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博弈:职场冤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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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负苦心人,她完成的工作经常被丹尼斯和昆士兰的代理财务总监用“完美”来评价。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芳菲接到丹尼斯的电话。
“别忘了,明天财务部要去袋鼠谷开季度总结大会,美国总部会有重要人物出席,还有墨尔本、珀斯、布里斯本的财务人员都会悉数到场,你要好好把自己的发言准备一下。”
“是,老板!”芳菲心不在焉地说,挂上电话,她又陷入了忙碌中。无数的报表要出,无尽的分析要作,她的大脑必须如机器般运转,她的手指必须不知疲倦地在键盘上飞奔。
晚上10点钟,她终于处理完手边的一切,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了公司。回到家,她已累得说不出一个字,一头跌进床,香梦沉酣了。
第二天一早,芳菲仍觉得头昏沉沉的,但无奈,这个周末有工作。她赶到公司,和同事们一起跳上了驶往袋鼠谷的车,一坐到座位上,就又落入了睡梦中。
“FIONA; 快下车呀,我们到了。”
爱丽丝的吆喝声,把芳菲拖回现实,她下了车,迎面矗立的一座暗红色小楼,令她联想到教科书上的遵义会址。不过,楼四周空旷的绿地,五彩的野花,欧式的喷泉,又提醒着,她身在他乡。
大卫推开白色的雕花拱门,一行人鱼贯进入小楼,芳菲刚走进大厅,就被有着欧洲古典风格的陈设和随处可见的鲜花吸引。最令她兴奋的,是大厅一角,一个如假包换的壁炉,正梦也似地站在那里。
他们一行人在大厅里稍事休息后,就进入了会议厅。来自美国总部的高层和澳洲其他分部的财务人员,也陆陆续续走进来,落了坐。
不一会儿,会议正式开始了。随着一个个与会者的发言,芳菲才意识到此会的重要性。各公司上半年的成绩与不足,下半年的机遇与挑战,都要在会上向美国总部、向全公司的财务人员作汇报。平时的埋头苦干,若是此时不能用亮丽的词汇、有力的数据展现出来,虽不能说一场场辛劳的成果尽付东流水,却也着实失色不少。她紧张地在包里乱翻一通,终于揪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躺着可怜的几行字,这就是她的发言提纲了。
“准备得怎么样?我安排你压轴发言,好好表现呀!”丹尼斯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旁。
“我只有这个。”芳菲递上那张容颜恐怖的纸。
丹尼斯的脸立时白了。
“我不是嘱咐你要好好准备吗!”他的声音极严厉,而内心的失望与怒气还在迅速增加。这次会议,美国总部高层尽出,他当然希望属下有个精彩的亮相。他除了自己精心准备了篇讲稿,还把重头戏给了芳菲。因为这个女孩作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很完美,大戏交给她唱,自己很安心,可……
芳菲理解丹尼斯的不满,台上的发言者,都使劲浑身解数,力求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他们不但作了美仑美奂的PPT,还调用了音频、视频乃至三维动画阐述自己的观点,而她,居然拎着比新闻标题长不了多少的“讲稿”来了。可,这能怪她吗?这些天,她有几张十报表要呈交呀!
“我昨天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轻声说。
丹尼斯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去对大卫说,把你要讲的内容并进他的发言。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坐着睡觉了。”
芳菲一听到大卫的名字,藏在骨子里的倔强全部涌了出来。她抬起头说:“不是要最后一个讲吗?我还有时间。”
丹尼斯说:“这怎么来得及?”
“你既然能让我在三小时内出十张报表,为什么不相信我在三十分钟之内能准备好一次演讲?”
丹尼斯被驳得无语,说:“那你试试看吧!”,就转身离开了她。
芳菲花了两分钟,清理了一下思绪,就打开PPT,把自己的提纲作成幻灯片,再反复盯着那几十个字,直到它们像小树一样种在心里,然后枝枝蔓蔓地伸展开。
“怎么样?”丹尼斯按奈不住心中的不安,又跑来追问。
“我让你失望过吗?”芳菲反问。
丹尼斯本是将信将疑,可当他触到她的目光,突然如吃了定心丸。她的眼神,因自信,而显得从容而坚定。
会议终于近尾声了,芳菲也终于走上了台。不管在台下,她多么胸有成竹,一旦到了台上,看到那一张张相识或不识的脸,却蓦地有些心慌,她忽而想,这些人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英文?忽而又想,他们都是行家里手,会否看透自己的讲稿是草草敷衍的?这些胡思乱想,使她紧张得忘记了开场白……
第七十章 乡间情丝(二)
丹尼斯看着台上的芳菲居然像石柱一样立在那里,额头开始渗出细汗。突然,他发现芳菲的眼神凝在自己脸上,便拼命压抑住心中的不安,装出一个若无其事的、轻松的笑。
那笑,果然让芳菲回过了神,她把目光投向了PPT,看着那一行行标题,要说的话,终于如泉水般汩汩流出。她话讲得很慢,以确保每个字的发音都清清楚楚。看着台下同仁们,有的在认真作笔记,有的在轻轻点头,她的自信心重新冒出了头。五分钟过去了,她谈性渐浓,平日工作中那些活生生的案例,如插了翅膀般纷纷飞入脑海。又讲了十分钟,她突然觉得很多话题如蚕茧般,再探深一步,就可以抽出美丽的丝来,于是竟旁征博引地从世界经济走势,到美元汇率、利息升降,以及公司可能受到的冲击与应对之策,一股脑讲了出来,其间,她甚至根据在网站上看到的观点,谈了在金融危机中,跨国公司在亚太市场的机遇和风险。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悠然打住,台下掌声雷动。她偷眼望着丹尼斯,后者居然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今天最精彩的演讲”,芳菲刚走下台,丹尼斯就迎了上来。
