抨击青锋做事放不开，条条框框太多，束缚了律师们的手脚，使大河所发展缓慢。
闻捷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只因为大河所的领头人不行，致使大河所至今停留在三流律所的水平。青锋说，我承认，我自己能力有限、水平不高。但是，大河所受到人民的喜爱，是最好的说明。
闻捷抨击我所是无德律所，我所律师为无良律师，泯灭了做人的基本良知，以无耻为勇气，拿下作当正义，将事务所引入歧途。她说，就你这幅德行，大家也敢选你当律师事务所主任？你当官后，把律师事务所领导了什么地方？悬崖边上？不能为了挣钱，就不择手段地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我说，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我办案，还有个非罪化底线；你办案，根本没有底线，简直是作案。闻捷说，你是什么态度？你敢跟我比？挣开你的狗眼，我比你强多了。我从来不为欺压弱者合陷害无辜的人张目。我说，老百姓可不这么看。闻捷说，是非曲直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再提醒你们一句，狼快来了，你们要提高警惕、做好准备。
我说，你先不要嘲笑我。你和青锋不是因为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而屡遭暗算吗？闻捷说，你的事怎么可以和我们的事同日而语？青锋为了保民、我为了反官，我们俩都比你高尚。
我说，得了吧。若说青锋比较高尚，我没意见。你的事与高尚不沾边。你为了泄私愤才反官。闻捷说，我从不为欺压弱者和陷害无辜的人张目。我说，好多人都这么说。如何证明你的高尚？
闻捷说，历史将证明，人民将证明。别扯那么远。你觉得，你、我、青锋三人所走的三条路哪条最好走？我说，当然是我的路最好走。
闻捷冷笑一声说，你每办一个案，都树敌一大片。长此以往，两市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我说，我得罪的都是普通小老百姓，得罪他们怎么了？他们不服气能奈我何？又能掀起多大浪？我倒是为你担心。你不计后果地向达官贵人宣战，下场会很惨。
闻捷说，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政府是人民的政府。社会的一切都打上了人民的烙印。达官贵人算老几？我说，不要给我上课？你、我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我知道，你的心目中只有自己，人民在你的心目中不占位置。你为他们办案，只是利用他们为你自己扬名而已。
闻捷说，我从不敢标榜‘为人民服务’，但我比你强多了。我说，我只奸巧而不奸诈，只巧取而不豪夺，有何不对？闻捷说，你觉得你本事大是不是？随着民众的觉醒，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欣赏甚至厌恶操弄你们这些‘奸巧’者。你们失业的那天快到了。
请看，青锋的口才、临机应变能力、反击力道都不如你，可他的意见经常被法庭、法官采纳，经常在法庭上打败你。为什么？因为，口才需要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