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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满盘皆输-第6部分

小说: 满盘皆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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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嘘一嘘,说:“不,我不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嫌钱少,还是讨厌康京生和很可能让她“不干净”的娱乐圈。

  她已经有了些“星”样,已经“星光朦胧”。只要再唱几首好歌,再出演几次主角、配角,再进一步被包装、被炒作,她就可能成为上海滩上一颗光彩炫人的新星。然而,这要付出代价,“不干净”的代价。这个“不干净”,不仅仅是身体的。

  嚯,太爷爷、爷爷、爸爸的在天之灵,会怎么看她?

  ……

  她鼓起嘴巴,吹去妈妈肩上的一只小虫,说:“妈,我不去如水年华公司了。”

  “不去也好。不过,不是所有的导演、制片都是那样的人。”

  “那当然,也许十天八天一月两月以后,我会遇上人格健全、仁义道德、有良知、有良心、能出一流作品的好导演好制片大导演大制片。”

  “雪,我看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疲劳。是不是到普陀山或者五台山,去散散心?”妈妈慈爱地抚着她的膝盖,“佛会保佑你的,我的宝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九.一吐为快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梁胜前语气凝重,“你未经锦华和我同意,擅自推翻了黄局长、赵校长和我和锦华协调达成的处理方案,像话么?”

  “你这是吃里扒外!看见谷雪漂亮,你就偏心就昏头就发疯就想入非非了?”梁锦华气不打一处来,“程沧中,我告诉你,你这是背叛、是出卖!”

  梁家的客厅相当大,但客厅的空气相当紧张。

  程沧中脸色冷峻,眼光冷峻。他说:“我是为儿子好,也是为你们好。锦华你不要胡闹胡说。伤我,你是习惯了,无端地中伤谷雪,只能说明你心术不正。”

  梁胜前挥挥手,说:“沧中,你的做法,铁定是背叛我、出卖我。一个从部队转业的、在文教卫生系统工作多年的离休老干部,坚决遏制教师随便打学生的歪风,有什么不应该?而你,背着我和锦华,出尔反尔,不但免去了谷雪的一万六赔款,还表示不必取消她的荣誉……”

  “谷雪都离开学校了,你们何必多此一举。”程沧中说。

  “什么多此一举?我爸和我,就是要让她的人生历史,留下污点!这叫杀一儆百,给其他老师树个榜样,叫他们好好对待学生!”梁锦华的眼皮吊了起来。

  “对,杀一儆百。我说出的话随随便便就不作数,那我的老脸,往哪搁?”梁胜前很不满地说,“而你,倒过来这么做了,又瞒了我们几个月。你出差到江西,五个多月,回来两三次,却什么也不说。要不是有人给我透了风,我立即拿黄局长是问,这事,还真给疏漏过去了,哼。”

  “疏漏?”程沧中想一下,明白了,“您老,去找黄局长翻案了?”

  “那当然。”梁胜前不无得意,“在黄局长的压力下,赵校长终于同意恢复原方案。不过,那个陆副校长很倔,要请你去和他谈一谈谷雪的一万六。你去,到陆副校长那里,拿回那一万六。”

  “不行。”程沧中血冷心冷,“谷雪的母亲长年有病,家里没多少余钱。”

  “你要让世界充满爱,唷,崇高。但有很多很多的人,偏就不记别人奉献给他的爱。你可怜她,那好,你从你存折里拿出一万六,还有学校赔的两万,都给我。这是儿子受伤的赔款,我来保管。”梁锦华声音有些嘶,“要不,我和你,离婚!”

  程沧中环顾客厅,默然一会,忽地“嘿嘿,嘿嘿”地冷笑。

  梁胜前有些吃惊,梁锦华不很在乎。

  “好,离婚。”程沧中结束冷笑,“这三万六给不给你,你我都离婚。”他站起身,走到客厅门边,叫道:“儿子,予高,你过来,把电脑关了。”

  “噢。”程予高应着,但不关机。他喝几口可乐,慢腾腾地走出他的学习室,再走进客厅。

  “妈妈提出要和爸爸离婚,爸爸也同意。你说,你愿意跟妈妈还是爸爸?”程沧中拉过儿子,让儿子坐下。

  “这回是真的?”程予高问。“离婚”这个词,他听过几十遍了。

  “真的。”程沧中肯定。

  “那,那我,跟爸爸。”程予高说完,站起来,想回学习室去。

  梁锦华忽觉有如倒抽筋般地痛:“儿子,儿子,你……”

  “予高,你可要想清楚,”梁胜前心头像被刀子在划,“你如果跟你爸爸离开这里,那你的生活会大变样。你的初中、高中、大学的学费,你爸爸不一定能承担。还有……”

  “外公您别说了,我跟爸爸。爸,我去玩了,行么?”

  “行,你去玩吧。有些事,你还是不听为好。”

  程予高看一眼梁锦华,转身走出客厅,回学习室。

  “沧中,沧中……”梁锦华发现问题严重,口气软了下来。

  “爸,这是我最后叫您这一声。”程沧中眼里泛出一缕凄伤,“锦华和我走到这一步,是应该结束了。锦华这‘离婚’二字,大约只是随口的气话,而我,却是几个月来,希望,不,渴望她说出这两个字。结婚至今,我在这里,是低一等、二等甚至三四等的人。今天,事已至此,我想我应该一吐胸中块垒。”

  程沧中一一道来——

  1960年,上海下放了好几万工人,到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的农村、山区。我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二。父母带了我姐和刚刚两岁的我,来到了江西。星走月移,忽忽二十五年,直到1985年,我父母才按有关政策,迁归上海。那年,我27岁,在乡办厂当工人。为了随父母回上海,我中断了和全村最好的姑娘玉秋的恋情。分手那天,她痛哭失声,而我也因此,心弦痛断。。