同事们更是盛赞一片,居然还有人问:“你花了多少心思来准备呀?”芳菲笑而不答,心中另一个自己却在顽皮地挤眉弄眼。从会议室出来,大家吃了一顿简单的工作餐,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芳菲一头扎进了房间,心灵一旦放松,肉体上的累,便压抑不住地漫了出来。她于是跳上床,蒙头大睡,再睁眼时竟然已日影西斜。想到晚上还有活动,她连忙冲了个澡,然后坐在镜子前打扮了起来。
芳菲再次出现在大厅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她身穿鹅黄色的长裙,一对同色的耳坠,在肩头摇曳,几小时前在台上的干练精明已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娇媚。
“她总能让人惊讶。”丹尼斯悄悄对大卫说。
“她像一朵郁金香。”大卫脱口而出,目光久久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几小时前,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她精明、干练,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而现在站在大厅里的她婷婷袅袅,带着几分端庄,几分来自东方的神秘,让人见之忘俗。。
晚饭安排在宾馆附近的一家乡间小馆。这家餐馆一派田园风情,外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爬山虎,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藤草,使人猛一看,以为这只是一堵花墙。仔细看,才发现在鲜花藤草掩映下,有灯光从一扇拱门中射出。
大家走进餐厅,随侍者来到一个极宽敞的单间。芳菲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这里,房间的墙壁贴面,是经过加工却保留着原始粗糙感的树皮,配上木质的天花板与地板,让人宛如置身森林小屋,而餐桌周围的碎花沙发、书架、落地灯,又使人如处家中。墙外的藤草与牵牛,顺着窗悄悄爬进了屋中,芳菲突然想起三毛书中的一副对联,改动两个字,正对今日之景——也堪斩马谈方略,还是乡居看野花。
大家落座后,照例是忙着点菜,芳菲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英文菜单就头疼,要知道国内的菜单简单明了,左边菜名,右边价格,一目了然,而这里的菜,几乎没名,只是把组成材料、佐料列一长串。这对英文非母语的人来说的确是个考验,你即使认得猪、牛、鸡、羊,这些基本词汇,也很难把无数种香料、调料的名字搞清。所以,当侍者问芳菲想点什么时,她索性用手指着对面的大卫,说,和他一样。
不一会儿,菜一道道上了桌,葡萄面排、红酒羊排,马乃司……而这些地道西餐,居然摆放在中式青花瓷碟中,这让芳菲大乐。酒过三巡,同事们卸去了素日的矜持,男人们开始了掰腕子大赛,输的人要被罚作俯卧撑,女人们则在旁边作啦啦队、摄影师。乡间小馆中,立时热闹非常。
芳菲的天性是素喜闹中取静,所以趁众人闹得最欢的时候溜到了院子里,她倚着花藤架,呼吸着夹杂着芳草香味的空气,仰头,望着浩瀚星海,遐思无限。
“有样礼物送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芳菲余光扫过,看见一朵黄色郁金香正向自己伸来。
第七十一章 乡间情丝(三)
芳菲凝望着那株郁金香,淡黄的花瓣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和难言的娇羞。她看看送花人,低声说:“谢了。”
大卫笑笑说:“你这些天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酒店?”
芳菲其实并不累,可是与其融在掰腕子比赛的喧嚣中,还不如回酒店上上网。
“好”,她答应着,与大卫走出了餐馆的花园。此时,夜已深,月光泻在寂静的街上,将他们的影子在乡间小路上拉得细长。
“你能找到南十字星吗?”芳菲用清脆的声音,打破沉寂。她喜欢澳洲的夜空,繁星如碎银般散落在黑色的天幕中,它们似乎离自己那么近,仿佛触手可摘。大卫抬头,很轻易地找出芳菲寻找的星。
“你常看星吗?”芳菲问。
大卫说:“小时候,家里有个葡萄园,一次,我就和一个邻家小女孩趁夜跑出来,躺在葡萄堆成的小山上看星星,任浆汁染了一身,从那以后,我开始喜欢星空。”
“好美的故事。我小时候,也常依在祖母怀里望星星,那时北京的天空还很清澈……”他们聊着星,聊着童年,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宾馆大门。
“哇”芳菲一进门就兴奋不已,大厅角落的壁炉里,熊熊火焰舞得正欢,而点点烛火汇聚出的光芒,为周遭平添一抹温馨。芳菲想回房间上网的念头顿时被丢到了爪哇国。她把自己扔到了壁炉前的沙发上,感受着温暖与惬意。
大卫走过来,悄声问:“还不累?”
芳菲说:“恩,我坐一会儿,你先回餐馆吧!”
大卫笑笑,不发一言,走了。
芳菲在炉火与烛光中享受着独得之乐,冷不防却看见一个巨大的人影映在墙上。她打了个激灵,急忙回头,看见大卫又出现在身后。
“你不走也不要这样吓人呀!”芳菲埋怨道。
大卫说,“刚才经过酒柜,发现一瓶五十年的陈酒,就忍不住拿了出来。”
“这是偷呀!”芳菲望着他手中精致的酒瓶和两只高脚杯叫道。
“嘘,我留了纸条在柜里,上边有我房间号。”
芳菲笑道:“这还差不多,那,我们不尝还等什么呢?”
大卫在芳菲身边坐下,开了酒瓶,将绛红的液体注入酒杯,递给芳菲,又自斟了一杯。
芳菲饮了一小口,那沁人的醇香,立时从舌尖滑入心里。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