  回上海以后,我进了上海手工艺品七厂。我勤恳工作,努力学技术、学文化,还考上了业余大学。

  有一天,1986年6月20日,我偶然遇到了旧伤旧病复发、半昏迷、瘫坐在复兴东路路边的贺芝亚妈妈。我立刻推开围观的人群,叫了出租车,把贺妈妈送进医院,并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垫付了第一笔医药费。医院和闻讯赶来的民警为慎重起见,把我“扣”了下来,还复印了我的身份证工作证以防万一。贺妈妈身上有某委工作证,医院、民警就设法通知了某委和贺妈妈的爱人梁老同志和女儿,就是你们。

  梁老您一见我,首先责问“是不是你骑自行车撞了她?”你,锦华,也咕噜咕噜地猜疑我。幸好贺妈妈经治疗完全清醒了,一开口,就是“这孩子救了我,是个好青年!”

  贺妈妈12岁就当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小交通员,送情报、协助武工队除汉奸、侦察鬼子的火力点,等等,机智又勇敢。她16岁参加八路军冀中部队,后转入新四军粟裕部队。她比您梁老大两岁,解放初期干部级别比您梁老高很多。1953年,经组织介绍,您梁老和她结了婚。

  您梁老,原是北京房山县的一个小中农,您念过几年书,务农经商地位一般般。1949年9月28日,您参加了革命,随军南下到了南京。您没有打过仗,没有立过军功,很多资格老、功劳大的人,一层层地压着你。然而,1957年来了,您抓住了机会,反右,您立了大功,从副连级一下升到了正营级。1958年,您拥护彭德怀元帅批判粟裕大将,立功;1959年,您拥护伟大领袖毛主席,批判彭德怀元帅,又立功,升到了正团级、副师级。1963年,您以副师级级别转业到上海,任某局副局长。*中,您被打倒两次,可您两次都不到三个月就又浮出水面“回头是岸”。*结束,您老又不遗余力地批判声讨四人帮,还忏悔再忏悔,直到1989年才复出,任某委副主任。1992年,您老63岁时,按正局级待遇离休——国家规定,1949年10月1日前参加革命的同志享受离休待遇。

  您老是否可以扪心自问——1949年9月28日参加革命的、早了三天、有幸列入离休的正局级高干的您的一生,为党为人民为祖国,究竟作了多大的贡献?

  贺妈妈和我,比较贴心。她在的时候,您老和锦华,对我还过得去。贺妈妈1995年去世前两个月,曾经和我说起过对您老的评价。

  “芝亚对我的评价?快,告诉我。”梁胜前急切地说。

  程沧中定神看了一会梁胜前,说:“贺妈妈对您老的评价是——比起红军时期、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英勇牺牲的革命先辈和幸存的离休干部的大部分,胜前差得太远了。胜前这辈子,干不了什么好事、正事、大事。他的几次政治立功,太低级,让我羞愧啊,让我心酸。三十多年了,我不敢去见粟裕司令、楚青大姐。胜前他不大方、不大度、不大器、不大气,归根到底,是个境界偏狭、落后的小农民。”

  梁胜前如遭霜打,两眼干涸无光。他喃喃地说:“她这么说,她这么看我啊……”

  “我妈真这么说?”梁锦华信疑参半,“那,我妈对我,又怎么评价了?”

  “贺妈妈说你,能力一般,格调不高,小肚鸡肠,令人失望。亏得你哥你嫂相当优秀,给了贺妈妈很多的安慰。”

  “那你呢?你又怎么评价我了?”梁锦华情绪相当不好。

  “说实话真话还是假话?”程沧中反问。

  “当然要真话。” 

  “你是一个,没品没味的,女人。”程沧中说。

  “沧中,你都在胡说!你太,太伤人伤心了!”梁锦华可怜兮兮地说。她和程沧中,缘分似乎已尽。

  “明天早上,我和你到民政局协议离婚,下午,我还得去江西。儿子决定跟我,那三万六,就不该给你。”程沧中走到一如呆鹅的梁胜前背后,为他轻轻地捶背,“明天一早,我送儿子到我妈那边去。”

  “沧中,别这样。离婚的事,儿子的事,等你从江西回来再说,啊?”梁锦华低语。

  程沧中放慢捶背的动作,说:“不,明天就去办了。”

  “我不去,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能办成?”梁锦华说着,快步离开客厅,走进学习室。

  程予高还在玩游戏,可乐被喝掉了三罐。

  “儿子,妈妈很爱你的,是吧?”

  程予高头也不抬,说:“不知道。”

  “儿子,你想和妈妈好好谈一谈吗?”

  “不。”

  “那件事……你还没想通?”

  程予高的双手停一停,但很快又继续敲击键盘。

  梁锦华又问了几句,程予高却再也不回答了。

十.真的有鬼
吴溪菊躺在病床上,窗外的寒风里,杂着不多的雪花。

  从谷雪离开学校、颜佳季力冬等找她“谈话”以后,她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初一(2)班的学生上她的数学课时,基本上不看她。而颜佳、季力冬偶尔与她对视,她都要硬生生地扫一眼之后再转移目光。程予高却与众不同,每节课都紧紧地盯她,那怨恨甚至仇恨的眼光,叫她无处可躲、浑身发凉。后来,她教课的初一年级另外两个班的同学,上课也大多不看她了。她曾经教过的现在上初二初三的学生,见了她也不再问好不再聊几句或者干脆躲着她走。

  初一年级组的老师们,对她也明显冷淡、冷漠。她两次生病,老师们的关心、问候,都显得心不在焉,都虚情假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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